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剑第九部《云之遥》(第九章第四节)
(2011-06-11 08:23: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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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这粉衣女子落到白鹿的旁边,对他们说:“前方乃仙灵之地,凡人不得任意接近!”
徐暮云道:“你是……”
粉衣女子道:“你们可是来自大魏的人?”
徐暮云道:“是的……为何这么问?”
粉衣女子道:“是吗……那真是太好了!奴家与主人,昔日与你们大魏的太皇曹孟德,彼此相识呢!还好没有失礼……差些儿得罪了诸位贵客!既是大魏来的朋友,请过来吧!”说着,她回身一挥袖子,便在断崖的中间出现了一条栈道来。
徐暮云愕然道:“呃,这是……”
粉衣女子道:“这是仙术所造出之暂时栈道,请不必害怕!奴家有一与孟德有关之信物,昔日受他所托,要转交给他的子孙!来,请同我来!”说完,她便和白鹿先过了对面。
徐暮云愣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她究竟是谁?不知要给我们看什么?”
芝茵道:“徐公子,你有打算过去瞧一瞧吗?”
徐暮云道:“但不知她究竟是山中的妖魅,或者真是仙灵?不过她看来似乎并无敌意……久悠兄,你认为呢?”
久悠道:“芝茵姑娘,你也是修习法术的,对此女子的来历有没有什么看法?”
“唔……”芝茵沉吟下来,片刻才道:“说来惭愧……我也不知她来历!不过那女子身上所散发的是仙灵之气……并非是妖魅所散发的邪气。”
久悠道:“哦……?但我一直想到那些坠谷士兵们所说的话……他们也提及遇见了女子与白鹿,我认为此事必有蹊跷!”
徐暮云道:“久悠兄,你似乎忘了一件重要的事了——若他们真是山中妖魅——我们此行前来,不就是打算替大家除妖的吗?”
芝茵道:“嗯,徐公子说得对!说不定,只是仙灵与士兵之间有所误会,才造成许多士兵一去不返!正好趁此机会,好好解释清楚!或许,我们可以顺利替大家圆满解决此事呢!”
徐暮云点头道:“嗯,我也同意芝茵姑娘的看法!这是好契机,我决定冒这个险!”
久悠见他们都是同一意见,只好道:“好……既然如此,我们大家谨慎一些便是!”
于是,他们一起走过那条栈道,来到一条大瀑布前。那女子对众人说:“诸位,瀑布后也就是奴家主人——秦岭之主的仙居。”
“秦岭之主?”
女子道:“是的,也就是秦岭的山神!千年前,秦文公来此游猎时,亦曾来到此地受我家主人款待。”
徐暮云道:“冒昧请问仙子,不知您的尊号是……?”
女子道:“不敢,奴家不过一介侍女罢了。”
“侍女?”
“是的~秦岭之主的侍女!奴家原本乃生长此地仙草,经多年吸收秦岭的山川精华,终得化为人形。”
“原来如此……”徐暮云随即施礼道:“在下徐暮云,有一事冒昧请教!”
女子道:“徐公子请说。”
徐暮云道:“之前本地有些士兵在山谷中遭遇不测,不知仙子您可否明白究竟发生何事?”
女子道:“他们应是遇到了山里的魍魉。”
徐暮云又是一阵惊愕:“魍魉?”
女子道:“此地魍魉有时会化作我们形象,诱害无辜樵夫旅人!”
徐暮云道:“原来是魍魉作祟,我们之前误会您了——”
女子笑道:“呵~原来公子您也误认是我们所为?那么请过来吧……奴家这就带你们去见主人。”说完,她回身一挥手,便出现了一条栈道连接到那瀑布里面。
当徐暮云等人准备随她进入时,却听久悠喝止道:“且慢——徐公子!”众人一怔,发出疑问:“呃……?”
久悠道:“这可能是个陷阱——”
徐暮云惊道:“你说什么?”
