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夜樱飞1作者:四方宇第四章
(2018-10-13 22:17: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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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帝…”见他开始变脸,兰飞暗自升起戒心。“你想怎么样了?”
当肩上传来掌握的力量时,兰飞只好咬牙,再次扬起以下对上的挑衅神态。
“月帝陛下的化影虽也有其能力,但毕竟是化影,臣以春之圣使的能力并非挣脱不出。”
『你想对朕动手,你真的敢吗?』月帝优美薄唇勾起冷笑,直视她倔视的双瞳。『以一个不全之能,用一个半身之躯,春之对使,你也敢妄想动朕一根毫发。』
“臣不想再冒犯圣君之威,陛下若想以强威逼,兰飞不会就范。”
月帝捏捏她傲扬起的下颚。
『你似乎总是认定朕会以权势压你、强迫你。』
“在你用圣君之位表时欲取四季之首为后的意愿,在你用罕世奇珍收买大司圣,在你怕我毁婚将我困在银月古都时,到现在,扣住魂神之躯威胁我,月帝陛下想说我误解了吗?原来那些作为,不是权势,也不是强迫!”
『今晚没得回魂神之躯,令你这么懊恼吗?』幽沉的笑声随着月帝眯起蓝瞳,拇指抚着她的面颊与颚边。『想知道何时朕会将魂神之躯交还你吗?当你主动告诉朕,愿与朕共结长久的婚姻关系时,魂神之躯就是你的,你流失的灵力,朕会透过魂神之躯渡给你,飞飞。』
听他忽转为异常轻柔的唤,兰飞警觉之心大起,凝神以对,因为依经验,月帝要开始让她好看时,一定是这种前奏,她要很小心,不能再中言灵。
『依着距离的范围,魂神之躯的正体所能感应到的接触有一定限度,现在你中了朕的界影术,透过界影术,再加上魂神之躯为媒介,每当夜晚明月高悬时,无论你在何方,朕的化体都能准确无误的出现在你身边。』
呃,这意思是说…连言灵都不用动,因为她早先中的那一招,就宣告她玩完了吗?
“只要有…月亮,无论到哪都…都会见到月、月帝你?!”
月光下,那张幻化的俊美之颜展露深深的笑意,更显灿美得无瑕,捧起她的螓首,面容轻轻摩挲着她的,化体虽像透明般与她略呈交叠,兰飞却再次真实的感觉到那份磨蹭温暖感。
『而且,无论任何亲密的接触,透过魂神之躯的界影术,完全不受空间距离影响,都能让朕心爱的飞飞身历其境呀!』些许恶意般的,月帝再次强调:『你说,朕怎么能将魂神之躯还你呢?!大海上,朕就说了,这身躯能带给朕非常多的乐趣。』
“身、身、身历其境?!你会、会随时逮到我!”她颤着唇,拼命眨的眼睫毛也略呈颤动,挤着不敢置信的声问:“月帝,你…一定是开玩笑的吧!”
月帝不动怒时,待她温柔呵护至极,几乎不会拒绝她的每一个要求。动怒时,光看他冷冷冽冽的眼神一扫,唇要掀不掀的一抿,就会叫兰飞的呼吸提吊好几次,全身冷汗像脱水,深恐他动个言灵“问候”她,尤其月帝情绪一来,完全不知道他下招要干什么!
明着大打一场架,她很行,但像这种阴阴来,无声无息就中一招的“言灵”威力还经常让她不敢领教,兰飞简直避之唯恐不及!
现在,这个会让她肠胃绞好几段的威胁压力,将在她执行任务中,经常性见到,有月光的夜晚…在北方有时是天天能见明月…
寒气开始窜上,脚底渐渐发冷,而且月帝国摆明对她,怒气藏于眼,切齿溢于表,明白昭告她未来的日子…喔,是错觉吗?她怎么觉得眼前有点发黑!
『怎么,你感动到发抖,泪眼夺眶吗?』
“月帝…喜欢你和被你喜欢,都不是一个能让人作着美梦入睡的事。”至少对她而言。
兰飞含怨吸着声,因为真的很想大哭。
『飞飞,小心你开口的每句话,毕竟…』月帝发出更低沉的幽笑,来到她耳畔加倍的柔声道:『界影之力再中言灵,应该不会是你的希望吧?!』
享受着她倒抽一口凉气的声,看着她由来不受威胁的高傲,偏又不得已的只能屈服,几乎可听到她咬牙深呼吸的磨齿声,月帝的微笑是相对的灿烂。
『朕期待再一次的月下之约,我的飞飞。』
月帝轻笑也是宣告的,再次于她唇上印下一吻,化影便消失在月夜之空。
兰飞缓缓来到绿茵草地时,整个人双腿一软跪在地上,第一个撞进脑海的想法就是——
“月亮吗?和月光有关!好,到了夜晚,一定要找月光照不到,专挑乌云蔽月的路行走,对、对,一定先想好路线。”
她拭过额上的汗,内心想着,至少她不用担心灵气的流失虚弱,和月帝的亲密接触能助她增养流失的灵气,真躲不过,就当他是棵活动的、很滋养的、很强身健体的,灵气养身圣品!
