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爱憎半缘出萧墙
三人到达都督府后不久，白松桓也回到府内，与三人于大厅相叙。白松桓招呼三人入座，然后说：“三位少侠大驾光临，真是令寒舍蓬荜生辉啊！想不到几位看着年轻，竟能除掉这般棘手的凶兽，白某佩服。”
桑游心道：“可真会打官腔。”
月清疏则道：“都督过誉了。”
白松桓道：“不知几位师承何处，如此修为，实在不俗。”
月清疏道：“只是个无名无姓的小门派，不足挂齿。”
这时候，一名士兵进厅禀报：“禀都督，二爷和小姐的船已经在码头靠岸。”
桑游一听，便冲口而出：“小……”幸好月清疏及时打了个手势道：“阿游！”他才将话咽回肚里。
白松桓欣喜地道：“太好了！今天可谓是双喜临门，先有三位少侠除去凶兽之功，又有吾家兄妹团聚之喜。”随即起身说：“请稍坐，白某这就着人备下宴席款待诸位。一来是为庆功，二来也是给舍妹洗尘！”
月清疏便道：“多谢都督美意。”
且说白家的船靠岸后，便有士兵来到白仲乔跟前，向他禀报：“禀报将军，都督有事要与——”白仲乔却做个手势，打住他的话，然后走到他身边，士兵才低语跟他说了些事，白仲乔便让他退下，然后转身对白茉晴说：“小妹，昨夜城中有偷马贼出没，军马被窃，我要即刻过去处理一下。你先回船舱休息，待二哥处理完后一同回府。”
“可是……好……”白茉晴只好答应，然后白仲乔便先登岸而去。
等白仲乔离开后，白茉晴在甲板上徘徊，思良道：“只是丢马这种小事，二哥都要亲自处理，这么多年他一直都没变啊……不过正好趁着二哥不在，或许可以去营地那里探查一番。这个时候要是月姐姐和阿游在就好了……”
白茉晴便即刻动身，走下船来。守在船边的士兵连忙道：“大小姐！将军他希望您在船舱内等候，您还是……”
白茉晴道：“这一路太闷了，我想出去透透气。”
“那我们护送您。”
“我不喜欢被人跟着。你们放心，我只是随便走走，不会出城的。”
“这……”
“我……我说了不许跟就不许跟！”
看到小姐发起脾气来，那士兵也不敢造次，连忙道：“是。”
白茉晴离开码头，朝营地方向走去，一路走来，看着城里的景色，她不由想起来：“卢龙府……学会御剑之后偷偷回来过几次……但每次只敢远远地看一眼家……也不知道月姐姐他们现在在哪里……”
不知不觉间，她便来到营地前，看到设在营外的一座粥棚，不由心生好奇：“这里多了一个粥棚？记得以前没有呢……”再看到牌楼下面，正有一名妇人站在那里低泣，心想：“咦，那个大姐好像需要帮助。”于是便走了过去，向那妇人慰问道：“这位大姐可是遇上了什么难处？”
那妇人听到这话，连忙抬头，恳求地说：“帮帮我，帮帮我啊！我的相公不见了！你能帮我找到他吗！”
白茉晴忙道：“大姐你别急，慢慢说。”
那妇人便说：“我、我和我相公范士宇都是从南边逃难来的……”
“那他们也都是吗？”白茉晴指着粥棚周围散坐一地的人们问，那妇人道：“对，对。我们从不同的地方来，都是听说卢龙府生活安定富足，才到了这里。卢龙府都督人很好，不仅给我们施粥，还允许我们做些杂活挣点口粮。我相公不愿意总是靠救济度日，所以昨天便出去打听有什么可以卖劳力的活。可他……可他就再也没有回来过！阿宇——阿宇啊——！阿宇他到底在哪儿啊——都怪你当年犯错，被开除军籍，不然我们怎么会落到这步田地！”说着说着，那妇人便埋怨起自己的丈夫来。
白茉晴安慰道：“大姐，你别担心。卢龙府我……我还算熟，我愿意去帮你打听一下。”妇人听了，当然欣喜，便连声称谢。
