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剑奇侠传第四部问情篇
(2010-01-19 14:33: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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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类: 仙剑系列 |
第十八章 月光城(下)
四人急忙迎战,这青衣男子功力颇深,双臂舞动,有如一双翅膀般,卷动起两股劲风,吹袭四人。南宫煌连忙化身“狼”体,以自己的巨大身躯,挡下了那男子的两股劲风。乘着他的一击不成,温慧挥舞双锤杀上,照着那男子的头部便砸来。那男子急忙双臂向上一架,运起劲力,把温慧的锤悬空架住。但中路门户大开,雷元戈一箭射来,正中那男子的身体,不过这男子的体内有极强的内蕴保护,因此把箭给震了下来,只是被箭的劲力将他轰倒在地,口吐鲜血。
就在这时,那名青衣女子飞奔而至,救起那男子道:“风郎!”
那男子呼道:“月纬……”
四人一听,恍然大悟,温慧道:“原来她就是月纬。”
月纬紧张地说:“都是我不好,我没想到他们会进来,更没想到他们能伤到你。”
男子道:“不是你的错,我的听觉和触觉已经不灵敏了,直到他们走近才感觉得到……”
月纬这时回身对四人道:“求求你们,放过我丈夫吧,他已经没有多少时间可活了。”
四人又是一阵惊讶,南宫煌道:“什么?他是你丈夫?”
月纬道:“是,我是月纬,三年前,我与未婚夫陆北亭遭遇妖兽,我被他救下,就成了他的妻子,并且已经怀了他的孩子。”
温慧责问道:“可是你为什么不跟陆北亭说清楚?为什么要让他三年来不断找你,不断受伤,但又要救他?”
月纬道:“我丈夫重病缠身,需要我照顾。”
南宫煌大声斥责道:“但是再怎样也应该告诉他啊!”
就在这时,另一把声音从他们的身后响起道:“月纬——!你就这么恨我?”
众人往身后一望,只见陆北亭和离宫都已经走了过来,月纬道:“我永远都忘不了那一幕!我被魔兽抓住,衣不蔽体,命在顷刻,我大声呼救,你却弃我而去!”
陆北亭脸色惨白道:“月纬!我好悔,我好恨,我发誓一定要救你!”
月纬道:“有些事是一次也错不得的,如果当时没有他,我早已经死了……其实就在刚才之前,你都并不能肯定我活着,是不是?你之所以一次次来救我,只是为了你良心能安,为了你的大侠形象罢了,是不是?”
离宫听月纬如此指责陆北亭,便马上帮腔道:“不许你这么说陆大哥!”
月纬道:“看!你的戏演得不错,感动了不少人,曾经我也是其中之一,但是现在我已经认清你了。”
男子这时唤了声:“月纬……”
月纬忙回头问道:“你怎样了?”
那男子道:“月……已到上中天……呃……”他忽然呻吟起来,全身发抖,彷佛很痛苦的样子。
月纬惊道:“风郎!”
陆北亭则急忙呼唤:“月纬!快躲开,他是怪物!”
这时,那男子身上的力量激荡,使众人都不由自主地向后移退,无法近身。接着,那男子跃到半空,双手不停挥舞,他身上的力量被月光的力量所引动,倾刻贯穿全身,然后使得他现出了本来的面目,竟是一头像飞龙一般的青色巨兽。
陆北亭此时拔出剑来,便向那巨兽发动攻击,可是巨兽只张口一吐劲,便有巨大的力量冲击在陆北亭的身上,把陆北亭给重创,震飞在地。
离宫失声惊呼:“陆大哥……”便第一时间扑上去,看他的情况。
月纬也呆了一阵,忙问:“他……他怎样了?有没有危险?”
王蓬絮这时提醒大家:“大家小心!”
