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量山写意

董桄福

之一

无量劫前的泥
无量劫中的火
一滴净水  一盅鸟鸣
一杯我的前生  无量山
再生无量光明

那是无量时空中
石骨  河血   树芽
天波云眼  无量苦难
清唱的龙虎   歌谣的山啊
山的历史写意人生
秋蝉都静默了
橄榄树枝上
线条和色彩
挥洒出尘世的图形

眼光更浅   深山更深
酒旗是不会扬起的
农家房屋与山一体
喝茶去  我说
喝茶去  山说
大好的茶  满山遍野
无量山中  无量口味
苦与甘  涩与酸
有沼泽处  我的脚
与山合一

无量劫前的歌
无量劫中的火
山从泥土上昂起头颅
眼泪的泉流下
山脚人家
沸茶正香

之二

我伸开双手
双掌的小丘叫无量山
那个传说从掌纹进入命运了
彩色的天空下  我灼灼
无量山如桃花
灿烂一季

找不到庙宇
整座山都是圣物
山中的坟天天唱歌
唱史前无词的静穆

我伸开双手
十指为峰   高不可抵
我延伸而立   无量身躯
由龙所化   或化龙
心里   一兰独幽
感染深谷

登山那天的誓言
早已渺茫了
远远注视
巨大的天空下
仿佛没有山
只有琥珀

由龙而化
或化龙而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