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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国斌_黄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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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父亲对话

(2022-03-28 21:59: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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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

祭拜

哥哥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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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龄

分类: 闲人闲事
与父亲对话
封面·我的父亲母亲

前天到家里人家乡去祭祖,今天去看父亲和母亲。父亲1974年去世,火化后一直没有入土,这可能是因为母亲眷念父亲,把他的骨灰盒放在自己的衣箱中很多年。大约在1980年代末,弟弟在党校后面的山上给父亲找了一块墓地,我俩将父亲的骨灰给葬了,算是入土为安。然后每年的任务就是带着母亲爬山,去看望父亲。我母亲这个人,从思想到身材都比较落后,四体不勤,五谷不分。党校那座山不算很高,每次上去,气喘吁吁,上气不接下气地吐槽说,下次再也不来看这个老鬼了。但下次还要我带她上山,直到有一年她的腿脚骨折,便再也没上过党校的那座山。

母亲去世后,弟弟说,母亲生前曾经发话,被老鬼吵了一辈子,不想再和他一起了,于是弟弟在马鞍山公墓买了一方墓穴,将母亲安葬在那里。这样,父亲和母亲的墓地就不在一起。虽然从老党校山上到马鞍山公墓,直线距离仅仅5公里,但一趟水搞下来,上山下山,坐车转车,也是好有一阵子折腾。我对母亲说的话一直都持怀疑态度,她说话从来都不怎么过脑子,给人的感觉是信息不够公开,想法不够明晰。

有一阵子我和弟弟商量,是不是把父母亲放在一处。弟弟说,这个事情有点不好搞,因为父亲的骨灰盒是用檀香木做的,在地下放了很久,,墓穴虽然用水泥块给封着,但里面到底是个怎样的状况,谁也不知道,不敢再次打开。把整个水泥块搬到马鞍山公墓去也不现实。这个事情就搁置了下来,直到现在,大家心都懒了,每年只去一次,也无所谓。

从家里人老家回来后,她说,最近天气比较好,赶紧去看看父母亲,过几天也许还会下雨,很麻烦。那年车祸后,家里人的脚部受了伤,又没得到及时的治疗,行走不是很方便,这么几年来,一直都没爬过山。我说,这一趟从看父亲到看母亲,上上下下的,我一个人去比较快,她就不用去了。但家里人说,她有好几年都没去探望父母了,这次希望去看看。

现在,磁湖路一线在做有轨电车,熟悉的公交线,走向都有些改变。我这个人心粗,胆子也粗,出门一阵乱闯,基本方向搞清楚即可,至于路线,便是走到哪里算哪里,条条大路通罗马。家里人御驾亲征,那就有些不同,得提前做攻略。于是高德也打开,百度地图也打开,把个黄石的公交线查了个遍。最后商量下来的方案是,搭乘九路公交到盘龙山公园,上党校那座山,然后从青山湾下来,在港区法院搭乘23路到马鞍山路口。如果正好碰上27路车,那么就可以直接到马鞍山公墓了。假如没碰上,拦个的士进去也行。

从前,党校那一块是受到高度保卫的部门,不能够随便进去。清明祭祖更是层层把关,严防死守。现在,党校搬到了山南,旧址的下面似乎变成了一个楼盘,不知道可不可以往里面走。我也怕麻烦,还是从清真寺后面那条泥巴路上去,绕到老党校的后山。前些天一直在下暴雨,山水下来,把个路冲刷成了流水沟,非常难走。更严峻的考验是,还得爬一阵子山。大雨把大树下的泥土掏刷开,沿路有不少高大的树木倒了,根部翻起来,路也被挡住。好在这条路常有行人过往,给草草修缮一下,勉强也能够通行。我们早上八点之前就出门,找到父亲的墓地,已经将近十点钟了。

父亲是吉林槐德人,根据从前留下的材料,他1913年5月出生。这一年的属相应该是牛,但父亲一直说他属虎。我一直搞不清楚父亲和母亲的年龄,这是因为他们的属相和自己写的材料很多处不相符合。不过,即使他属虎,出生于1914年,也是在43岁上才有了我,在47岁上有了弟弟。母亲在自己的材料上说她1927年出生,但根据我找到的一些资料,她应该是1921年出生,其中的关窍,我在《母亲的年龄》一文中分析过,它和姨妈的身份有密切的关系。

在父亲墓前,我和家里人忙了一阵,想了很多事情。家里人说,爸爸啊,还是你疼的这个儿子疼得有用啊,每年都来看你。父亲最不喜欢哥哥,视若仇雠,个中原因非常简单,他认为哥哥除了读书,什么事情都不会干,完全是个废物。他这一辈子做过澡堂子里的小厮,饭堂子里的跑堂,当过土匪,做过保安团,干过伐木工人,进过煤窑子,最后当了林彪的兵,从北方打到南方,作为南下干部留在了黄石,娶了我妈,生了我哥仨。你说他干了这么多事,包括打四平,三下江南,四保临江,黑山阻击战,身上连一个伤疤都没有。这不是一个好兵。虽然父亲也有一点文化,读过高小,但是他本能地讨厌读书人,他后半辈子管理的也是读书人,也就是管理右派。所以对我和哥哥喜欢读书画画很不满意。

我还好一点,喜欢打球,喜欢吹拉弹唱,这个父亲高兴,但哥哥比较文静,弟弟又太过调皮,这都不如父亲的意,所以不喜欢他俩。家里人说,你哥哥在武汉,不能来也情有可原,但弟弟不来看父亲,却是不可理解。我说,父亲这辈子只打过我两次,而弟弟在他身边长大,挨父亲的打,两百次、两千次都可能有。所以这十几年来,弟弟每年只去看母亲,而不来看父亲。唯一来这里的就只有我了。

年轻的时候,父亲也是个潮人,属于很装的那种,我和他的个性比较接近。他到老了,反而不太爱说话,整天做家务,擦拭他的铁皮炉子,把蜂窝煤一块锯成三块,用在晚上封炉子。挑煤核,养鸭子,鼓捣这些个事。家里有一台姨妈拿来的五灯交流收音机,他也不爱听,最后让哥哥给拿去收听了敌台。这个事儿我以前也讲过。

我不知道怎么来评价父亲这个人,等我把他的材料全部整理出来再说吧。

从山上,沿着一条几乎没有人通行的小路下到青山湾,途中看到了好几株倒下的大树。这条路没人管,我们从拦在路中央的树干上翻过去。地上铺了厚厚的一层落叶,有点像是踩踏在原始森林之中。下山的路虽然不好走,但它短,不一会就来到青山湾,那就是一马平川的水泥路了。两个人出了青山湾,按照计划搭乘公交车,转出租车到了马鞍山公墓,爬了老高老高的台阶,去祭拜了母亲。回到家已经将近十二点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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