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夜樱飞1作者:四方宇第三章
(2018-10-13 22:05: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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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胆贼人,竟敢冒渎圣君之所!”主将东岚悍然持剑迎战。“今日要你这祸乱北方的蛮匪受诛!”
“老子是蛮匪?!”虬髯大胡的壮汉哪堪此辱,怒然冲上。
“该死匪人!”东岚跃身迎上。
就在两方剑刃撞出金铁交鸣声时,上空传来阻喝!
“两边都住手!”女子的急叱声,周遭忽起风回。
“青泉——”
一道昊光轰往双方之间,震退两人!
虬髯粗汉与东岚,看着轰立地上的令牌,一根与人同高的金属令牌,一位清灵出尘的白发少女持着令牌而立,一见来人,虬髯粗汉悻悻然闷哼,东岚愕然注目。
“白发、青泉杖、一身生机朝气,你、你是春之圣使?!”想着传闻中的形容与初见四季司圣中的圣使,令东岚有些错愣。
忽来的少女与演变,让崋煌堡上的众侍卫们也怔住。
“主将大人,请勿动手,此人绝非匪徒!”兰飞道。
一身蓬头垢面,虬髯大胡盖头盖脸的粗汉冷哼道:“哼,如果不是大头儿阻挡,本大人会要你好看!”
“大头儿?本大人?!”这野汉子在说什么呀?!
兰飞揉着眉头,受不了地双手环胸道:“我说天梁,你这造型也换一下吧,看起来比土匪还土匪!
说出去谁相信这是十四星宫神将中的人,难怪到哪都被人当匪寇,只要他们一出任务,各国给光城圣院的投诉状,简直像雪片纷飞而来,举凡外在、言行、礼仪、粗俗,无一不是条条在案的罪状!
“男子汉重在气魄、性格、义气!”啐,外在何值一哂!
“你不觉得内外兼顾更好吗?”
“男子汉只忠于一件事──内在的气魄、性格、义气!”忠诚做自己是美德。
“老哥呀,你进步一点吧!现在的人都先了解外在再探讨内在。”
“浅薄,老子不屑!”
“他——就是天梁大人?!”
听到对话内容,主将东岚指着胡须壮汉惊骇大喊,这一喊也震撼了城上众侍卫!
“那群一身污浊又杀气腾腾的人马……”
“咳,都是光城圣院的人,隶数十四星宫神将中的部属!”兰飞清清喉咙,略带不好意思地笑笑。
“他、他们身上没图腾、也没代表颜色,怎么会是……”十四星宫神将所领军的属下,各有其所代表的颜色与图腾,难道……不是吗?
“喔,有的、有的。”兰飞马上朝天梁前拍拍、后拍拍,一阵尘烟漫起,风吹来,还夹着一股浓浓汗酸臭,熏得众人视茫茫中全掩鼻作呕。
“终于看到了!”只见兰飞最后再用力前后狠拍一通,稍见底层后,将天梁再推出去,对大家呵呵笑道:“跟各位再介绍一次,前胸是圣院其中一支鵰鹰展翅的徽纹,左右有蓝黄两道条色,是十四星宫神将中的分支,这支队伍正是由天梁大人领导。”
大伙瞠大了双眼,终见那灰蒙蒙的层层污垢下,显露出的身分代表!
“那是鵰鹰……”被脏污盖得只见彷佛是只大鸟的雏型。
“啊,眼睛不见了,再等一下!”
兰飞马上沾了沾口水,朝鹰头上搓搓搓,直至目标浮现,才满意微笑。
“瞧,锐利的鹰眼发出牠翱翔穹苍睥睨天地的……呃……好像有点掉色。”怎么犀利黑眼珠变成泛白死鱼眼?!
兰飞一副不碍事的挥挥手,继续介绍道:“东岚主将,这是以后要与你一同保护月帝在北方世界一切安危的人!”
霎时,东岚想起,星宫神将中有个出了名的野蛮神将,长年镇守边界,一干手下的气质看起来个个和主子都差不多,不修边幅、横眉竖目、出口就是拚狠的撂话,是这帮队伍的特色。
“至于蝶煞帮,就是那群由东边野林出来的队伍!”兰飞再道。
“什么——”东岚完全不敢置信!“那群有秩序、有制服和图腾的,才是流寇盗匪?!”
