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敬仰诗歌
提要:本文论述了自然、人、诗这三者的关系。人是诗者,又是歌者,人进入诗歌而成为自然的创造者,一跃上升到母体的位置,诗人作为一种中介价值存在,其伟大之出在于架设了二者之间的桥梁。自然与诗歌,有如人的正面和背面,我们很难说清楚哪一方面才是人的本质。
关键词:诗歌
诗歌与自然:母子互体
这是自然的幸运,也是诗歌的福份,诗人作为一种中介价值的存在,伟大之处在于架设了二者之间的桥梁。诗歌发展到二十世纪末,没有一个毛孔里不充满自然的细胞,自然发展到地球的这个“而立之年”,同样在全身打满了诗歌的印记。
如此观之,我们很快发现,自然与诗歌有如人的正面和背面,我们很难说哪一面才是人的本质。我们看到的是谐和的一体。
筑居:永恒的诗歌之路
至此,我们已经明白,诗歌的永恒价值就在于精创一个高于上帝初创的“原始自然”的“本真自然”,并且不停地为无法安妥的灵魂也能终生做个归乡的游子。为了摆脱这种尴尬困境,诗人们早就关注并且深思“居”的意义。大诗人里尔克就曾在一封致友人书中提及自己的“思索成果”——
在我们的先辈眼中,一幢“房屋”,一口“井”,一座熟悉的塔尖,甚至连他们自己的衣服和长袍都依然散发着无穷的意味,都与他们亲密贴心——他们所发现的一切几乎都是固有人性的容器,一切都丰盛着他们的人性的蕴含。
“容器”这个比喻是最形象的,也是最本质的。自然是一个客观的“容器”,诗歌却要在这个“客观”上添砖加瓦,注入终极的、灵性的蕴含。可以见出,“筑居”是永久不休歇的诗歌之路了。如果对这点视而不见,诗歌一定是僵死的,自然也只能作为人类生于斯埋于斯的墓地而已,那可真要应了里尔克大师的诗了:
谁这时没有房屋
谁这时孤独
但是人向往看悲剧的极限,而那里是欢乐的,宽敞而且巨大。
那里有一位仁和慈慧的自然母亲哼着神界诗韵浓郁的歌谣。
超拔:自然的终极
因为,客观意义上的“自然”有明显的层次。或冷酷,或枯败、或繁茂,或丰饶……这一切都“有”,却低俗得厉害,比如五谷,那是“自然物”的一种,“自然”的一部分,但缺少诗境未经超拔的“五谷”不过是人们用来每天塞到脸上的一个洞里的东西而已,毫无神圣感可言。所幸自然与诗人交臂却不过,纪德把这一切上升为“人间的食粮”,海子上升为“麦子”,自然的形象从此有了质的更置。即便是一棵普普通通的《树》,台湾诗人商禽先生也“诗”它——
记忆中你淡淡的花是浅浅的笑
失去的日子在你叶叶的飘堕中升高
外太空中寻不着你颀长的枝柯
同温层间你疏落的果实一定白而且冷
这只不过是树而已,是“客在”的“自然”,没有超拔前的我们见多了,或修长卓立,或旁逸抖出,这些树都是“有”的,但直到诗人把诗意的焦距对准“它”,我们才感悟到它的花居然有“浅浅的笑”,“叶叶在飘堕中升高”,也才因之而发现那果实的“白而且冷”。这次定位使“树”开始升华,有如陶潜的“菊”,李白的“酒”,林逋的“梅”,曹雪芹的“大观圆”,这些浅层次的自然物因诗歌的介入瞬间变得深厚,开始有“天地人神”四大内蕴。这个境界中的“树”是灵慧的,“自然”自然也是灵慧的。看一树已能领略大千万有,我们在一个高阔的视野内品诗意的醇香,没有了冷暖、没有了苦辣。“如鱼相忘于江湖”,但又同置一水,世界上所有的水都会重逢。我们可以通过诗歌达自然的这层境界,这也正是自然的超拔之力所在。雨不是雨不仅是雨而且是雨是一场真雨,山不是山又是少年时的山仅是山又不完全是山只可能是少年时的山……
这就是真自然、大自然,超拔而终极的自然。
艰卓朝圣:坦途到达
从理想的层面上看,诗歌和自然应该形成最和谐的统一。但事情往往并不是如此简单。屈原的“自然”场所毕竟不是诗境中“香草美人”的场所,曹雪芹也只能承认与“红搂”有誓不能两在的冲突。诗歌是圣的,本该敬仰,自然是神的,也应该礼拜,而惟有人平凡通俗,要想学但丁式的升华,我们也得皱起眉头,历那番地狱炼狱。
大诗人们爱写:“我承认我已历尽沧桑”,而古印度的诗哲亦早就在诗篇中昭示:“此人见过万物,历尽数劫,通晓一切”,这就是向诗歌本真自然的艰卓朝圣。只有尝过凄风苦雨,我们才能悟到词语中的茂林修竹是卓美的,采菊篱下,对月窗前的诗境是澄明的。
神在咫尺,又难以企及。
当使者过于雄浑,
危机反倒潜伏。
这正是诗歌与自然之间那若即若离似即似离不即不离的恍惚态。如果我们能在这一混沌中脱身而出,解铃于不需系铃之处,也许就有坦途达于“诗歌”“自然”的血脉。
那是什么样的境界——
自然是诗歌的,值得我们礼拜;
诗歌是自然的,值得我们敬仰。
我们在其外又处其内,面对“天地人神”的 “自然”,“据梧冥坐,湛怀息机”,顿入诗歌雅境,“万缘俱寂,吾心忽莹然开朗如满月,肌骨清凉,不知斯世何世也。”(况周颐),得瞻圣光,得览浩宇,做绝顶之人。”
这就是诗意“筑居”,“栖居“的终极了。当此之际,我们愿意成为心灵的独语,体悟这块大地上的无边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