天穹罣气(月夜樱飞之四)第六章作者:四方宇
(2018-12-23 20:31: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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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星宫神将的将魂戒?!」才握住,一股灵识直冲兰飞脑海深处!
将魂戒一旦落入同伴手中,戒指上的最后一丝寄灵,将与同伴灵气互起呼应,天梁临死前,最后一刻所见、所闻都将于脑海中重现!
「这个人就当本魔意识实体化的第一份礼物吧!」
「但随古魔之意。」莫英东淡看天梁一眼道。
「你和妖魔勾结!」天梁惊怒。「春老头知道吗?还是她被你害了!」
兰飞痛得闭上双眼,当脑海浮现的天梁视线开始歪斜,她清楚,那是被断首的头颅从颈项滑落!她痛心疾首地浑然不知手中的将魂戒已紧握到戒身刺入掌肉,血丝渗淌!
「哈哈哈光城圣使金曦圣天使风湛圣天使至上界的那群神等着本魔在人间再开杀戮的血腥吧!」
最后一丝残灵意识回荡的尽是黑魍古魔嚣狂狞笑!
兰飞始终沉闭的眸,蓦然睁开精光迸瞳,眉心顿放强浩灵气,不经咒语,春之印骤然浮现,白发染栗怒扬,金穗漂上肌肤,强大的情绪牵动体内的灵气,封印骤启!
不须言语,肃杀掠瞳,惊天骇势的一掌,击向莫英东,后者身形转眼消失,骇人掌气打落雪地,无数霜寒雪块掀飞而起!
「你该清楚,此时的你无能为力,此举只是让你更耗灵气,置己于险境!」莫英东立于十多步之外,沉重地道。
「是无能为力还是险境,等你为天梁偿命就知道!」兰飞怒喝一声
,眉心封印再现光芒,无数樱瓣纷飞于掌!
「樱之瓣粉樱化长刃」
「将魂戒已显示寄灵魂识,就该清楚天梁并非我所杀!」
「你竟有脸说出这句话,坐视他被杀,更与古魔沆瀣一气,和你所杀无异!」粉樱长刃犀利连招,无不透出怒杀态势!
「不管你相不相信,无论我是否在那,天梁都注定要死于那一夜!」莫英东扬手回风,漩涡风啸挡下连击而来长刃寒芒!
「这种笑话,说服你自己,别想说服我」兰飞一敛气息,粉樱长刃消失,栗色长发扬飞,眉目更见憎恨,寒声道:「本圣使也可以告诉你,不管你接不接受,我要你死于此时、此地」
她喝然翻掌,以身为媒,纳天浩威,雪白大地上,只见无数光流遁入雪地,快得让人来不及眨眼,便见雪地攸吐艳芒,数以千计足以入骨裂髓的光影毫针暴雨般射向莫英东!
「你不该再以开启封印之躯转天浩气息,此时的你行此险招,会让自己身、灵同损,到时就算四大圣君共同出手,都无法救你!」莫英东的声竟有些急怒。
而他虽避开主要攻势,些许毫针锐芒已穿进他的手脚、肩膀,纵未入骨,但此种毫芒,一旦入体,将往深处血肉钻凿,直至贯破骨、血、肉才得罢休!
此招凶狠,出手者不但得借天威转灵气,还得付出自己的骨血之气,才能催动针芒入体噬血!
莫英东咬牙,以内息催劲,逼出体内的细毫针芒。
「收起你的虚伪,关心你自己吧」兰飞再提劲,贯入雪地的气息更加威慑,象征第二波暴雨毫芒的攻势更加凶险!
始终没有出手的莫英东,此刻眉心绽出紫光,手背的祈光纹印也随之绽放,双圣光同启,强大的圣印浩气护守,不但化解再次逼来的杀意,也明显要她认清,双重圣光在身的他,身份独特!
「你杀不了我!」
「无论何种原因让你拥有天尊的紫穹境光和日帝的祈光纹印在手,助魔为恶,今日我都要卸尽你一身假象,逼出你的真面目青」
「如果想知道天梁尸首在何处,就别把灵气浪费在我身上!」
一句话,让要唤出青泉杖的兰飞,态势硬生生地停住,天际骤涌的云波昊光也缓缓散去!