于是白茉晴就在附近找人打听，她找到一名小孩，跟他询问范士宇的情况，那小孩听了之后，大眼睛登时一转，然后说：“你问范叔叔呀？唔……我肚子有些饿了，你懂我意思吧？”
白茉晴却一脸茫然地问：“呃……嗯？”
“漂亮姐姐怎么脑子这么笨？我想吃肉包子！给我三个我才能告诉你我知道的。”
“哦，好。”白茉晴便跑到对面的一个包子摊，买来三个肉包。小孩接过肉包之后，尝了一口，连声称道：“真香！”接着就对白茉晴说：“我最喜欢吃肉包子了，可惜不能天天吃。范叔叔说他也喜欢，还答应我要挣好多好多钱，让我敞开肚皮吃～哦对！你问范叔叔啊！范叔叔玩捉迷藏可厉害呢！但是我比他还要厉害哦！他之前藏到码头的货仓里面，都被我找到了呢！”
白茉晴接着又跑到粥棚那边，结果听到有两名士兵在交谈：“听说码头旧仓库那老是发出奇怪的声响……”
“不会是闹妖怪了吧？”
白茉晴便有了主意，于是折返码头，她记得码头栈道下面是货仓，那里经常有孩子钻进去玩捉迷藏，说不定那个叫范士宇的人就在里面。想到这点，她便朝着栈道下去，很快便来到那货仓前。
到了货仓前，发现门是打开的，白茉晴记得这货仓平日都是关着的，不由忖道：“有人进去过吗？”于是便往货仓里寻去。一路走到货仓的尽头，果然发现有人瘫坐在一堆货物边上。那人惊见白茉晴出现，也是失声叫了出来，白茉晴则直问道：“你是范士宇？”不等他回答，白茉晴就发现他臂上中箭，急忙上前道：“你中箭了，我先帮你简单处理一下。”
“等等！你是……他们派来的吗？”
“是你妻子让我来寻你的。先让我为你治伤吧！”
白茉晴便替他拔除箭头，再用药粉涂抹于伤口上，止住了血，再替他包扎好，然后将一个药瓶给他，说道：“这样就差不多了。这瓶药粉是我一个精于医术的朋友研制的，涂抹在伤口可以快速复原，你休息片刻，很快就能好。”
“多谢姑娘！”
“你怎么会藏在这里？”
“唉，说来我自己都觉得像是一场噩梦。我原是一普通士卒，犯了错被赶出军营。家乡被毁后，和娘子一路流浪到了卢龙府。昨天路过白府马厩，无意间发现了一匹我养大的战马，本来只是想着晚上偷偷溜进去，摸一摸就好，没想到在马鞍袋里发现了那封军报。只怪我太好奇，拆开来看了一眼，因为内容与流民相关，又实在……我太慌张了，惊扰了士兵。”
“里面说了些什么？”
“这……”
白茉晴见他有疑虑的样子，便道：“我是仙霞派弟子，仗义助人是分内之事，范大哥有难处，尽管开口。”
范士宇听了这话，又看她是个面慈心善的姑娘，便不再疑虑，说道：“看姑娘是很有本事的人，或许真的可以替流民做主。这是军报，就交给姑娘吧。不过我本来是想毁了这封军报的，所以即使姑娘什么都不做，我也没有半句怨言。”说完，就拿出那份军报，放在一个箱子上面。
“毁了？为什么？”
“我趁夜色骑着马跑出来，本想逃出城的，但城门紧闭，我只能逃往码头。后面的卢龙军紧追不舍，我又中了箭，索性在这里弃马逃生，让马往北边跑，我自己往南躲在货栈里。他们搜索过码头，还好我侥幸没被发现。我那时心中激愤，想着一定要让大伙儿都知道这封信的内容。可我在码头下躲了这一晚上，又冷又怕，想到我舍身成大英雄，又有谁会照顾我的娘子？我为别人牺牲，却什么都得不到，那我何必要逞这个能……我和我娘子都只是普通人罢了，在这个世道，能活命就不错了，哪儿还管得了那么多呢。”
白茉晴闻言，也很是明白他的处境，便也不怪他。范士宇这时道：“诶，我伤口已经不疼了！都好了！这药粉真的有奇效！”
白茉晴道：“昨夜那些士兵并不知道你的样貌，眼下你又行动如常，现在出去不会引起他们怀疑的。你的娘子就在粥棚等你，会合之后就立刻出城吧。”
