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小鱼精

 

 

他们来到了箕谷小村，打算到村里面歇一歇脚，没想到竟然在村中见到了韩龙熟悉的身影，他立即快步赶到一座屋子前，那妇人正好抬头看见韩龙，不由惊喜地说：“阿……阿龙！”

韩龙道：“仇大娘！能找到你真是太好了！”

仇大娘道：“从你离开山寨之后，我就没见过你了。你和你娘都好吗？”

韩龙道：“我们都很好……仇大娘，阿晏的事，我……”

仇大娘道：“我知道，我都知道……听阿晏说，你带寨里的兄弟离开了，他们都还好吗？”

“他们都很好。”

“是吗？真是辛苦你了……”说着，仇大娘忽然咳嗽起来，韩龙连忙关切地问道：“您怎么了？”

仇大娘道：“呼，染了点寒，没事的……其实，帮大伙从良这件事，我知道你是对的……但是，阿晏不是故意这么对你的……你也知道，这个孩子就是这样！他一直把大寨主的事情揽在身上，无论我怎么劝，他都……就算这孩子已经死脑筋到没药救了，但他毕竟有他的苦处……看在仇大娘的面上，你能谅解他吗？”

韩龙道：“这……我不会怪他的！仇大娘，阿晏呢？我得再跟他谈一谈！”

仇大娘道：“阿晏他不在……”

“不在？但是……你们不是一起离开山寨的吗？”

“原本是这样的，但我却一路犯病，拖慢了咱俩的脚程。行经这个村子时，阿晏劝我先在这儿调养身子，他再去别处张罗盘缠和药钱。”

“那您告诉我他在哪里工作，我直接去找他！”

“他口口声声说要出外找差活，却死活不肯告诉我他在作什么，叫我不要担心。哎，这傻孩子，当真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吗？”

徐暮云立即道：“难道他……”韩龙也明白了，

仇大娘道：“当年我们被官府逼得无路可退，为了筹我的药钱，他才会跑去当山贼……这一次虽然没了山寨，但是……万一他又跑到别的地方犯险的话……我……”

韩龙见仇大娘这般担心，便说：“仇大娘，您先别多心。阿晏的事就交给我，我一定会找到他的下落，把他带回来！”

仇大娘道：“真、真的吗？”

韩龙道：“所以，在我找到阿晏之前，请您一定要好好调养身子。”

仇大娘道：“太好了……这真是太好了！那么……阿晏就拜托你了！”

为了寻找仇晏的下落，徐暮云一行人打算先折返回去洛阳查探，反正现在还未到曹叡启行到达的日子，他们还有时间。

等他们回到洛水畔的时候，就远远看见一群老百姓正围在一起讨论着什么，众人便停下来听听他们在谈什么。只见一个穿着黄色背心的汉子道：“卢大婶，卢大叔又上少室山捡柴了吗？”

卢大婶道：“是呀。”

另一个赤膊的汉子道：“卢大婶，这样不行呀！你不知道最近少室山混乱吗？”

那穿黄背心的汉子道：“就是就是！你没听说少室山那儿妖怪出没的事吗？昨天大牛上山时见到的，差点没给它吓个半死！卢大婶，你这样放卢大叔自个儿上山，万一碰到妖怪怎么办？”

可是那个赤膊的汉子却说：“不对不对！不是妖怪，是山贼！有很多人都被少室山的山贼抢了哩！卢大婶，你这样放卢大叔自个儿上山，万一碰到山贼怎么办？”

卢大婶听着二人你一言我一语，不由连叫道：“呸呸呸！你们这些乌鸦嘴！我家老伴每天都上山砍柴，啥事都没有！别在这边胡乱造谣！”

那个赤膊的汉子道：“这可是千真万确的啊！妖怪可能是他眼花看错，但山贼的事肯定不会错！”

那个穿黄背心的汉子不服了，他说：“什么？我眼花？你才眼花！”

这时，另一个穿着布袍的书生说道：“大家不要吵了！随便是妖怪还是山贼，总之，我已经报官了！有官兵的话，就不用担心卢大叔的安危了！”

卢大婶生气道：“你这家伙什么意思？跟着这两个人一起触我家老伴的霉头吗？”

那书生连忙道：“我……我才没有！”

徐暮云等人听到这里，就见久悠首先说道：“真是厉害！他们讲这么快，我的耳朵已经跟不上了……”

芝茵道：“不说别的，方才那个大叔，提到了‘山贼’呢。”

徐暮云道：“嗯，我也听到了！韩兄弟，你觉得呢……啊！”他本欲问韩龙意见，却见韩龙已经迈步走了过去。

韩龙趋到那几个人的面前说：“你们刚刚说什么？”他的声音如雷鸣一般，登时惊了那四人，他们一起扭头看韩龙，见他那副高大身躯和凶悍的容貌，登时吓得惊叫起来：“哇、哇啊——山、山、山山贼来了啊——”

韩龙怔住，那穿黄背心的汉子又叫道：“饶命啊！饶命啊！”

那书生道：“你、你……光天化日的，想作什么？告诉你，我已经报了官！官兵很快就来了！”