原来那巨兽发起狠来,向着他们袭来。四人马上全力应战,这巨兽的力量比刚才更强,南宫煌虽然变身为狼体,也占不了什么便宜,还被巨兽发出的风劲,吹得站立不稳。雷元戈当即施展咒法,引动雷系法术,以“雷动九天”的高级法术,狂劈向巨兽。
原来雷系法术正是这巨兽的克星,结果巨兽遭到强雷轰击,登时怪叫连声,然后就倒出数丈之外,而且还有一颗珠子从它的体内掉了出来,被南宫煌迅速地夺去,正是五灵珠之一的——风灵珠!
失去了“风灵珠”,巨兽再也无法支撑起来了,便瘫痪在地上,喘着粗气。
这时,离宫连声呼叫:“陆大哥……陆大哥!”
陆北亭则断断续续地说:“月纬……我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世间还有怪物,我当时……脑子一片空白,身体也不听使唤,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逃走,月纬……我好悔!”
月纬道:“不要说了,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
陆北亭道:“月纬……原谅我……”
离宫道:“陆大哥!我、我喜欢你,你不要再想月纬姐姐了,我会一辈子照顾你,一辈子对你好的!”
陆北亭却道:“别傻了……我……不值得……”说完,陆北亭便气绝了。
离宫不由大声呼叫:“陆大哥——!”可是陆北亭永远也无法再应她了。
离宫伤心欲绝,她说:“陆大哥,我在女娲娘娘面前发过誓的,无论天上地下,我们都要在一起,就算你做了对不起我的事,我也还是会喜欢你的,就算你让我死,我也还是会喜欢你的,喜欢一个人,就是这样没有办法的事……”
温慧听了,也为之一动:“离宫……”
却在这时,离宫突然拾起陆北亭手上的剑,往自己的颈上一抹,竟然自尽,倒在了陆北亭的尸体旁。
温慧失声惊叫:“离宫——!你在干嘛?你为什么要做这种傻事?为什么要自杀?”
离宫用最后一口气说:“因为……下辈子……我要做……陆大哥的……第一个……女人……”说完,也跟着气绝了。
温慧激动地说:“怎么会?怎么会这样……”
月纬看着这一幕,不由也黯然,她冷冷地说:“你们开心了?就是因为你们多管闲事,他们两个的命,我丈夫的命,都葬送在你们手上!”
南宫煌惊讶道:“你说什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时,那风灵兽说话道:“月纬,别说了,这和他们无关,我的寿限本就已经到了,只是,不看到孩子出生,我不能安心……你会介意我这个样子和你在一起吗?”
月纬走到风灵兽的身边,抚摸着它的身体道:“不会……当然不会。”
风灵兽道:“那就好,让他们走吧!我们另外找一个安静的地方,过我们最后的日子,等待孩子降生……”
月纬轻轻点头道:“嗯。”
接着,风灵兽便施展法力,施用传送之术,把南宫煌他们给送出了月光城外,回到了施洞的村口。
温慧哀道:“离宫她实在太可怜了,为什么不能和心爱的人在一起……”
雷元戈道:“风灵兽也许就要从世间绝迹了。”
王蓬絮则说:“煌哥哥,这一回……我们是不是做错了什么?”
南宫煌也觉得真的做错了,不由低头叹了一口气。
这时,王蓬絮忽然指着前方道:“快看!”众人连忙举目望去。只见那月光城突生变化,那盘根交错的地方,突然地动山摇,从地面上升起了一条巨大的龙骨,这条龙骨生长出一双翅膀来,展翅腾空而起,原来月光城就是这条巨大的龙骨所化。
月纬和风灵兽就站在那龙骨的中心,他们乘着这条龙骨,飞升到空中,然后向着月亮的方向飞去,渐渐消失在众人的眼前。
正是:
江湖风雨染轻霜,联袂走四方;
幽林妖魅惊变,情做怨,易成伤!
别旧爱,卸残妆,褪华裳;
身如飞絮,命似琴弦,为谁断肠?