「你把天梁的尸首怎么了?」她厉声问。
「将魂戒会带你感应他的下落。」「无论你的真实身份为何,再尊贵,天梁之死,你也是凶手,杀我星宫神将,我春之圣使决不轻放!」兰飞立誓般地道:「听好,你的命,我一定会取下!」
蓦然回头的眼似因她的话所透出的痛苦与伤害,却很快敛去,那瞬间的眼神充满熟悉,好似绿阳想得到她的肯定,总带着一份思亲的渴望!
兰飞随即对自己这样的认知感到荒谬,这两人完全不同,莫英东又岂会有绿阳那份纯真童心,更何况眼前的人何须她任何肯定,双重圣光在身的身份,就非她所能轻妄出手!
「希望未来,你不会后悔自己说出的话。」莫英东抿下的唇,微牵起一丝复杂苦笑!「天梁的死,我还是那一句天意已定!」
在将魂戒指导下,兰飞再回到了临近北弯石林的一座海上冰山,站在戒光引导的一处冰层上,她停伫的身形久久未动,像定住般,白发在寒风中拂动。
透过冰层,兰飞已看到那隐隐可视的尸身,当热意不停泛涌眼眶,泪却始终淌不下,只知悲恸已经重得盛满心!
她张嘴,不是呐喊也不是悲憾的凄呜,而是几次深沉重叹,到如今能逸出口也只是痛苦!
「既为圣使与神将,命,不由己定…」这是每个人承接责任时,都有的心理认知。
大家都清楚,同伴的生离死别,迟早得面对,但,发生时,沉重的无奈,哀伤,却还是令胸臆这般沉重。
「不能让你呆在这,我要带你回光城圣院。」将魂戒没飞回去,圣院还不知天梁的死讯。
看着下方覆住天梁头颅的冰层距离和厚度,忍着悲痛,兰飞撕下左手臂上的袖子,缠上指掌后缚紧。
她思索情况,如今她的伤势,再加上这一路极可能再遇妖魔环伺,必须保留灵力,才能安然离开这片北国大地。
冰层的硬厚不同于雪原,也不能动用太强的术法力量,以防伤到天梁遗体,只能击碎冰层到一定程度,再挖出尸首!
决定后,兰飞运起体内术法,灌注力量于右手,她必须三次就击碎冰层,否则她将伤到指骨,对自身伤势更加不利!
决定后,兰飞深喝一声,一拳轰落冰层,冰层应声裂开;她深吸口气,再次运起法力将力量蓄满于拳,第二拳击下,碎冰弹飞,只见裂缝似更往下延伸,却依然未达到预期中的目标!
她咬牙,重重轰落的第三拳,冰层终于裂到天梁头顶上,从冰缝中可见他的发!
「天梁」
兰飞以为自己可以冷静、理智,但一见到同伴那逐渐清楚的颅顶,她办不到了,只知一种感觉瞬间从脑海断线,拼了命要取出同伴尸首!
「天梁」第四拳重重轰下时,不理鲜血迸渗缠裹的衣布,兰飞拼命扒开碎冰,终于可以摸到天梁的头发!
第五拳再次落下,碎冰伴随着鲜血齐溅,一心只想击碎这坚硬冰层,哪怕拳劲衰弱,她依然第六拳、第七拳的落下,鲜血早已模糊了指掌关节,血红沿着冰层隙缝渗落天梁颅首!
「啊」兰飞怒喊,切齿此时的自己为何这般无力,不知第几拳要落下时,一个温暖的大掌覆上她受伤的拳掌,制止她继续伤害自己。「为什么朕细细呵护,不舍伤到一分一毫的宝物,你却总任意伤之。」月帝心疼的轻语在她耳畔响起。
沉浸悲痛中的兰飞,像还无法理解这忽来的人与声,直至她被拥入熟悉的胸怀内,她想对来人唤出,却是张着唇,声哑到半点都唤不出。
只见月影武士和其他圣君派出的随护者,早已站满冰山各处。
「你希望的,朕都会帮你办到!」月帝轻吻着她悲痛的眼后,握紧的拳一击重落下,冰层传出闷响后,从施力处整个扩大,上层冰层崩碎,冰下尸首明确袒露出!