接着,只见久悠左手架起,戴在手上的那面铜镜照向另外一边,立时出现了另一条栈道连接另一边的悬崖,而那条连接瀑布的栈道却即时消失无形。
徐暮云大惊道:“什么——”
那女子当即指向久悠喝问:“你是何人——竟敢如此?”
久悠道:“不必再演戏了,姑娘!我刚刚发现,镜中映照不出你形影——而你造出之通往瀑布的桥,也同样映显不出——只见得到如今之桥!我判断,你是故意要引诱我们走错桥,好坠入万丈深渊——我没说错吧?”
听到久悠说出此番话来,那女子当即大笑起来:“哈哈,厉害厉害~~”
徐暮云也惊讶地问道:“难道这真的是陷阱?”
那女子语气一转,冷冷地说:“哼……没想到会在最后一刻,功败垂成!上——过去把他们几个家伙收拾掉!”命令一下,那白鹿便仰天长嘶一声,纵身扑上,一下子化出几个身影来。
久悠道:“这是?幻影法术!这四只白鹿只有一只是本体,其他都是幻影。仔细看应该就能分出本体与影子的分别!”说完,他便架起臂上的铜镜,映照白鹿,再让众人上前与白鹿厮杀。
这白鹿的力量不弱,再加上分身幻影,确实容易能让寻常对手抵挡不住,不过徐暮云等人却非庸手,既有剑术超群的徐暮云、兰茵,又有法力高强的芝茵助阵,最重要的是有久悠那面镜子来照出白鹿真身,使得徐暮云等人少花了冤枉气力,全力攻击白鹿真身,几招劲招打下,那只白鹿便被轰得狂飞,其他分身幻影也一同消失了。
正当他们要再展强招的时候,却发现白鹿与那女子一同消失了,众人这才收招,重新围聚在一起,芝茵道:“可恨——差一点着了对方的道!”
徐暮云道:“幸亏久悠兄识破,不然我们如今皆已坠入深渊中了——”
久悠忙谦逊道:“不敢不敢,‘举手’之劳罢了!”
徐暮云道:“对了,久悠兄的镜子为何能够看出敌人的幻术?”
久悠道:“啊,这是敝国日向一族的神镜!日御子大人说,它可照出事物的原形!”
徐暮云不由赞叹道:“真神奇……它可救了我们大家一命呢!”
芝茵道:“那久悠公子,可否照出那姑娘的来历吗?”
久悠道:“她没有形影……或许真的是山里的鬼魅吧?但她应该就是让那些士兵纷纷坠谷之元凶!此事如今已昭然若揭,毋庸置疑——”
徐暮云道:“真可恨——不明白她何以要伤害我们,以及那些士兵?”
芝茵道:“何需理由呢……所谓山林野外的妖魔精怪,不多是如此吗?好比,屡次袭击徐公子的那匹妖狼……”
徐暮云道:“有道理……说的也是。”
久悠道:“如今幻术所造出之雾气已消散,我们来把沿途山川形势画一画吧!”
徐暮云道:“说得是,有劳诸位了。”众人便出发,走过那条栈道,继续深入向前,绘画这里的山川地势图。
在这斜谷道另一端的高地之上,那女子飞到了三个人的面前,其中一名白衣女子冷笑道:“嘿……任务失败了吗?”
在这名白衣女子身边一名身穿黄衣,留着一脸黑色短须的高个汉子道:“季楚的诱敌大作战竟会失败……难得难得!”
另一名身穿紫色道袍的青年道:“嗯……果真没有汉卿你二人的协力不行!不然他们这几人早已死在你的箭下,或莞儿的火阵之中!”
那个叫汉卿的高个汉子道:“不过季楚啊……听说你如此杀生造孽,你师父十分反对啊?”
