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节 别双亲太子受考验
(2014-10-27 17:59: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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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天上帝北游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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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净洛国王升殿,众臣回朝,俯伏金阶奏曰:“臣等到太和山见太子,忽遇涧涨,不见皇后。及寻见,皇后昏绝于地。国王入见皇后问由:回曰:“臣妾见太子,以我主无嗣事令归。太子云,曾闻师父说,太子妃子香娘怀孕,今岁该再有一子,臣妾只得回朝,奏知陛下。”国王见奏,叹曰:“彼若执意不回,难以再去。若云香妃更有一子,亦未可准信,此皆非卿等之罪也,樵夫得其报信封为巡检之职,众臣各赐白金一斤,免朝三日。”众文武谢恩退朝,不觉光阴迅速,春回秋慕,净洛国香娘,果又生一子。国王大悦,取名叫作思音太子。大赦天下,众臣拜贺。后来长成,即净乐国王。此为后话不题。
话分两头。玄元自辞众文武皇后,在山静炼修行,妙乐真人从半空中下来曰:“汝可用心修行,三年后若有功,则我来矣。”玄元唯唯听命,昼夜勤苦坐炼,饥则食松,渴则饮水。时光易过,不觉三年满矣。妙乐真人一日到来,问曰:“弟子知道乎?”玄元曰:“不知。”又问曰:“知世事乎?”玄元又答曰:“不知。”又问曰:“知生死乎?”玄元又答曰:“不知。”又问曰:“知有身乎?”玄元又答曰:“不知。”真人见玄元天地间之事,俱不知之,识其心死入道,微微笑曰:“功将成矣。”玄元曰:“何得成功?”天尊曰:“子莫知之心灰矣。”玄元曰:“吾更当如何?”真人曰:“赐汝黑虎灵乌,助汝修炼。”玄元听罢,叩头拜谢。但见黑虎玄鬃黑色,如狮子之形。寸步不离玄元,又有灵鸦有数枚,羽乌喙赤,栖息於虯松怪柏之上。昏晓之际,交鸣飞跃。真人见已度玄武归至太和山,至弥罗宫,回禀天尊,天尊降旨:“汝已功成,但玄武灾难未满,修行尽在其身。”
不觉时光似箭,日月如梭,玄元入山静炼修行,有二十年矣。本山有一小儿,乃是竹竿精。自从到此修行,朝夕闻法,略有神通。一日自思曰:“我蒙圣母元君吩咐,着我在山后,暗伴玄元修行,查其行事。不想其人自从入山至今有二十年矣,无一毫破戒,功成广大。我不免今夜变作一美貌女子前去戏他。倘得那人春心一动,与我交合,那时我神通广大,游遍天下,可不美哉?”思罢,念动真言,摇身一变,变一女子,却似西子重生世,犹如观音降山来。三寸金莲,轻移莲步,娇娇娆娆,转过玄元禅坛之前,假作悲哭之声,叫道:“师父可看天面,救奴一救。”玄元曰:“小娘子因甚到此?天将晚矣,可速出去。”女子曰:“因丈夫逼妾改嫁,妾不肯从,自后门逃出,意欲回娘家。不想行错路头,来到此处。天色晚矣,大雨淋漓,无处安身,来至此处。幸遇师父可发慈悲之心,乞师父容妾过一夜,明日早行寻路回去。”玄元曰:“我此禅坛上,乃是诵经说法之所,难以相从。”此处乃修行之所,止有岩壁下放一禅床,安能住宿?况小娘子又是女流之辈,古云男女授受不亲,小娘子可就天色未晚,速出此处,去山下寻一店安歇,明日回去,可不妙哉?”