训练场有特别多的鸟,在那些车道旁的杂草丛里,不时有麻雀、喜鹊,还有好多我不知道名字的鸟,跳来跳去。
有一种白肚的鸟,黑背,总是成双成对出现,一只在一棵树上落下,另一只也必定落到这棵树上。而已经有了一对活动的地方,附近就再也不会有第二对。他们自觉地保持着距离,有点像地广人稀的加拿大人,特别受不了拥挤,特别尊重私人的空间。
麻雀就比较爱扎呼,任何时候都是一大群,当他们呼拉一声飞到一棵酸枣树上,酸枣树细小的枝条立刻就剧烈地摇动。
但是麻雀也有安静的时候,当他们在杂草中专心地觅食,杂草只是发出轻微的声音,悉悉索索,像一阵阵微风掠过。当你走近的时候,已经近到了身旁,他们才仿佛突然得到一个信号,突然“哗”地一声,齐刷刷地扑出来,腾空而起,吓你一跳。
远处的白杨林里,有一只杜鹃在叫,就像早年有个电影里侦察兵的接头暗号,“咕-咕-咕-咕”,抑扬顿挫,非常好听。当年那个电影演过之后,几乎所有的孩子都学会了这样的鸟叫,“咕-咕-咕-咕”,舌头在嘴里轻轻振动,发出轻柔的脆响。
那时候,鸟很少,我们也从来没有听过真正的这种鸟叫。
现在听到了,不仅有杜鹃,还有雀的声音,鸦的声音,丰富得很。
古人常以鸟鸣入诗,现在的人诗也写得少了,即使写,也不大写鸟鸣。也许诗和鸟本来就有联系,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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