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上春树牌”书店的秘密

文 朱晓剑

每次走进今日阅读书店，总会看见一众女生坐在那里翻书，或闲聊，一杯茶，足以度过一个下午。有时，我疑心这样闲散的人跟我一样，只是想在工余想找一个精神的出口。这样说，总觉得在今日阅读书店，小资了些，有点村上春树的味道。

“嗯，总归是能令人走进另一个世界的所在。”时常会听到这样的声音。虽然在安静的下午，环顾书店里的人，或寻找一册书，或是在认真的阅读（并非是充电，而是追寻情趣），或是几个朋友轻声地聊书。这跟茶楼的喧闹成了对比。我逛过今日阅读书店的好几家店，给人印象深刻，不乏有趣的回忆。某天的下午，我去逛欢乐谷店，看见艺术家朱成和何多苓在店外闲坐，好像是无所事事的打望，虽然面前没有一册书，想必是在构想着书店的某些美好图景吧。在凯丹广场店，参加过钟芳玲、舒国治、岱峻的新书分享会，也认识了不少爱书的朋友。对我来说，这些都成了日常生活的一部分，不可分割，不可切断，就如同我们的身体里所流淌的血液一般。

不过，即使像我这样爱书店的人，也对书店有所挑剔。曾逛过陈列很乱的书架，以及服务的差劲，就再也没有兴趣去逛一下。毕竟对我们来说，与其把生命浪费这不太美好的事情上，倒不如去欣赏更好的风景。而今日阅读书店所提供的阅读空间是独特的，是能让人流连的——“我们在书店见。”这是朋友约会时的常用语。我猜想，在书店的气场里，能让人变得与众不同：“移开门的一瞬间，真的如同融入时光里，让我们流连。”

今日阅读书店从社区店一路走来，陆续延伸书店的生命线，在紧跟市场的同时，依然保持着独有的品位。也因此，造就了书店有一大群“铁粉”。可能在营销专家眼里，这些都是宝贵的客户资源，可在今日阅读书店的眼里，他们不再是简单的数字累加，而是社会人，是阅读者，并将他们的身份从简单的分类抽离了出来，以期构建一个书香的王国。在这一点上，今日阅读书店所占据的高度不再是单纯的书店，更多的是融合了社交网络的功能。

像这类的术语也只是今日阅读书店的一面。我曾想，像这样的书店，当然算不上异数，却足够迷人。说起来，可能很多领域都在提倡细节。但在今日阅读书店的眼里，又是怎样的呢？无外乎书籍的陈列，寻找自己的个性。不特如此，在书店氛围的营造上也可谓颇具匠心，它去除了书店的高调，而是专注于将服务做细。有时，想寻找一册书看，跑了一些地方，却找不见踪迹，但能在这里轻易发现。即使没有，也可以通过寻找，会寻见书的蛛丝马迹。我曾想，倘若根据这个细节，或许能绘出它的故事地理，那也是书店所赖以存在的肌理。

有好多次，我在这书店间流连，忘返。我当然不是期望在那里会邂逅一位女子。而是想在那里探寻到书店的精神领地。说起来，这好像是很夸张的说法，实则是对书店来说，如果缺乏了灵魂，可能就会失去其存在的价值了。

最近一段时间，许多书店都在提倡城市人文空间。这当然是好事情，而今日阅读书店将此细化为日常生活的一部分，就像我们习惯于购物、看电影一样，逛书店也理应是其当中的一部分嘛。令人欣喜的是，这种书店理念也开始为大多数能接受，这或许是书店参与社会变迁的方式之一。

虽然如此，我倒觉得书店所营造的阅读空间跟思维极限有所相似，走进这一片天地，之所以能让人感触良深，岂不是那许多时光都充满了意味，令人难以遗忘。之所以这样说，是因为在今日阅读书店，总能找到几许的欢愉。有一位朋友告诉我说，有个小小的地方比整个世界都大。我很好奇那是怎样的地方，居然有这样的夸张。她说的不过是一家书店，这话放在今日阅读书店也同样是适用的。

那么，喜欢逛今日阅读书店的理由，不仅仅是寻找精神的出口，而是在探寻日常生活的另一种可能，亦即某一种被放大了的张力。有好几个下午，我坐在书店的角落里，翻着一册书，累了就打望一下坐在另一端的一对情侣：小黑和小白，他们将书当甜心，好像天天来这里都不腻，他们在这家书店相遇、相爱，后来就谱写了一段书店佳话。

唔，真是浪漫的可以。我想如果再找十年，我如此在书店待着是不是会相遇着这类的故事呢？这多半是一种想象。令人想起村上春树笔下的图书馆、酒吧的故事，更有着音乐飘扬起来，那一种风采，也足够文艺青年在老年时回忆的起：“曾经在今日阅读书店，我坐在书架的拐角处……”

这样的开场白，总多少让人忆念起旧人旧事旧日红。只是今天能凭吊这种情感的地方越来越少了。在旧日的街头寻寻觅觅全不见，城市化让记忆消失的找不见踪影。我们这一代都难以找到了乡愁。但对村上春树来说，那一种忧伤，淡淡的，却又有着独特的滋味，经久弥散，让人回味再三，仿佛又见旧影。

这样说，当然不是因为我是喜欢念旧，而是在今日阅读书店不由得思绪飘飞罢了。其实不管它是城市人文空间，还是社区书店，只消在那里能静静地消受一下午，或打发一段久违的光阴，这就像音乐评论家刘雪枫所说的“幸福感”。而这才是“村上春树牌”书店秘密的所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