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大考验

 

 

这一天，徐暮云起床梳洗完毕之后，就拿起案头的木剑道：“又到了该去练剑的时辰……柏乔与兰茵，应已去练剑场了吧？我也该出发了，不能让他们等太久。”于是徐暮云又要出发，前往洛水南侧的练剑场。

他从房中出来，看见徐安在整理一些竹简，便上前问：“徐安，你手上拿的是什么？”

“喔，公子，这是小的方才打扫时，找到的一册书简。”

“喔？”

“小的见它有些破损，正在修复它呢……”

“这书简看来有些眼熟……”徐暮云便向徐安要过来看，看了几眼便记起来道：“啊，这是我习剑之初师父送的书简。”

徐安便道：“喔！那小的修好它，就马上放回公子的房内。”

“嗯，那就麻烦你了。”说完，徐暮云就自出门而去。

出了大门口，徐暮云就听有一女子声音呼唤道：“公子，你还认得我吗？”

徐暮云回头一看，见有一女子带笑望着自己，他的记性很好，一眼就认出她来，便说：“你是……北邙山上的那位姑娘！”

“是呀！自从在这儿摆摊以后，才发现你居然是徐大人府里的公子！我还以为地位高的人都很不好相处呢，没想到徐公子这么乐于助人。”

“嗯……别这么说，不知姑娘摆的是什么摊？”

“喔，我摆的是一个字花摊！说起来，我能摆这个摊子，也都是徐公子的功劳呢。”

“我？”

“是呀！你替我找到的盒子里，装的其实是父亲写给我的字花册子。爹以前总是希望能将这些谜猜传扬下去，所以，我便决定在此摆摊！既然盒子是徐公子找到的，自然也是多添了徐公子的福呀！倘若徐公子对这字花有兴趣，尽管来找我碧纹吧！”

“嗯，我知道了！”

说完以后，徐暮云就跟碧纹拱手作别，然后赶往练剑场。

到达练剑场之后，果然看见张诰、兰茵已经在这里，徐暮云道：“柏乔、兰茵！你们先到了？等很久吗？”

张诰道：“还好，我们也是刚到不久。那么，我们开始今日的练剑吧！”三人就开始练剑。

一个时辰后……

张诰道：“相当不错，暮云！你今日运剑，又比日前更加凌厉了！”

徐暮云道：“你也不差啊，柏乔！招招式式都相当俐落！”说完，二人各自收起剑势，徐暮云道：“今日练习得差不多了，应可以准备回城了。”

张诰道：“什么话——时候还早啊，暮云？至少得再练个二十回合吧！”

徐暮云有些奇怪道：“哦？今日如此有干劲？既然如此，那在下我也继续奉陪了！”

张诰忽道：“等一等，我想到了一个妙主意——不如，我们来一场真正的对战吧？”

徐暮云道：“呃，你在说什么啊，柏乔？我们方才，不就是在对战练习了吗？”

张诰道：“方才不过拿已磨钝的木剑比试罢了！如此练习，着实不过瘾！我们不如瞒着爷爷，换上真剑，来好好比划一场吧。”

徐暮云一听，吃惊不少，忙道：“你忘了吗，柏乔？以前，每当我们一用真剑比划，就会被师父狠狠责骂，甚至痛打一顿！他说：‘刀剑无眼！未经允许，不准再拿真刀剑比试。’你也记得吧，兰茵？”

兰茵也立即点一点头，张诰却道：“暮云，以前你我还小，但我们如今的驭剑功力早已远胜当年！况且，哪一日我们上战场打蜀寇、打吴寇、打胡人，他们可不会拿把木剑跟你客气的！所以，我希望能多加练习实剑的感觉！而且，爷爷昔日在我们这年纪，早就拿着真枪实剑在沙场奔驰作战了！我可不希望输给爷爷太多……”

徐暮云听完张诰之言，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你想得真远，柏乔！你所言确实有道理！”而兰茵又点了点头，比划了一下双手，徐暮云便道：“柏乔，兰茵也很赞同你的看法。其实……我也觉得总拿木剑练习，实在少了一分真实感！今日，我们就用实剑来比试看看吧？”

张诰道：“说起来，我们已有好几年再未拿磨锐的实剑比划了……”

徐暮云道：“我们今日就破例，好好地比试一番吧！”

于是，二人到兵器架上各自挑了一把剑，然后一同来到场中央，张诰道：“不要顾虑，来吧！”

徐暮云一点头，然后双方各自运起剑来，展开一场恶斗。徐暮云的剑法果然了得，数招之内，就使张诰有些手忙脚乱，败象渐呈。但张诰是个不轻易认输的人，在徐暮云的剑招压逼下，反而激发他的斗心，便道：“不愧是暮云，我也得拿出真本事了！”于是也又再展招攻上。

又过了数招，徐暮云突然手腕一抖，剑势骤长，直逼张诰身前，张诰急忙运劲相抗，却抵挡不住徐暮云这一劲招，被震得向后狂退，而且气息翻滚，拿剑的手也发抖得厉害。

如此一来，胜负已分，于是双方便自收势，张诰道：“暮云，你又进步了！我的实力，已快追不上你了！”

徐暮云道：“柏乔，你可别胡说！我觉得你手下有保留……因为你没有使出全力，才会输给我！”

张诰道：“嗯，毕竟是实剑……一旦拿起实剑练习，自己反倒多所顾忌……真的很担心不小心会误伤到你……”

