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回   藕塘关醉酒破番

           九宫山施全解粮

 

 

 

且说岳飞在洞庭湖收得杨虎，平定太湖全境，正在这时前方来报，金兵攻打汜水、藕塘两关。岳飞急忙派余化龙、杨虎带领三军前往两关救援。牛皋带领中军火速赶到，岳飞安抚百姓已毕，随即起身，往藕塘关进发。余化龙、杨虎二人带领三军，趁金兵立足未稳，抢了汜水关，和牛皋救援藕塘关而来。

牛皋等人在藕塘关驻扎，藕塘关的总兵金节到来，牛皋便和他一同畅饮。牛皋道：“金总兵，却还要大碗酒拿些来！”金节道：“牛将军，今日酒已多了，不可过量啊！”正说着，忽有军士来报：“金兵来犯关了！”金节大惊道：“这可如何是好？这牛将军喝到舌头都大了，怎可出战？你且先退下吧。”

牛皋见金节与军士神秘交谈，便问道：“金爷，你鬼头鬼脑，不像待客的意思，什么事情？”金节道：“本镇见将军醉了，故不敢说。番兵将近关了！”牛皋立即脸现喜色道：“妙啊！既有番兵，何不早说？快再拿坛酒来吃了，好去杀番兵。呃……”金节道：“这个还要喝啊？”牛皋道：“我却要吃了十分酒，方有十分气力，快去拿来！”金节无奈，只得道：“也罢，给你一坛酒吧。”

牛皋接过来，又吃了半坛，便道：“痛快，来人拿爷的兵器，马匹来……”金节见他醉态如狂，便道：“牛爷，却要小心。不如今日不出战了吧？”牛皋道：“胡啊……胡说，牛爷爷怕过谁来？”说着，便起身出去，可是却看不清门来，险些撞门，金节忙道：“牛将军小心，大门却在这边！”牛皋道：“没事……我没醉……没醉……”摇摇晃晃地走出营去。金节看见，不由心中暗暗担忧：“这下可如何是好？”

牛皋引一支人马来到金兵营前，金兵两员大将摩利之、张从龙立即出战，看见牛皋满身酒气、盔甲不整，摩利之不由笑道：“这个南蛮，死活都不知的。”余化龙在关上看见：“糟糕，牛皋这是怎么了？好像喝高了呀。”杨虎道：“你看他盔也歪了，甲也斜了。估计没到十分，也有八九成了。”余化龙道：“那我们赶快上去救援。”

二人当即引兵下关，赶来救援牛皋。张从龙见又有人马赶来，便指挥一支人马堵截去路，不让牛皋脱身。张从龙十分得意，摩利之也召唤伏兵杀出，牛皋陷入包围。牛皋登时醒了几分，大叫道：“孩儿们，随我一起杀敌！”牛皋在阵中冲杀，藉着酒意，异常勇猛，番兵无法阻挡，牛皋一直杀至摩利之下首位置，又有一队伏兵杀出，牛皋也不理会他们，直取摩利之，摩利之见那醉鬼过来，并不惧他，便上前来战。牛皋道：“还有半坛酒呢？”一边嚷着，一边来打摩利之。摩利之道：“不知死活的南蛮子，还要喝么？”

说着，挥棍打来，牛皋双锏并挥，一下便挡开了摩利之的攻势，摩利之不知道牛皋酒醉力长七分，惊讶之间，牛皋已一锏打来，来势奇猛，摩利之挡格不住，立被打得头盔破碎，脑浆迸裂，倒下马来。牛皋道：“这家伙，个子挺大却不经打。”

摩利之一死，金兵阵脚立乱，余化龙、杨虎引兵杀进营内，余化龙正遇着张从龙，余化龙喝道：“大宋统制余化龙在此，来将通名？”张从龙道：“爷爷张从龙，南蛮子少要罗唆。看招！”余化龙道：“且看我们哪条龙厉害些。”张从龙挥锤来打，余化龙挺枪相迎，二人战了数十招，张从龙力猛过人，余化龙不敢硬拼，于是虚晃一枪，回马就走，张从龙不知有计，便拍马追来，余化龙猛然回身，一镖射出，金镖来势急劲，张从龙追赶得近，回避不及，登时被金镖打中要害，倒下马便死了。