随后,月光森林也消失了,那点点磷光也随之消逝,温慧呆呆地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王蓬絮道:“风灵兽寿命将尽,又和我们战斗大伤元气,已经不能维持人形状态了……”
南宫煌道:“女人就是奇怪,那个月纬,到底喜不喜欢陆北亭呢?”
王蓬絮道:“当然喜欢,如果不喜欢,也不可能会恨,更不可能为他包扎疗伤。”
南宫煌更是疑惑道:“那她喜不喜欢那个风灵兽呢?”
王蓬絮道:“我也不知道,也许喜欢,也许只是感恩于他,我只知道,女人一旦有了身孕,会最在意自己的孩子……”
南宫煌道:“那个什么风灵兽也真是的,不和自己的同类成亲,却偏偏要找个人类女子。”
王蓬絮立即紧张地说:“不可以吗?即使是风灵兽,也有喜欢一个人的权力,谁规定他只能喜欢同类?”南宫煌见她这般紧张的神情,也愣了一下。
温慧这时暴跳如雷道:“气死我了!你们两个,不要只谈论那个臭女人和怪兽好不好?离宫……离宫死得太不值得了!没有一个好人,瞎了眼的陆北亭!臭女人!臭怪兽!”
王蓬絮忙道:“温姐姐,你冷静一点,离宫是自杀的,她想要和陆北亭一起死,一起转世,来世再成为夫妻。”
温慧道:“怎么会有那种好事?来世怎么样,也不是随便哪个人能说了算的!离宫不过是白白赔上自己一条性命……”
雷元戈终于开腔道:“我可以帮她。”
三人都不约而同地望向他,温慧道:“你?”
雷元戈道:“我是鬼卒——”
温慧和王蓬絮都惊讶起来,温慧道:“鬼卒?就是勾魂的那种?你——你跟我们在一起到底是要勾谁的魂啊?”
雷元戈便道:“蜀山掌门。”
这回轮到南宫煌吃惊了:“啊?难怪?你上次出手攻击掌门……”
雷元戈道:“十七年前,他的寿限已到,本来是很简单的差使,谁知道他突然成仙。”
王蓬絮道:“这么说……这十七年来,你就一直在人间游荡,那你的法力……”
雷元戈道:“越来越低,完成勾魂的使命更加无望。”
温慧惊道:“哎呀!那现在怎么办?”
雷元戈道:“迟早要回去。”
南宫煌忙问道:“回去?你事情没办好,不会有事吗?”
雷元戈道:“我烧了不少冥币,应该足够贿赂了。”
温慧恍然道:“啊!原来是这样,我说你怎么到处要钱买纸钱呢,原来是烧给自己啊!”
雷元戈道:“看不起我?”
温慧忙道:“不会,当然不会!你早说啊,早说我们大家一起帮你烧,让你变成鬼界首富,我看也容易得很!”
雷元戈马上露出了难得的笑容来:“谢谢。”
温慧道:“那你能帮离宫实现愿望吗?”
雷元戈道:“我尽力。”
温慧喜道:“阿元!你真好!”
雷元戈头上的怪鸟又现出来了,风道:“真开心,真开心。”
颂道:“阿元阿元你真好,阿元阿元你真好。”
雷元戈忙驱赶道:“去!”
可是温慧却说:“他们,很有趣……”
雷元戈又笑着对他说:“是啊,呵呵……”
南宫煌看见二人在打情骂俏般,便说:“好啦好啦,傻笑什么,还是早早休息,明天还得出发回蜀山呢。”心道:“怎么心情突然变得很不好……”于是四人便一起返回客栈歇息。
第二天醒来,他们就去吃早饭,然后先各自到镇上购买一些所需的物品,约定到镇口会合。
南宫煌经过河边的一家吊脚屋前,听见一个身穿蓝衣的苗人男子说:“都说婚后得子是喜事,偏偏我家中背了个甩不掉的包袱,谁知那老婆婆是真撞了邪,还是故意找借口缠着阿珍……”
南宫煌的好奇心又发作了,便上前问道:“这位兄台,我看你满面忧愁、一身无奈,又提到了撞邪之事,何不说给本大仙听听?包你顷刻间烦恼全无。”
那男子道:“你是收灵的道士?不像,一点不像!嘴上无毛,办事不牢,少年人靠边闪!”