其他圣君所派的随护者,也彻底见识到,谣传四大圣君中的月帝,虽无反击的法力,却拥有天生神力。
「月帝陛下,其他由我等来吧!」
数名月影武士开始扫开断层残冰,当天梁的颅首被取出,一见到那断首,兰飞焦悴的心力终至耗尽…
连番的遭遇与同伴身亡的重击,让兰飞对这这份平时抗拒的温暖与环拥臂膀,忽感脆弱的瘫靠!
接着,她看到随后赶到冰山上的廉贞捧着天梁断首痛哭失声,更看到久未见面的破军,紧抱天梁被拉出的尸体,不敢置信地怒吼!
同伴到了…还有,她在月帝怀中,不再是经由梦境,月帝真的来了…
当身躯被横抱起,兰飞伸臂环住他的颈项,面容紧紧地埋在月帝的颈窝中,她低咽的声与泪,沉默地淌在他的颈边,现在的她,深深地需要这份温暖与倚靠。
白冰原尽头的冰棘山,雪山峻岭横延,这是北北地境边缘交界的冰山棱线,却无人知道,此地因异象界变,早已形成另一空间,一旦穿过雪山峻岭,竟是另一个冰原天地,劲风卷扫霜雪,在一片苍茫雪白中,举目不见边际!
严寒冻骨的冰原下是另一番天地,错综复杂的冰柱交错,空间深处的冰层发出光源,让雪冰和冰柱之间各自辉映出光华。
狭窄的冰缝后,是一片宽广的大冰崖,莫英东独立冰崖上,望着对面,由至上界的圣光所化的光灿冰瀑,圣光之泉瀑磅落在一片由七光虹箭所化的黑色的冰岩前,重重禁制,镇住后方的古老魔物!
「四季司圣的气息?」光灿水瀑后,深寒地沉声道。
「春之圣使想进入白冰原,已被我打发走。」
「为何不杀了她?光城圣院的灵气可助本魔更快恢复魔元。」
「好让光城圣使提早发现这里?」莫英东看着此地环境,道:「整个北北地境的气脉几乎汇集白冰原,虽属于大自然的浩气,但经古魔反借七光虹箭之力转化,积蕴千年的庞大力量,再经异象界变,古魔早已拥有毁天灭地的能力,区区一个圣使灵气,何入古魔眼内。」
七光虹箭能纳各种圣光、浩气,因而用来镇压黑魍古魔这等魔物,但任谁都没想到,黑魍古魔借此特性,千年来,一点一滴转化成一股藏在白冰原下的黑色魔力,至上界所化的圣光水泉,早已成为另一层保护瑁剡存在的假象。
毕竟众人只知此地和北弯石林相似,大自然之气强浩,一般妖魔不爱栖身,白冰原更甚,黎明前会受日月同光的气息洗礼,由古至今已自成一股纯净清圣,谁会想到这股清圣下隐藏的真实,是如此骇人!
黑岩后深沉的笑带着一丝吊诡。「本魔如果真有这股庞大的力量,为何还会陷在此处?」
「七光虹箭何等威力,纵非炼化妖魔的利器,也绝不是能轻易摆脱的圣器,哪怕是古魔你也只能等它力量衰退,否则藏于白冰原下的庞大力量,在无法脱身下擅用,古魔也无法控制其威力是否反噬其身。」莫英东了然于心地再道:「因此,除非被逼急,譬如光城圣院找到你的封印处,或者,古魔再也等不下去,宁愿付出魔躯尽毁,只剩魔意识的代价,否则你不会动用此一力量。」
有此力量,就算实躯不存,仅存的魔意识也足以颠覆人界,但一意识话化成的躯体,毕竟有时间的限制。
「你果然不能小觑。」瑁剡低声狞笑。「既知本魔的能力,那就该更展现你的用处,杀光光城圣院的人,让本魔知道你的能耐。」
「希望古魔清楚一事,对我而言;古魔瑁剡只是一个交易,我不是你的属下,不负责帮你杀谁。」莫英东冷然哼道。
「人类的骄傲只是尽显荒谬可笑,未来,你会清楚,对本魔屈膝是你唯一的选择。」
仿佛回敬他挑衅般的语态,从黑色冰岩内,无数黑色细丝从莫英东所站的冰崖之地窜出,密密麻麻的围绕在他周遭,交织成一片黑光墙,地上冰层甚至开始被黑丝溶蚀!
