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争天下商周对决

 

 

终于，四人回到了朝歌，来到城门前，姬亭就停下来，再次动问：“天甲，我再问你最后一次……你当真……要投入商人这方？”

凤天凌也定眼看着她，毅然决然地说：“是，苗儿……我心意已决。对不起……”

姬亭凄然道：“天甲……好吧……我明白了……既然如此，我也尊重你的决定。来日，我们便各自为自己所坚持的一方而战！我们就此别过……天甲！”姬亭向凤天凌拜别，然后转身便走。

凤天凌唤道：“苗儿……”

姬亭听到凤天凌的呼唤，登时泪水夺眶而出，可是她知道自己决不能回头，便在心里回应：“再会了，天甲……你一定要好好的……活下去……”便快步离开。

蓉霜和瑚月都为凤天凌感到难过，凤天凌深呼吸一口气，便昂首道：“也罢……这不是多愁善感的时候！我该去谒见殷侯，向他表明心志才是！”三人便一起，往王宫走去。

等凤天凌三人来到宫门前，正巧看到宫门打开，从里面走出两个人来，其中一人正是凤天凌的师父——狂剑子嚣！

子嚣看到凤天凌，就冲口而出道：“欸……那不是凌儿吗？”

“师父……？”凤天凌也快步迎了上去道：“您怎会在朝歌啊？难不成……您是前来协助殷侯，一起推翻周人统治的？”

子嚣道：“废话——要没事，师父跑来朝歌作啥？呿～怎么才见面就说这个？师父可不记得收了个这么无趣的徒儿！走走走～跟师父一起喝酒去！”

“啊……？可、可是弟子正要去面会殷侯啊……”

跟子嚣一起走出来的祝官便道：“凤公子请放心，小臣会代您回禀殷侯大人！事实上，方才殷侯见着子嚣大人前来，大喜过望！他本想召公子入宫一叙，可无奈始终找不着您。主上念及您应是丧父而恸，为体恤您，故遣我送子嚣大师前来行馆，以慰问公子您。怎知那么巧，路上便遇着了您！”

子嚣道：“是啊——回禀之事，就交给这位祝官大哥吧！你快随同师父喝酒去！”

“师父……”

“唉呀，凌儿！我们快走吧！呵呵呵！”

看到师父如此好的兴致，凤天凌也不再推辞，他们就一起返回行馆。

 

师徒二人在行馆的厅上，围炉对坐，一边烤着肉，一边喝着酒，在二人的身旁放了好几坛酒，子嚣首先道：“欸，小子……师父这一回要跟你一同上战场啦！师父敬你这一爵酒～你喝下去吧！”子嚣替凤天凌满了一爵，凤天凌便接应过来道：“是！那弟子恭敬不如从命了！”说罢，便一饮而尽。

子嚣高兴地说：“很好、很好——凌儿，你总算喝了！如今，你可是个地地道道的商人了啊！哈哈哈！”他自己也骨嘟骨嘟地喝了两口，然后就往地上奠酒，长叹道：“唉！千平老弟啊……你来看看凌儿如今的模样！你心爱的儿子，已长成一位出色的商人战士啦！如今你在九泉之下，也可安心了！”说着，又往地上奠酒。

凤天凌听见师父之言，也深为感慨，便也跟着奠酒道：“阿父……孩儿也敬您！阿父，哥哥……我会好好代你们为殷侯、为商室效力！请你们照看我——天凌发誓，绝不会让凤氏一族蒙羞！”

“凌儿，好志气！”师徒二人便又一起，同奠一爵。

子嚣这时又是一阵唏嘘道：“唉……要是你阿父、寅儿此刻也在此，那该是何等美事啊……”

“师父……”

“唉，罢了、罢了！反正我这老骨头，与他们相见之日也不久矣……”

“师父，你怎说如此不祥的话？”

“凌儿啊～这可不是丧气话！你瞧瞧师父都多大岁数的人了？这一把老骨头，与其缠绵病榻而咽气，倒不如在战场上杀敌而死，岂不更痛快啊——哈哈哈！”

凤天凌听了此番话，便站起身说：“师父，您千万别这么说！我们师徒，到时候可还要一同参加殷侯战胜的祭祖告捷大典哪！”

子嚣当即道：“对！对！说得对！师父就改在祭后的酒宴里醉死——那又更痛快啊！哈哈哈～哈哈哈！嗯！”

凤天凌心道：“师父整个人都活过来了……真是太好了！”便又重新坐了下来，继续与师父对饮。

这时，外头传来乐声，子嚣侧耳一听，便道：“嗯……？哪来的箎笛声？”

凤天凌道：“师父，这应是我同伴在吹奏……”

在厅外远处的墙头上，瑚月正翩然立于墙头，对月吹奏。

凤天凌说：“她们说，我们师徒难得相聚，不愿打搅……故在其他房里休息。”

“哦……这些姑娘倒是懂事。”

“我想大概她们闲来无事，是以吹奏箎笛，替您我助兴。”