“好,这个好,这个自我想法的答案真不错。”她一击掌,决定了。
呼!傍自己一个良好的心理慰疗后,果然接下来的月夜也不是那么难面对了,这才发现眼前停立的双脚,接着一阵惊呼的声。
“哎呀呀,何必这么感动、这样感激的跪我,要堂堂春之圣使对我膜拜下跪,怎么敢当呢!”
方才在华煌堡窗外,挡下月帝之力的褐发少年,毫不怀疑的往自己脸上贴金,对着跪在眼前的人,他潇洒的掠过额上之发。
“救助落难的女子、脆弱的圣使、名不副实的四季之首,是我后辈中人,不想做却又万般不得已的拔刀相助,不用行此大礼,恩准你起来了。”
刻薄又损人的话,兰飞熟悉也常说,但和眼前这家伙相处之后,她就知道,口德,不用;留情,不用;客气就更不用了!
“其实本少爷救你也是为我自己,我说过我要的目标与你有关,你被逮了,我还有能戏唱吗?”仿佛听人告罪般的伸出那宽恕的手,施恩地喊:“起来吧!我感觉到你春之圣使感激涕零的诚意了。”
“英东呀,你知道我开始执行任务前,猎杀的第一个妖魔是藏身在一群少年之中的食精魔吗?”兰飞打掉他的手,迳自起身,横睨他。
“食精魔。”褐发少年英东眉眼骤亮。“那可算是妖魔中的外貌佳品呐!没浪费吧,一击成功了?”为了勾引人来吸食精气,食精魔大多长得不差。
“外貌佳品也会出岔,在一堆唇红齿白的金发少年中,突然冒了一颗褐发的跟我扮天真可爱,挑起我极度恶心的不爽,本圣使打到他以后不论想当妖魔还是装人类,心里永远埋下难以抹灭的阴影。”
第一次出任务,听到是食精魔,她充满期待的好奇想见识、见识。
因为妖魔中,除百是上层妖魔或贵族妖魔天生样貌极佳,否则一般妖魔,都有其魔化的妖异特征,混在人类中便得靠魔法变化外表。但是食精魔这类妖魔天生长得模样好,也是最接近人类外型的妖魔。
尤其这个由她负责的食精魔,已猎取了几百人的精气,当圣院的神职人员成了牺牲者,还狡猾的没被抓到过时,这件事便落到了初次以春之圣使权名,踏出圣院执得任务的兰飞身上。
一路的追查寻踪,到最后发现目标时,兰飞还不敢置信地再看仔细,身上的春之印让一般妖魔无法躲过她的眼睛,当她确定那真是要逮的目标后,她决定用清圣法力在对方的额上烙下魔力绝对无法去掉的——老、老到不行的丑,才吐口高度期待的怨气。
这只食精魔,已吸食过多精气,又不小心吸到神职人员,浩正之气导致食精魔过度演化以至老、丑毕现,所以经常被圣院派出的猎魔者忽略,毕竟传言中的食精魔样貌不差。
“从此以后看到褐发头的少年,我就想打人,尤其看起来就很欠扁的。”她斜睨他,要他少造次的警告之味很浓。
“喔,那你知道我从小的愿望是什么吗?”英东俊朗的抚颚笑笑,也挑眉回击。
“当只伟大的畜牲吗?”兰飞苛毒道。
“当然是杀圣使,报杀父、杀母之仇!”他笑得一脸和煦迷人,说得相当耸动。
“敢问是哪位圣使杀了阁下的父母?”
英东指着她。“四季之首。”
“哟,有这种事,什么时候发生的?”
“未来。”
“很好,未来发生时,我会记得——杀得寸草不留,连条生机都不会留给你这小兔崽子。”
“这么让人充满期待的事,不要太早下预告给我嘛。”英东咋舌,随又摇着头。“只是对你这半边圣使的能力还是别抱太大的期望,毕竟失望总是令人捶心,万一,最后是我这英雄出少年的小兔崽子杀了圣使,哎呀呀,太早就被冠上杀圣使这种扬名立万的滋味,实在不是谦虚的我想要的。”
这个混蛋小子、这个混蛋小子!兰飞用眼眸射杀这家伙,哪一天,她一定要痛痛快快狠扁这家伙一顿!
对别人永远像个潇洒、朝气有礼的少年,对她,绝对那副曳到不行的哼鼻,仿佛以跟她作对为骄傲。
“忍耐,等待。”兰飞端出今晚最常做的深呼吸,看着握紧的拳头,告诉自己:“总有一天、总有一天,一定能如愿!”
大神官席斯都能被她痛扁两次,这个浑球小子算什么!
