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载中…泉哥啊泉哥
(2016-11-30 10:30: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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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录阿泉 |
分类： 浮生－记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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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阿美人称美姐。妹妹都称姐了，作为比阿美大三岁的哥哥阿泉，怎么也得叫一声泉哥吧。
然而，至少到目前为止，这个泉哥名不符实且不称职。
都说妹妹有哥哥带着，妹妹是幸福的。可是，我多希望，阿美是姐姐，泉哥是弟弟。这样，有个懂事的姐姐带着调皮的弟弟，弟弟也会听话许多。我们也不必这么伤脑筋，哥哥把妹妹带成了一个上窜下跳的“女汉子”。
2
泉哥美姐凑一块儿，多数情况下是和谐友爱的，两人眉开眼笑地玩耍，共同探讨“我的世界”。但在有比如“僧多粥少”之类的利益冲突时， 泉哥便会表现出霸道不讲理的一面，而非一个爱护妹妹的“妹控”，或者兄友妹恭。
诸如不肯借文具给妹妹，或者和妹妹抢一盘菜吃，这是我家常见的情景。家里时而会爆发这样的冲突：阿美找泉哥借文具，泉哥不肯，两人互不相让地僵持一阵之后，阿美哭到我面前申诉：“我经常借文具给哥哥，还把我的零用钱和他共享，哥哥怎么就不肯借给我用一下呀？”。
我对泉哥说：“你是哥哥，要让着妹妹，怎么能这么小气呢？你要懂事啊！”
泉哥有时会嘟囔：“如果没有阿美就好了，就没有人来跟我抢了。”
3
泉哥这个月已过十二周岁生日。六年级生。在吹蜡烛之前，泉哥闭了眼，双手合十，飞快地许了个愿。我问他许了什么愿，他说，不告诉你。
不告诉我，我也大致胡猜到他想要的。瞧他那狡黠的小眼神，肯定是想要一个可以玩“我的世界”的手机，而非世界和平父母健康成绩进步之类。不过，鉴于泉哥的自控力太差，不能有效约束自己，多次因为玩手机而耽误作业、影响睡眠和学习，多次整改无果后，我不再任由他拿手机玩。在他的世界里，手机游戏第一，其余的靠边。在不能玩“我的世界”的日子里，泉哥便展开想象力，和阿美一块讨论游戏情节，由手玩改为嘴吧玩。
在泉哥生日前一周，他就到我身边问我：“爸爸，马上就是我生日了，你会送我什么礼物？”
“你想要什么礼物呢？”
“手机行不行？”
“不行，想都不要想。”
“那，你能送我一盒乐高吗？”说着，他拿出一本杂志，指着上面的乐高广告。
看来还是长大了，知道玩策略了。
4
泉哥进入中学读六年级后，老师的管理模式和小学完全不一样了。
在班级家长群里，班主任老师会发一些孩子们在校表现之类的信息，阿泉时常列在其中，有诸如“午休时大笑”、“自习课讲闲话”、“作业不认真”、“上学迟到”、“表现不好留校”、“书本忘带”、“上课神游”、“上课打瞌睡”等等。我每每看了便“脸上无光”、“痛心疾首”。
我无法想象，在我眼里，一个虽有不少坏毛病，但总的来说还算是“好孩子”的泉哥，可能已经成了老师眼里的双差生了吧，成绩差，纪律差。
我采取了种种招术。
比如状似亲昵地勾着他的肩，做出一幅哥俩好的样子，引导泉哥说些在校的情况，然后引出他是不是被同学举报了，被老师批评了，再跟他说要遵守纪律，午休时大家都在休息，怎么能打闹大笑呢？自习课老师不在，怎么能讲闲话呢，这是影响别人了。说得阿泉频频顿首。
有时我会跟他说些我读初中时的事儿，刺激他，爸爸每年都是三好学生，作为爸爸的儿子，遗传了爸爸的“优良”基因，不可能会差吧！阿泉昂着脖子说，儿子当然不会差了。我心窃喜，有上进心就好。
当然不会时时都有友好的气氛，我气不过来时，便为大发光火，责问他怎么会不认真写作业，怎么会忘带书本，写作业怎么能磨磨蹭蹭。一顿棒子之后，又循循善诱，摆事实，讲道理，让他明白自己的错误，养成良好的习惯。这时，阿泉便会红着眼，噙着泪，向我说些保证一类的话。此时我又觉伤感，孩子习性的养成，很大部分都是父母的原因。他有错，我又怎会无错？
然而，无论我是语重心长地谈心，还是声色俱厉地斥责，一切都是照旧。
我该怎么办呢。
5
中学每个月都会有一次月考。
泉哥的第一次月考成绩排名是全年级的222名，排在班级和年级的中游。 这样的排名，是考不上高中的，更不提重点。看着这样的成绩单，我无法保持冷静。
我调整了自己的情绪，跟阿泉谈心。说来说去，是希望阿泉对未来，对自己要有一个认识，对学习要上心，并希望他下次能考进150名以内，并不断进步。阿泉点头，写考试总结时，把这个目标写进去了。
第二次月考，也是期中考试，列211名，还是中游，依然是一个无法考上高中的成绩。
阿美的期中考试成绩在班级两门第一，一门第二，总分列第一。
与之相应的是，我在泉哥身上花的时间，远远超过阿美。
这产出比是多么的失衡啊！我有一种深深的挫折感。想象中的家庭狂风骤雨爆发了，我咆哮着历数了阿泉在学习方面的不足，特别是学习和写作业的习惯，希望他能改进，改进，改进。然而呢，又会有什么效果呢？“恨铁不成钢”。
也许，我对阿泉的期望太高了。
6
昨晚在检查泉哥的作业时，我又严厉地训了他一顿。字写得像是鬼画符。
数落他的时候，我的心在抽痛。
因为， 昨晚更让我大为光火的，不是泉哥的作业，而是他对父母的心。我失望的是，昨晚我上完书法课九点回到家，桌上只留着空盘子。
我进门，姚太太在做瑜伽，看到我就告状，说她炒的菜太好吃了，两孩子全吃光了，也不给爸爸留一点。我当即心一寒。姚太太随后说，锅里有汤，你先喝点汤吧，等会帮我炒个菜。我心又一暖。走进厨房，发现锅里的汤已经冷掉了。我的心又凉了半截。也许，晚归的人儿，不该奢望家里有热饭热菜汤候着。
我不动声色地自个儿点火热了汤，再简单地炒了一个菜。炒菜时我便想起母亲，在我很小的时候，母亲便教我做饭做菜，说会了这个，以后就不会饿着了。今晚果然用上了。
我一边喝汤一边检查泉哥的作业，看到鬼画符般的字，再想起他和阿美把菜吃完，不给我留菜的“恶劣”行径，如此自私自利，再不改正怎么行，我便发火了。
父母会把所有的好东西都端到孩子面前时，而孩子会如此对待父母吗？
我想我要打住了，不能任由负面情绪流淌。作为一个父亲，我不应该只看到孩子的缺点，泉哥的闪光点还是挺多的，另文再记。同时，作为父亲，无论孩子的状况如何低迷，我都不能放弃，我一定要想到办法，带阿泉走出低谷！泉哥啊泉哥，无论是学业，还是做人，爸爸依然会好好言传身教的，依然对你充满希望。
只是，现在，我且面壁去先。
泉哥啊泉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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