“原来如此……”子嚣认真地听了一会儿，忽道：“慢着，这曲子……好耳熟啊！师父认得它……这是我们商族一首十分古老的祭祀古调。”说着，子嚣便随着那乐声，附和高歌：“与日月兮齐光……凤灵兮佑护……览冀州兮既降……横四海兮焉穷……”

凤天凌看着师父，心里暗道：“师父……前世，我与商族人在战场上杀得你死我活……可如今却与商人一同饮酒、并肩作战……命运啊……你也实在是太奇妙了……”

就这样，师徒二人畅饮了一夜，至醉方休。

 

翌日，凤天凌起来，梳洗干净，便与子嚣、瑚月、蓉霜会合，一起前往王宫拜谒殷侯。至宫门前，凤天凌对守卫报道：“奄国凤天凌，求见殷侯大人。烦请代为通报。”

随即，守卫领着他们四人进入王宫，到大殿上拜见殷侯，殷侯看到凤天凌，欣喜地说：“凤公子，许久不见！此前破四象结界、凤灵得释，皆是凤公子的功劳！不知此次举事，你可仍愿相助？”

凤天凌道：“当然——此乃天凌的荣幸！天凌愿倾一己之所能，继续为您效命！”

殷侯大喜道：“哈哈～好极！好极！你虽年少，但本侯已决定拜你为殷国大夫——期许来日你在战场上，能更有一番作为！”

“谢殷侯大人，此乃天凌之莫大荣幸！”

“很好！那你随我来吧！”

于是，殷侯带着他们出了大殿，来到大殿外的祭坛之上，展开祭告天地的仪式，祝官们分成两排，持草伫立，而为首的祝官则站在正中的前方，领着殷侯向天祷告，殷侯道：“天帝诸神、商国先祖……晚辈子禄，今日谨册封凤天凌为我殷国大夫，尽忠我大邑商！还请上帝、祖先与天地鬼神共鉴，同赐福佑！祈求诸先王英灵庇佑，让我等能战胜西戎周人——更祈求诸先王英灵庇佑，让我等能重振成汤命脉，存诸夏文化于万载！”

站在后面的凤天凌心生感慨：“殷侯大人……从今日起……您就是我的主君了……谢谢您如此器重我……”朦胧之间，凤天凌彷彿看到了父亲的身影，浮现在殷侯的身后，正对着他微笑，并对他说：“凌儿……既然你已选择成为商人……而今往后，你便要尽心效忠殷侯，不可辱我凤家之名！尔后，捍卫祖国、复兴商室之重任，阿父便全交给你了！”

“阿父……孩儿……孩儿明白……孩儿一定会贯彻您遗志，推翻西戎周人，守护诸夏文化！请您放心……阿父！”凤天凌心中默许下此誓，并深深一揖。

于是，凤天凌三人，正式加入了反周阵营——

数日后，商、周双方前锋部队，正式接触——

凤天凌也随殷侯大军，赶赴前线……

 

前线的军营之内，殷侯对凤天凌等人说：“凤大夫，有劳你先协助子厘司马作战！若战情有变，本侯会再派探子向你通报！”

凤天凌道：“是，遵命！”

数日后，子厘请了凤天凌三人到来，与他们商量：“凤大夫，方才密探来报，说周人正构筑密道，想偷袭我们！我们必须抢于对方竣工前，将他们杀个措手不及！素闻凤大夫年少英勇、本领高强，因此想请您上阵以扼止其势！”

凤天凌当即应道：“遵命！”

子厘又道：“周军凶狠而狡狯，已累得我军吃了他们不少排头。还请凤大夫出阵之时，务须小心！”凤天凌再应喏一声，便与瑚月、蓉霜出发。

众人赶到战场附近，凤天凌忽然停下，仰望空中道：“再往前去，就是战场了……”他感慨了一下，便拔出剑道：“好，上吧——让那些周戎，知晓我们商人的厉害！”三人便率队向前方深入。先后遇到三队被困的商军，凤天凌等人奋力杀敌。由于他们都是从后方袭来，周军未及防备，加上凤天凌等人的勇猛，周军都抵挡不住，纷纷被杀败。

“可、可恶——这小子挺厉害的——先撤退！”周军们不敢恋战，就各自往山谷地带撤退。

凤天凌道：“哼……逃走了！”

蓉霜问：“凤公子……我们要继续追击吗？”

凤天凌道：“不……再追，就深入敌阵了！看来这附近的敌人，都已经肃清——我们先返回主营，向司马禀告！”

瑚月道：“天凌，说来这是你的初阵呢！司马若知道你首战大捷，必定会十分高兴。”

凤天凌也相当地兴奋：“是啊……不过以后还有数不清的战斗，在等着我呢！”于是他们就原路折返，离开战场，回营复命。

凤天凌三人回去向司马子厘报捷，子厘大喜道：“哈哈～凤大夫果然了得！不愧是 国君力荐钦点之人！”

凤天凌道：“司马，您过奖了！”

子厘道：“辛苦了！还请凤大夫先返回营帐歇息！请养足精神，以待再次需您协力之时。”

“遵命！”三人便先行告退，回自己的营中休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