日前她用风妖一族的宝物脱身时,这家伙竟仿佛就知道她将出现般,一派等候多时的朝她打招呼,开口就是:“请问阁下就是近来落难多时、身体剖了两半、号称带来生机,自己却霉运不断的春之圣使?”
他妈的!哪号人物,这么找死!兰飞内心暗啐飘过。
对方一派风度卓绝、和气微笑、一身灵气不似常人,还伸手以示善意,但那眼内与话中的明显奚嘲,令兰飞当下不客气回应。
“本圣使用权虽然不杀人类,却愿意为你破例,让你尝尝什么叫真正的剖两半。”达成他人的心愿也是一种善良嘛。
“在下莫英东,应日帝之托,一探阁下;同时,有鉴于在下欲寻之目标与你有关,非常乐意告诉阁下,此后你的左右将有帅气不凡的我相伴。”
“哈——”兰飞哼声扯笑。“只可惜,本圣使执行任务不喜欢留个绊手绊脚的家伙跟在身边。”
“唉,只怕由不得春之圣使你说不。”
他亮出掌背,一道圆形光轮浮绽,圆中图纹充满昊光圣气。
“祈光纹印!”兰飞一讶。
这是四大圣君中的日帝,拥有的八种光印之一,被授予此道光印的人,形同日帝的专使。
莫英东再次展露一个很有礼貌的微笑,说着残酷令人更想痛扁的事实。
“四大圣君该是光城圣院,尤其一位小小圣使得罪不起的人才是。”
从此,兰飞将这小子列为继席斯之后,第二个想开扁的人。
明月下,古老都城更显岁月的刻痕,当万物俱簌时,壮严的殿堂空间内开始产生了变化。
银青微光,犹如从虚空划开一道裂隙般绽射,昂挺的身影缓缓从银青之芒中步出,幽立在一幅偌大的画作前。
一双精锐深沉的瞳,在夜色中更显悠测,定睛看着眼前这幅有三人张臂般大的巨幅画作,图上呈现的是一幅晴空下云彩环绕的山谷。
空然绝俗的山谷,朝阳从蔚蓝的晴空中绽灿,穿透白云,映射由山峰而下蜿蜓在平野上的溪泉,粼粼水光,衬映晴空,令天更湛蓝,云更絮白,仿佛带有生命力般,栩栩如生。
沉看半晌的瞳眸略眯,月光下的画作边框,似拟出一股淡淡清光,来人伸掌,芒光再次凝于掌心,缓缓抹过这幅巨作,不一会儿,结印般的字体浮现边框。
“原来如此。”发现秘密后的唇角勾扬。“既是迟早的事,让它提早发生又何妨。”
伸指指上画作的朝阳,赤银毫光由来人指中绽放,时隐现的芒光缓缓没入画上那轮日灿中。
“这场再起的北方浩劫,令人期待呀!”
在悠畅的笑声中,来人转身再次步入来时的银青之芒中,虚空又恢复了原状。
此时画作上的日阳忽起变化,呈圆轮转动,从原本亮眼的阳光急遽转动成朱虹,浮绽银青毫芒,周遭云朵更环绕这轮异变的红日盘旋,散出妖诡青光,溪泉呈青绿逆流而上,引得画作边框上的清光蓦绽成强浩,像镇锁内中之物般,随即一阵微弱嘶鸣从画中传出。
当强光敛去时,一缕银青之烟从红日中散出,逆流的溪泉再次顺流而下,却是深浓的黑水,一路潺流而下,黑水成浓密的黑雾在画面上缓缓凝聚成形。
夜色的天际呼应般,乌云翻涌掩月,引得光雷阵阵,当一道巨雷轰下时,震憾地表,一阵长嘶咆扬,一匹黑色巨马由画中飞驰而出,瞬地,天地一片漆黑!
再次接连落下的青雷异光,妖邪橘红,深入大地,牵动远方,道道唤醒远古的沉眠,当一双深闇处的眼瞳蓦睁时,浓浓的红光散出,嘶吼震彻天地的一端!
看不到的形态,却是憾摇大地的声,透过虚空,像一股被衔接起的波动,传达无声的讯息,随即冲击向第三之处的彼方!