“主将大人,你仔细看那帮人胸口上的图纹,是一只经过设计的火焰蝶印,蝶煞帮中有人早期专门模拟各个族纹徽印行骗,他们画纹的人能力不差、水平也高,所以能够画出充满艺术感的蝴蝶纹印当帮徽。”
兰飞详细解说,随即发现大家呈现目瞪口呆的神态,像是不知道该相信什么了。
“嗯哼,总之,东边野林的蝶煞帮,不可小觑。”
“不好了,我们的人去接应了!”
只是怎么到现在还没见他们杀过来?
“我早叫手下包抄东边野林了,定要杀他们个尸血成河,片肉断骨,烈日下充满扑鼻的血味,这才他妈的杀得过瘾,像个人生!”天梁当下狞笑撂话,对自己这帮手下充满信心的骄傲!
一旁众人顿感寒气罩顶,冷汗由脊骨冒出。
土匪不像土匪,不但有学识,还有制度水平;神将不像神将,满脸横肉、一身污浊喊打喊杀!世道真是变了!
……
“月帝在乎我是谁吗?”此时,窗口的褐发少年对着眼前的金发王者,兴然抚颚,眉宇中挑起一抹顽色。
“身怀各种天地与自然之气,你的来历并不单纯。”
纵是圣气也有属性之别,刚柔之分,圣气因强浩,而有不同属性,月芒属阴性之柔、赤阳属刚性之盛、海天属汇聚之合,种种天地自然之气,依循各在,很难并存。而此人身上的气,看似同在,又似各分,颇见复杂。
“如果说,我与月帝陛下所在乎的人关系匪浅,甚至密切难分,不知是否能帮助月帝陛下了解我的来历?”褐发少年忽投以一个别具涵义的眼神道:“譬如一个让月帝陛下切齿到想撕了入腹,偏偏一见面又只想捧着呵护的人。”
“你和飞飞有密切难分的关系!”
听到他眯起双瞳说出的名字,褐发少年忍不住扬声而笑。“毫不犹豫就说出的名字,看来果如传言,春之圣使是个令月帝又爱又咬牙的恼人家伙呀!”
“除了冬之圣使翔,飞飞并无其他血缘的手足。”
“关系匪浅,密切难分,这样的感情,不尽然要手足吧?月帝陛下和春之圣使之间,也很符合这两句话。”他意有所指的暗喻,故意暧昧的挑惹。“所以我和小飞飞之间的关系,也有很多种可能了!”
“惹朕动怒绝非明智之举,尤其你与光城圣院有绝对的关系。”月帝缓缓幽凛起双瞳,唇角却沉抿出一抹冷笑。
褐发少年只是扬声而笑。
“月帝陛下,期待下次的再会!”
此时,崋煌堡下方,眺望野原正起的对战,天梁啐叫。
“春老头,你不是拍胸负责要牵蝶煞帮来送死吗?怎么只来几只猫?”那么一小撮人,和她当初发下的大豪语,牵一票人来让他杀个利落,完全不一样呀!
一头脏发盖脸胡,自己活像一把年岁的老头子天梁,却一律对上司叫老头,据他说,这种称呼比较有男子汉的性格!
“天梁小鬼,蝶煞帮分布之广,我扮横扮丑扮成他家的土匪头子之一,也只能驱动北方一支队伍,要再——”
兰飞忽一顿地看向崋煌堡最上方,窗前的褐发少年身形已退离窗口,一瞬眼的浅黄绚光,少年的身形已消失。
“啐,不好了!”一见绊住月帝的人消失,兰飞马上慌色尽现。“天梁,接下来就交给你了,日后再等我消息!”
“大头儿——”
“春之圣使——”
天梁和东岚追叫着已纵身而起,跃飞高空的身影,兰飞回身昂声笑道:“本圣使拍胸保证的事,就等着坐收成果吧!”
