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祭坛前,看到大家正围着篝火,架着一杆杆的竹竿在跳舞,六六说:“这我们最——好玩的竹竿舞啦!我们泉隐村的人除了医术和毒术好,也同样能歌善舞!在我们这里,竹竿舞最能表示欢迎了~大哥哥大姐姐,你们要试试看吗?”
桑游道:“什么时候还添了这个规矩?不过你们可一定要试试看这竹竿舞,是真的很有意思,过了这村可没这店了。”
修吾瞧了瞧月清疏,月清疏便说:“阿游,你和晴妹玩吧。我和师弟不擅此道,去那边看你们玩。”
桑游道:“也是,要是没跳好摔了就难受了。小晴,你和我一起来吧!”
“唉?可是我……”不等白茉晴说完,桑游就牵起她的手,走进那竹竿里:“来吧~有我呢~”白茉晴便跟随着桑游的带引,在竹竿里按着节奏跳动,很快就融入了其中,玩得非常开心。
跳完一场竹竿舞后,空中也放起了烟花来,白茉晴看得目不转睛,赞叹道:“阿游,村里的欢迎宴会真的好有趣啊!这个烟花也好漂亮~”
桑游道:“小晴,若是可以,你愿意常来吗?”
“愿意!但泉隐村不许外人擅自进入……啊,阿游,你还没说擅带外人的惩罚是什么呢!”
“哈,也没什么。只不过是终身不能离开泉隐村罢了。”
“没有通融的余地了吗?”
“泉隐村的人,从懂事时就知道守护毒瘴关乎六界安宁,所以村规绝对要遵守。”
听了这话,白茉晴心道:“阿游说过会一直陪着我的,但现在……已经没有办法了吧……”
看到她脸上现出难过之色,桑游便轻唤一声:“小晴……”
这时,修吾忽然开口说:“敖胥神尊是掌管天狱的神官。”
月清疏怔道:“掌管天狱?”
修吾道:“神尊曾为神界刑律长老,后调任天狱狱长,同时也是春滋泉泉守。他在神界素以嫉恶如仇、铁面无私而著称,我所学所知,皆是神尊亲自传授。可是这段时间我在人界所见,却是有许多违反神界律法之举。”
“比如说?”
“子秋和我留在人界,都是违反神界律法的。还有,子秋本身,便是违反了神界律法。”
“什么意思?”
“神族诞生伊始,天帝以自身灵力为引,凝聚躯体,赋予灵识,创造最初之神族。后天帝觉此法太过消耗心力,便以神树果为本,再辅自身灵力,塑成新神族。所以神族皆是天帝所造,并无父母。但倘若神族结合,诞下神子,则神子成长时,会吸收父母灵力,令他们灵力衰竭而亡。神族数量本就稀少,长此以往,神族会走上末路。因此敖胥神尊制定神界律法时,最重要的就是严禁神族情爱和生育。犯禁者按律永囚。”
月清疏恍然大悟道:“所以……小秋应该是一个同自己父母一起被关在天狱的犯人。让我仔细想一想,从头理顺。”她随即陷入深思:“华骝曾说自己本在天狱中,不知何时出现在人界。犀渠、赤鱬,也都是天狱囚犯。这些凶兽若不是跟着魁予一起逃狱来至人界,那是自己逃出来的……?还是有人故意将他们放至人界?所有的凶兽都是因某种奇怪的原因才性格狂躁,残暴无比。这个原因……同敖胥有关吗?按师弟所说,小秋应该是同自己父母被关在天狱中,而小秋又不记得以前的事,只记得自己在天师门长大。这跟敖胥又有什么关系吗?按桑湄前辈所言,修吾所中的绝冥,是毒瘴泉特有的奇毒,连神魔也不敌。敖胥是怎样拿到绝冥的?拿这毒的目的,就是为了有朝一日对付魁予吗?虽然天魔众每次都来势汹汹,却没有伤害过小秋,没夺取过任何人的性命。敖胥附身之际,魁予甚至为保小秋而不惜停下攻势——”
想到这里,月清疏便问了修吾一句:“师弟,你现在仍然相信敖胥所作所为,皆为正道吗?”
“我……”修吾欲语又止,心道:“相信与否,要靠我亲眼所见再做决断。”
月清疏则想:“虽然敖胥让师弟陷入危机,但他之前那么崇敬敖胥,想要让他现在改变想法,也是强人所难。无论怎样,小秋被天魔众掳走,福祸未知。”她便忽然提出一问:“师弟是如何到魔界的?”
修吾道:“通过九泉灵脉到达魔界的炎波泉。师姐想去魔界?”