南方,转裁庭。
花园内的长石桌上灯火盏盏,还犹恐不够明亮般,上方吊了两盏灯火,务求桌上所见之处,明亮到连条桌缝都清楚可见,一个清秀圆脸可爱的少女,边翻阅几封近来的书信边咬着笔杆,还不忘拿起手边的饼干犒赏自己。
她喜欢这种宁静夜晚,在夜空下抒发写文的浪漫,嗯,哪怕夜真的很深了,风也很冷,她都可以为美丽的浪漫而坚持。
亲爱的三哥:
不知你的伤患是否复原许多,为救我让你受伤,妹妹至今依然内疚于心,暂代兄长于南方转裁庭之职,小妹会跟在天相大人身边好好学习,请你安心养伤,勿挂工作。
可爱的么妹:
为兄伤势逐渐好转中,这伤幸好不在你身上,否则可叫我们几位兄长心疼。天相大人性格严谨,不喜无谓玩笑,小妹你那爱发梦与编故事的走笔,切勿在天相大人眼前出现。
充满手足情深的信件往返,在七天后渐渐有了变化…
三哥安好:
来到转裁庭几天,环境不难适应,大家待我也很好,还有一堆稀奇古怪的妖魔,真是大开眼界。这里的一切都不错,唯一不好的是这儿的主事者,天相大人,他不是个亲切的人,尤其我讨厌一身黑黑不笑的人,不活泼、没朝气功、很阴暗。
小妹万安:
只要专心好工作,天相大人是个赏罚分明、恩怨清楚的人,小妹多担待些,莫理会天相大人对黑色衣裤的喜好,也莫管他笑与不笑,只需将工作管好便行。
十天后,变化转剧…
哥:
我再怎么勤劳工作,那个黑色马脸头也不会满意的,一张行文纪录要写上好几遍,那张缺少表情的脸,只要我说话,就一脸受不了的狰狞,太侮辱人了!我做了什么?我不过好心给他建议别喝太燥热的红花汁以免伤身,可喝芦荀汁,结果马脸头居然吐血给我看,指着我叫我闭嘴、别开口之类的话,真是莫名其妙又讨厌的人!
妹:
天相大人只是喜欢黑色,不代表他人长的黑,面孔不苟言笑些,为人公正且重原则,切勿再唤他黑色马脸头;同时,天相大人能力高,体格健伟,虽看似冷漠,但礼仪风度俱佳,绝不可能有失态指着女孩喝骂与吐血的情况发生。妹,为兄先前已说过,在转裁庭不要发挥你那编故事的性格,还记得我的伤就是误信了你编的故事,才会如此严重。
“我编故事,水弥哥真可恶,竟敢怀疑我在编故事!”咬着饼干的水音,气冲冲地朝桌上的信件拍骂。“我不过是听说如果发现蓝石鸟在樱怀树上的巢,爬上去拿到里面孵化后的鸟壳,当晚对着明月祈福,会有意想不到的好运,谁知道爬到一半不敢下来,我也不是故意的。”
她内心闷嚷,最后是休假回家的三哥经过救下她,却又在她苦苦要求下,继续往上爬到樱怀树的最顶端替她取蓝石鸟的巢,没想到在一碰到巢时,她欢呼的大叫声惊动巢内的母鸟,飞出来啄想碰鸟巢的人,急得她拿石头想驱赶蓝石鸟,却失了准头,打中了从树上边抵挡鸟啄边退下来的三哥,害他当场从树上摔下!
“我也是想帮忙救人呀。”一头长发下的红润圆脸,相当讨喜可人,她嘟嘟嚷嚷地喊着,恼呼呼地撇唇。“幸好下面有一叠干稻草,否则三哥受的伤会更重。”
跌下树的水弥最后手脚骨折,胸骨断了两根,头部撞到树身,还一身严重擦伤,虽然圣院派出专于医疗法力的术医紧急处理,也要躺上一个月才能复原。
水弥位居重要的工作,每天都要行文纪录转裁庭内的妖魔交接与突发状况,哪堪长时间养病,在自责的内疚下,同样具有速写能力的水音自愿为兄长前往南方转裁庭,暂代其职。
“害三哥受伤是我不对,我不也答应到转裁庭来帮忙了。”
她很努力要弥补自己的错误了,毕竟兄长因她而伤,她也很难过内疚呀,干嘛说得一副都是她干的好事,又不是故意的。
“虽然天相大人是你的上司,可,我是你的亲手足耶,说什么黑衣马脸头只是喜欢黑色,不代表人长得黑,面孔不苟言笑些,那个人明明全身都是黑、黑、黑,黑到发亮的黑衣裤,还有一脸酷、酷、酷,酷到会结冰的冷眼冷眉。”想象天相冷冷嘲热讽扫视过来的德性,水音双手扳着眉角,喃喃报怨。
“他瞪一眼,无论人类、妖魔都会吓瘫,经常拿着丝线绞人,难怪常被女人抛弃,只爱跟毛线团为伍,谁要跟眼神不善的人为伍。”
代替受伤的兄长来到转裁庭工作的水音,多少听人提过,掌管南方转裁庭的天相,已接连被几任女友抛弃,一失恋变埋首在他的编织天地中。
“可恶的是,三哥竟然信外人也不信自己手足。”
水音忿忿抚平桌上要写的信纸,垫好下面的硬纸继续振笔疾书。
哥:
你不懂黑衣马脸头,他真的是外强中干,星宫神将中的领头紫微大人可以作证,天相大人在他眼前吐血呢,还不只一口喔,连吐两口。在兄弟面前没面子就算了,还赖是我的错,有够小人又可恶的。而且黑衣马脸头连吐几口血后就晕倒了,这还叫体格健伟,骗人的!