韩龙道：“你们刚刚说，少室山里有山贼？”

大家听这样说，方才止住惊慌，心想原来他不是山贼？那个赤膊汉子壮着胆回答道：“是、是啊！”

韩龙道：“你有看清那山贼的模样吗？他是一个人吗？”

赤膊汉子道：“这……我不知道哩，我也是听别人说的呀！他只告诉我他碰到了山贼，没告诉我那山贼长了什么样……”

韩龙道：“原来如此。”

赤膊汉子道：“咦……所以你不是山贼吗？”

穿黄背心的汉子这时也抢着说：“你怎么只问他不问我？这座山也有精怪呀！”

卢大婶道：“可、可恶！你们还在那边满嘴山贼、满嘴妖怪的……不听你们瞎扯了，我这就上少室山找老伴去！哼！”说完，转身就走。

那书生欲阻止她：“等等啊！”但是卢大婶根本不理会他们，很快就走远了。

赤膊汉子道：“这……我不是说了少室山危险……卢大婶怎么还……”

韩龙这时向三人抱拳道：“总之，感谢各位的情报。”然后就回到徐暮云等人跟前，久悠道：“看来少室山里挺乱的。”

韩龙道：“我担心的是山贼……总之，值得好好调查一下！”

徐暮云道：“走吧！咱们就到少室山探探！”

 

少室山上，果有一伙贼人集结，为首的贼头道：“可恶，这座山也没剩多少肥羊好抢了……都是那该死的小子碍事！这下子要怎么混饭吃？”

身后的喽啰道：“大哥，咱们不如换个山头重新开始吧！”

贼头说：“好，就这么办！”

说完，便打算离开这里，忽然背后走来一帮男女，正是徐暮云等人，韩龙高声道：“慢着。”

这伙贼人吓了一跳，喽啰说：“你、你们好大的胆子，敢碍我们家老大的道？”

久悠道：“是山贼！那位大叔没骗人。”

喽啰喝道：“可恶的小子，让开！”

韩龙道：“瞧你们好手好脚的，为什么执意要当山贼？或者，你们也有什么难处？”

那贼头道：“哪来的啰唆家伙！老子我这辈子最大的难处，就是银子不够花！瞧你们几个穿得堂皇，身上想必银两不少！正好来添老子的盘缠！”

韩龙听他这么说，脸色一沉，那几名喽啰却不敢妄动，其中一人说：“老大，他们人多势众……”

贼头却不以为然道：“不过就是几个小白脸带小姑娘出来游山玩水？有什么好怕的？只要撂倒这个挡路的，咱们就不愁吃穿了！”

群贼便一同扑上来，可是双方一交上手，这伙贼人就后悔了，不用几个回合，他们就被打得大败，跌坐在一块。

喽啰们爬起来，扶起贼头道：“呜……老大，你没事吧？”

贼头嚷道：“可恶……真倒霉！先是新来了一个红衣服的小子、又冒出一个不知道是真的还是假的妖怪……搞到官兵都来乱抄寨，害我哥们只得早早跑路……”

韩龙听他的话，心头一凛，那贼头又接着说：“就连劫盘缠，还会碰到你们这种练家子……真是倒霉！”

韩龙这时厉声问道：“你说什么？”

贼头道：“你……你你你吼这么大声作什么？”

韩龙道：“你在哪里看过那个人？说！”

却在这时，突然传来一阵怪异的吼叫声，徐暮云怔道：“发生什么事？”久悠道：“这声音是——”大家的注意力都被这阵惊叫声吸引开了，那些喽啰便说：“老大，趁现在！”贼头一点头，众贼人就一同鱼贯钻入草丛中，溜之大吉。

等徐暮云再回头时，那些贼人已经隐入草丛里面，不知所踪，徐暮云恼道：“可恶！让他们逃了！”

芝茵道：“刚刚那声音，说不定就是那些大叔说的妖怪呢。”

徐暮云道：“什么？若是这样的话——”话音未完，就听见有人的惊叫声，久悠立即道：“糟了——难道有人被妖怪袭击了！”

徐暮云道：“我们快过去看看！”

众人立刻向着前方飞奔，一直跑到少室山中段时，就见那位卢大婶站在路口发抖，徐暮云等人连忙赶上道：“大娘怎么了？”

卢大婶道：“啊！啊！小兄弟，快拜托你身边的这位壮士帮忙救人呀！要不然，我家老伴就要被妖怪吃掉了！”

“什么？”众人便急忙向前头跑去，走到不远处的前方，果然看见一头巨大的灵芝妖怪，张着双臂，吼叫不断，地上倒了数人，其中更有官兵。而正与妖怪对峙的有两个人，竟然是阎仪与仇晏二人。而且，仇晏更是以身挡在阎仪的前面。

韩龙见了，不由叫道：“阿晏！”

徐暮云愣道：“这是……怎么回事？”

只见那妖怪大叫道：“好饿啊～我要吃了你们～”

韩龙当即拔刀道：“啐！臭妖怪，少碍事！”就首先一纵而上，与那妖怪厮杀。徐暮云等人随后出手，合力之下，很轻松就把那妖怪诛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