“嗯。”
“神魔之井早已封闭,能破开六界封印的春滋剑也不在我手上。更何况,那里充斥浓厚煞气,人族根本无法承受。”
月清疏道:“魔界煞气——晴妹,我知道仙霞派祖师与魔族颇有渊源,不知道仙霞是否有抵御煞气的方法?”
白茉晴道:“这个我不知道,不过师父或许知道?”
桑游道:“你该不会想去找小秋吧?”
月清疏道:“我正有此意。”
“月姑娘,我想小秋或许已经……”
“不,天魔众不会对小秋下手,他应该还活着。魁予几次出手,都对小秋有所顾忌,我的直觉告诉我,她不会加害小秋。”
“真的?”
修吾道:“魁予即使叛逃了魔界,在新神族中名声仍然很高。我也从未听闻天魔众草菅人命,若非任务在身,我并不想与他们为敌。”
桑游道:“不行不行,魔界哪儿有那么容易进出?九泉灵脉……难道你是想从毒瘴泉去到魔界?”
月清疏道:“所以等一下我想去见桑湄前辈,看她是否愿意送我们一程到魔界炎波泉。”
桑游道:“我们一族守卫毒瘴千百年,就是为了毒瘴不出乱子,我觉得小姑姑可能……不会同意吧?还有,那个炎波泉,我记得不是地火源头吗?去了那里,还没遇到魔界煞气,搞不好就先被烧焦了。”
修吾道:“嗯,炎波泉内充斥着极强的地火之力,人族怕是无法通过。不过由我保护师姐,应该无碍。”
这时候,哈占也现身出来道:“哼,你能一直在小丫头身边寸步不离地保护吗?”
“哈占前辈!”
“九泉灵脉混乱无比,与其让他分神保护你,不如寻个至纯火灵的仙兽,与本山神配合,再强的地火也能保你们安然通过。”
月清疏道:“至纯火灵的仙兽——明庶门搜集了大量的仙兽资料,说不定有线索。”
白茉晴道:“那,防魔界煞气的护符,我也可以去问师父。”
桑游道:“要不,我带你们先去见我小姑姑吧?如果她不点头,你们寻什么仙兽,做什么护符都没用。唉,这事要是我能做主——”
修吾怔道:“怎么了?”
“没什么,还是先去找小姑姑吧。”桑游心里暗定主意,便带三人前往桑湄家中拜见。
桑游将来龙去脉向桑湄解释了一遍,桑湄先是一阵意外:“你们几个想要通过毒瘴泉前往炎波?”然后便说:“只要我在任的一天,就绝不会让你们这么做。但如果是别人当泉守……或许可以。”
月清疏一怔:“嗯?”
桑游当即道:“小姑姑……你认真的吗?”
桑湄道:“你若是想带他们去,就要承担起这个责任。上一次的泉守试炼你逃了,这一次你还要逃么?魔界危险重重,若是连这点勇气都没有,还是直接放弃吧。”
桑游沉吟了一下,便昂首答道:“不,我不会再逃了。族长,我请求再次进行泉守试炼。”
桑湄道:“好!若你能通过试炼,终身不得离开泉隐村的惩罚可以暂缓执行,并准许你接着调查四年前之事。但若你不能通过,便立即接受惩罚。桑游,你可接受?”
“我接受!”
“明天一早,我会在毒瘴泉入口等你们,今晚你们先好好休息。”
四人就告退而出,一起返回桑游家,白茉晴这时道:“暂缓实行……那就是将来还是要禁足。”
月清疏道:“我看还是我去同桑前辈再谈谈,毕竟你是为了救修吾才犯了村规。”修吾也点头赞同,桑游却道:“哎呀,你们俩别操心了。现在事情最重要的是什么?是要去魔界找小秋呀。我先带你们去休息吧,小姑姑也把客房收拾出来了。”
月清疏便道:“有劳了。”
桑游道:“对了,我们村子房子不多,要委屈月姑娘和小晴挤一挤啦。”
白茉晴道:“不委屈,正好我也很久没和月姐姐一起说悄悄话啦~”
月清疏道:“是我们叨扰才是。”
修吾则问:“那我?”
桑游道:“你和我住一间——你还想和两位姑娘住不成?”修吾愣了一下,便没有再多言。
当桑游四人离开之后,桑湄就立刻请来三大长老,告知他们要进行试炼的事,圣济长老道:“试炼搁置多年,是因为不清楚毒瘴异动的原因。现在你提议重启泉守试炼,可是查明了异变的真相?”
桑湄道:“长老,四年来阿游在外调查,终于掌握了可靠的线索。虽然还需要进一步查证,但我相信离真相已经不远了。”
素问长老道:“选拔泉守是村中头等大事,不可等闲视之。”
桑湄道:“我知道,所以阿游必须通过试炼,才有资格担起这个重任。”三大长老也纷纷点头示意,于是就此决定下来。
仙剑奇侠传第九部(即仙剑七)第十六章第三节
到了祭坛前,看到大家正围着篝火,架着一杆杆的竹竿在跳舞,六六说:“这我们最——好玩的竹竿舞啦!我们泉隐村的人除了医术和毒术好,也同样能歌善舞!在我们这里,竹竿舞最能表示欢迎了~大哥哥大姐姐,你们要试试看吗?”