哥,希望你快点痊愈,这里的一切都还好,就是主事者不好,我记得二哥的速写能力也很好,能不能求二哥,解救水火苦难中的么妹。
写到这正想停笔的水音,忽又灵光一闪,想起什么似的,笔杆拿在下巴敲了敲,圆圆的脸蛋和那双乌亮大眼,开始充满各种表情,接着精神全上来的继续走笔。
哥,我在想呀,那个天相大人身体实在不如外表这么称头,有没有可能他其实过着两种生活,就是那种白天晚上、两种面孔的人嘛,比如白天很正经,晚上很糜烂,关起房门,让人以为他在工作或就寝,事实上易装改扮,到附近的村镇妓院去醉生梦死,久而久之累积之下,败坏了身体,才会这么虚有其表,这段时间终于再也掩盖不住他内在的衰败,吐血出来!
“嘻…嘻嘻嘻…”想到若真如此,水音就忍不住低头猛笑。“如果黑衣马头脸这么悲惨,那我也要慈悲一点的原谅他不苟言笑的个性,啊,还有一种可能。”
我忽然又想到了,黑衣马脸头会不会是被女人抛弃太多次啦,影响到他男性的内在,就是他——不、行、了!所以他每天晚上都是在为他的男性自尊奋斗,尝试各种民间偏方,最后虚不受补,血气冲脑的吐血了,才导致他只能将气出在女子身上!
“哇!越说越有可能了。”水音越写兴致越高,停不下的想象力与笔下世界,写得欲罢不能。
悲惨的天相大人,身为星宫神将中的一员,堂堂职掌南方转裁庭的领导者,该是雄赳赳气昂的男子汉,结果竟——不——举——了!
悲惨、悲惨、悲惨,可怜、可怜,白天人模人样,入夜萎靡不振的天相大人,能不能恢复男子汉的雄风呢?
“哈哈哈——笑死我了,看他那种样子,这种情况是有可能、有可能——哈哈哈——”水音自得其乐的进入自己的编剧世界,不忘再俏皮的补上最后一段。
一切请看行文者接下来的观察,真有异状发生,定在第一时间内将最后结果公布大众。
“哈哈哈,这一张信可不能寄给老哥,不然他准会气得跳起来,等我代完这边的工作,倒是可以另外编一个『入夜无能男』的故事,用黑衣马脸头做版本,把它写成一个白天人模人样,掌管仲裁之罪的大人物,到了夜晚因为自己的无能,开始发展出邪恶的人性,每到夜晚降临,就代表诡异、邪态、悬疑、杀人将都来了。”
无限想象发挥到最高点的水音,乐到完全收不回自己天马行空的脑袋,再配合着深夜气氛,她越想越融入情境地,直至一股寒飕飕的冷风吹来…吹熄了她长石桌上五盏灯火中的三盏。
“哈啾!”水音打了个喷嚏,哆嗦的搓搓手臂。“怎么突然变这么冷?”
呼…呼呼…呼…风中传来诡异的低啸回音,一阵阵、一阵阵…
水音一双圆圆的眼眨了眨,随即在另一阵最强的寒风强扫而过,灭了桌上另两盏灯火和顶上的一盏,仅剩微弱的一盏残灯在风中晃晃幽照,水音双眼右溜溜、左溜溜,当诡异的呼啸声再传来时,她马上跳起来。
“该睡了、该睡了,明天还要早起。”
迅速抄起桌上的文书信件,饼干与其他小杂物决定明早再收,就在她转身想拿起顶上那残存的一盏灯火时,却冷不防惊见一道立于身后的人影!
转裁庭正殿内,站在巨大石书架前翻阅卷宗的高魁男子,正沉思的专注于他手中的案子。
十四星宫神将中的天相,是南方转裁庭的主事者,专司仲裁妖魔刑责,拥有与星宫神将中为首者紫微并重的地位与能力,同时,充满自我的外在风格。
天相,向来一身亮皮黑色衣裤,一头短棕发后结成一条小辫子,左耳别着细铜链一路延伸绕颈成颈链,右耳有着小指长的柱状晶石,双肓衣上独特高突,内藏无数孔洞,凛锐而刚毅的男性面庞,我行我素的外在,却是严以律己的内在,行事一丝不苟。
当空气中传来微妙的转变时,他沉敛起眉,头也不回的,只见蓝、红、黄三色丝线由他肩上小孔洞射出,在正殿门口自动游织成网,眨眼间三色织线竟成弥天大网,挡下一道从外而来的无形冲撞。
“无知下妖,不具形体的杂气也敢到转裁庭放肆!”