随即见她迫不及待闪人离去,天梁火爆粗咆:“他妈的——你当个什么头儿,以前绝不会临阵跑人——来到北方竟然成天四处闪闪躲躲?搞什么——”
就在天梁对着她才消失在虚空的身形大喊时,城堡高处的窗口也同时射出一道紫红光紧随着兰飞没入夜空。
“哇,那道红光是月帝的“界影之力”吧!”虚空传来女子声。“看来飞飞是逃不过月帝的阴魂缠身!毕竟月帝这位绝色无双的帝王,性格也绝无仅有的难缠。”
“莎婷!”看到浮空而现的女子倩影,天梁喊道。
另一个女声道:“是绝对不容挑战的强硬吧!我们家号称智胆超群的春之圣使,却是能干的蠢事都干尽了,不能干的,她也没少做半件,我要是月帝,没将她剁成肉渣吃,已经是好修养了。”
“看样子,飞飞想脱身得吃月帝一顿排头,真是自作孽到……啧啧,让人充满期待呀!”随后的男子声有几分兴灾乐祸与恨不得能亲睹的遗憾。
“席斯、廉贞!大家好久不见了!”对突然出现的三位同伴,天梁披头散发的面庞,虽难窥其表情,但他确实发出了对同伴久违的欢乐呼唤。
一行三人将目光从兰飞消失处的夜空转移到眼前这个一身脏污垢发、虬胡盖脸的壮汉身上。
“我呀!天梁呀!”豪气的拇指比比自己,不掩其兴奋。“莎婷和席斯半年前见过,但是廉贞,咱们有两年不见啦!”星宫神将常年执行任务散于各地,除非有任务或大事与特殊节日才会聚集。
“东岚主将,真是久违了,此次贵国急速来援保护圣君,此恩圣院永记于心。”廉贞朝东岚招呼着。
“你多礼了,廉贞大人,保护圣君,维护人界和平,是每个身在人界者该尽的力量。”东岚充满主帅风范的行仪为礼。
“廉贞,我在叫你,我是天梁呀!”见同伴没反应,天梁转向另外两人。“莎婷、席斯,你们两人总不会忘了我吧?”
“此次来,正是传达上父与学院长的感谢之意,他日若有急需,还请直言,光城圣院定当倾力相助。”以传影术浮空而现的莎婷,眼神直接飘越过眼前障碍物,继续她的职责,扮演各国间完美的形象桥梁。
“好说了,传使圣女。”
“月帝陛下可是在堡内?”廉贞问。
“月帝陛下在圣印结界的高堡内,外有月影武士保护,任何妖物都惊扰不得。”
“有劳东岚主将为我们带路。”
“这……野林内的蝶煞帮尚未解决……”他忧虑的看向东边野林,尘烟阵阵,显然战火正燃,只是杀得高声奋起的呼啸,几乎都来自天梁的人马。
“东岚主将大可放心,有比蝶煞帮更土匪的一票队伍解决他们,完全不会有问题。”
“谁是土匪?本大人的部下们个个可爱极了只是太过骁勇善战容易被误会”才得意部下争气的天梁马上抗议大喊!
“廉贞大人、传使圣女、大神官,请。”东岚忙邀大家往堡内一谈。
“有劳东岚主将了。”廉贞在对方诚意下,和凌空而现的莎婷一同转往堡内。
“廉贞、莎婷!”
“席斯!”天梁壮硕的身躯马上横在紧随在后的席斯跟前。“大家搞什么呀,这么陌生!”
“天梁呀,好久不见了,看起来还是这么豪迈不羁呀!”哈哈哈,席斯忽热情澎湃的握住天梁伸出的大掌,顺便接收他掌中的黄金。
“果然就是你嘛,席斯!”
“刚刚那派不茍言笑的模样真不像你!”
