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联再记趣

董桄福/文

茶一直是我所关注的，这两天随意的写成了一副对联；

日月一炉淬炼春芽成秋水

江湖半盏涤荡尘心化圣缘

不是很工，但是总算可以配对。另一个句子至今还单在：

一壶碧螺春永驻

此联尚未了结，今天在车上偶然又灵感袭来，就“茶”字本身写成一上联：

一木峥嵘，满头金枝玉叶，举目草青青，人在林间采香茶，茶香浸染草木外

这是完全着眼于“茶”字字形结构写成的句子。茶字结构中有“草”头，“木”底，中间“人”。联句中首先说“木”底，于是有“一木峥嵘”之句。接着就是“草”头，于是看到满头的金枝绿叶，这是茶树的形体描绘。源自“草头”，于是接着揭示“举目草青青”。然后可以联想，眼前一片茶园，有“人”在采茶，也是茶字结构里面“人”在其中的形状。就有了“人在林间采香茶”之句。这里的林是“木”的双体。最后一句照应、揭示、颠倒使用文字：“香茶”成为“茶香”，并再次将“草木”点出来。从茶味的角度将内涵扩大，“茶香”已经飘然“草木”之外，成就一种绝代的饮品。种种思绪的引发完全依赖一个字的形体。

我个人想了好久，暂时不得下联。于是发给一个曾经来参加读书会的新认识的“才女”，据说在写小说呢。我想，对这些古典韵味的东西应该有点了解吧，也算是看看年轻一代对传统的态度。结果有点意料之外。

记得读书会结束后那个叫做雪莲的读者——也是我《沙之书》的读者——曾经发来一条短信：

一直都有一个梦想

缠绕了许多年

时间淡化了容颜

抹去了青春年少的爱恋

只是还好

那颗心还在梦的摇篮

她说，这是她即将出版的小说《蝴蝶飞飞》自序中的一部分：并且“愿 董老师虽然岁月经久变迁，纯真的心灵与梦想却能永世不变”。这当然是每个人希望的，我于是随手写成几句稍有古风的“绝句”回复：

其一：

碧海连天蝴蝶飞

乡心随流寻梦回

牧童折枝驱尽夜

漫天盛雪携莲归

其二： 

翩翩玉蝶梦庄周

星在银河任禅游

花语呢哝春意永

万仞青山已白头

我是就“蝴蝶”和“雪”“莲”几个意象发挥。庄子文章不是有梦蝶么？一下子引起我的联想，加上雪莲也算圣物，生于巅峰雪线，自然有可以诉求礼赞之处。不料，雪莲也真能写，很快回复说：

其一：

青山洁云沙相随

董建幽梦志不悔

历经岁月弥留香

原是兀鹰振翅飞

其二：

天地轮廓四海家

莲本无心浪天涯

冰山偶遇云中客

一阵茶香带雪花

我知道，第一篇是说我和我的《沙之书》，虽然还有一些不太通达之处，语意表述还行。第二篇则是写自己的一些身世遭遇。于是夸奖了一句“才女”，结果她说“董老师才算是才子呢”，我马上有一上联形成：

才子无财少点贝

这也是拆字联。很有意思。雪莲回复了三个候选下联：

    响钱缺向难糊口

    庄周缺桩更无木

    莲藕丝连多草心

仔细思考，当然都不算工整，但是基本还算理解了我的语意。对年轻一代，二十几岁的女孩子算是难得了。我于是才将本文开始提到的“茶”字联以及前几天写的那副“武汉东湖”上联发送过去。

董桄福携父游武汉东湖，董父欲动斧建董府，为湖祈福，为民祈富，东湖进冬成冻湖，董府却因懂福而暖，湖上虽雾寒，无汗，府内仍可焐汗，此身若得此府，懂此湖，蒙此福，则此生真无憾矣

很长一段时间思考后，雪莲回复说：

“董老师：这两上联的确为上上版，如不介意，我愿意挑战自己，愿尽己之所能对出下联，这两天我针对性的充充电……”

难得的一个挑战，我想如果真愿意挑战也许可以创造奇迹。

拭目以待吧，也许，奇迹真的出现在几天以后。哈哈！

 2007年6月16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