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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来话长啊。地球人都知道,现代社会的大部分中青年人和小部分中老年人,普遍都活得比较累。有的是花前月下花得累,有的是挖人隐私挖得累,有的是看老板脸色看得累,有的是盯配偶的梢盯得累……总而言之都比较累。
我呢?由于我齐桓大帅长期以来自我感觉比较良好,所以我只有三累。一是没完没了接二连三无头无尽,给单位写经验写报告写讲话写得累;二是因熬夜成了习惯所以就是晚上不加班时也不肯睡,而是坐在那儿硬撑着发呆发得累;三是早上常常以头天晚上加班熬夜了为由,赖着不起床睡懒觉睡得累。
考虑到古今中外自我感觉良好的人一般都不会有多大出息,所以我这个人尽管有这三累,却还是乐在其中、不思悔改。
准确地说,这位“六高厅长”会打太极拳、善舞太极剑。几场表演下来,立即在干休所所有能动弹的老头老太中引起轰动,立即收到了一共一百零八位忠贞不屈、贫贱不移的铁杆弟子。
收了徒弟,就要传艺。考虑到“六高厅长”尚未掌握坐在家里“心语传功”的要领,所以他要想传艺,就得有场地。考虑到原有唯一的场地几年前就已被另一个武林帮派“老太太女子木头花剑队”给占领了,所以“六高厅长”就得寻找新的场地。
歌儿唱得好:“找啊找啊找啊找,找到一个好地方!”事上无难事,只要你肯找。经过“六高厅长”的周密调研和干休所领导的一致同意,他还真是找到传武授艺的好地方了。
只要被叫醒,就再也睡不成了。十分钟的开场音乐过后,“六高厅长”的徒儿们都到齐了,接着便是通过无线口麦加录音机接收放大系统传出的、“六高厅长”指挥大家活动腿脚的讲话声。
鉴于这些被活动的腿脚,每条每只都已在人生之路上迈动了平均六十年左右,所以每天早上重新让它们活动起来的活动时间就比较长,一般在二十分钟左右。
五点三十分,“六高厅长”——不,现在应该叫“七高厅长”,因为刚发现他又加了一个“嗓门高”——开始给徒儿们做示范。
一声接一声的饱含为师之德的“大家注意看”、“这里要慢如流水”、“这时要迅雷不及掩耳”的提醒声,以及占主流的“嗨”、“哈”、“嘿”、“哼”、“喝”、“咣”、“咚”等等,连绵不绝地通过摆在花园边上的录音机音箱,钻进楼上每个窗户的每条缝缝,穿透蒙在大家头上的被子,灌紧大家紧捂的耳朵里,震动着每一根想继续睡个懒觉的脆弱神经。
六点整,“七高厅长”示范结束,开始正式传艺。除了“七高厅长”的大嗓门,还有悠扬动听的专用轻音乐,还有从一百零八个同样使用了平均六十多年的喉咙里、从黄金、硬瓷、塑料等各种假牙缝缝里发出的各种运气之声,以及“老张你把我鞋子踩掉啦”、“刘大姐你的剑刚才砍到我鼻子啦”、“哈哈哈老王老王你咋把自己给绊倒啦”之类的大叫声……
七点钟,老头老太们这才结束对武林巅峰的攀登之路,收起兵刃,重新隐形潜迹,进入平民生活,该买菜的去买菜,该带孙子的去带孙子,该遛狗的去遛狗,该看病的去看病。
确实没人敢得罪,我们这些拍死蚊子都不曾眨眼的中青年人,也不敢得罪。但表面上不得罪,不等于背地里不采取抵抗行动。事情是明摆着的,不在抵抗中睡个懒觉,就得在不抵抗中早早起床。
很快,一个哈马斯式的秘密组织——“维护睡懒觉权益战斗队”,在我们这个楼上宣告成立。战斗队共有十来名成员,个个都两眼通红、眼圈青黑。其实,战斗队也就是我们这个写作组的全体成员,这就叫“一套班子,两个牌子”。
鉴于我齐桓大帅脑筋比较活、善于出点子,大家一致推举由我来充任“战斗队”秘书长一职,专管出谋划策。
之后,我们先后组织开展了一系列针对“七高厅长”及其徒儿们的正义抵抗行动。第一次行动,是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里,我们派出一名队员,悄悄把接向花园的电线全部剪断,并扔到了院墙外面。据了解,事后这卷电线当天凌晨就被富有正义感的人民群众转移到附近废品收购站去了。
次日一早,“七高厅长”意外地发现电线不见了。仅仅过了十分钟,没来得及洗脸刷牙的干休全体领导,便带着身上同样保持着被窝余温的工人,火速赶来了。