“哎,经过半年没见,你那胡须盖得更长,英雄气味更重,我不敢马上相认,怕看错啦。”呵呵,席斯将永远不会看错的金子收进袋中。“喔,对了,此回来,我还要以圣院大神官的身分,对你传达一件事。”
“星宫神将,天梁,听好,此番训诫由本神官亲拟,句句精深,值得你好好参研。”
再怎么啐嚷想开骂,面对代表光城圣院的席斯,天梁也只好忍着听训。
“人的外在气质虽属天生,修养却可以在后天养成,奈何阁下先天虽差,后天也不知进取,致身心内外无一可取,坚信不修边幅、不重外在才是男子汉的性格,讲话必带粗言、发令必撂狠话,酷爱杀敌不溅血不叫猛,大发浴血才是勇奖将的谬论,完全不值推崇的偏差思想,令一群部下被你带领到几至毁名败誉,更害光城圣院形象蒙尘,声誉染瑕,纵然…”
“他妈的!”天梁粗话咆断。“老子令光城圣院形象蒙尘,声誉染瑕,哪个王八蛋扯的诨话!每年在这边关逮到的妖魔匪类,都可以叠一座梯子给你他妈的神官爬到天上摘月亮了,还毁名败誉,真是他妈的——”
“看到没、看到没?就是这种态度、就是这种态度!”席斯对他回以要不得的白眼。“纵然你击退妖魔匪类的能力高强,但各国对你粗话不离嘴,鲁莽的行为和蛮横的行动力,皆无法认同,投诉的纸卷已堆满司律庭的一间厅房,你和夏那个双面性格的疯痞子简直是互相竞争被投诉第一名的宝座。”
四季司圣中的夏之圣使,繁浩星,只要一解开封印,性格反复又带着暴力疯狂,没人吃得消。
“难怪光城圣院内我和夏最对味。”再怎么忙于任务,两人每年都定要约一天,狂醉一场。“我也好段时间没听到夏的消息了,他去大海出任务之后不晓得怎么样了?”
“听说,被大海之主摆了一道之后,失去了自信的威风,情妇全弃他而去,座下圣兽也反叛不认主了,倾城家产差点被谋夺,双亲与他断绝关系,从此落魄在小酒馆,要找他出任务得先浇他一大桶水,真是凄惨哀凉呐。”
“什么时候发生的?!”天梁吓一大跳。“又是听谁说的?杰和润有那个胆子敢叛主呀!”夏的座下圣兽,双头乌的蓝翅巨雁,对主人简直可说畏惧死了,跟天借胆也不敢反驳主子一句话,更不用说反叛了。重点是,春老头没和他说过夏成这副模样!
“我说的,这事从今天开始发生,夏之对使的惨状会从北方大地散播出去,经过民间版怎么解读再流传开来,就不是我能知道的了。”席斯笑眯眯道。
讲到夏,席斯就绝对不会忘记他和春,还有大海之主,三人在西海云台合演了一场痛扁他的戏码。这场看似三人合的争战,每一出手就绝对“巧合”的痛击他,以他大神官席斯的“宽广”胸襟,忘得掉,还真对不起自己这身躺了几天养伤的皮肉,只要有机会,他绝对好好回报、回报这三个家伙。
天梁瞬而的无言后,道:“看来,夏这趟海上任务惹到小人了。”
“这话可说差了,双面疯痞子那种性格,他人别成受害者就苍天保佑了,哪还有他惹到别人的份。”席斯摇摇头,外加连声叹,仿佛在说他的不聪明。
“身为大神官,有义务替圣院内的每个人拉近和天下人的距离,加点小笔事、添点小刺激,让大家对什么四季司圣和星宫神将有能朗朗上口的事迹,对世人了解传言中的圣使和神将是有帮助的。”
“经过你的小笔事和刺激之后,春之圣使成了个热爱非礼美少年的淫威圣使,最后还意图染指月帝,成了强|暴圣君未遂的犯人。现在夏之圣使将成为双亲唾弃、亲友尽离、处境哀凉的酒鬼,我看不出这对世人了解光城圣院有什么帮助。”
这些事若椿椿属实,那才真是对光城圣院的形象重伤吧!四位圣使就出了两位败类——一个女淫魔,一个嗜酒废材!