南宫煌恼道:“啥?本大仙堂堂蜀山弟子,只怪你有眼无珠,认不出来!别看我外表青春年少,其实岁数也和你一般三十开外了,修仙若能有成,返老还童也非难事,何况是驻颜有术!”
那男子半信半疑道:“真的假的?你可别想蒙我!这里有二百文钱,足够买那狗血木剑,你要真有本事,就把寨子西面老屋的恶鬼给收了!”
南宫煌接过那二百文钱道:“什么狗血木剑,本大仙灵符一出,百鬼避退,哪用得上那些土玩意。不过你倒是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再说清楚些。”
那男子道:“哼,还不是我老婆阿珍,只怪她心肠软,平日里一直照顾寨中那位姓詹的婆婆,嘘寒问暖的样子比对自己相公还好——”
南宫煌笑道:“哈哈,男子汉大丈夫,居然和一个老婆婆争风吃醋!”
那男子道:“谁说我吃醋!是因为那婆婆最近越来越古怪,一个人喃喃自语,还说她死去的未婚夫魂魄回来了,也不想想她未婚夫过世几十年,要回来哪能等到现在,难不成鬼魂也有迷路的?”
南宫煌道:“为什么鬼魂就不能迷路,说不准他生前是个路痴。”
那男子道:“哼,我就怕阿珍受了牵连,好说歹说终于让她同意回娘家休养一阵子,都是快做娘的人了,可不能再有什么闪失!”
南宫煌马上拱手道:“哦?家中添个新丁,那倒是要恭喜了!”
岂料那男子却道:“有喜才怪!总之那恶鬼一日不除,我们家一日也不得安宁!这回就看你如何帮我消灾了,蜀~山~大~仙!我等你的好消息。”说完,转身就回屋去了。
南宫煌听他语出轻慢,十分不爽:“可恶!才两百文钱……虽然比起元戈兄,这家伙已算很大方了,但到底连买张送子符都不够,还想请人驱鬼!态度又那么差,本大仙若不是为争口气,早甩袖子走人了!”
虽然埋怨是埋怨,但是南宫煌还是决定去一探究竟。他向人问到詹婆婆的住处,来到她的家门前,只见詹婆婆正与一名小孩在一起,那小孩道:“月儿,这里风大,你万一染上风寒可就不好了,还是先进屋去吧。”
詹婆婆道:“唉,有什么好不好的?这把老骨头早就是百病缠身了,进了棺材反而能快些和你在一起,几十年孤孤单单的日子我已经受够了!我根本不怕死,只怕下辈子还要和你分开……”
那小孩道:“月儿,放心吧,上天不会这样残忍的……”
南宫煌不由惊讶道:“怪哉!这一老一少说话牛头不对马嘴,不像祖孙,反倒像是一对恋人……”
又听詹婆婆道:“砚清,这些天我常梦见黑白无常来勾魂,你说时辰是不是快到了?”
小孩道:“月儿你莫急,一切都是天数,该来的总要来,少不了的!”
南宫煌忖道:“什么时辰?神秘兮兮的,越听越是糊涂了……难道……莫非……可能吗?那少年就是冒充老婆婆未婚夫的恶鬼?嘿嘿,我且试他一试!”
南宫煌就拿出一把木剑,然后装腔作势地舞弄着木剑,向二人走来道:“各路大鬼小鬼、男鬼女鬼,听好了!人称‘道法仙师’的煌真人今日亲临,还不速速伏首!”
詹婆婆和小孩都吓了一跳,那小孩道:“你!你是谁?鬼界派来的?”
南宫煌笑道:“哈哈,本大仙略施小计,破绽自现,你这小鬼我收定了!”
可是詹婆婆却挺身挡护在前,气急败坏地说道:“你你你!做什么?不许伤他!”