置身其中的莫英东,神色一贯从容,敛眸时,顿然一股圣气从他身上迸扬开,贯破围绕四周的威吓随之庞大的魔息夺空青蓝邪光带着红芒压下黑线窜虐!
「对我示威,嘲弄是多余。」莫英东斜睨黑岩后的人。「我早已说过,我虽不是你的战友,也不会是你的敌人。」
「太多的气息掩盖住你真实的模样,一身圣、魔交织的气息,迟早本魔会撕了你的假面具,看看你到底是谁?」
「那古魔动作该快了,因为你不是第一个想这么做的人。」想起兰飞,莫英东浅然掀唇,「不知古魔被日帝圣印和神魔气息所伤的意识和身躯,恢复得如何?」
「足够血洗光城圣院了,到时将风湛、金曦,两个圣天使的尸魂洒在人界各处,本魔定要看看至上界那群神会如何!」
「古魔该没忘记,我费尽心力助你及早脱离束缚,为的是什么?」莫英东提醒他们之间的交易:脱离七光虹箭后,第一个灭除的是东方僧团。
「既以血和你交易,还怕本魔会放过东方僧团,但是想要本魔贯彻交易,你该有更积极的作为。」
「看样子还须一些特别的力量,才能让古魔躯体更快摆脱限制,让我为古魔在此事上,再尽一些心力吧!」
「喔,除了无法杀人,还有什么能让本魔对你另眼相看的?」
「我说过,对我示威、嘲弄是多余。」说完,莫英东身形已如一道光影,疾速驰飞出这片冰原空间。
来到冰棘山高处,莫英东俯瞰以冰山棱线为界所割分出的,一边北北地界的白冰原,另一边则是辽阔的奇特异地星坠之地。
「下任地皇,好像也身怀诛魔印光,嗯。」莫英东困惑另一事。「从黑魍古魔意识实体以来,好像不曾见镜魅来此地与古魔见上一面?」但是这几天他似乎感觉到镜魅来过北弯石林的气息。
镜魅希达,听闻千年以前,面对至上界重重的天使军包围,与其说被擒,不如说他忽然不反抗,甚至是接受被逮,什么原因促成他这么做?
「原生妖魔视人类为卑贱,镜魅更是残虐,性格斜冷,但也算一个。独特的魔,他为…天…。为天而就缚,真有必要,关键系在…界贤者身上,虽经千年,但他或可挑起妖魔的一丝旧念,因为他是…」
那已至虚弱的微声,身形消散天地时,只留下这未及完成的叮嘱…在刺骨严寒中,莫英东闭上眼,压下心中太多、太多的沉重与秘密,努力理清着这些脉络讯息。
而在冰原空间下的古魔瑁剡,在黑暗的的空间中,透白的面庞,相映右眼角下的血色流纹,更加妖诡邪异。
「希达,好好替本魔铺一条复出的血路,只有人界像远古时期一样,天不见蓝,地不见绿,尸骸成堆的腥腐蚀唯一的迷人气息,你想要的,才会有答案!」
青金魔瞳闪动妖蛊异彩,谋算的沉笑回震在黑岩后!
「星宫神将中的天梁身亡?!」
临境殿内,不变的光灿绿林,潺潺清泉由高处湍流而下,落入悬空的淡金光辉的环光中,却才一及地,便又在光影中化成雾灿,流泻清亮的烟漫。
云石王座上的王者,日帝,轩苍。向阳,听到侍者传上的消息,面色凝重,牵动眉心中镶嵌着金虹日轮的圣印,让一贯平静的神态,多了些许情绪之色。
「陛下?!」
只见云石王座前,竟出现日帝另一昂然身躯负手立于水瀑烟灿中。
「魔虐猖狂,看来此祸已难防止,人界将有一大灾劫。」
相较于云石王座上,淡敛眉眸,仿佛入定般的王者,站在水光上的日帝沉目问:「如何发生?」在妖魔界,唯有最古老高强的妖魔能以意识化体,但在人界的四大圣君中,日帝也拥有此一特性,日阳之力,威盛烈浩,实躯立足之地,周遭顿如烈阳当头临照,焚灼慑人!