又过了十分钟,电线重新接好,宣告了我们这次抵抗行动的破产。不仅如此,还增加了我们下一步抵抗行动的难度,因为这次接的是粗壮的黑皮电缆而不是原先的花皮细电线,而且这电缆还埋到了地里,地上竖了个“盗窃电缆是违法犯罪”的大牌子。电缆通到花园一的端,还加了一个带有一把大锁的硬木盒子,用来保护开关。
鉴于我齐桓大帅脑筋比较活、善于出点子,大家一致推举由我来充任“战斗队”秘书长一职,专管出谋划策。
之后,我们先后组织开展了一系列针对“七高厅长”及其徒儿们的正义抵抗行动。第一次行动,是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里,我们派出一名队员,悄悄把接向花园的电线全部剪断,并扔到了院墙外面。据了解,事后这卷电线当天凌晨就被富有正义感的人民群众转移到附近废品收购站去了。
次日一早,“七高厅长”意外地发现电线不见了。仅仅过了十分钟,没来得及洗脸刷牙的干休全体领导,便带着身上同样保持着被窝余温的工人,火速赶来了。
又过了十分钟,电线重新接好,宣告了我们这次抵抗行动的破产。不仅如此,还增加了我们下一步抵抗行动的难度,因为这次接的是粗壮的黑皮电缆而不是原先的花皮细电线,而且这电缆还埋到了地里,地上竖了个“盗窃电缆是违法犯罪”的大牌子。电缆通到花园一的端,还加了一个带有一把大锁的硬木盒子,用来保护开关。
“失败是成功之母!”“振奋精神,重新再来!”当天晚上在楼上一个窗户挡得严严实实、门口还有人站岗的大房间里举行的战斗队全体成员会议上,我们一齐高举拳头,低声喊了这么几句战斗口号。
看了三个小时的录像、吃完冰镇西瓜之后,大家都抹了抹嘴,开始发言,我负责记录整理。
有的说:“我看,就得派人上楼顶充当狙击手,拿弹弓往花园里打。或者朝下丢装满脏水的塑料袋,或者扔石灰瓶。”大家议了议,都说这样不好,一旦被发现,把通道堵死,狙击手半天下不来楼,就完蛋了。
有的说:“不行就录一盘全是‘你们都是老不死’之类气话的录音带,再买通‘七高部长’家保姆,让她换到录音机里,准保把他们气得再也不敢来。”大家议了议,都说这样不好,那个保姆并不容易买通,而且一旦气出人命,就完蛋了。
还有的说:“实在不行,干脆买通几个农民,让他们半夜翻墙进来,到花园里去铺上一层新鲜的农家肥,让老头老太们进不去。”大家议了议,都说这样也不行,太阳一出来,农家肥就会立即被晒干,味道就不浓了,下次就不管用了;而且在太阳出来之前,我们自己倒是有可能都被熏翻在被窝里……
最后,还是我齐桓大帅最厉害,提出了一条新的建议,立即得到了大家的好评,全体举手通过,当晚就派人买来有关物品,并连夜执行了。
次日早上,爱徒如子、一心要弘扬中华武术大业的“七高厅长”按时到达,先跑到电源开关盒子那边去开锁。没想到,怎么也打不开了。一直折腾到早上七点,“七高厅长”及其徒儿们才搞清楚,锁眼、锁舌里面都被灌了502胶水了。
之后的两天里,我们重新体验到了睡懒觉的美好滋味。我甚至还准备再提个建议,召开一次庆功会,表彰一下那位实施这次抵抗行动的勇敢者,然后宣布解散战斗队。
没想到,第三天早上五点,音乐声、搏杀声、刀剑撞击声、剁鼻踩脚声,再次将我们从睡梦中惊醒。
令人震惊。特别是一直没敢睡觉、想搞清楚怎么回事的我,于早上五点正通过窗户看到“七高厅长”站在电源盒子跟前,只消轻轻一举手,便将盒子打开并接通电源时,我确实被震住了。
第六天上午,我十分“偶然”地“碰”到了领着孙子散步的“七高厅长”。一通寒暄过后,话题终于不被怀疑地引到了晨练上。“七高厅长”说:“现在晨练一下都很不容易啊,总是有人搞破坏,后来还给锁里面灌了万能胶。”
“不过,我现在不怕啦,嘿嘿。”“七高厅长”怪怪地笑了笑,“我找人把盒子折页连杆的下端给锉平了,不用拿钥匙开锁,每次只要从上面一提,连杆就出来了,盒子门也就打开了……也不知道是什么人,竟敢跟我斗!”
“啊……啊……就是,还是老厅长厉害……”缓过气来之后,我由衷地这样夸了一句。
(大帅原创
2008/07/26 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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