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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二车娜姆母亲的家。

 

“阿夏”是摩梭语，意思是“情人”。泸沽湖地区被称为现代“女儿国”，婚姻制度至今保留着“走婚”形式：女人不出嫁，有儿女后依旧住在母亲家，并有操持家庭事务大权的继承权；男人则白天劳动、生活在母亲或姐妹的家里，晚上来配偶处居住。摩梭男人抚育的孩子，一般不是亲子，而是姐妹们的孩子，他的亲子同样由孩子的舅舅们抚养。摩梭人对这种有情男女之间的关系人，互相称作“阿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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摩梭人的房子。

 

我来泸沽湖，除了看山水，再就想寻访“阿夏”——我的当年“阿夏”朋友。

我去之前认识他们已经有五、六年了。那时，我在有“中国百佳书店”荣誉称号的一家企业任副总经理，库房的几个职员是一帮年轻的摩梭人。大家都知道他们家乡有走婚的风俗，因此，职工们都亲切地半开玩笑地戏称他们为“阿夏”。

我和他们的关系，处得一直很好。这些人吃苦耐劳，从不计较得失，对他们的工作我一百个放心。后来，我去咨询公司工作，少了和他们见面的机会。

大西部旅行的路线中，泸沽湖是重要的一站。临出发前，我给总经理打了电话，问那几个人还在吗？他告诉我，都回家乡了，还把电话号码给了我。啊，去他们的家乡，我一定要找到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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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杨二车娜姆母亲家的住室。

 

泸沽湖在四川省盐源县，西昌市有直接去那里的车。为了看西南工业城市攀枝花，以为攀枝花这样的城市应该有去泸沽湖的车，我先转到攀枝花去了。哪知攀枝花没有车去泸沽湖，又转回来走盐源线路。

从盐源县城到泸沽湖，大概有3小时的路程。到盐源已经下午4点，当天没有到泸沽湖的汽车班车了，正筹划住一晚，猛然碰上有辆面的要开回泸沽湖，于是搭这辆车大约晚7点到达的泸沽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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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桥——当年摩梭人走婚的桥，边上的新桥是近年修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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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摩梭人走婚不再步行，而是用上“电驴”啦。

 

开车师傅是位彝族人，也住在泸沽湖边上，泸沽湖很大，周边人口不是很多，乡里乡亲彼此都很熟识。路上，我问师傅有叫“宾玛”的摩梭人吗？

“宾玛？我们这里叫宾玛的有好几个，你说的是哪个？”

“杨二刺儿宾玛。”杨二刺儿宾玛是我们库房当时的头，也是那几个摩梭人中的“老大”。

“他不在家，还在北京。”

“那杨洪民呢？”

“他在。他的家离镇上还有七八里路呢，我不能拉你直接去他那，可以给他电话，让他家来接你。”师傅很健谈，告诉我杨洪民在家乡的绰号叫“哑巴”。

“哑巴？”我在书店的时候可从来不知道杨洪民有这个绰号，也没有发现他不会讲话啊。师傅解释说，他从小就不爱说话，所以才有这个绰号的。

洪民不爱说话，这倒是真的，我在店里的时候，洪民一直没有言语声音，就知道埋头干活。杨二车娜姆是他的姐姐，就是那个把摩梭文化介绍给全中国、全世界的那个知名女子。他和姐姐的性格截然不同，姐姐爱说爱笑，直言爽语，他是一句不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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摩梭女人。

 

泸沽湖镇到了，驾驶员帮我联系杨洪民。杨洪民不在家，他的哥哥杨洪伟在，洪伟开着小车把我接到了他们家。他哥哥告诉我，洪民住在离家二里路外姐姐杨二车娜姆新盖的房子——杨二车娜姆博物馆。吃过晚饭，洪民骑着摩托来看望我了，他对我的到访很惊讶，依旧笑着没有很多的言语。他就是这样，属于内向，不善表达的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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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洪民哥哥洪伟一家。

 

洪民告诉我，除了宾玛还在北京，当年在一起的拉珠、格科都回来了。拉珠在家，格科在县里一家企业干，说明天联系拉珠，约定第二天晚上大家聚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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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边摩梭男人们。

 

第二天上午，我沿着湖边一路参观。在泸沽湖大酒店建设指挥部门口，遇到一个非常熟悉的身影，但这个身影和我在北京见到的有很大的变化，首先是外在的民族形象更浓烈了，其次个头更高大了。他也看着我，我们终于认出了对方。

“拉珠，你好啊。”

“徐总，你怎么来我们家乡啦？”

“你们不是说，你们家乡很美吗？要让我们来看看吗？所以就来了啊。”

“徐总，你可老了，也瘦了。”

我哈哈笑起来。拉珠非常兴奋。他告诉我，挂着泸沽湖大酒店建设指挥部门牌的院子就是他的家。这里租了出去，他家还有另一处新房，也开着旅社接待游客。还告诉我，格科正好在家休息，明天回县里，表示立即打电话把我来泸沽湖的消息告诉他。我说，洪民也正要和你们联系，那咱们晚上就一起去他那里聚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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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拉珠在他家老屋前不期而遇。

 

晚上，拉珠和格科用摩托车载着我一起来到杨二车娜姆博物馆。博物馆房子很高大，像宫殿一般，外墙是红黄两种颜色，有“香宫”的雅称。下午我来这里参观过。我为这里浓郁的民族风格和内部完美的生活设施赞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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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俊能歌善舞的格科。

 

来参加聚会的还有一帮摩梭姑娘和小伙子们，有的原来也在北京打工过，有的即将去北京，只是我不认识。他们搬来一大箱啤酒，无论男女开瓶畅饮。烛光下，他们唱着歌，喊着酒令，谁输了就逼着输方把一杯杯啤酒喝下去。我发现，有个女孩子真能喝，像“野蛮女友”，“凶悍”得根本不把男人放在眼里。洪民则安静地坐在另一角看电视，不参与这种热闹的场面。而拉珠，还有拉格，被女孩子围得团团转。

格科长得十分英俊，歌唱得特别好。记得在书店时，大家劳累了，哄他唱支歌，他总会大大方方站起来演唱一首。当时，我就有把“女儿国”出来的几个小伙子的故事写出来的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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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不响的杨洪民。

 

眼前的格科比起在书店时成熟许多。他告诉我，从北京回来后在县里的一家钢铁企业做办公室的工作。洪民和拉珠则做着旅游产业，泸沽湖夏天的游客很多，生意非常好做。对于在北京的打工生活，他们很留恋，还向我询问了很多人的近况。

我问格科：“你们现在都有阿夏了吗？”

他说，洪民和拉珠都有了，他还没有，他在外面工作，等一段时间再说。他告诉我，那个不停闹酒的女孩子就是拉珠早先的“阿夏”，不过，最近他们分手了，所以那个女孩子用酒在不断“报复”拉珠。

摩梭人的婚姻是奇特的，但非常有分寸。外人以为他们的“走婚”是今天和这个好，明天和那个好，是一种近乎“乱伦”的状态，那是对他们的误解。别看摩梭人生活在深山，但思想观念是开放的，在性关系上是严肃认真的。看不上你，绝对不会和你上床。即使上床，也是想好要一辈子好下去才决定的。我实地调查了解过，许多男人一辈子走婚都是只走一个，即使分手也是友好型的，大家还会往来，不会像仇人一般。

在这里，我看到了摩梭人的豪放性格，看到了他们无拘无束的原生态生活状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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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三个“阿夏”朋友。

 

下期博客预告：长得美丽不如活得美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