桑游道:“什么时候还添了这个规矩?不过你们可一定要试试看这竹竿舞,是真的很有意思,过了这村可没这店了。”
修吾瞧了瞧月清疏,月清疏便说:“阿游,你和晴妹玩吧。我和师弟不擅此道,去那边看你们玩。”
桑游道:“也是,要是没跳好摔了就难受了。小晴,你和我一起来吧!”
“唉?可是我……”不等白茉晴说完,桑游就牵起她的手,走进那竹竿里:“来吧~有我呢~”白茉晴便跟随着桑游的带引,在竹竿里按着节奏跳动,很快就融入了其中,玩得非常开心。
跳完一场竹竿舞后,空中也放起了烟花来,白茉晴看得目不转睛,赞叹道:“阿游,村里的欢迎宴会真的好有趣啊!这个烟花也好漂亮~”
桑游道:“小晴,若是可以,你愿意常来吗?”
“愿意!但泉隐村不许外人擅自进入……啊,阿游,你还没说擅带外人的惩罚是什么呢!”
“哈,也没什么。只不过是终身不能离开泉隐村罢了。”
“没有通融的余地了吗?”
“泉隐村的人,从懂事时就知道守护毒瘴关乎六界安宁,所以村规绝对要遵守。”
听了这话,白茉晴心道:“阿游说过会一直陪着我的,但现在……已经没有办法了吧……”
看到她脸上现出难过之色,桑游便轻唤一声:“小晴……”
这时,修吾忽然开口说:“敖胥神尊是掌管天狱的神官。”
月清疏怔道:“掌管天狱?”
修吾道:“神尊曾为神界刑律长老,后调任天狱狱长,同时也是春滋泉泉守。他在神界素以嫉恶如仇、铁面无私而著称,我所学所知,皆是神尊亲自传授。可是这段时间我在人界所见,却是有许多违反神界律法之举。”
“比如说?”
“子秋和我留在人界,都是违反神界律法的。还有,子秋本身,便是违反了神界律法。”
“什么意思?”
“神族诞生伊始,天帝以自身灵力为引,凝聚躯体,赋予灵识,创造最初之神族。后天帝觉此法太过消耗心力,便以神树果为本,再辅自身灵力,塑成新神族。所以神族皆是天帝所造,并无父母。但倘若神族结合,诞下神子,则神子成长时,会吸收父母灵力,令他们灵力衰竭而亡。神族数量本就稀少,长此以往,神族会走上末路。因此敖胥神尊制定神界律法时,最重要的就是严禁神族情爱和生育。犯禁者按律永囚。”
月清疏恍然大悟道:“所以……小秋应该是一个同自己父母一起被关在天狱的犯人。让我仔细想一想,从头理顺。”她随即陷入深思:“华骝曾说自己本在天狱中,不知何时出现在人界。犀渠、赤鱬,也都是天狱囚犯。这些凶兽若不是跟着魁予一起逃狱来至人界,那是自己逃出来的……?还是有人故意将他们放至人界?所有的凶兽都是因某种奇怪的原因才性格狂躁,残暴无比。这个原因……同敖胥有关吗?按师弟所说,小秋应该是同自己父母被关在天狱中,而小秋又不记得以前的事,只记得自己在天师门长大。这跟敖胥又有什么关系吗?按桑湄前辈所言,修吾所中的绝冥,是毒瘴泉特有的奇毒,连神魔也不敌。敖胥是怎样拿到绝冥的?拿这毒的目的,就是为了有朝一日对付魁予吗?虽然天魔众每次都来势汹汹,却没有伤害过小秋,没夺取过任何人的性命。敖胥附身之际,魁予甚至为保小秋而不惜停下攻势——”
想到这里,月清疏便问了修吾一句:“师弟,你现在仍然相信敖胥所作所为,皆为正道吗?”
“我……”修吾欲语又止,心道:“相信与否,要靠我亲眼所见再做决断。”
月清疏则想:“虽然敖胥让师弟陷入危机,但他之前那么崇敬敖胥,想要让他现在改变想法,也是强人所难。无论怎样,小秋被天魔众掳走,福祸未知。”她便忽然提出一问:“师弟是如何到魔界的?”
修吾道:“通过九泉灵脉到达魔界的炎波泉。师姐想去魔界?”