“姑娘你也一切小心啊！”范士宇就此别过白茉晴，匆匆离去。
等他走了后，白茉晴走到那箱子前，拿起那封军报，展开阅览，里面这样写道：“卢龙军右营都尉亲启：自月初起二十六名流民已发往长白山充作矿役，递补矿山空缺人力，遣往此地之临时驻军于日前回营。然大营内仍有不足，需督促办理。如有流民觉察顽抗，从速处决，勿生哗变。”
看罢内容，白茉晴脸色大变：“把流民骗到长白山和军营中做矿役？他们竟……我一定要去找二哥问个清楚！”于是她便快步赶回码头，正好看到白仲乔已经在船上，她也登船而去。
白仲乔一见白茉晴回来，便连忙道：“小妹！你跑哪里去了！我正要派人去寻你！”
“二哥……我都知道了……”
白仲乔听得有点糊涂，便问：“你知道了什么？”
白茉晴道：“你们骗城中流民去做矿役的事……”
“胡说什么！”
“我手上有一封大哥的密信，里面写得清清楚楚。”
“你哪儿得来的？是不是和那个偷马贼有关系！”
“我不知道什么偷马贼，我只知道，你们一直在草菅人命！”
白仲乔也着急了起来：“这就是你对兄长的态度？那日你忽然失踪，我和大哥都快急疯了！寻了近乎一个月，始终没有半点消息！连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大哥都开始大发雷霆，怒斥那群下人没用！可你呢？一回来就对着我们指手画脚，丝毫不顾念兄妹之情！”
白茉晴一跺脚道：“这根本是两码事！”
白仲乔按捺住怒气，说道：“我不在此处与你吵……先回家吧……有什么事，见了大哥再说。”
白茉晴也想当着大哥的面把事情说清楚，便点了点头，但是心里仍然想不通：“二哥，你们到底为什么……”
仙剑奇侠传第九部（即仙剑七）第十四章第一节
第十四章 爱憎半缘出萧墙
三人到达都督府后不久，白松桓也回到府内，与三人于大厅相叙。白松桓招呼三人入座，然后说：“三位少侠大驾光临，真是令寒舍蓬荜生辉啊！想不到几位看着年轻，竟能除掉这般棘手的凶兽，白某佩服。”
桑游心道：“可真会打官腔。”
月清疏则道：“都督过誉了。”
白松桓道：“不知几位师承何处，如此修为，实在不俗。”
月清疏道：“只是个无名无姓的小门派，不足挂齿。”
这时候，一名士兵进厅禀报：“禀都督，二爷和小姐的船已经在码头靠岸。”
桑游一听，便冲口而出：“小……”幸好月清疏及时打了个手势道：“阿游！”他才将话咽回肚里。
白松桓欣喜地道：“太好了！今天可谓是双喜临门，先有三位少侠除去凶兽之功，又有吾家兄妹团聚之喜。”随即起身说：“请稍坐，白某这就着人备下宴席款待诸位。一来是为庆功，二来也是给舍妹洗尘！”
月清疏便道：“多谢都督美意。”
且说白家的船靠岸后，便有士兵来到白仲乔跟前，向他禀报：“禀报将军，都督有事要与——”白仲乔却做个手势，打住他的话，然后走到他身边，士兵才低语跟他说了些事，白仲乔便让他退下，然后转身对白茉晴说：“小妹，昨夜城中有偷马贼出没，军马被窃，我要即刻过去处理一下。你先回船舱休息，待二哥处理完后一同回府。”
“可是……好……”白茉晴只好答应，然后白仲乔便先登岸而去。
等白仲乔离开后，白茉晴在甲板上徘徊，思良道：“只是丢马这种小事，二哥都要亲自处理，这么多年他一直都没变啊……不过正好趁着二哥不在，或许可以去营地那里探查一番。这个时候要是月姐姐和阿游在就好了……”
白茉晴便即刻动身，走下船来。守在船边的士兵连忙道：“大小姐！将军他希望您在船舱内等候，您还是……”