“你这说法就看得出一个字,浅!眼光浅、想法浅,太浅了!”席斯指着他,一副苦心遭人费解的感叹。“现在这世道,谁跟你听尽忠职守、鞠躬尽瘁的无聊事,你想说还没人想听呢!当然是要劲爆、震憾的八卦消息,才能一击打进人心、深入血脉、揪住肺腑,一举赢得茶余饭后的地位。”
此刻的席斯一转平时那爱看好戏的闲闲散调,而是激昂得眼瞳发亮、双拳紧握,像说着一门独家研发的学问一样,慷慨大论。
“这种地位,老子可一点都不想要!”天梁啧道。
“依阁下你这种不受本神官博大言论训诫的态度,这种地位,你参与的日子不远了。”想起正事,席斯再次板起面孔,端出严肃。“还没说完,司律庭是管束圣院内的人,天梁阁下,你接二连三地犯行,让司律庭不排除在近期内,调你回光城圣院接受彻头彻尾的礼仪改造,一切取决于本神官今次对你训诫的观感,如果你再不知悔改,本神官绝对不会宽…”
当更多的金子在天梁掌中摊开时,席斯的官派脸色马上转为万事皆可商量的友情面孔。
“其实呢,每个人的喜好都该给它一次尊重的机会,只要有一个悔改的表现,也并不是非得要回圣院接受教育的。”席斯涎着那眉眼弯弯的诡笑,收下更多的金子,呵呵呵道:“从这一番谈话,本神官发现了天梁你浓浓的悔意,这事我会回报圣院,放心吧,小小训诫而已。”
天梁一头乱发下的面庞,忽发出幽幽长叹。
“叹什么气呢!别担心,有我出马没问题的。”以为他担心会被调回圣院受惩,席斯拍胸保证。
“我只是对同伴之情,还有小人当道,有着深刻的体让。”
明月当空,白发翩然的倩影出现在一座森林上空,终于脱身的兰飞确定远离了华煌堡,及时逃过月帝可能布出的结界,她松口气的正要飘立于地时,一道在腰际收紧的力量,与她不敢相信的声音,在她耳畔带着警告般低笑。
『飞飞,久别重逢,朕还有好多话没对你说,你怎么跑得这么快呢!』
紫瞳圆睁,不敢置信地看着几乎就在脸颊旁的俊美面容。
“月、月、月帝?!”
金发飘扬的少年王者,健臂正从身后环拥住她,令兰飞错愕不已,因为她未曾感觉到月帝实际的气息,但那直接就在脑海、耳中漾开般的声,的确是月帝以意念传达的声。
“怎么…怎么可能!怎么可能!”过度的震惊令兰飞喃喃的连问着。
『你以为朕会让你轻松走人吗?』月帝由身后握住她纤巧的下颚,令她半仰的回视。
“你…月帝…你…”定神之后,兰飞终于看清眼前神俊美无瑕的面容,修挺的身躯泛着浅浅淡光,灿发飘扬的发丝拂过她的肩时竟有些清透,此时的月帝在高空的皓月前,更恍如月光拟幻般不真。
“你、你不是真实的本体?!”
幻影?!若是幻影怎么可能有如此实际的接触,环在她腰上的臂膀可是让她确切的感到力量。
眼前的俊颜缓缓扬唇,接着俯首覆上她愣启的唇瓣。
兰飞双眼睁得更圆、更大了,因为她真的感觉到那份探进唇齿内的火热与攫掠,眼前这个“月帝”究竟是幻影?实体?
而华煌堡内,以同样的动作拥着怀中魂神之躯的月帝,悠坐在典雅的大床畔上,与怀中之人缠吻片刻后,才渐渐离唇,轻抚着仰枕在臂弯中的粉色嫣颊与唇,纵然怀中的白发人儿闭眸不语,但透过另一化影所见,他几乎可见到这倔人眉宇添上羞恼,双颊刷上薄红。
『明月当空的夜晚,感觉着朕的陪伴,滋味如何?』悠快的抚着无论是在怀中或另一处明月当空的人儿,都动弹不得地任他戏抚着。
“可恶!你…你对我动了什么手脚?”
月的清辉照在兰飞整张粉红透顶的娇颜上,挣扭、下意识的挥手抗拒,都只是穿透那幻影之躯,无形的箝制,令她低骂。
『朕对你动手脚!』
凛然而出的声含怒,月帝再次俯下的唇是重重的覆上她,这回几乎连她的气息都要占夺般,强硬得不容她反抗。
“天御…”
在他猛烈缠腻的深吻中,兰飞在他唇齿的间息中,低声唤出他的名字,果真感觉到箝制在身上的动作与唇上的压力一停。
“天御。”兰飞润着唇,抬手碰上那应是化影的面容,鼓起勇气的在他唇上道:“对…不起,用那种方式离开你身边,还遇到那么危险的事,这一次让你真的担心透了吧?!”