冷然回身的天相,一拍右腿上侧袋,一根木色长棒针飞出,另一条金色丝线再次由肩上小孔洞射出,绕过天相左腕,缠上木色棒针,在天相沉声一喝中,棒针飞射而出,带起金色丝线,穿透三色织网——
当木色棒针定住网后的虚空之物时,凄然的锐嚎遍响,棒针下方血红青光隐隐透扬,仿佛有头正在挣扎的野兽!
“纳首!”橘红丝线再出,右手食指勾划出弯弧,犹如长刀之刃,在天相双目一凝中,化成断刃红光,朝挣扎中的妖物劈去。
当红光透过织网时,一头妖森的浓黑马首顿现,庞巨的头卢,有一般马头的三、四倍大,怒瞠着血红之瞳,妖森至极。
“闇魍兽!”天相皱眉。
此时,大殿上的一根深幽黑石的顶天巨柱起回响般,黑光瞬扬,透彻整根顶天石柱,当黑色马首再次于网中高声嘶鸣时,巨大石柱上的幽黑色纹竟开始剧烈窜游。
“地缚镇柱!”见此柱起回应的变化,忧色浮上天相眉头,冷声道:“妖魔乱世,当真是有层出不穷的戏码,镇既无用,就此毁之,也可少未来之忧。”
话声一落,天相扬手,抽回插在妖物上的木色棒针,黑色马头一阵长嚎后,像烟散般消失。
他回首,锁凝“地缚镇柱”精光蕴满天相双瞳,毅然的像作下什么决定般,才提气,忽地,红紫的光华从天而降,片片兰花瓣带着淡金光辉洒下,纷飘于转裁庭正殿。
“世间万物,或许给他们一个转化和重生的机会,乱也可以回归于正。”清然沉稳的声,带着温和与轻叹传来。
“那是秋你的作法,本庭向来对乱世妖魔无宽恕之情。”对着从纷飞瓣光中缓缓走出的修挺身形,天相放下提气的掌。
黑缎般的长发在紫华兰瓣中轻扬,清逸的面容、漆邃的眸瞳,一身雪白淡黄的素雅衣袍,秋之对使文若雁,温尔逸雅,如老僧入定的沉静眸瞳,微笑时,又似一坛醇酿的酒,带着意味深沉的滋味。
花园内的长石桌上灯火盏盏,还犹恐不够明亮般,上方吊了两盏灯火,务求桌上所见之处,明亮到连条桌缝都清楚可见,一个清秀圆脸可爱的少女,边翻阅几封近来的书信边咬着笔杆,还不忘拿起手边的饼干犒赏自己。
她喜欢这种宁静夜晚,在夜空下抒发写文的浪漫,嗯,哪怕夜真的很深了,风也很冷,她都可以为美丽的浪漫而坚持。
亲爱的三哥:
不知你的伤患是否复原许多,为救我让你受伤,妹妹至今依然内疚于心,暂代兄长于南方转裁庭之职,小妹会跟在天相大人身边好好学习,请你安心养伤,勿挂工作。
可爱的么妹:
为兄伤势逐渐好转中,这伤幸好不在你身上,否则可叫我们几位兄长心疼。天相大人性格严谨,不喜无谓玩笑,小妹你那爱发梦与编故事的走笔,切勿在天相大人眼前出现。
充满手足情深的信件往返,在七天后渐渐有了变化…
三哥安好:
来到转裁庭几天,环境不难适应,大家待我也很好,还有一堆稀奇古怪的妖魔,真是大开眼界。这里的一切都不错,唯一不好的是这儿的主事者,天相大人,他不是个亲切的人,尤其我讨厌一身黑黑不笑的人,不活泼、没朝气功、很阴暗。
小妹万安:
只要专心好工作,天相大人是个赏罚分明、恩怨清楚的人,小妹多担待些,莫理会天相大人对黑色衣裤的喜好,也莫管他笑与不笑,只需将工作管好便行。
十天后,变化转剧…
哥:
我再怎么勤劳工作,那个黑色马脸头也不会满意的,一张行文纪录要写上好几遍,那张缺少表情的脸,只要我说话,就一脸受不了的狰狞,太侮辱人了!我做了什么?我不过好心给他建议别喝太燥热的红花汁以免伤身,可喝芦荀汁,结果马脸头居然吐血给我看,指着我叫我闭嘴、别开口之类的话,真是莫名其妙又讨厌的人!
妹:
天相大人只是喜欢黑色,不代表他人长的黑,面孔不苟言笑些,为人公正且重原则,切勿再唤他黑色马脸头;同时,天相大人能力高,体格健伟,虽看似冷漠,但礼仪风度俱佳,绝不可能有失态指着女孩喝骂与吐血的情况发生。妹,为兄先前已说过,在转裁庭不要发挥你那编故事的性格,还记得我的伤就是误信了你编的故事,才会如此严重。
“我编故事,水弥哥真可恶,竟敢怀疑我在编故事!”咬着饼干的水音,气冲冲地朝桌上的信件拍骂。“我不过是听说如果发现蓝石鸟在樱怀树上的巢,爬上去拿到里面孵化后的鸟壳,当晚对着明月祈福,会有意想不到的好运,谁知道爬到一半不敢下来,我也不是故意的。”
她内心闷嚷,最后是休假回家的三哥经过救下她,却又在她苦苦要求下,继续往上爬到樱怀树的最顶端替她取蓝石鸟的巢,没想到在一碰到巢时,她欢呼的大叫声惊动巢内的母鸟,飞出来啄想碰鸟巢的人,急得她拿石头想驱赶蓝石鸟,却失了准头,打中了从树上边抵挡鸟啄边退下来的三哥,害他当场从树上摔下!