白茉晴道：“这一路太闷了，我想出去透透气。”
“那我们护送您。”
“我不喜欢被人跟着。你们放心，我只是随便走走，不会出城的。”
“这……”
“我……我说了不许跟就不许跟！”
看到小姐发起脾气来，那士兵也不敢造次，连忙道：“是。”
白茉晴离开码头，朝营地方向走去，一路走来，看着城里的景色，她不由想起来：“卢龙府……学会御剑之后偷偷回来过几次……但每次只敢远远地看一眼家……也不知道月姐姐他们现在在哪里……”
不知不觉间，她便来到营地前，看到设在营外的一座粥棚，不由心生好奇：“这里多了一个粥棚？记得以前没有呢……”再看到牌楼下面，正有一名妇人站在那里低泣，心想：“咦，那个大姐好像需要帮助。”于是便走了过去，向那妇人慰问道：“这位大姐可是遇上了什么难处？”
那妇人听到这话，连忙抬头，恳求地说：“帮帮我，帮帮我啊！我的相公不见了！你能帮我找到他吗！”
白茉晴忙道：“大姐你别急，慢慢说。”
那妇人便说：“我、我和我相公范士宇都是从南边逃难来的……”
“那他们也都是吗？”白茉晴指着粥棚周围散坐一地的人们问，那妇人道：“对，对。我们从不同的地方来，都是听说卢龙府生活安定富足，才到了这里。卢龙府都督人很好，不仅给我们施粥，还允许我们做些杂活挣点口粮。我相公不愿意总是靠救济度日，所以昨天便出去打听有什么可以卖劳力的活。可他……可他就再也没有回来过！阿宇——阿宇啊——！阿宇他到底在哪儿啊——都怪你当年犯错，被开除军籍，不然我们怎么会落到这步田地！”说着说着，那妇人便埋怨起自己的丈夫来。
白茉晴安慰道：“大姐，你别担心。卢龙府我……我还算熟，我愿意去帮你打听一下。”妇人听了，当然欣喜，便连声称谢。
于是白茉晴就在附近找人打听，她找到一名小孩，跟他询问范士宇的情况，那小孩听了之后，大眼睛登时一转，然后说：“你问范叔叔呀？唔……我肚子有些饿了，你懂我意思吧？”
白茉晴却一脸茫然地问：“呃……嗯？”
“漂亮姐姐怎么脑子这么笨？我想吃肉包子！给我三个我才能告诉你我知道的。”
“哦，好。”白茉晴便跑到对面的一个包子摊，买来三个肉包。小孩接过肉包之后，尝了一口，连声称道：“真香！”接着就对白茉晴说：“我最喜欢吃肉包子了，可惜不能天天吃。范叔叔说他也喜欢，还答应我要挣好多好多钱，让我敞开肚皮吃～哦对！你问范叔叔啊！范叔叔玩捉迷藏可厉害呢！但是我比他还要厉害哦！他之前藏到码头的货仓里面，都被我找到了呢！”
白茉晴接着又跑到粥棚那边，结果听到有两名士兵在交谈：“听说码头旧仓库那老是发出奇怪的声响……”
“不会是闹妖怪了吧？”
白茉晴便有了主意，于是折返码头，她记得码头栈道下面是货仓，那里经常有孩子钻进去玩捉迷藏，说不定那个叫范士宇的人就在里面。想到这点，她便朝着栈道下去，很快便来到那货仓前。
到了货仓前，发现门是打开的，白茉晴记得这货仓平日都是关着的，不由忖道：“有人进去过吗？”于是便往货仓里寻去。一路走到货仓的尽头，果然发现有人瘫坐在一堆货物边上。那人惊见白茉晴出现，也是失声叫了出来，白茉晴则直问道：“你是范士宇？”不等他回答，白茉晴就发现他臂上中箭，急忙上前道：“你中箭了，我先帮你简单处理一下。”
“等等！你是……他们派来的吗？”
“是你妻子让我来寻你的。先让我为你治伤吧！”
白茉晴便替他拔除箭头，再用药粉涂抹于伤口上，止住了血，再替他包扎好，然后将一个药瓶给他，说道：“这样就差不多了。这瓶药粉是我一个精于医术的朋友研制的，涂抹在伤口可以快速复原，你休息片刻，很快就能好。”
“多谢姑娘！”
“你怎么会藏在这里？”
