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韦泱淘书去

        看过海上藏书家韦泱、虎闱、李福眠诸先生在上海淘书的轶闻趣事，真是有味道。可惜每次去上海，都没有这样的机缘，真是遗憾。

        前不久，民间读书年会在上海开，提前一天赶到，因知第二天一早有书可淘也。于是，就提前赶到上海，下午就跟韦泱、安武林、董宁文等几位师友闲聊。韦泱说，明天一早六点半，我来接。起初，以为是约人拜访上海的文化老人，就不好意思说同行的话。吃晚饭时，才知道是去淘书。于是，刚赶来的罗文华、王振良等几位书爱家也纷纷加盟进来，南京的藏书家薛冰也特意赶过来淘书。这一下简直是盛况空前。

       且说第二天一早，天还没有完全亮，早饭尚未吃，七八个人已经坐在酒店大堂等韦泱带着去淘书了。他一到，众人分乘两辆出租，直奔灵石路。

        这灵石路有个古玩市场，名曰聚奇城。众人下车坐电梯到三楼，舍弃古玩摊，直奔旧书摊，书摊上倒是有旧书不少，我先闲逛起来，看看书的价格再说，一册名不见经传的画册，要价一毛，还以为是一毛钱就可以拿下，却不料这是百元人民币的术语。看这阵势，买不了几册书了。自不敢下手。且作为一位围观者也好。有些民国旧报纸旧杂志，要价亦不菲， 何况对历史考证的繁琐总有些畏惧（毕竟不是科班出身），随意看看，倒也可涨不少见识。有老旧的笔记本，记着若干页日记，要价也是十元二十元，更不要说签名本之类的书了。

        原来说好九点钟在聚奇城楼下集合，再去另一地儿。可九点钟到了，尚未见人下楼来，又等半个小时，才见众人提着大小口袋下楼来。早饭就在古玩市场门口的一家面馆解决。吃完饭，又浩浩荡荡地奔往另一个聚奇城，却是古玩市场的二期，见有连环画收藏，也走进去看看。但这里的商业尚不成气候。几家书店也没多少可观的地方。倒是走进海燕书店，看到林林总总的旧书，好像见了食物的饿狼，眼睛几乎都放出光来。

       这海燕书店是海上十大藏书家瞿永发与朋友合开的书店，新文学书刊，民国版本都能一见。众人在书架边巡游，安武林爬上板凳看最高层的书，憨态可掬。我没加入淘书的行列，而是听老板闲话，书人书事，多少年的陈旧往事，听来新鲜，也有趣有味。他说上个世纪八九十年代淘书，书好价又不贵，仅是民国旧期刊配成套的就有好多种，而各种民国版本的旧书也卖的极廉。下手早，也就聚集了大量的好书。

        喝茶的喝茶，淘书的淘书。来自株洲的舒凡为当地的旧书店配书，也就收了几千元的书，真是豪举。说来这淘书却未必是在乎淘到珍本秘籍，而是淘书的过程，享受与书相亲相近的感觉。

       跟着韦泱淘书去，这样的经历也很难得。以前看着跟名人淘书，只有羡慕的份，而真正淘书时，情感又复杂了许多，生怕淘到一册一般的书，却花了大价钱……真怕一时会露丑出来了。淘书团共有八人参加，如果绘成一幅图，那也是极其有意思的事，不妨取名淘书八俊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