当牛皋、杨虎、余化龙在酣战之际，吉青领援兵赶到，吉青道：“我们从面前的这座山绕过去，进攻北门。”于是揠旗息鼓，悄悄进发，果然没有引起金兵的注意。

在另一个方向，岳飞的人马先到一步，见金营在厮杀，料想是牛皋等人闯营，于是立即赶去。这时，粘罕也引兵到来，看见前方旗号，认得是岳家军，粘罕道：“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小的们，上！”便挥兵杀过去。两军展开混战，不一会儿，吉青一部也悄然赶到，见已经在厮杀，便叫道：“杀他个片甲不留！”便率部杀进营来。吉青一部刚杀进营，便被伏兵杀出拦截，双方一阵厮杀。

阮良引一兵从水路袭击，不料途中遇上鳄鱼，阮良英雄展威，把鳄鱼击杀，还命军士把鳄鱼的皮扒下，用来造皮甲，然后引兵杀入营中。

几路人马汇合，与金兵打得不可开交。但终究岳家军强大，结果金兵还是抵挡不住，加上营盘已失，粘罕只得暂时撤退，藕塘关之围暂解。

回到关中，岳飞把牛皋召来斥责道：“牛皋，你好大的胆子！两军对阵，竟醉成这样，成何体统？来呀，与我绑了，军法从事！”余化龙道：“元帅，不可！牛将军洪福齐天，如此福将，哪有自己毁掉的？”诸葛英也道：“是啊，牛皋醉酒力破番兵，不惟无过，理应有功才是。”

岳飞道：“众位兄弟，你我亲如手足，两军对阵，刀枪无眼，如此不小心，若有个三长两短，我这为兄的情何以堪？况且国危时难，男儿有用之身，岂能如此乱来？”

牛皋道：“大哥，牛皋知错了，下回不敢了。”金节道：“元帅，下官也为牛将军求个情。那个番将身长一丈四尺，十分厉害。牛将军手起锏落，送他上了西天，真神人也！”

岳飞道：“既是总兵大人亲自求情，牛皋暂且将功折罪。下回不容再犯！”

金节又道：“下官还有一个不情之请！”岳飞道：“请讲。”金节道：“卑职贱荆戚氏有一胞妹戚赛玉，年方十七，尚未适人。昨夜忽然梦见一只黑虎冲上堂来，将她抱住。巧的是下官和贱荆亦有同梦黑虎进屋来。”

岳飞道：“有这等事？”金节接道：“牛将军面黑短须，身穿皂袍，分明就是个黑虎。想是天赐姻缘，梦兆有应。下官愿将妻妹许配牛将军，求元帅玉成！”岳飞道：“此是大好事呀。牛皋，牛皋。”

王贵笑道：“哈哈，看牛黑子现在脸红得像个猪肝！”牛皋道：“我且出去走走，走走……”岳飞道：“夫妇，人之大伦，牛贤弟休要害羞。众位贤弟，从今日起，临阵招亲不必禀明，就便成亲。这一番往北路去迎二圣，临阵交锋，岂能保得万全？若得生一后嗣，也就好接代香烟。”

王贵道：“好！不管怎样，元帅先安排我等闹闹牛皋的洞房吧。”金节道：“多谢元帅成全。”岳飞道：“此事宜早不宜迟，本帅作主，即日为牛贤弟完婚吧。”牛皋当即傻笑起来。

且说岳飞藕塘关为牛皋主持完婚后，便安排施全往九宫山一带解粮。

这天，岳飞坐帐，汤怀入报：“大哥，汤怀在外巡营，发现一条汉子前来投军，武艺却也了得。”岳飞问道：“哦，却在何处？”汤怀便出去带了一名大汉进帐，来人报上道：“山东孟邦杰见过元帅！小人本是良民，因一门老小尽被汉奸刘豫之子刘猊杀绝，特投元帅来。求元帅发兵往山东捉拿刘猊，明正典刑，公私两尽。”

岳飞道：“那刘猊与你何仇？”孟邦杰道：“那刘豫被金贼封作伪鲁王，守在山东，残虐不仁，诈害良民。次子刘猊，倚仗父亲的势头，在外强占民田，奸淫妇女，无所不为。”

岳飞道：“奸贼竟敢如此？”孟邦杰接道：“更有甚者，不合那日刘猊往乡村打围作乐。猎鹰逞凶被我家庄丁不小心打死，他竟将我那年迈老父活活打死，庄园烧个干净，此恨此仇，不共戴天！”