南宫煌道:“老婆婆,我这是在驱灵啊,免得你被恶鬼勾了魂还不明不白的!你就算不帮忙,也别扯本大仙后腿行不行!”
詹婆婆却怒道:“你才是恶鬼!走开!”
那小孩道:“月儿!快进屋!把门关好!”
詹婆婆就说:“你要小心!”便听他的吩咐,回到屋里。
忽然,那小孩施起法术,把南宫煌给掀翻在地,南宫煌惊道:“哎呦!你这死小鬼,竟敢趁人不备施法术,算什么英雄好汉!”
那小孩道:“要抓我尽管来,但不许你伤了月儿!”说完,就也飞快地溜走了。
南宫煌道:“等等!有本事你站在那里别动!”
那小孩走了之后,南宫煌的身体也终于回复了正常,能够动弹了,便说:“哼,逃也逃了,还丢什么场面话!想不到这鬼看起来年幼,力量却有几分,已经能施法了。我现在追进屋去,是敌在暗、我在明,要吃亏的,不如先弄张封咒符来,到时看他怎么出招!哈哈哈——哎呦!好痛~~煌大仙不报此仇,誓不为人!”他一边嘀咕着,一边便去找封咒符。
在山上的一个祭祀广场中找到了一张封咒符,南宫煌便立即赶回那詹婆婆的家中,他一下闯进门来,大声喊道:“哈哈,小恶鬼!上回本大仙一时不察,险些被你伤到,这次我可是有了万全之策,还不乖乖束手就擒!”
等南宫煌走近时一看,却见在那小男孩的面前,飘浮着一个全身素白的身影,看他这身装扮,以及他的脸上容貌,南宫煌觉得很古怪,便说:“咦?你是?装扮怪怪的,样貌也不是一般的丑……”再看看那小男孩,头低垂下来,全没声气,便说:“小鬼!怎么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
詹婆婆这时道:“他、他是白无常,要带走砚清,求求你救救砚清!求你了!”
南宫煌吃惊道:“我?我还没弄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呢!”
那白无常说道:“地府拘魂之事,擅自插手者死!无知凡人,速速退下!”
南宫煌一听他语出轻蔑,便生气道:“啊呀!态度蛮嚣张的,无论因果如何,看起来就像是在以强凌弱,再加上敢骂本大仙无知,理应拖出去重罚三十大板!接招!”便把封咒符施放出来,竟然真的得手了,把那白无常的法术给封住了。
白无常惊道:“啊!你到底什么人,胆敢冒犯鬼吏!阎王面前参你一本,便让你死后在十八地狱里受无尽苦!”
这时,雷元戈从屋外走了进来,说道:“好盛的鬼气。”
南宫煌一见是他来了,便喊道:“元戈兄,你来得可太巧了!所谓不打不相识,哦,错了、错了,是他乡遇故知,实乃人生一大乐事!你和这位老兄都出身鬼界,两人自然谈得来,我就不必多话了。”
白无常看见雷元戈,马上道:“哼哼,我当是谁!原来是十王殿秦广王座下的,十几年前负责接引蜀山派徐长卿魂魄,却因办事不力,滞留人间,已经成为鬼界最大的笑柄了!你所犯罪行,鬼界自有定论,眼下莫要妨碍我执行公务!”
雷元戈道:“这鬼,在人界有不少时日了。”
白无常道:“那又如何?他游荡数年不归,重惩在所难免!”
雷元戈道:“地府规矩,勾魂莫超过百天。你也是办事不力。”
南宫煌马上附和道:“妙极、妙极!我怎么就没想到这一层。这鬼魂在人界也好多年了,早一些回去、晚一些回去,又有什么分别?这位老兄平时绷着张脸,吓死活人无数,此刻就不能积点阴德、放他一马?”
白无常怒道:“放肆!休要胡言乱语!”