女曰:“奴乃女流,若去投宿,有不便处。况奴常有一疾在身,受寒腹痛,今日天气又冷,虽此处宿不得,奴今到此,乞师父发慈悲之心,将衣带放开,把奴抱在师父怀内,倘得一夜旧疾不发,亦感师父恩德。”玄元曰:“善哉,是何言也!贫道修行有二十载矣,勿言不近女色,即男子未尝连榻,决难从命。”女子见戏玄元不动,一时间假作悲声,叫:“腹痛难当,师父乞救奴一命。”玄元如若不闻。女子又叫曰:“师父出家人,逢灾救灾,逢难救难,出家之人,何故个铁打心肠。”玄元听久,见其叫得可怜,问曰:“汝旧时腹痛,当用何法治之?”女子曰:“在家略痛,要我丈大之手挪挪便好;痛甚,要我丈夫腹对腹相挨片时才愈。今者到此疼痛,丈夫又未在此,无人代奴挪挪。乞师父代奴挪一挪,若得见母亲一面,当以死报。”玄元曰:“我乃出家之人,叫我近小娘之身,此事决难。”女子又叫曰:“师父,古云救人一命,胜造六级浮屠。若不快挪,奴必疼死矣。”玄元见其叫得可怜,只得近前,用手挪一会。女子又叫曰:“疼甚,虽挪疼不止。古云救人救到底。望师父解开衣带,与奴对合片时,奴疼即愈。”玄元曰:“若是如此,有死而已,决难遵命。”那女子不听师言,欲入禅坛。玄元恐是鬼怪,将宝剑举起,欲把女子斩死,忽而不见。
一日,竹竿精又变一女子,满身披孝,哭哭啼啼,来到玄元禅坛之前,低头下拜。玄元问曰:“小娘子从何而来?下拜贫道做甚?”女子答曰:“妾身一家六口,因得瘟疫之疾,连丧四人,今仅存幼子,年才三年,又病在牀,无门可投。闻师父在山诵经说法,修行二十有年,必得正道,敬来相投,乞师父早发慈悲之心,去妾寒家,得念一卷真经,倘若救得妾身一子,万载不忘。来世衔环而报也。”玄元听罢,便有怜悯之心,问曰:“去汝家路有多少?”女子曰:“不远,只有五里之遥。”玄元问曰:“汝住处多少人烟?”女子答曰:“只奴一家。”玄元曰:“若只汝一家,贫道乃出家之人,难以从命。”女子曰:“古云: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有何不可乎?”玄元再三下去。那女就在禅坛之前悲悲哭哭,再三告恳。玄元端然不动,垂目而坐。女子自午哀哭至西,天色将晚。女子曰:“师父既不肯光降,妾到此多时,天色晚矣,不能返家,如之奈何?”玄元曰:“小娘子速回,亦可去得。”女子曰:“师父执一不肯去,妾安敢苦缠。但山下大路,奴到自己行得,山中之路,奴今迷矣,乞师父指引出山,奴自回去也罢。”玄元闻言,只得离下禅坛,带了宝剑,从先行引那女子出山去。至半山,那女子向后扳住师父两肩,言曰:“妾脚酸痛,乞师父扶行几步。”玄元大惊,答曰:“贫道出家四十有年,身体未拈一人,安可扶小娘子?但从缓而行。”女子又曰:“师父之言是也。但妾脚果行不动,若师父下肯扶妾下山,不如同师父回转山中,到禅坛上宿一宵,明日妾自回去也罢。”玄元两皆不能从命。那女子又曰:“扶又不可,回又不可,妾观师父一表非俗,人物清俊,妾一时春心荡漾,乞师父济妾一时之欲,妾自回家如何?”玄元听罢,亦不答话,拔步自回。那女子显出神通,赶至近前,将玄元一把扯住,用钉身法言曰:“奴今出乖露丑,到如落花有意,君何作流水无情?”玄元被女子缠住,自觉身中沉重,不能醒解。猛然思起腰中宝剑,实时取出拔起,将那女子砍死,玄元大惊,看时却是一大竹竿,玄元才释然。神复如旧,大步行出月光之下,叹曰:“吾离国家,修行二十余载,未逢有道,反被人缠,今天仗剑又伤一命,如此而往,终非了日,不如下山去,又作别计。”言罢,移步下山。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