“我也是想帮忙救人呀。”一头长发下的红润圆脸,相当讨喜可人,她嘟嘟嚷嚷地喊着,恼呼呼地撇唇。“幸好下面有一叠干稻草,否则三哥受的伤会更重。”
跌下树的水弥最后手脚骨折,胸骨断了两根,头部撞到树身,还一身严重擦伤,虽然圣院派出专于医疗法力的术医紧急处理,也要躺上一个月才能复原。
水弥位居重要的工作,每天都要行文纪录转裁庭内的妖魔交接与突发状况,哪堪长时间养病,在自责的内疚下,同样具有速写能力的水音自愿为兄长前往南方转裁庭,暂代其职。
“害三哥受伤是我不对,我不也答应到转裁庭来帮忙了。”
她很努力要弥补自己的错误了,毕竟兄长因她而伤,她也很难过内疚呀,干嘛说得一副都是她干的好事,又不是故意的。
“虽然天相大人是你的上司,可,我是你的亲手足耶,说什么黑衣马脸头只是喜欢黑色,不代表人长得黑,面孔不苟言笑些,那个人明明全身都是黑、黑、黑,黑到发亮的黑衣裤,还有一脸酷、酷、酷,酷到会结冰的冷眼冷眉。”想象天相冷冷嘲热讽扫视过来的德性,水音双手扳着眉角,喃喃报怨。
“他瞪一眼,无论人类、妖魔都会吓瘫,经常拿着丝线绞人,难怪常被女人抛弃,只爱跟毛线团为伍,谁要跟眼神不善的人为伍。”
代替受伤的兄长来到转裁庭工作的水音,多少听人提过,掌管南方转裁庭的天相,已接连被几任女友抛弃,一失恋变埋首在他的编织天地中。
“可恶的是,三哥竟然信外人也不信自己手足。”
水音忿忿抚平桌上要写的信纸,垫好下面的硬纸继续振笔疾书。
哥:
你不懂黑衣马脸头,他真的是外强中干,星宫神将中的领头紫微大人可以作证,天相大人在他眼前吐血呢,还不只一口喔,连吐两口。在兄弟面前没面子就算了,还赖是我的错,有够小人又可恶的。而且黑衣马脸头连吐几口血后就晕倒了,这还叫体格健伟,骗人的!
哥,希望你快点痊愈,这里的一切都还好,就是主事者不好,我记得二哥的速写能力也很好,能不能求二哥,解救水火苦难中的么妹。
写到这正想停笔的水音,忽又灵光一闪,想起什么似的,笔杆拿在下巴敲了敲,圆圆的脸蛋和那双乌亮大眼,开始充满各种表情,接着精神全上来的继续走笔。
哥,我在想呀,那个天相大人身体实在不如外表这么称头,有没有可能他其实过着两种生活,就是那种白天晚上、两种面孔的人嘛,比如白天很正经,晚上很糜烂,关起房门,让人以为他在工作或就寝,事实上易装改扮,到附近的村镇妓院去醉生梦死,久而久之累积之下,败坏了身体,才会这么虚有其表,这段时间终于再也掩盖不住他内在的衰败,吐血出来!
“嘻…嘻嘻嘻…”想到若真如此,水音就忍不住低头猛笑。“如果黑衣马头脸这么悲惨,那我也要慈悲一点的原谅他不苟言笑的个性,啊,还有一种可能。”
我忽然又想到了,黑衣马脸头会不会是被女人抛弃太多次啦,影响到他男性的内在,就是他——不、行、了!所以他每天晚上都是在为他的男性自尊奋斗,尝试各种民间偏方,最后虚不受补,血气冲脑的吐血了,才导致他只能将气出在女子身上!
“哇!越说越有可能了。”水音越写兴致越高,停不下的想象力与笔下世界,写得欲罢不能。
悲惨的天相大人,身为星宫神将中的一员,堂堂职掌南方转裁庭的领导者,该是雄赳赳气昂的男子汉,结果竟——不——举——了!
悲惨、悲惨、悲惨,可怜、可怜,白天人模人样,入夜萎靡不振的天相大人,能不能恢复男子汉的雄风呢?
