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世同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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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类: 读书笔记 |
作者:老舍
《四世同堂》的名声如雷贯耳,老舍先生的长篇小说代表作之一。八十年代的同名电视剧收视火爆,但我对于它的记忆,只停留在‘大赤包’这个外号,和京韵大鼓里那句唱词,“重整河山待后生”。图书馆几次看到想借,但不是少了上就是少了下,有的版本是好几册,没有看到完整的。本月初去图书馆寻觅时,一眼看到书架上摆放着崭新的这套书,厚厚的上下两册,封面质朴典雅,书页干净漂亮,翻开一看,竟然是今年三月份刚出的新版,赶紧把它们借回家。
这真是一部长篇巨著,一百万字呐,每一本都是500多页,我看书的速度向来很慢,自忖没本事等到读完全部书再来总结,恐怕是读了后面忘了前面,干脆一点一点写笔记吧,看到哪想到哪写到哪,但愿不是虎头蛇尾。
一、人物特征:
老舍先生的人物描写堪称一绝,寥寥数语就能把这个人物的特点介绍得一清二楚,有时刻画得细致,像素描,一笔一划一丝不苟。有时描写得夸张,像漫画,只突出身体的某一部位却能叫人过目不忘。
比如祁老爷子的眼睛,一笑变成了一条缝。我想起了子健的小眼睛,最近几次在写字班完成一幅作品后,老师给他拍的照片,他总是笑笑的,故意把本就不大的眼睛挤成了一条缝。我们说他照相时应该把眼睛睁大点,他说,我们冯老师说了,眼睛本来就小,再睁也睁不大。希望随着年龄的增长,岁月的沉淀,他那双笑眯眯的小眼睛,也能透出和善与智慧的光芒。
祁老人的背虽然有点弯,可是全家还属他最高。在壮年的时候,他到处都被叫作“祁大个子”。高身量,长脸,他本应当很有威严,可是他的眼睛太小,一笑便变成一条缝子,于是,人们只看见他的高大的身躯,而觉不出什么特别可敬畏的地方来。到了老年,他倒变得好看了一些:黄暗的脸,雪白的须眉,眼角腮旁全皱出永远含笑的纹溜;小眼深深的藏在笑纹与白眉中,看去总是笑眯眯的显出和善;在他真发笑的时候,他的小眼放出一点点光,倒好像是有无限的智慧而不肯一下子全放出来似的。
比如冠晓荷的身段。精致漂亮里透着圆滑,一举手一投足都是那么讲究。
冠先生每天必定刮脸,十天准理一次发,白头发有一根拔一根。他的衣服,无论是中服还是西装,都尽可能的用最好的料子;即使料子不顶好,也要做得最时样最合适。小个子,小长脸,小手小脚,浑身上下无一处不小,而都长得匀称。匀称的五官四肢,加上美妙的身段,和最款式的服装,他颇像一个华丽光滑的玻璃珠儿。
比如冠太太的脸。就是那个著名的“大赤包儿”,这形象多少年了也忘不掉。
冠太太是个大个子,已经快五十岁了还专爱穿大红衣服,所以外号叫作大赤包儿。赤包儿是一种小瓜,红了以后,北平的儿童拿着它玩。这个外号起得相当的恰当,因为赤包儿经儿童揉弄以后,皮儿便皱起来,露出里面的黑种子。冠太太的脸上也有不少的皱纹,而且鼻子上有许多雀斑,尽管她还擦粉抹红,也掩饰不了脸上的褶子与黑点。