抱着魂神之躯的月帝,听着虚空上,她低语的歉意,是告罪也是求和般,最后月帝抱起她,让她的螓首靠在颈窝上。
『朕该拿你怎么办才好?』月帝深深一叹,抚着她靠到颈窝上的发丝。『你春之圣使不玩尽花样,弄成这副样子,也没有如今朕对你动手动脚的指责。』余愠犹在的轻斥,却是心疼多于怒气的关切。
偎靠在他怀中的兰飞,想起在大海上时,他骤见以她的心脏所化成的“魂神之躯”时,那悲恸的言语、痛苦的心碎,透过魂神之躯传达而来,令兰飞的心跟着绞扭起,知道他怒从何来与自己的理亏,无言的任他抱着。
金发飞扬的俊美君王,仿佛以虚空上的明月为王座般,拥着怀中的白发人儿,夜风徐拂,吹动金、白发丝在明月前的交缠,衣袂的飘飞,与下方的林木摇曳声,再再诉说着此时无声胜有声的宁谧。
『朕原谅你做的每一件事,现在马上回到华煌堡,跟朕回银月古都。』此刻,只要飞飞安全在他怀中,他什么都可以不再计较。
“我、我…”这个要求却当下让兰飞为难的轻推开他,吱唔的吐着声道:“我、我不能和月帝你…回去。”
『嗯。』月帝整个面色一沉。
“我、我其实有任务在身,是…”
『朕不管你有什么任务,只知道让你身体、能力恢复,对你才不会有危险,朕要你马上回到华煌堡!』月帝不无命令的意味道。
“身体、能力真正的复原得有实际的…亲密关系,总之,你急着拿大婚绑我,现在回去,你一定会直接带我回银月古都,不会再让我离开的,我不能在这时候答应你回去。”
兰飞的灵力从在荒魁之原受创之后,只要一动法力便会流失灵力,再加上日前的大海落难,离奇的境遇让她的情况更显复杂,此刻能救她、让她复原的,唯有灵气属性与她最适合的月帝,而唯一的方法就是交欢之合,月帝对此是更顺理成章的以大婚来进行。
『飞飞!』月帝天威一沉怒喝:『你不想与朕成婚,不想要这椿婚姻吗?』
“我没这意思,我只是觉得现在谈大婚太快了。”她对缔结长久的关系,就是无法抑止心底那涌现的恐慌,总觉得那是太过虚幻的事,不可能会长久,一旦她抱持希望,恶耗就会来,至少在她身上长久关系绝不会有!
“我若真不喜欢你,不想与你在一起,谁逼我都没用的!”见他厉色不变,兰飞只好急嚷地喊:“你、你听不听得懂…这句话的意思?”
更何况,现在她敢说不与月帝在一起,那下场很可怕!
先不说月帝会有多令人恐惧的怒焰,光大司圣就会将她卸成八大块,骨头再另装一袋,献给月帝煮食泄恨,只要月帝的怒火别波及到光城圣院,更别收回送到他老人家手中的奇珍“碧玉壶”和“玉脂泉杯”推爱徒出去挡灾劫换利益的事,他老人家一件都不会少做的。
『这是说你喜欢朕,爱死朕,想与朕永远在一起。』知道依她的性情绝不会说出爱与不爱的话。
“你不要自己解读太多好不好,很让人…不知道怎么回话。”
她搓着疙瘩皮,说实话,遇上月帝是她人生一大绝,平时她除了擒妖魔、爱泡水泉外,就是大吃与狂睡,和男女感情完全沾不上边,更遑论要她说出满口情爱的话,想都没想到,忽然就遇上月帝这么猛的人物,对爱情痴狂执着到令她避无可避。
『好,朕就让你不用担心失去你的魂神之躯,好好执行北方任务,也会等到你主动走向朕,你愿意与朕共结长久的婚姻关系。』
“月帝…”兰飞眸瞳一颤,继而有些感动的合掌大喜道:“你要将魂神之躯还我,不逼我了吗?”心底直想大呼好运降临了。
『别高兴太早,等朕将话说完。』月帝幽诡一笑,锐芒跃瞳,托起她的下颚道:『你的任意妄为、忽视朕的心情、逃避朕的付出,到此时,犹冥顽的选择不回到朕的身边,春之圣使,要朕说原谅你,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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