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龙凤胎老爸(原创,网络转载请注明出处,否则必究)
小容和小韬六个月的时候,请来了保姆张姨。张姨五十多,身体健康而且非常能干,里里外外一把手,可以跟当年的母亲有一拼。我们跟张姨相处也非常好,张姨对照顾小容和小韬这两个孩子也非常上心。(详见博文《过年拒给保姆红包三大给力理由》)
但其实,张姨在来我家之前,很有顾虑的。原来,张姨的老伴十年前去世,而家里母亲也已经去世,如果来我家当保姆,平常我跟妈妈上了班,家里就剩父亲和张姨照看小容和小韬。张姨身为寡妇,为人处事讲求明明白白,她不敢来我家当保姆,是害怕别人说她和父亲的闲话。
但她还是经不住介绍人的劝说,便决定来我家看一看再说。去了父亲家里,见到了我和小容小韬的妈妈,后来又见了姑妈,张姨终于下定了决心来当照看小容小韬。她跟我们说,我们一家是实在人,也都明事理,她来看孩子一百个放心。
我见到张姨第一眼,就感觉她非一般普通人所能比。张姨的能干让我们刮目相看,大人和小孩吃的,穿的,用的,玩的,样样拿手,而且张姨处理任何事情都十分圆滑老道,说话也大方得体。后来在慢慢的交往中,我们才知道张姨的前半生经历丰富,做过生产队队长,当过村干部,村计生办主任,还开小店出过摊子,做厨师办过食堂,另外,张姨的老伴在世的时候,自己做电焊,张姨后来为他打点生意。对于张姨的人生,虽然辛劳,但却是一种锻炼和经验积累的财富,所以张姨无论走到哪,都能笼络住她身边的很多人。后来,我和张姨抱着小容小韬出去玩耍,走到哪,张姨都有熟人,三教九流,年龄不分大小,无所不及。
但张姨心地是善良的,做事也讲究公平合理,而且十分喜欢孩子,对待小容和小韬自不必说,到现在,小容和小韬穿的棉衣有一半还是张姨那时候缝制的呢,所以,我们也非常庆幸能找到这么好的一个保姆。后来相处时间长了,难免会说起一些私人问题,比如是否要再找个老伴什么的,而且有时候,我们也经常看到张姨接听类似电话,都是别人给张姨介绍对象的。
张姨人高马大,相貌也还好,而且穿着打扮讲究,显得十分年轻,找一个老伴应该没什么问题。但人是讲求缘分的,反正若干年来,张姨总感觉碰不到合适的。我们聊天时也说起过这个问题,老年人找对象,比年轻人更麻烦,而且人年纪大了,如果不合适,两人经常生气,对身体来说,可能会要命的。
父亲一辈子堂堂正正,为人处事也公平利落,而且是退休干部,生活上无后顾之忧,我和姐姐工作稳定,为人善良,不是好事之人,张姨人脉关系极广,对我家的情况早就打听的一清二楚,后来经过相处,也明白都是忠厚人家,那时她经常跟我说的一句话就是,“我走到哪,周围人没一个人不夸你妈妈的,都夸你妈妈懂事,人好。”这就让我常常想起我的母亲,心里感慨多多。其实,在我心里,还没有发现谁比母亲更能干,即便是张姨,我也只是感觉她比母亲强势而已。可能在父亲的心里,也没人能及母亲吧。母亲不但能干,而且非常仁慈,不胖不瘦,相貌也极好,尤其是皮肤,记得母亲去世的时候,即便卧床两年,脸上也没见有任何老人斑,黄褐斑。
所以,后来当有人给父亲提张姨的时候,父亲就几乎断然回绝了。再后来,两位老人也私下里把这个话题挑明了。父亲说话非常有逻辑性和力度,一般人都会信服,我和姐姐,还有母亲以及周围的亲戚朋友,已经用经历来证明了这一点,所以,张姨虽然无奈,却也认可了父亲的拒绝,而且心服口服。记得张姨跟我们说过,父亲的意思是想至少找一个对方是退休职工的老太太,这样万一双方有个病,有个灾的,也能自己管住自己,不会指望孩子。张姨自然不符合要求,她现在就是主要给别人打零工,当保姆挣点钱,没有其它什么经济来源。但张姨信服父亲的话,至少不会再从表面上纠缠了。
其实对于父亲和张姨的事,我和姐姐的态度也非常开明,就是尊重父亲的意见。我们也非常希望父亲身边有一个老伴,可以照顾父亲,这样我们做为后辈的也放心,只是苦于没有合适的。但我却私下认为,张姨并不适合父亲,父亲的选择是对的。
单从张姨的性格来说,张姨年轻时是非常气盛的,而且脾气焦躁,只是年纪大了收敛了很多,想想张姨也不容易,幸亏有这么个脾气,否则在农村那样的环境下,张姨的老公以在城里做买卖,她不吃亏才怪呢。这样的脾气可以让她独挡一面,但也让人感觉出她的强势及世故。如果她跟父亲在一起,可能会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任何人对她都是无能为力的。
而父亲是一个老实人,他的脾气和张姨截然相反,用现在的话来说,父亲是一个“宅男”,而张姨的脾气决定了她不是一个喜欢呆在家里的人,她是一个喜欢出去玩乐,喜欢凑热闹,喜欢和各类人打交道的人。关于这一点,我也跟张姨说过,张姨也承认,她喜欢管闲事,也喜欢和别人打交道。张姨就这样一个性格,与父亲的截然相反。
而且张姨也敢恨敢爱,楼下的嫂子告诉我,张姨曾经说过,如果父亲愿意娶,她就愿意嫁。但各方面的差异,注定两人无缘,所以,张姨在我们家做保姆的一年多时间里,和父亲一直相安无事。但张姨对我们一家的辛劳付出,还有对小容和小韬像亲奶奶般的照顾,我会永远感激。无论怎样,她是一位值得尊敬和钦佩的老人,希望张姨,也希望父亲和全天下的老年人,都能快快乐乐,安享晚年。
父亲九十年代初在意大利时的照片。
父亲和小容小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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