“哈哈哈——笑死我了,看他那种样子,这种情况是有可能、有可能——哈哈哈——”水音自得其乐的进入自己的编剧世界,不忘再俏皮的补上最后一段。
一切请看行文者接下来的观察,真有异状发生,定在第一时间内将最后结果公布大众。
“哈哈哈,这一张信可不能寄给老哥,不然他准会气得跳起来,等我代完这边的工作,倒是可以另外编一个『入夜无能男』的故事,用黑衣马脸头做版本,把它写成一个白天人模人样,掌管仲裁之罪的大人物,到了夜晚因为自己的无能,开始发展出邪恶的人性,每到夜晚降临,就代表诡异、邪态、悬疑、杀人将都来了。”
无限想象发挥到最高点的水音,乐到完全收不回自己天马行空的脑袋,再配合着深夜气氛,她越想越融入情境地,直至一股寒飕飕的冷风吹来…吹熄了她长石桌上五盏灯火中的三盏。
“哈啾!”水音打了个喷嚏,哆嗦的搓搓手臂。“怎么突然变这么冷?”
呼…呼呼…呼…风中传来诡异的低啸回音,一阵阵、一阵阵…
水音一双圆圆的眼眨了眨,随即在另一阵最强的寒风强扫而过,灭了桌上另两盏灯火和顶上的一盏,仅剩微弱的一盏残灯在风中晃晃幽照,水音双眼右溜溜、左溜溜,当诡异的呼啸声再传来时,她马上跳起来。
“该睡了、该睡了,明天还要早起。”
迅速抄起桌上的文书信件,饼干与其他小杂物决定明早再收,就在她转身想拿起顶上那残存的一盏灯火时,却冷不防惊见一道立于身后的人影!
转裁庭正殿内,站在巨大石书架前翻阅卷宗的高魁男子,正沉思的专注于他手中的案子。
十四星宫神将中的天相,是南方转裁庭的主事者,专司仲裁妖魔刑责,拥有与星宫神将中为首者紫微并重的地位与能力,同时,充满自我的外在风格。
天相,向来一身亮皮黑色衣裤,一头短棕发后结成一条小辫子,左耳别着细铜链一路延伸绕颈成颈链,右耳有着小指长的柱状晶石,双肓衣上独特高突,内藏无数孔洞,凛锐而刚毅的男性面庞,我行我素的外在,却是严以律己的内在,行事一丝不苟。
当空气中传来微妙的转变时,他沉敛起眉,头也不回的,只见蓝、红、黄三色丝线由他肩上小孔洞射出,在正殿门口自动游织成网,眨眼间三色织线竟成弥天大网,挡下一道从外而来的无形冲撞。
“无知下妖,不具形体的杂气也敢到转裁庭放肆!”
冷然回身的天相,一拍右腿上侧袋,一根木色长棒针飞出,另一条金色丝线再次由肩上小孔洞射出,绕过天相左腕,缠上木色棒针,在天相沉声一喝中,棒针飞射而出,带起金色丝线,穿透三色织网——
当木色棒针定住网后的虚空之物时,凄然的锐嚎遍响,棒针下方血红青光隐隐透扬,仿佛有头正在挣扎的野兽!
“纳首!”橘红丝线再出,右手食指勾划出弯弧,犹如长刀之刃,在天相双目一凝中,化成断刃红光,朝挣扎中的妖物劈去。
当红光透过织网时,一头妖森的浓黑马首顿现,庞巨的头卢,有一般马头的三、四倍大,怒瞠着血红之瞳,妖森至极。
“闇魍兽!”天相皱眉。
此时,大殿上的一根深幽黑石的顶天巨柱起回响般,黑光瞬扬,透彻整根顶天石柱,当黑色马首再次于网中高声嘶鸣时,巨大石柱上的幽黑色纹竟开始剧烈窜游。
“地缚镇柱!”见此柱起回应的变化,忧色浮上天相眉头,冷声道:“妖魔乱世,当真是有层出不穷的戏码,镇既无用,就此毁之,也可少未来之忧。”
话声一落,天相扬手,抽回插在妖物上的木色棒针,黑色马头一阵长嚎后,像烟散般消失。
他回首,锁凝“地缚镇柱”精光蕴满天相双瞳,毅然的像作下什么决定般,才提气,忽地,红紫的光华从天而降,片片兰花瓣带着淡金光辉洒下,纷飘于转裁庭正殿。
“世间万物,或许给他们一个转化和重生的机会,乱也可以回归于正。”清然沉稳的声,带着温和与轻叹传来。
“那是秋你的作法,本庭向来对乱世妖魔无宽恕之情。”对着从纷飞瓣光中缓缓走出的修挺身形,天相放下提气的掌。
黑缎般的长发在紫华兰瓣中轻扬,清逸的面容、漆邃的眸瞳,一身雪白淡黄的素雅衣袍,秋之对使文若雁,温尔逸雅,如老僧入定的沉静眸瞳,微笑时,又似一坛醇酿的酒,带着意味深沉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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