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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苏东坡

(2022-11-18 19:34:12)
标签:

苏东坡

王维

文青

豁达

黄州赤壁

分类: 闲话闲说
我看苏东坡
封面·今日手机扫街(图文无关)

近读莫砺锋先生《苏东坡的平民朋友》一文,颇有感触。唐宋诗人我佩服的人夥矣,然最为佩服的只有两个,一个是王维,一个就是苏东坡。其实苏东坡对于王维也是惺惺相惜,曾经说过一句著名的话。他读王维的《蓝田烟雨图》云::“味摩诘之诗,诗中有画;观摩诘之画,画中有诗。”但这幅画,现在已经不可以见到。王维留下的画唯有《雪溪图》。当年我学画的时候,临摹《雪溪图》不仅没法得其神,得其形也是千难万难。

我佩服王维在于,他诗画音乐无所不通晓,而且,王维也是文人画的创始人,将书画从工匠手中拿回来,放到了文人的手中。同时,王维这个人能屈能伸,达则兼济天下,穷则独善其身,不为外物所困。当然,他的诗很好,我认为并不下于李白和杜甫。只是我们认为李白与杜甫有入世的思想,所以褒奖他俩。然而,假如只是谈诗歌,谈文学的话,王维的文学造诣,哪里就比李白、杜甫差了呢?这只是在不同时期,观念形态造成的话语评价罢了。

放到苏东坡身上,我的这种看法也一点都没有变。苏东坡的遭遇和王维非常相似,只不过碰到的皇帝不同而已。所以,王维尽管隐居,但终其一生,也没遇到太大的厄难,在蓝田的辋川过着很舒适的日子。而苏东坡从乌台诗案之后,一贬再贬,给弄到了海南这个不毛之地。直到元符三年(1110年),苏东坡被赦,返回京城的途中病逝于常州。

与王维一样,苏东坡也是一个全能型的文青,诗词、文章、书画皆绝。我个人认为,苏轼是中国写意画的开创人,或者退一步说,至少是理论创始人。他在《书鄢陵王主簿所画折枝二首》中说过一句很有名的话:论画以形似,见与儿童邻。而我们知道,中国的写意画讲究的便不是形,而是神。他喜欢画朱竹(用朱砂画竹)与墨竹,你想想呀,天下哪里有红色的或者黑色的竹子呢?他讲的就不是形似。

还是在读大学的时候,我写了一篇诗词鉴赏文章,是苏轼的《定风波·莫听穿林打叶声》,后来在湖北人民广播电台播出。这是我非常喜欢的一首词。把它转引在下面:

(小序)三月七日,沙湖道中遇雨。雨具先去,同行皆狼狈,余独不觉,已而遂晴,故作此词。

莫听穿林打叶声,何妨吟啸且徐行。竹杖芒鞋轻胜马,谁怕?一蓑烟雨任平生。

料峭春风吹酒醒,微冷,山头斜照却相迎。回首向来萧瑟处,归去,也无风雨也无晴。

后来我注册过两个论坛的ID,一个叫做“竹杖芒鞋”,一个叫做“一蓑烟雨任平生”,以表示我对于苏轼的崇拜和对于这首词的喜爱。我还喜欢他的另一首词,《卜算子·黄州定慧院寓居作》:
缺月挂疏桐,漏断人初静。谁见幽人独往来,缥缈孤鸿影。

惊起却回头,有恨无人省。拣尽寒枝不肯栖,寂寞沙洲冷。

直到现在,我的心情很寂寞,觉得有恨无人省,拣尽寒枝不肯栖,便是受到了苏轼的影响。当然,我心目中的苏轼并不是一个心地狭窄,满腹怨艾的人,他其实非常豁达,把人和世事看得很透彻。年轻的时候并不懂这一点,当年读他的《念奴娇·赤壁怀古》以及《前赤壁赋》,觉得这人真是好悲观,就这开头一句,便写得万念俱灰,“大江东去,浪淘尽,千古风流人物”。你努力一辈子,功成名就又如何,岁月可不仅仅是把杀猪刀,即便你当了局长、市长、省长、部长,你说说看,现在的记忆中,还有几个省长部长的容颜甚至姓名?真个是“江山如画,一时多少豪杰”。山河依旧,而这些叱咤一时的风云人物,则被时间给淘洗得一点颜色都没有,淡出了人们的记忆。

最后你能做的是什么呢?“人生如梦,一尊还酹江月”。还是赶紧躺平了喝一口酒吧,明月照我,我看明月,除此之外还能做什么呢?