“嗯。”
“神魔之井早已封闭,能破开六界封印的春滋剑也不在我手上。更何况,那里充斥浓厚煞气,人族根本无法承受。”
月清疏道:“魔界煞气——晴妹,我知道仙霞派祖师与魔族颇有渊源,不知道仙霞是否有抵御煞气的方法?”
白茉晴道:“这个我不知道,不过师父或许知道?”
桑游道:“你该不会想去找小秋吧?”
月清疏道:“我正有此意。”
“月姑娘,我想小秋或许已经……”
“不,天魔众不会对小秋下手,他应该还活着。魁予几次出手,都对小秋有所顾忌,我的直觉告诉我,她不会加害小秋。”
“真的?”
修吾道:“魁予即使叛逃了魔界,在新神族中名声仍然很高。我也从未听闻天魔众草菅人命,若非任务在身,我并不想与他们为敌。”
桑游道:“不行不行,魔界哪儿有那么容易进出?九泉灵脉……难道你是想从毒瘴泉去到魔界?”
月清疏道:“所以等一下我想去见桑湄前辈,看她是否愿意送我们一程到魔界炎波泉。”
桑游道:“我们一族守卫毒瘴千百年,就是为了毒瘴不出乱子,我觉得小姑姑可能……不会同意吧?还有,那个炎波泉,我记得不是地火源头吗?去了那里,还没遇到魔界煞气,搞不好就先被烧焦了。”
修吾道:“嗯,炎波泉内充斥着极强的地火之力,人族怕是无法通过。不过由我保护师姐,应该无碍。”
这时候,哈占也现身出来道:“哼,你能一直在小丫头身边寸步不离地保护吗?”
“哈占前辈!”
“九泉灵脉混乱无比,与其让他分神保护你,不如寻个至纯火灵的仙兽,与本山神配合,再强的地火也能保你们安然通过。”
月清疏道:“至纯火灵的仙兽——明庶门搜集了大量的仙兽资料,说不定有线索。”
白茉晴道:“那,防魔界煞气的护符,我也可以去问师父。”
桑游道:“要不,我带你们先去见我小姑姑吧?如果她不点头,你们寻什么仙兽,做什么护符都没用。唉,这事要是我能做主——”
修吾怔道:“怎么了?”
“没什么,还是先去找小姑姑吧。”桑游心里暗定主意,便带三人前往桑湄家中拜见。
桑游将来龙去脉向桑湄解释了一遍,桑湄先是一阵意外:“你们几个想要通过毒瘴泉前往炎波?”然后便说:“只要我在任的一天,就绝不会让你们这么做。但如果是别人当泉守……或许可以。”
月清疏一怔:“嗯?”
桑游当即道:“小姑姑……你认真的吗?”
桑湄道:“你若是想带他们去,就要承担起这个责任。上一次的泉守试炼你逃了,这一次你还要逃么?魔界危险重重,若是连这点勇气都没有,还是直接放弃吧。”
桑游沉吟了一下,便昂首答道:“不,我不会再逃了。族长,我请求再次进行泉守试炼。”
桑湄道:“好!若你能通过试炼,终身不得离开泉隐村的惩罚可以暂缓执行,并准许你接着调查四年前之事。但若你不能通过,便立即接受惩罚。桑游,你可接受?”
“我接受!”
“明天一早,我会在毒瘴泉入口等你们,今晚你们先好好休息。”
四人就告退而出,一起返回桑游家,白茉晴这时道:“暂缓实行……那就是将来还是要禁足。”
月清疏道:“我看还是我去同桑前辈再谈谈,毕竟你是为了救修吾才犯了村规。”修吾也点头赞同,桑游却道:“哎呀,你们俩别操心了。现在事情最重要的是什么?是要去魔界找小秋呀。我先带你们去休息吧,小姑姑也把客房收拾出来了。”
月清疏便道:“有劳了。”
桑游道:“对了,我们村子房子不多,要委屈月姑娘和小晴挤一挤啦。”
白茉晴道:“不委屈,正好我也很久没和月姐姐一起说悄悄话啦~”
月清疏道:“是我们叨扰才是。”
修吾则问:“那我?”
桑游道:“你和我住一间——你还想和两位姑娘住不成?”修吾愣了一下,便没有再多言。
当桑游四人离开之后,桑湄就立刻请来三大长老,告知他们要进行试炼的事,圣济长老道:“试炼搁置多年,是因为不清楚毒瘴异动的原因。现在你提议重启泉守试炼,可是查明了异变的真相?”
桑湄道:“长老,四年来阿游在外调查,终于掌握了可靠的线索。虽然还需要进一步查证,但我相信离真相已经不远了。”
素问长老道:“选拔泉守是村中头等大事,不可等闲视之。”
桑湄道:“我知道,所以阿游必须通过试炼,才有资格担起这个重任。”三大长老也纷纷点头示意,于是就此决定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