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书人”来新夏
(2014-04-15 07:44: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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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书人”来新夏
朱晓剑
3月31日晚,上网得知来新夏先生走了,觉得有点突然。当天下午,我跟“今晚副刊”编辑谈稿子时,还未听到这个消息。
去年的时候,跟几位书友约着今年去天津,除了淘书见朋友之外,就是想拜访一下来先生。说来遗憾,读老先生的书挺多,却很少有机缘亲聆教诲。
不过要说起“来往”,还是有一些吧。比如阿滢兄主编的《我的中学时代》,收录了许多师友的作品,这里面就有来先生的《一个中学生的忏悔》,我的则是《细小的幸福》,这种交集看似无关,实则是因为某种精神上的契合,才有缘出现在一本书里的。
仔细想来,最初知道来先生,是在某本文史类杂志或书里。具体记不大清了。后来,陆续买了来先生一些书,诸如《结网集》、《薪传篇》等,给人印象深刻,他谈文论学,都有己见,实实在在,看似无关紧要处,却能语出惊人。这是难得的高度,在他是作文与做人高度的统一,在当下的学术界则更是难得的景象。
来先生长期担任南开大学图书馆馆长之职,编写了《中国古代图书事业史概要》、《社会科学文献检索与利用》、《中国古代图书事业史》、《中国近代图书事业史》、《清代目录提要》、《古典目录学浅说》等。他对书的热爱,是骨子里的。关于他的学术成就,早有人评说,这里不妨从他的写作看。他的作品大都跟文史、阅读有关,时常在报纸上读到他的文章,最后一篇是3月23日《今晚报》上的《难得人生老更忙》。他在文章中说:“我自八十以后,胸襟开阔多了。为友人题签写序,亦多乐从。对布道传业,亦视为理所当然。笔耕不辍,非谋稻粱,我手我口,愉悦世人,不亦快哉!”
即便八十岁以后,来先生也常常笔耕不辍,这总让我想起老人的可爱,针对当下社会,他是希望变得更好一些。不过,这样的发言,并非一时所好,而是对现实怀有深深的爱。周有光先生也有这样的情怀。老先生们文章的价值,是难以估量的,但在他们自己看来,首先是有乐趣的事。
来先生米寿和九秩诞辰之际,天津及其家乡浙江萧山,都举行了隆重的祝寿活动和各具特色的学术交流。来先生不反对热闹的庆祝场面,但拒绝各种“封号”。他说,“读书人”三个字才是对自己的最高评价,并表示作为读书人,“有生之年,誓不挂笔”。
许多朋友都以能参加来先生的寿诞之庆为荣。米寿过了没多久,我去昆明,跟影评人内陆飞鱼一起淘旧书。在西站旧货市场的一家书店里,意外撞见来先生的《近三百年人物年谱知见录》。我曾在博客里说:“老先生过了米寿,虽不能至,得遇旧书,也是一种缘分了。”这大致代表了我当时淘书的心情。老板一见这本,就说是好书。我则向他介绍书的情况以及来先生的其他文章。老板说:“听你的介绍,真是熟人啊。”我连忙说:“等有机会去天津拜访来先生时,也许可以签名做个纪念。”
但,这样的机会永远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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