中年之后,世事炼人,这才知道,苏轼并非悲观,而是豁达。年轻时的想法很狂妄,以为单靠双拳两掌,便能一往无前,开创新世界,名满江湖。现在知道,一个人在江湖中,也不过如一滴水珠一般,正如《前赤壁赋》中的“客”说的那样:“哀吾生之须臾,羡长江之无穷”,一个人的一生不过是“寄蜉蝣于天地,渺沧海之一粟”。在历史的长河中,个人恰如朝生暮死的蜉蝣,如苍茫大海中的一粒粟米,极为卑微渺小啊。

那么,苏轼是怎么看待这个问题的呢?他说,如果站在静止的立场看待这个世界,我们现在很快乐地在赤壁之下游玩畅饮,与长江、明月同在,它就是无穷,就是永生,有什么不好的呢?如果站在变化的立场上看待这个世界,即使是长江,它也会有枯竭的一天,即使是明月,它也会有毁灭的一天,只不过时间有长短而已。你现在已经与长江、明月共存,这不就是很快乐的时光吗。最重要的是,一个人不能有太过分的要求,该你得到的,终将会得到,不该你得到的,追求它也没有意义,“苟非吾之所有,虽一毫而莫取”。而这里的清风明月正是老天特地为我们现在准备的,我们为什么不即时地享用它呢?

是啊,再美的女人,最终也是鸡皮鹤发,再显赫的地位,最后也不过变为一抔黄土。蜗角虚名,蝇头微利,有个什么争头呢。

还是2007年的2月,我独自一人跑到黄州赤壁去看望苏轼。阴雨天气,到处都是湿漉漉的。回来写了一点文字,发了一阵子感慨,放在下面,草草做个结尾吧:

在凄风冷雨中游赤壁,身旁空无余人,唯雨声潺潺,积水盈地,青瓦黄墙红色石壁皆为雨水或冲刷或透湿或匀染,感觉非常洁净,然而却又带有太多的清冷。几株枣树的刺桠上,犹然悬着晶晶点点的雨珠儿,而竹林则弯曲了身子,似是无法再承受更多的重压。早先的江水,现如今已成为了一湾泛舟池,雨水激打出圈圈涟漪。血红的赤壁岸边和碧绿波痕之中,正有渔船随便地横直在水面上,从流飘荡,任意东西。近处的树上爬满了青藤,看去却飘飘花花的像是点缀着青绿的苔藓。

这时,在树影中便看到了栖霞楼,黄州赤壁里这座最为高耸的楼阁,临水建造在石壁之上,红墙绿瓦,白玉栏杆。东坡写栖霞楼,目为仙境,假设此刻又浮一扁舟,横截冬江,飘然舟中凝望,可再有云间笑语,佳人半醉,危柱哀弦,艳歌余响?栖霞楼冷静地屹立在烟雨之中,默然无所答应,唯有风吹拂着我的襟袖,旋即山雨扑面而来,打湿了满脸满身。

穿行在亭台楼阁中,然后沿着红色的台阶拾级而上,登上栖霞楼向四方眺望,远处灰濛濛一片,景色竟有些儿苍茫凄迷。久久倚靠着栏杆,不知道心中想了一些什么,总之有些淡淡的伤感,有些百无聊奈。一路寻觅苏子旧踪,却始终未能追随节和他的旷达超脱,不羁于俗念的胸襟,这使我觉得很沮丧,觉得很没有境界,于是也觉得很无聊。想苏轼先贬黄州,气概未有少堕。元祐元年,高太后垂帘听政,苏轼一年之内三升迁,做到了翰林学士知制诰。而元祐八年,哲宗亲政,苏轼一月之内三降职,放迁海南。宦海沉浮中,我们看到的是胸襟依然阔大,吞吐如常的苏轼。这份度量,我却哪里学得它来?汲汲于名枷利锁,周旋在寻常事务中,满是烦恼缠身,叫人如何不生一声叹息。

长恨此生非我有,何时忘却营营。

我看苏东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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