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今天早上去银行取钱，不料银行休息，好在有两台ATM机，我排在其中一台的门外。忽见另一台的门里走出一个男生，问：“谁的卡没有取？”无人应答。我瞄了一眼，看见屏幕上果然还显示着操作程序，估计是上一位取钱的人只顾了数钱，忘了把卡退出来。

正想着那男生应该怎么办，我这边已经轮到了，只好进去。取完钱出来，见那男生已经办完自己的事，正站在银行门口张望，看样子是在等失主。天在下雪，也不知道失主什么时候才会来。忽然有些感动。我向那男生建议，贴一张招领单在银行门上，失主看见了自然会和他联系。他很高兴，说可以留下手机号。正好旁边一家店的老板我认识，就去店里要了纸笔和胶条。男生写好了，贴在门上。我问他是不是附近学校的，他说是。附近有好几所大学。他仿佛不愿多说，我也没有再问。见他打着伞，消失在风雪中，心里觉得很温暖。

二

取了钱顺便去移动的营业厅买充值卡，这个月充值可送加油卡，正好用得上。没想到像我这种占小便宜的人还真多，往常冷清的大厅人潮汹涌。营业员说不开发票的直接买，开发票的按排队机叫号。

我是要开发票的，便取了号等着。

越等越觉得不对劲，一个多小时过去了，四个窗口，才叫了二十多个号，而我前面还排了整整一百多号人。原来很多人买卡是不开发票的，他们来了直接就买，要等他们买完了，有了空余时间，营业员才叫号。那岂不是只要有不开票的人来，就永远轮不到我们头上。

我上去和营业员协商，希望专门开一个窗口接待我们这些开票的。营业员很冷静，说这是上面规定的，她作不了主。问上面是谁，在现场吗？答“不知道”，“那么这样一件小事就无法解决了？”我声音忍不住高了一点，她冷眼瞅着我。

突然就怒火中烧。以前对他们这个营业部印象很好，营业员很有礼貌，对每个顾客都要站起身来迎送，我还对他们开玩笑说，这样太辛苦了。现在突然明白，那其实只不过是规定动作，骨子里他们未必对你有尊重。

原以为我在和他们交涉时，其他要开发票的顾客会群起而攻之，起码会在旁边帮几句腔，因为他们也早就怨声载道了。不想我在那里争取时，却没有一个顾客声援，我回头去望他们，发现大家都伸长了脖子在望我，但当我的眼光碰到他们时，却没有任何人发出声音，尽管有的人眼神里也有支持。

最后，营业部总算同意6号窗口专门接待要开发票的人。当我站到6号窗口时，身后忽拉一声，一下子涌过来一大群人，排成壮观的一列——他们一直在观望我的交涉，终于等来了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