雷元戈道:“他未入鬼籍,你多年不查,将人带回,面上也无光。”
南宫煌道:“没错,你若再不肯卖这个面子,大不了咱们用拳脚说话,我这位元戈兄可也不是吃素的!”
白无常又惊又怒,但是好汉不吃眼前亏,便道:“可恶!你这叛徒!下次见面,必要将你带到秦广王殿中受千刀万剐!”说完,就逃遁而去。
南宫煌道:“打不过就明讲嘛,死要面子!”
这时,那小男孩终于清醒过来了,詹婆婆马上问道:“砚清,有没有受伤?”
小男孩道:“我没事,刚才就醒了,只是苦于力量未复,暂时无法动弹。多亏有这两位高人相助……上回初见时对高人不敬,我——”
南宫煌道:“行了,老套的话我才不想听,原本也没打算帮你,谁让那白无常太讨人厌!现在人也救了,戏也散了,总该说说你们的‘隐情’吧。”
小男孩便道:“说来曲折,我和月儿本是一对未婚夫妻,不想造化弄人,我意外早亡,留下她孤苦一人。轮回路上我躲过喝孟婆汤,本想转生后找到她,见上一面,却偏偏第二世又是个体弱多病的人,住地离施洞千里迢迢,到十三岁还没出过一次远门,就得病死了……”
詹婆婆接口道:“砚清不敢去投胎,怕再也躲不了喝孟婆汤……而且我年纪也大了,可能也没机会再等他来找我,所以他宁可做孤魂野鬼,就为了等我一起踏上黄泉路,下辈子还能有机会转世在一起。”
南宫煌道:“那婆婆你的身体——”
那个沈砚清道:“不错,她得了病,治不好,阳寿也快尽了。原本我们已经商量好结伴去地府,偏偏这时我被白无常发现……”
南宫煌道:“恕我直言,若是婆婆你尽早离世,不论用什么方法,你们不早就能达成所愿了吗?”
沈砚清叹道:“唉,我也是做了鬼才知道,唆使生人舍弃阳寿是要下无间地狱的!假如她猝死,生死簿上命不该绝,我必然难逃大罪。”
雷元戈道:“大错特错。一刻投胎,未必记得前世,未必转生为人,未必再是男女。”
詹婆婆道:“这道理我们也当然明白,不过是想赌一把,如果侥幸为人,就算同是男人或女人,就算不做恋人,能成为朋友,我也知足了。那种孤单的滋味,我再也不想尝试了……”
南宫煌道:“元戈兄,你、你帮帮他们吧!你一定有办法的。”
雷元戈头上的怪鸟又出来说话了,颂道:“帮忙、帮忙,愿天下有情人皆成眷属。”
南宫煌笑道:“嘿嘿,元戈兄,要是温慧在这儿,一定也希望他们两人能得偿所愿!”
雷元戈沉默一会儿,便答道:“好。”
颂马上说:“他说好,他说好,这就叫呆头难过美人关。”
雷元戈喝道:“回去!”怪鸟这才消失掉。
沈砚清道:“真的可以吗?那就太谢谢了!这是一点小礼物,送给两位,不成敬意!”
南宫煌连忙道:“哈哈,你倒客气,我也不推让啦。”他看了看,原来是一瓶“天香续命露”,便对雷元戈说:“哎?元戈兄,你不是最喜欢白拿东西的吗?怎么不收?”
雷元戈道:“天香续命露,我用不上,给你吧。”
南宫煌道:“好啊,你别后悔,日后找我讨,我可是不会还的。”就把那瓶灵丹给收下了。
雷元戈接着道:“此事我自有安排,你身为鬼魂,少在生人之地出现为好。”
沈砚清便说:“好!”
南宫煌道:“哇,元戈兄,你今天说了好多长句子,简直是把十年的份都说完了!”
雷元戈道:“不,是十一年的份。”
南宫煌“哈哈”一笑,然后就和雷元戈一起拜别了詹婆婆和沈砚清,就一起离开了。
他们在村口会合,便施展“御剑飞行”,离开施洞,返蜀山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