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段时间,对四川的文化很有兴趣地阅读一下,毕竟在成都十多年,问起相关的文化不能说精通,至少能说个一二,也不至于太过汗颜。常常逛旧书摊,买回来一堆这样那样的书,其中少不得有一些老作家的作品,比如艾芜和沙汀的。前几天,整理这些书,才发现,关于沙汀的书有《沙汀研究专集》、《沙汀日记(1962-1966)》等等好几种。我查阅最近大半年的报刊,写沙汀的文章也只有几篇,差不多也成了被遗忘的作家。看消息说,他的出生地安县在打造沙汀故居,但愿不要太让人失望才好。
沙汀和艾芜被称为中国文坛的双子星座,那是因为他们在1931年联名写信给鲁迅先生求教小说的题材问题,鲁迅热情地给予了回答,从此才有了他们走上文坛的道路。纵观沙汀的作品不难发现,他的小说主要以四川乡镇为故事背景,采用冷峻、客观、暴露、讽刺手法和含蓄深沉的艺术气质描写现实社会。细致刻画人物的典型细节,绘出一幅幅富有社会风俗的画面。他的小说以极强的幽默感和浓烈的地方色彩著称。
总的来说,沙汀的作品是地域性太强。这有可能带来两个问题,一是容易让人记住一个地方,而另一方面也是给人以陌生感与距离。这或许是老一代作家的宿命。有一段时间,我接触了一些诗人,着急于进入到文学史当中,如此似乎才能让历史记住。但作家是需要读者阅读的,如果过个几十年,即便进入了文学史,但只有专业研究者才会去研读,不能不说是一种悲剧。所谓作家的生命线能就是能促使人不断地阅读,从中受益。那么,具体到沙汀来说,可能也面临着这样的问题。
从我手头上看到的《淘书记》、《祖母的故事》、《青棡坡》等书在图书馆的借阅情况看,借阅次数并不多。而这仅仅是个案,而在其他图书馆里是不是这样呢?在成都市图书馆,其著作和研究文集共25种,这个数量当然不算多。至于借阅情况,从网上难以查到具体的检阅数据。这多少是可以令人欣慰的事。
我感兴趣的是《沙汀日记(1962-1966)》,据钟庆成在书的后记中说:“《新文学史料》从1988年第一期开始,连续两年分8期予以连载,日记以其珍贵的史料价值和重要的文化学术价值,在文学界引起了广泛的关注。”即便是这样,日记于1999年出版,这距离沙汀去世已6年多了。这一段时间的沙汀在成都也还是身处领导岗位,繁忙的事务加上身体的原因,常常是想写稿,而无处下笔。有一次,他跟艾芜聊天,艾芜劝他多写一些,这比把时间花在事务性工作上要好。对此,沙汀很生气,在他看来,事务性的工作也是必要的。当然,这反映的是两人对创作态度的差异。
这部日记只记到1966年的5月18日。而他公开发表作品从这一年就停止了。在此前一年,他仅仅两篇作品,一是在《收获》上发表一篇特写《洪唯元》,一是在《四川文学》上发表短评《一个重大的开端》。直到1977年,沙汀才重新回到了读者的视线当中。现在,重读沙汀,感受那一番川西的风情,这或许才是对他的最好纪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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