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城市弱势人群有个临时居所
胶囊公寓联盟成立
黎光寿 北京报道
2010年4月22日下午四点半左右,78岁的黄日新老人在一份《关于组建“胶囊公寓联盟”的头号文件》上写下了自己的名字,这个由胶囊公寓的设计者、租客、网友和媒体共同组建的“中国胶囊公寓文化及产业联盟”宣告成立。
没有一个像样的成立仪式,没有漂亮可人的礼仪小姐,没有官员压阵,也没有学者捧场,现场来了包括英国路透社、卡塔尔半岛电视台、上海第一财经电视台等十几家媒体。黄日新老人签字前后,没有发表任何的宣言,也没有谁报以热烈的掌声,只有黄老不停地对媒体记者说“我希望更多的人能够加入,让我实现北京500万流动人口都能有个牺身之所的梦想”。
胶囊公寓经常住客有四人
1987年出生的温娇来自天津,是一个自由职业者,来北京打拼已经2年了,自己一共挣到了“5000元钱”,主要的生活来源还是母亲的资助。“我以前是和朋友合租房子,一个月一个人要花房租500元,我觉得那房租高了,看到胶囊公寓的报道,就找过来了。”
“那天我给打电话,他说还有一个女孩在等着租房子,让我三点半来。”温娇对《每日经济新闻》记者说:“我担心最后一间房子被租出去了,所以就提前一个小时来到这里,等了黄老一个小时,终于租下了黄老的房子。”
《每日经济新闻》记者看到,温娇居住的胶囊公寓属于小型的公寓,宽度大约为90厘米,房间内有一张床,在床头上有一个电脑桌,桌子上放着温娇的笔记本电脑。“平时没事儿的时候,我就出去转转,买一点吃的东西回来。”她告诉记者,她每天的生活开支是25元,早上吃灌饼,中午和晚上吃盖饭。
与半个月前《每日经济新闻》记者试住一夜所收获的刺鼻气味一样,在4月22日记者采访温娇时,“胶囊公寓”里的气味还十分刺鼻。“我平时都把门开着,让刺鼻的气味散出去,要不是晚上睡觉的时候很难受。”
温娇告诉记者,她刚刚住进胶囊公寓的时候,感觉有些压抑,“但几天以来我的变化还是挺大的,最大的变化就是学会珍惜了”,她说,原来朋友请她吃饭的时候,她不觉得有什么,现在终于感觉到了世界的美好。
她毕业于天津一所大学的环境管理专业,但梦想是唱歌,出过一张专辑《单边爱》,共发行了2000张,“原来对唱歌充满着梦想,后来才知道唱歌也挺难的,我的唱片没有让我赚到一分钱,而平时参加的演出多数也是没有钱的友情演出”。
“我希望找个能够唱歌的工作”,温娇说,她曾经去找过一些歌厅、咖啡馆做歌手,“但找了三四个,人家都嫌我没有经验,我很受打击。”
成立联盟推广胶囊事业
住客“黑骆驼”来自西安,他最大的爱好是写诗,本次成立联盟是他的主意。他对《每日经济新闻》说:“当我从网上看到黄老做的胶囊公寓以后,我觉得黄老太伟大了,我必须去支持他,而支持他的最好的方式是去租住他的房子。”
他在西安有家,经常到北京出差,“在北京我住过朋友家,也住过浴室,也住过高档的宾馆,但始终没有家的感觉,现在到这里我终于有一片属于自己的空间了”,他于4月10日来到胶囊公寓,并与黄日新老人签署了房屋租恁协议,“我准备租住一年,现在合同先签上三个月。”
黑骆驼一开始都希望能够有更多的社会资源进入,共同推动中国的“胶囊公寓”事业,“中国有那么多的流动人口,北京房价又那么高,只有推动胶囊事业,才能让更多刚刚步入社会的人在城市获得一个安身立命的地方”。
在他推动成立的胶囊公寓联盟中,发起人有黄日新老人,还有温娇,以及包括他在内的几名住客。“胶囊公寓现在还有很多不足,希望有更多的人参与,我们可以让它变得更有文化,不能仅仅只解决住的问题。”在现场,许多采访的媒体记者,有的以单位名称签名表示支持,有的以个人名义表示了支持。黄日新老人被他推为“胶囊公寓联盟”主席,他自任秘书长。
“黄老,最近您实在太累了,以后接待媒体采访的事情,就让我来为您做一些安排吧,就比如每天固定一个时间,或者以别的方式,您天天过来,身体可受不了,您可是我们的国宝。”在众多记者采访时,黑骆驼这样劝黄日新老人。《每日经济新闻》记者第一次采访黄老前的一夜,黄老因为接待媒体采访过多,显得过度劳累,连拉了13次肚子。
“联盟成立以后,我们就是有组织的人了。”黑骆驼对《每日经济新闻》记者表示,他与黄日新老人的计划,是先期募集20万元的资金,进一步设计新一代胶囊公寓,对胶囊公寓的某些不足进行改进,“现在我们计划再做50套”,他表示,黄日新老人已经付出了4万元的成本,自己也将在房租之外,投入1000元表示自己的支持。
现场记者问到胶囊公寓联盟的注册问题,黑骆驼表示,目前胶囊公寓联盟是一个民间松散的虚拟组织,还不涉及到注册的问题,如果能有单位愿意作为挂靠单位,他也乐见其成。“本联盟以推动并改善中国城市弱势群体的住宿条件及生存状况为宗旨。”
黑骆驼告诉《每日经济新闻》记者,他下一步还准备策划一个“胶囊公寓诗歌朗诵会”,“让更多有名的诗人一起来颂扬我们的胶囊公寓”,“潘石屹是我的老乡,我还想以老乡的名义,邀请他到这里来住一下,让他体验一下我们胶囊公寓的生活。”
八旬老人的青春梦想
黄日新老人告诉《每日经济新闻》记者,他有一个梦想,“这个梦想就是让我的胶囊公寓从乡下户口转成城市户口,让北京500万外来流动人口有一个安身之所。”“外来流动人口的住房问题本来是政府应当解决的问题,但现在政府既没有出台相应的政策,也不给外地来京的流动人口盖房,我做这个胶囊公寓是一个公益事业,是想告诉政府,流动人口的住房问题已经到了该解决不可的地步了。”
《每日经济新闻》记者了解到,2010年以来,一些白领正在夜以继日地思考着离开还是继续留在北京这个令人景仰又让人感觉生活压力巨大的城市,刚毕业的大学生是否能够在这座城市留下来,除了家庭的资助以外,更多在乎的不一定在于能力,而在于是否寻找到好的机会。而“胶囊公寓”的推出,并在媒体以及网络上引起热议,似乎让这座冰冷的城市多了一点温暖,让刚刚走出大学校门的年轻人,让进入北京寻梦的年轻人开始感受到了一点温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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