岳飞也怒道：“岂有此理，奸贼为祸竟至如斯？”孟邦杰道：“求元帅为我做主！”岳飞道：“都是金虏猖狂，我们国破家亡，方有此祸。而今之计，要我等戮力同心，驱除靼子，恢复华夏，方能得将这些卖国贼千刀万剐，与你雪恨！”孟邦杰道：“正是，小人愿意随元帅赴汤蹈火，万死不辞！只求报这国恨家仇！”

岳飞道：“好！贤弟此来，该熟悉九宫山一带山路吧？”孟邦杰道：“果是熟悉，元帅有何吩咐？”

岳飞道：“总兵谢昆押运粮草至今未至，前日我遣施全前去接应也无消息。你既熟悉山路，可与汤怀兄弟前往九宫山，抄近路一看究竟。”二人齐声答是。

且说施全接应谢昆，原来谢昆的粮草被夺，两队人马便在九宫山的破庙中驻扎，谢昆道：“施将军，那九宫山盗贼董先骁勇异常，我们一时抢不回粮草，如何是好？”施全道：“那董先确实厉害，我与他交手数回合就遮掩不住。没有粮草，如何去向岳大哥交代？”

却在这时，庙中突然走进一名锦服少年来，他问道：“你们所说岳大哥，可是当年八百破十万，大战爱华山的岳飞岳元帅么？”二人一怔，施全道：“正是，公子是？”

那少年道：“本公子名唤张宪，乃是金陵大元帅张所之子，父亲去年亡故，临终前嘱我来投岳元帅，不想这里遇到将军。”施全恍然道：“如此却是一家人。我乃岳元帅麾下统制官施全便是。因有护粮总兵谢昆，被那九宫山上强盗阻住不放，我奉元帅军令前来保粮。不道强盗果然本事高强，杀他不过，被他打败了。”

谢昆道：“正是，那山贼董先确实有两下子。”

张宪道：“这样啊，却好叫我给岳元帅送件功劳。施将军，引我前去捉这强盗！”

施全道：“公子年纪甚小，只怕枉送了性命。”

张宪大笑道：“呵呵，将军放心，我这虎头枪可不是吃素的！”施全道：“也罢，与你同去就是！”谢昆还提醒道：“九宫山上听说有一名隐士……”施全道：“哦？有缘遇见的话不妨前去拜访一下。”于是，一行人便立即出发，轻装而进，准备去九宫山上夺回粮草。

另一方面，孟邦杰、汤怀赶来接应，在山边发现一只鹿，孟邦杰欲打来作食，于是便追赶那鹿，汤怀道：“孟贤弟，你看！好两个女子，把我们的鹿捉将去了！”孟邦杰道：“我们上去讨还来！”汤怀道：“别假追了，刚才看到惊起来一只野兔，跑到左边山坳里，一闪就不见了。”

孟邦杰道：“我说汤兄，不知你是真傻还是假傻，放着鹿不要，却去追什么野兔？”汤怀道：“那就先去夺回鹿，再去找野兔。”孟邦杰道：“那追赶得上啊？早跑没了！”汤怀道：“哈哈，你用棍子，自然无法追上了，可我的弓箭却能追得上！”孟邦杰道：“汤兄，先夺回鹿再说吧！”

二人一直追赶，终于在一小村前追上了那两名女子，汤怀喝道：“这鹿是我们射下来的，你倒凑现成，哪里有这等便宜事？快快送还便罢，休要惹我小将军动手。”

左边那女子道：“胡说！这鹿明明是我妹子一箭射倒的。你要赖我，我就肯还你，只怕我手中这双剑也未必肯！”汤怀道：“我看你是个女子，好言向你取讨，你反敢无礼么？”却在这时，村中赶出一老一少来，那少年喝道：“什么人欺负我家姐姐，找死么？”

二人来到两名女子跟前，那少年道：“姐姐们莫怕，有我樊成在此！且请姐姐们暂回村庄休息。”二女道：“好，樊成，他们就交给你了。”二人先行退进村去。

那边厢，施全和张宪赶到九宫山前，施全高声叫唤：“董先，快把那粮草还将与我！”董先在山寨上看见，便道：“施全，你也不成人，怎么叫一个小孩子来送命？岂不可笑！”

