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药真是太伟大了——拔牙纪实

今天去看牙医，原本是为了解决右下牙过敏问题，遇到冷热酸甜就会电击一般疼。还是找的胡大夫。看过以后，她说没事，是因为上次补的牙因为龋洞太深，影响到牙神经，过段时间适应了就好了。已经起身准备走了，突然想起左上牙总是塞牙，吃什么塞什么，每天饭后必须剔牙，还经常发炎。请她再看看左边。

看过以后，她说得把旁边那颗智齿拔了。其实这个结论早在上次就做出过。每次去看牙都要提出同样的问题，每次解决方案都只有一个，就是拔，但我还是没有勇气实施。每次都提出同样的问题，心里总抱着一丝丝幻想，希望能突然想出一个别的办法。

奇迹还是没有出现。还是那个答案，拔！而且她还警告说，如果不拔，不仅牙龈发炎，牙齿还容易龋坏，最后，两颗牙都得拔。那有没有什么害处呢，如果拔了？一点点害处都没有吗？我反复地问。得到的答案都是“没有害处！”她解释说，那颗智齿是没有用的，和下牙不咬合，没有咀嚼功能，“它唯一的作用就是塞牙，把这颗好牙塞坏！”她开玩笑说。

既然如此，还有什么舍不得的！思前想后，我说，那就拔吧！最好是趁我还没有后悔，赶紧拔了！今天既然已经来了医院，已经坐在这个椅子上，如果今天不拔，出了这个门，我是断不可能再鼓起勇气，专门来拔牙了！

“痛不痛？”又忍不住问。

她笑了，“不痛，拔过一次就不怕了。”

“一点都不痛？”

“一点都不痛。”

“几分钟就完了？”

“几分钟就完了。”

“有没有很难拔的？”

“上牙，好拔，一般人都没问题。”

“但愿我属于一般人。”

说话间助手已经将麻药准备好。张开嘴，牙龈的外侧打一针，内侧打一针。想象中，针头要刺破口腔的皮肤，应该是比较痛的，但也许是全部的恐惧都集中在拔牙上，打针的痛就不算什么了。

躺着，等待麻药起效。

“真的一点都不痛？”

“不痛。”

“麻药真是太伟大了！古代的人真可怜，如果要拔牙，也只有忍着了。”

“古代也有麻药啊，华佗做手术，就用麻弗散。”

“那是华陀，神医嘛，还有很多一般的医生，可能就不知道麻弗散了。”

说话间，时辰已到。拔牙正式开始。她拿起一支铁钩子，在牙龈周围拨弄几下，问痛不痛。不痛。拿过一把管状钳子，夹牢了那颗牙。感觉她在用力。感觉骨头发出碎裂的声音，嚓嚓的。大概也就只有几秒，钳子缩出来了。她说：“拔完了。”

伸头一看，果然，有一颗牙躺在洁白的盘子里。

果然一点也不痛！麻药真是太伟大了！

现在，当我写这些的时候，麻药已过，微微有些痛，无甚大碍，偶尔舌头舔舔，突然出现一个豁口，感觉有点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