“唉，说来我自己都觉得像是一场噩梦。我原是一普通士卒，犯了错被赶出军营。家乡被毁后，和娘子一路流浪到了卢龙府。昨天路过白府马厩，无意间发现了一匹我养大的战马，本来只是想着晚上偷偷溜进去，摸一摸就好，没想到在马鞍袋里发现了那封军报。只怪我太好奇，拆开来看了一眼，因为内容与流民相关，又实在……我太慌张了，惊扰了士兵。”
“里面说了些什么？”
“这……”
白茉晴见他有疑虑的样子，便道：“我是仙霞派弟子，仗义助人是分内之事，范大哥有难处，尽管开口。”
范士宇听了这话，又看她是个面慈心善的姑娘，便不再疑虑，说道：“看姑娘是很有本事的人，或许真的可以替流民做主。这是军报，就交给姑娘吧。不过我本来是想毁了这封军报的，所以即使姑娘什么都不做，我也没有半句怨言。”说完，就拿出那份军报，放在一个箱子上面。
“毁了？为什么？”
“我趁夜色骑着马跑出来，本想逃出城的，但城门紧闭，我只能逃往码头。后面的卢龙军紧追不舍，我又中了箭，索性在这里弃马逃生，让马往北边跑，我自己往南躲在货栈里。他们搜索过码头，还好我侥幸没被发现。我那时心中激愤，想着一定要让大伙儿都知道这封信的内容。可我在码头下躲了这一晚上，又冷又怕，想到我舍身成大英雄，又有谁会照顾我的娘子？我为别人牺牲，却什么都得不到，那我何必要逞这个能……我和我娘子都只是普通人罢了，在这个世道，能活命就不错了，哪儿还管得了那么多呢。”
白茉晴闻言，也很是明白他的处境，便也不怪他。范士宇这时道：“诶，我伤口已经不疼了！都好了！这药粉真的有奇效！”
白茉晴道：“昨夜那些士兵并不知道你的样貌，眼下你又行动如常，现在出去不会引起他们怀疑的。你的娘子就在粥棚等你，会合之后就立刻出城吧。”
“姑娘你也一切小心啊！”范士宇就此别过白茉晴，匆匆离去。
等他走了后，白茉晴走到那箱子前，拿起那封军报，展开阅览，里面这样写道：“卢龙军右营都尉亲启：自月初起二十六名流民已发往长白山充作矿役，递补矿山空缺人力，遣往此地之临时驻军于日前回营。然大营内仍有不足，需督促办理。如有流民觉察顽抗，从速处决，勿生哗变。”
看罢内容，白茉晴脸色大变：“把流民骗到长白山和军营中做矿役？他们竟……我一定要去找二哥问个清楚！”于是她便快步赶回码头，正好看到白仲乔已经在船上，她也登船而去。
白仲乔一见白茉晴回来，便连忙道：“小妹！你跑哪里去了！我正要派人去寻你！”
“二哥……我都知道了……”
白仲乔听得有点糊涂，便问：“你知道了什么？”
白茉晴道：“你们骗城中流民去做矿役的事……”
“胡说什么！”
“我手上有一封大哥的密信，里面写得清清楚楚。”
“你哪儿得来的？是不是和那个偷马贼有关系！”
“我不知道什么偷马贼，我只知道，你们一直在草菅人命！”
白仲乔也着急了起来：“这就是你对兄长的态度？那日你忽然失踪，我和大哥都快急疯了！寻了近乎一个月，始终没有半点消息！连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大哥都开始大发雷霆，怒斥那群下人没用！可你呢？一回来就对着我们指手画脚，丝毫不顾念兄妹之情！”
白茉晴一跺脚道：“这根本是两码事！”
白仲乔按捺住怒气，说道：“我不在此处与你吵……先回家吧……有什么事，见了大哥再说。”
白茉晴也想当着大哥的面把事情说清楚，便点了点头，但是心里仍然想不通：“二哥，你们到底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