因此日帝实躯极少离开临境殿,意识化体之躯也大多透过泉水,或临水而现。如今化体骤出,就是忧心情绪牵动下,烈浩之气过盛,影响临境殿内的郁绿生机。
「据说是前往北方查探黑魍古魔的封印处,却遇上实体化的古魔意识而遭横祸;同时,几个北方大妖魔已臣服镜魅,成为其手下在北方为祸。古老妖魔再现人界的消息一传遍世界各地,一些隐藏暗处的妖魔都蠢蠢欲动。」
「看来,上父所言,以魔制魔,只怕已是当下唯一之法。」日帝沉重地闭上眼。「可有春之圣使和天穹罡气的消息?」
「远古魔物的伤,越纯粹的月华圣气对春越好,银月古都是最适合的,但远水难救近火。」日帝沉吟。「荒魁之原有贺格公爵,妖精界的东方城堡更形同人界圣君必要时的另一居所。」北方情况已趋紧迫,临近的荒魁之原确实是当下最好的选择。
三界轮约百年一会,依例都在不属三界管辖的荒魁之原举行,主持者由当时人界的四大圣君论任。每至百年一会的三界轮约时,妖精界的东方城堡便是圣君居所。
「天尊已请大海之主开道,改由海上护送月帝一行人往荒魁之原,目前北方妖魔的力量尚未往大海而去。」
「大海之主,舞天飞琉。」日帝沉锁的眉头略展。「走海上确实安全许多。」
「听说大海之主受春之圣使所托,将天穹罡气送至虚涯邈城时,正好遇到圣院派人通报天梁之事。」
「当下,能即时请到大海之主护航月帝海上一行,托天之幸。」
「属下另有一事,据说,北北地境内,有一少年有日帝陛下您八道光印中的一道光印。」
「本帝的光印?会是他…」水光上的日帝化体隐敛去,只见云石王座上的王者,轻然一句低语后,支着颊侧,缓缓闭上眸。
侍者见状,恭敬退下。
而在另一国度的冬,听着沙婷难过地传递天梁死亡的消息。
「谁接下将魂戒?」
「是…飞飞。」沙婷抽噎难抑地道,不久前才在北方华皇堡见天梁,如今,竟是尸首分家。
「谁在她身边?」冬敛眸问。
「月帝已在她身边,你和夏…一开口,问的都一样…」
「澔星。」翔蹙眉。「他和若雁都知道这件事了?」沙婷负责四季司圣和一部分星宫神将的任务传令,但若同一件事,情况紧急,须同时让他们知晓,也会以迅光令传达消息。
「若雁那方…已传讯光令,至于澔星…大司圣亲自转达这个消息,但他安静到…几乎可怕。」
秋向来沉稳,大司圣不担心,但夏不一样,脱序的性格,惊人的胆识,再加上高傲的烈性,会干出什么事,没人能保证!