兰茵这时对着徐暮云比划了几下，而且脸上也显示出严色，徐暮云就说：“哎呀，我被兰茵责备了啦！她说柏乔方才处处让着我，我却全力以赴……实在太丢人了。”

张诰道：“呃……兰茵她这么说吗？哈哈，是吗？”不由大笑起来，并望向兰茵，心中暗念道：“谢谢你，兰茵……难怪你当初会选择暮云……你的眼光，着实令我佩服！暮云资质过人，在短短几年内，便从懵懵懂懂模样，快速追上自小习剑的我兄弟俩……以他的天分与身手，将来还有多少时日，我能有资格被他称作‘师兄’呢？”

想到这里，张诰忽然道：“暮云，说真的……希望有一天，我能以你这位师弟为傲！”

徐暮云意外地问道：“柏乔……你怎么突然冒出这句话来？”

就在这时，一名士兵走来道：“张将军吩咐，请你们三位今日傍晚时分至少室山校场等他，有要事宣布！”

张诰道：“好，明白了！感谢你前来通知。”

那名士兵便道：“那么先行告退。”抱一抱拳之后，转身离开。

徐暮云道：“师父他突然找我们，不知会是何事？”

张诰道：“哪晓得？总之，我们依爷爷吩咐，动身准时抵达吧！”

三人便立即收拾好一切，然后就动身向东南方的少室山进发。

 

到了少室山下，张诰之弟张皓已经带着两名士兵在此迎候，徐暮云道：“杉青，今日你竟如此早到？”

张皓哼道：“哼，是你们几个来迟了，丢不丢脸？”

徐暮云道：“我们算不上来迟吧。”

这时，脚步声传来，张诰立即道：“啊，爷爷来了。”

只见张郃带着数名卫兵从远处走来，众人立刻排好阵势，徐暮云向张郃见礼：“师傅！徒儿向您请安！”张诰、张皓、兰茵等人也一同见礼。

张郃道：“很好，人都到齐了。那么，老夫就宣布，今日聚集你们前来之目的。你们随老夫习剑练武，已有一段时日了，因此老夫决定，今日要考验考验你们本事！这次测试主要针对皓儿与暮云你们二人。因为诰儿、兰茵之前已经接受过了。”

徐暮云和张皓当即一同应是，张郃接道：“暮云、皓儿，今日假设你们二人乃是大魏援军部队，一人代表五千兵马，如今接受紧急军令，须依指定之不同路线，穿越这座少室山至山头另一面之碉堡。任务乃是及时援救如今为贼寇所包围之友军，我已在路上安排数位实力不错的将士，代替敌军与你们交手。你们必须击败守关将士，他们才会将过关的令牌交给你们。领取之后，便可往下一关前进。最后，带着如数的完整令牌，并先行抵达碉堡者获胜。”

二人随即又齐声应道：“是，明白了。”

张郃点头道：“很好。由于路途很长，你们必须在荒野扎营过夜，估计此行应该会花上两日左右。但此地最近时有山贼出没，只身深夜越岭，毕竟容易出事……安危起见，老夫慎重考虑后，决定让你们二人一组同行，以互相照应。”

二人怔道：“二人一组？”徐暮云便问：“徒儿不解……此行弟子不是要与杉青竞争，看谁先抵达终点，以支援友军吗？”

张郃又深深点了一下头道：“没错！所以并非你二人同行。而是皓儿与兰茵一组，暮云与诰儿一组。”兰茵和张诰当即一同躬身领命。

徐暮云却心里暗忖：“奇怪，兰茵与杉青一组……？我不明白，师父怎会如此安排……兰茵……你自己都没意见吗？”

张皓这时道：“且慢，我不想和兰茵一组，我反对如此安排。爷爷，你明知我跟她从小合不来。”

张郃道：“就是知道你跟她不合，才刻意如此安排。莫非你跟你哥哥就很合得来？”

张皓即时支吾以对：“这……”

张郃接道：“而且，此乃老夫所辖命令，你抗议什么？来日从军打仗，主帅调遣分发任务，你莫非也想跟他抱怨自己跟谁合得来、合不来不成？”

张皓道：“我……我知道啊。可是爷爷，就算如此，她可是女人家耶，我……”

张郃道：“扎营过夜时，你与她营帐各自分开，互不相扰，有何好烦恼？万一你对她动手动脚，必定唯你是问！”

张皓还想抗辨道：“爷爷……”

张郃却打断他的话道：“记住……此行任务，以及时驰援我军为优先，还有其他疑问吗？”

徐暮云、张诰、兰茵三人一同躬身应道：“没有！”张皓却道：“爷爷！爷爷！”

张郃喝道：“少啰唆了！领取干粮后，各自动身上路！”张皓无奈，也只得接受。

四人各自领取了干粮和食水，然后便分头出发。徐暮云、张诰这一路向山中行进，走着走着，徐暮云忽然有所发现：“咦？这里有一块石头。”便上前把它给拾起来，然后继续前进，很快便来到了第一个关卡前。

只见守关的将领走出前来道：“诸位，在下张豹。奉命于此守关！遇到敌人，最常见的便是以武取胜！诸位都是张将军的爱徒，但是否能从末将手中得到令牌，就看诸位实力了！”

徐暮云道：“张将军赐教！”

双方随即各自拔剑，便展开激烈战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