张宪一横虎头枪道：“少要吹牛！试试公子的枪法再说。”董先遂派一名头目贾俊引一支人马下山迎战。张宪挺枪杀向群贼，施全在他后面呐喊助威。只见张宪一人一枪，便在阵中来回冲杀，威力无穷，群贼胆战心惊。

回说汤怀、孟邦杰误走小村，遇上樊成父子，双方一交手，那樊成的老父便问：“是哪里来的村夫，上门来欺负人？”汤怀道：“少要罗唆，还我的鹿来！”那老人道：“住手，你等到底是何人？”

汤怀道：“老丈听着，我们二人乃是岳元帅麾下，护粮统制汤怀、孟邦杰。今日在此经过，方才射倒一鹿，却被你们两个女将恃强抢去，特来取讨。”老人道：“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一家人，大家快住手！”双方便停了手，汤怀问：“老丈是？”

老人道：“老夫姓樊名瑞，向为冀镇总兵，目今告病休官在家。两位既是岳家军，一只鹿值得甚事，大惊小怪！”汤怀道：“不敢！原来是前辈尊官，小将们不知，多有冒犯，望乞恕罪！”樊瑞道：“既是如此，两位将军请到庄园一叙。”汤怀道：“公务在身，不敢久停，待回来时再来一叙！”樊瑞道：“也好，老夫等先行告退了。”汤怀道：“老丈慢走。”樊瑞道：“成儿，我且回村庄去了，你呢？”樊成道：“父亲，孩儿想和岳家军切磋一下，看看他们是否有真功夫。”樊瑞笑道：“哈哈，就随吾儿去吧。”于是先行退回。

樊成摆枪道：“汤将军，我可是不会留情面的，亮出你的实力吧。”汤怀道：“好，真痛快，我今天且与你比一比射术。”于是两人比试起来，当真识英雄重英雄，大家一比之下，便成为好友。这时，那两名女子出来要和二人较量，二人也不示弱，与二女交手数十招，二女均被二人的英雄本色所折服。汤怀、孟邦杰先行别过樊成，便赶往九宫山。

这时，岳飞所派的援军到来，便和施全、汤怀两面人马会合，一同杀上九宫山来夺粮。牛皋一路刚至山下，便有贼头王义引伏兵出现拦截，王义道：“哈哈，你们没有想到我会在这里设下伏兵吧？而且我还带来了猛兽军团，今天我一定要击败岳家军！”牛皋道：“哈，偏偏牛爷爷什么动物都不怕，来吧！”就率兵冲杀，牛皋双锏如两团烈风，见人打人，见兽打兽，所向披靡。王义抵挡了一阵，便被牛皋一部歼灭，王义也只得投降。

张宪那一边，单人杀得群贼败退，贾俊更被张宪一枪扫倒在地，施全率众一拥而上，便把贾俊擒下。贾俊只得向宋军投降。然后，张宪大步奔上山去，董先立即命王信一部前往堵截。

董先眼见几路阻挡不住，当即指挥全寨贼兵杀出寨来，和宋军决一死战。宋军几路轰上山来，贼兵哪堪抵挡，陶进先来乱军中被拿，董先领兵马，奋勇匹挡，一时无人可敌。张宪挺枪跃出，直取董先，董先躲过张宪一枪，二人形成对峙，张宪问：“你可就是董先么？”董先道：“既知我名，就该逃去，怎么还敢问我？”张宪道：“我看你形状倒也象是一个好汉，目今用人之际，何不改邪归正，挣个功名？”

董先道：“你这小毛虫有何本领，擅敢如此无礼，口出大言？”

张宪道：“我也是要去投岳元帅的，不若同了我去。若一味逞蛮，恐你性命不保！可细细去想来。”

董先怒道：“大王我先打死你再说？”

张宪道：“不给你点厉害看看，你不知道马王爷长几只眼，杀！”说罢，长枪疾刺，董先一招“如封似闭”挡住，但张宪枪法了得，舞得有如银蛇，董先招架不住，几个回合便已汗流浃背。张宪一招“九龙盘柱”，一枪迸出九招，把董先包裹起来，董先挣脱不出，被张宪杀得手忙脚乱，一跤跌倒，张宪迅即出手，抓住了董先的颈后肥肉，董先反抗不来，便被张宪擒下。