比如尤桐芳的眉毛。以前听过形容一个人话多且不着调叫“满嘴跑火车”,或者“满嘴跑舌头”,可从来没见过“满脸跑眉毛”的,还是看原著好,电视剧拍得再精彩,也没法读到这么有趣的句子。这当然是夸张是戏谑,人的眉毛绝对不可能在脸上乱跑,可是你绝对可以想象她这样一张生动活泼的脸,为了加强语言的分量,恨不得动员全脸的器官一起来帮忙。
冠太太只给冠先生生了两个小姐,所以冠先生又娶了尤桐芳,为的是希望生个胖儿子。尤桐芳至今还没有生儿子。可是和大太太吵起嘴来,她的声势倒仿佛有十个儿子作后援似的。她长得不美,可是眉毛很媚;她的眉眼一天到晚在脸上乱跑。两位小姐,高第与招弟,本质都不错,可是在两位母亲的教导下,既会修饰,又会满脸上跑眉毛。
二、性格特征:
祁老爷子——老实本分,未雨绸缪。
开篇第一句,“祁老太爷什么也不怕,只怕庆不了八十大寿。”祁老爷和祁天佑父子都是老实本分的生意人,辛苦一生经历风风雨雨,购置了这个小院,四代同堂,他当然是希望能够四平八稳地度过余生。他还颇有远见,家里总是存着够吃三个月的粮食和咸菜,即便兵荒马乱,他也不至于愁吃愁喝。
钱先生——书生意气,宁折不弯。
在外人眼里钱先生家的人都很奇怪,他们对谁都很客气,但都保持着相当的距离。从不巴结别人,但也不拒绝别人。“钱老先生的屋里,除了鲜花,便是旧书与破字画。”他的在中学里教书的大儿子孟石也是一样的性格。有时他们会饿肚子,但他宁可在家里吟诗作画,也不会出去教几点钟的书,好多赚点钱。可是这样的钱先生,在“卢沟桥事变”后慷慨陈词,“我不怕穷,不怕苦,我只怕丢了咱们的北平城!一朵花,长在树上,才有它的美丽;拿到人的手里就算完了。北平城也是这样,它顶美,可是若被敌人占据了,它便是被折下来的花了!”
瑞宣——老成持重,顾全大局。
瑞宣是祁家的长孙,代替年迈的祖父和不常在家的父亲,他是祁家当家的。“他的样子老是那么自然,大雅。这个文文雅雅的态度,在祁家是独一份儿。”他做事认真,生活简朴,他有知识有思想,但他谨言慎行,不愿时常发表自己的意见。为了顾全大局他宁可牺牲自己,让人看了心疼。“在他到了该结婚的年纪,他早已知道什么恋爱神圣,结婚自由那一套。可是他娶了父亲给他定下的'韵梅'。他知道不该把一辈子拴在个他所不爱的女人身上,但是他又不忍看祖父、父母的泪眼与愁容。他替他们想,也替他的未婚妻想。想过以后,他明白了大家的难处,而想得到全盘的体谅。他只好娶了她。他笑自己这样的软弱。同时,赶到他一看祖父与父母的脸上由忧愁改为快活,他又感到一点骄傲——自我牺牲的骄傲。”
瑞丰——庸俗市侩
“瑞丰受过教育,而且有点不大看得起祖父与父亲,所以他拼命往文雅,时髦里学。可是,因为学得过火,他老显出点买办气或市侩气;没得到文雅,反失去家传的纯朴。”“他所注意的永远是最实际的东西与问题,所走的路永远是最省脚步的捷径。他没有丝毫的理想。”
瑞全——热血青年
“老三瑞全是个愣小子,毫不关心哪是文雅,哪是粗野。”他有一腔热血,绝不当亡国奴,他敢想敢干,立刻就准备投入到战斗中去。“被压迫百多年的中国产生了这批青年,他们要从家庭与社会的压迫中冲出去,成个自由的人。他们也要打碎民族国家的铐镣,成个能挺着胸在世界上站着的公民。他们没法有滋味的活下去,除非他们能创造出新的中国史。他们的心声就是反抗。”
都说性格决定命运,这些人物的性格各不相同,在即将亡国的大环境中,命运又会发生怎样的变化呢,让我们拭目以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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