叫季楚的紫袍青年道:“嗯……我很久都不敢回师父老人家那里去了。见面的话,他必定会叫我放下什么尘间人世之执着,不准我再继续这么干下去……”
那个叫莞儿的白衣女子道:“这~只能说他已老了!堂堂一代法术高手,如今竟说出此等话,真令人丧气!”
汉卿道:“莞儿,不可对你们师父如此无礼!”
莞儿却激动地说:“有什么不对啊——我可是说真话!那个老道如今只会开口闭口劝人养心修道,其他还懂什么?”
季楚道:“不打紧,莞儿说得也没有错!说真的,师父他确实不明白我们这么做,是在为大汉尽忠义!”
莞儿道:“看吧,连季楚也替我讲话呢——多亏我们在此装神弄鬼,把那些巡逻的曹贼士兵们都收拾得干干净净——否则曹贼早就知道,我们大汉正派人在后头,悄悄地修复栈道呢!”
季楚道:“曹贼他们应不知斜谷道的栈道,即将修复完毕吧?”
汉卿道:“是啊……他们应该都仍被瞒在鼓里!等到北伐大旗高举、王师北进之日,他们必会惊惶失措——而那时,也正是这些篡逆的曹贼灭亡之日——”
这时,徐暮云等人一路深入,继续进行绘图的工作,来到一条断裂的栈道前面时,莲花便说:“诸位,再过去就是比较平坦的地方,叫做赤岸。不过可行之栈道已到尽头了……再过去便是很长一段腐朽、不能通行之区段。若冒险通行,失足便可能坠入万丈深渊,甚为危险!”
徐暮云道:“原来如此,那我们回头吧!”
大家便沿路折返,回到谷口,大家再把绘好的图拿出来交给徐暮云收集,徐暮云看完便道:“斜谷道绘图工作已完成,辛苦各位了!我们继续朝下一个目标祁山道前进吧——”他们便离开斜谷道,径往更西方向的祁山道进发。
抵达祁山道后,他们走过一条又一条栈道相连的狭窄山道,在这里设有魏军的物资营盘,而在营盘对面有另外一条栈道通往前方。
他们走到一交汇点上,莲花便道:“此地是绘制祁山道山川形势图的好位置……”
话音未落,就突然听见一声如雷呼喝:“你们有看到我的灵蟒青衣吗?”
众人吃了一惊,回身看见一个巨大的身影站在背后,这个巨人的肩上托着一块巨石,全身肤色与山石无异,徐暮云道:“这……难道他也是山林间的精怪?”
那巨人叫道:“无礼凡人——本山神只不过问你们是否看见我的灵蟒青衣,你们竟口出不逊!喝啊——”喝叫完毕,便要作势向众人攻来。
不过那山神却忽然止住去势道:“咦?我的‘灵蟒青衣’怎么会在你们身上?”大家一怔,这才看到芝茵手上拿着的那柄法杖,正闪动着一股青光。
山神又道:“既然如此,只要你们交出来,我就放过你们!”
徐暮云摇了摇头,山神便道:“那不然这样,我用一把神奇的金色短刀,跟你们交换‘灵蟒青衣’,如何?”
徐暮云就望向芝茵,看她的意思,芝茵点头答应,于是那山神取出一柄金光闪闪的短刀来,与芝茵进行交换。山神仔细看了看那柄法杖,便道:“确实是‘灵蟒青衣’,再会了!”说完,便化作一道光芒,消失于众人的眼前。
徐暮云道:“这山神真奇怪……”
莲花接道:“好了,我们继续吧。虽然如大家所见,祁山道地势也不平坦……但相对而言,它可说是秦岭诸山道中,最好走的一条路线。”
徐暮云道:“这么说……蜀人若要入寇,最可能走这一条最不费力的路线?曾听兄长提起说此地祁山堡屯驻约有五千士兵,是西境军事重镇——大概就是防范敌人从祁山道入侵吧?”
久悠道:“徐公子,记得贵国兵法有云:‘十则围之,五则攻之。’”
徐暮云道:“攻方须是守方三至五倍以上兵力,方能顺利攻取!”