张宪道：“董先，你还有何话说？”董先已经彻底输了，他只好道：“董先佩服公子英雄，情愿投顺！”张宪道：“好，你且把粮草，军兵收拾好，我们共投岳元帅去吧！”董先连忙称是。张宪向施全回报，施全大喜。于是，收伏了九宫山的一干贼寇，便返回前线。一路上，施全道：“哈哈，谢谢众位兄弟来帮忙，我才得以夺回粮草。”汤怀道：“嘿嘿，我看喜事还不止夺回粮草这一件呢。”施全问道：“哦？汤兄弟还有何喜事？”汤怀道：“哈哈，这个暂时还不能告诉你。”

在大军回程之时，汤怀再次来到樊家庄拜访樊瑞，来到樊瑞庄前，汤怀叫门：“请问这里是樊老先生的家么？”樊瑞出来一见，便道：“哈哈，是汤将军吧，欢迎欢迎。”请了汤怀等人入内，汤怀道：“樊老先生家里果然好是别致。”樊瑞道：“将军过奖了，将军喜欢以后可以常来。”于是，便欣勤款待众人。

汤怀和孟邦杰来到山上，汤怀发现一只金兔，用箭射它不着，便告知孟邦杰，孟邦杰不信有此神物，便依汤怀之言，追上去查看。当孟邦杰追到山顶之际，忽然看见一位仙人现身，正是陈抟老祖。

陈抟道：“哈哈哈……你小子果有机缘，感动上苍，本道就教你一招。别看这小小一根棍子，却蕴藏千变万化，看明白了！”随即展示了一路棍法，孟邦杰看得目定口呆，待陈抟使完，孟邦杰便道：“多谢师傅指点！”

陈抟道：“小子学了这一招就受益无穷，不过不可滥用，只可用于拯救苍生，不可用来欺男霸女，若用过度，则气绝尽而亡！”孟邦杰道：“弟子谨遵师傅教诲！”陈抟长笑几声，便飘然而去。孟邦杰惊叹道：“来无踪去无影，真仙人也！”

施全等人终于押运粮草回到前线大营，他与张宪等人一并来见岳飞，施全道：“元帅，末将缴令，粮草已平安运抵，又收得九宫山铁面董先。还有这位张宪公子。”张宪抱拳道：“见过岳元帅。”董先也见礼：“见过岳元帅。”

岳飞道：“免礼，董将军弃暗投明，岳飞不胜欢迎。今既到此，须与国家出力，建功立名，博个封妻荫子，不枉男儿之志。”董先道：“元帅教训得是。”

岳飞这时又问：“这位张公子是……？”张宪道：“我乃张所之子，奉父遗命来投岳元帅，还望容纳。”

岳飞道：“岳飞原为令尊拔诸行伍，难道黄河一别之后，竟成天人永隔了么？”

张宪道：“父亲临终之时再三叮嘱：‘岳鹏举人中龙凤，忠肝义胆，宪儿可追随左右，必成大业！’”

岳飞道：“老元戎如此看重岳飞么？宪儿只管放心，今日岳飞便认下你这子侄了！”张宪忙道：“多谢叔父。”岳飞道：“兄弟们作战劳累，先下歇息罢。”三人便退下。

汤怀、孟邦杰也来缴令，汤怀道：“属下另有一事要禀明大哥。”岳飞问：“何事？”

汤怀道：“我二人去寻小路，因射鹿争鹿与樊家庄前冀镇总兵樊瑞的两个女儿发生冲突。”

岳飞道：“哦，难道误伤了无辜么？”孟邦杰道：“没有，我等报上名号，双方误会冰释，樊瑞还邀我等到樊家庄一叙。”汤怀接道：“席间老将军更做主，将那两个女儿分别许配给了我们。这个，我们惟恐军情紧急，竟来不及通知大哥，就此一同拜了天地了。”

岳飞笑道：“呵呵，这是好事呀，大哥岂能怪你们，何况我早已将‘临阵招亲’一款革除，不如摆上宴席，与两位贤弟贺喜，也为又得了张宪、董先两员虎将！”是夜，岳飞与众将大行庆贺，众将领吃得高兴，均有了几分酒意。牛皋到底是一福将，醉酒去野外小解，竟也被他抓到一名奸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