「澔星太反常,大司圣命他即刻回圣院,他竟然接受,什么话都没说!」连反抗都没有,太不像那个嚣狂的夏,大司圣紧张得亲自过去带人,几乎得以当初押飞飞往银月古都的排场,把澔星带回光城圣院。
「回圣院后呢?」
沙婷一怔,难得冬会询问,除了春以外,翔向来对其他人的行踪少有兴趣。
「更怪了,他关在夏莲殿内,紧闭不出!」四季司圣在光城圣院内,各有宫殿。
冬嗯一声后,沉思不语。
「还有…」沙婷的声停了停,才再开口问:「上回和你说的,担任魔界贵客的护卫,对方将至人界,你…」
「此事,我自会回报大司圣。」冬转过身,面对落地大窗外的一片繁星夜景,显然不想多说。
「自从天梁的事传开,大家都不好过,我只想说,借妖魔界之力,光城圣院谁都不想,但为诛黑魍古魔,也只能不得已而为之。」说完,沙婷传令的身影消失。
冬推开精美楼雕的落地大窗,迎着夜风,银白长发扬舞,一张无暇冰冷下的绝美俊容,凝着一抹沉郁。
「诛一魔却却引更大的妖魔,真是除魔之法?」能诛黑魍古魔这等古老魔物,在妖魔界屈指可数,冬不想真是自己心中猜中的人。
「天梁…」想到同伴,向来孤傲的犀瞳,正透一股难测的隐怒。
「谁把老子的部下玩掉,老子就去踩踩对方的巢!」这才是个男子汉。
「你已见识过黑魍古魔的能力,仅一个魔意识已非同小可,别妄动行事!」
「哼!老子不是笨蛋,早就听说远古时期,黑魍古魔是上父和学院长还是圣天使时,联手制伏的;现在化出的魔意识只怕连大司圣都棘手。」对紫薇的话,天梁一副他清楚的挥手。「老子到北方只想找黑魍古魔身躯被禁锢封印的地方。」
不久前,众人还在珞尔喀山,当时面对部下惨死的天梁,犹不改其粗暴脾气,却又非鲁莽无谋。
「从很冷的地方回来,样子就会很冷吗?夏老头,那你从大海回来,怎么看起来还是很燥热,没有比较凉?」
「老弟,你总是有办法败人兴致,还败得这么状况外,常让老哥我觉得烈焰焚烧男子汉应该也是一个不错的游戏。」
「老子跟你保证,男子汉命一条,绝不会被火烧一下就哀哀叫。」听到这种挑战似的话,天梁向来拍胸接战。
最后一夜的回忆,如潮翻涌难抑,冬的紫瞳一凛,竟透出一丝与发色同样的银芒,声缓缓从齿缝迸出
「妖魔,令人痛恶至极!」
周遭气流随着他怒意的声翻腾,随即感应到一股熟悉悸动,正隔空而来!
翔扬手,虚空中浮现一纸属于冬之圣使的枷锁卷咒,一道金黄色的卷轴扬空摊展开,随即,火红焰火透出金色卷轴,是夏的莲焰之力。
「既为圣使、神将,对生死就不同于一般人的看法,生命是为所扞卫之事付出,行动后的代价和结果,不过就是如愿所求!」
火红的字,借着枷锁卷咒浮空而现,这是在珞尔喀山时,夏对众人所说。
「如愿所求吗…」看来,夏会安静回圣院,果真如他所料。
四季司圣的枷锁卷咒在一定范围内,能互相传递讯息,若在光城圣院内,借圣院天地共汇的灵气,能将讯息传给更远的同伴。
此时,另一道气息从金黄色的卷轴内,扬空而出
「同伴逝去的性命代价,将由我们四季司圣扞卫!」
淡淡兰香,随着强劲气旋,迸扬开漫舞夜空的兰瓣,瓣瓣错落,一触地,竟成火光之兰焚烧,昭告花瓣主人此时的心情!
「若雁」冬双目微凝。
向来沉稳、少动脾性的秋,极少以此表达情绪,或许,他们四季司圣向来是十四星宫神将最直接的互动与依赖,面对如此亲近的同伴,被妖魔以此残虐方式夺去性命,再加上北方魔祸逐渐严重,众人心境皆难再平静。
「身为光城圣使,职责是斩杀妖魔,这代价和结果…哪怕拂逆上层,我也该如愿所求了。」冬伸指,蓝白浩光凝划向金色枷锁卷咒!
光城圣院的夏莲殿内,环胸立于高处的繁澔星,沐浴在兰瓣与梅花纷灿中,横展虚空的枷锁卷咒回应出的讯息,让俊伟的面庞充满狂野的情绪,火炎红发相映唇角扬勾,更添一抹嚣狂!
「等着,本圣使尊贵的光辉,将把北方烧个通透,把你们这些躲着不敢见人的脏东西逼出来,让你们彻底知道,死魔物就该被处理掉!」
月夜下,火焰红莲转成一条火龙,伴随着兰瓣、梅花灿舞夜空,随即红、蓝、白三色星光同绽,震慑圣院内每一个人,大司圣瞬间来到夏莲殿,却已不见繁澔星的踪影!
而在不同地方的秋与冬,收回各自的枷锁卷咒,心中都已有了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