久悠道:“看来敌人除非派上万人以上大军前来,否则要攻陷祁山堡应是极困难之事!”
徐暮云道:“久悠兄研究得比我还认真,甘拜下风!各位,此地山川图的事,接下来也麻烦诸位。”于是,大家便又分散开来,开始绘制山川图。
芝茵找了一片空地坐下来,说道:“我就在这里画吧!”正准备开始,却见久悠走了过来,芝茵便道:“久悠公子,您也要在这里画吗?我们大家应分散一些,各以不同角度绘图,方能收山川图之效啊!”
久悠道:“实际上……我有个疑惑,想请教芝茵姑娘!”
“疑惑……?久悠公子请说!”
“我的这只神镜,可映射出最真实之影像……芝茵姑娘应知道此事吧?”
“是的……之前在褒斜谷时,若非有久悠公子的神镜,我们一行人都要葬身万丈谷底了!”
“那好……在下实话实问了!我镜子中,映射不出芝茵姑娘你的影像——”
久悠这番话一说出来,芝茵吓得从地上跳了起来道:“什么……映射不出我的影像?”
久悠道:“芝茵姑娘——镜中的你,竟是一位从未谋面之女子!在下实在不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
芝茵不由深深吸了一口气,合上双眼,右手抚摸着自己的秀发,缓缓说道:“关于此事,你已告诉了兰茵和徐公子吗?”
久悠道:“尚未!但此事并不寻常……因此私下想请教芝茵姑娘!还请芝茵姑娘告以原委,以释心中之惑。”
芝茵重新张开眼来,双手垂下道:“既然久悠公子已察觉此事了,我就告诉你原委吧。这是我昔日修练法术,所造成的!”
“修练法术造成的……?”
“数年前,我修练师尊所传授之秘法,不慎走火入魔——当时内火焚身,全身烧灼难耐,让我痛苦不已——最后师尊施法让我魂魄、身子彼此分离,才解除了苦痛!但原来肉身早已化为灰烬,魂魄无法寄托……正好当时附近村子,有一位不幸童年早夭的少女……于是师尊便施法让我魂魄依附她身上,让我不致孤魂飘泊于天地之间……你镜子所见,应是那一位我魂魄所赖以寄身的死去少女。”
久悠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
芝茵道:“失去自己原来的身子,我十分难过……花了好久时日才能接受此一残酷现实!所以我不希望再向外人多提起此事……还望久悠公子见谅。”
久悠深深作了个揖道:“是我不好,芝茵姑娘……我不知道芝茵姑娘,昔日原来曾有如此悲伤的往事……”
芝茵道:“请别这么说……老将这个秘密憋在心里头,也怪难过的。如今师尊已逝,久悠公子能听我诉说这一段往事,心里委实好过多了!此事,就当我与久悠公子之间的秘密,还望您替我成全守密!”说完,也拱手作了一记长揖。
久悠道:“在下明白,谨以日御子大人之名起誓——定会替芝茵姑娘紧守秘密。对了,今后芝茵姑娘不必称呼我久悠公子,像徐公子那样称我久悠便可。”
“原来如此……那今后便称呼你久悠兄!真高兴能结识像你如此正派之友人。”
“不敢~在下也很高兴有幸能结识芝茵姑娘如此高手!”二人一边说一边重见一礼。
久悠接道:“我们光顾着说话,都没绘山川图呢,得赶紧动笔。我去找个地方——”
芝茵却道:“不嫌弃的话,就在这里画吧。我也想听听久悠兄您渡海前来的往事呢——”
“嗯……”久悠微笑点头,两人便就在此地坐下来,开始绘图。
一刻钟之后,大家绘图完毕,重新集合,徐暮云道:“诸位辛苦了,三条谷道山川图都已完成了!我们先返回长安的都督府,礼貌性通报一声吧!”
大家就离开祁山道,赶回长安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