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青龙偃月

 

他们循山路前进，避开魏国的关哨，数日之后，终于抵达邺城。并按照徐庶先前指示之下，找到了曹操的疑塜。

焉逢对大家说道：“此地便是邺城的曹操陵墓。我们稍后便入内，去找寻关将军他的青龙偃月刀。”

疆梧问道：“怪了，何以曹贼当初不把自己陵寝，设于洛阳呢？”

焉逢道：“因为邺城才是曹操昔日实际上的大本营啊！昔日许都、洛阳名义上虽是首都，但实际权力中心，都仍在邺城。既然此地才是真正曹家地盘，他把陵墓设于此地，自然较为安心。”

尚章道：“哦，原来如此。若设在洛阳，也许就得不时担心那些仍心存大汉的人，晚上偷偷跑去掘墓、鞭尸！”

疆梧道：“那老家伙果然还是怕人掘他的墓，所以才设下七十二座疑塜。一代奸贼权臣，当年呼风唤雨，好不神气，如今还不只剩一堆枯骨，只能藉疑塜迷惑盗墓者，卑微图求自保。”

待疆梧说毕这番话，横艾便拍手叫好道：“说得好。我们大汉的开国君主高祖刘邦大人、中兴之君的世祖刘秀大人、先帝刘备大人，昔日也是呼风唤雨，但如今大家同样也都可怜的枯骨一堆！”

疆梧一听此语，便不悦道：“你又在胡说什么，横艾！你怎么可以如此侮辱高祖、世祖、先帝他们？”

“我是实话实说啊！天底下，谁将来不成为一堆枯骨的呢，五十步笑百步嘛！所以笑人家曹孟德是一堆枯骨，不也等于取笑高帝、世祖、先帝他们如今也是一堆枯骨？”

“这……”疆梧无法反驳横艾，便对焉逢道：“朝云，我讲不过横艾，你来说说她吧！”

焉逢道：“子君，我们谁也辨不过横艾的！不过横艾，拿大汉诸位已故先帝开玩笑，此事确实不妥，并不能责怪子君他会有所不悦！”

横艾道：“唉呀，好嘛，小女子知错了。”

焉逢又道：“不过仔细想想，她的话经常还挺有道理的，不是吗？”

疆梧道：“朝云啊，你怎半途又替她讲起话来呢，你这样会惯坏横艾的哦……”

孙夷娃这时道：“怎么办，我完全听不懂……今天大家讲的东西，听起来好深奥哦……”

焉逢忙道：“夷娃，不知这些事也没关系的。”

“喔……”

“嗯，所以不必担心。”

“真的吗？”

“我们还是赶紧去挑战曹操他所设下的七十二疑塜吧！”

于是，众人便开始逐一去揭开这些疑塜的秘密，不过他们走到一处疑塜前面的时候，竟然看见有一名妇人和一名小孩在这里出现，焉逢怔道：“有人在这……难不成我们的行踪被发现了？探探他们目的是什么。”于是，他让其他人伏下，自己跃出去，走到他们的身后呼喝道：“你们是谁！在这鬼鬼祟祟，准备做什么偷鸡摸狗的事吗？”

二人吓了一跳，连忙回转身来，那妇人以为焉逢是这里的守卫，便说道：“差大哥，我们母子不小心迷了路，请问洛阳往哪儿走？”

那小孩却怔道：“娘，我们不是来找爷……”那妇人立即制止他说：“嘘，弃儿别说话。”

焉逢则为二人指路道：“在那，去去，快走！”

妇人便道：“多谢差大哥。”说完，便领着小孩，匆匆向焉逢所指方向离开。

众人继续逐一破解这些疑塜中，他们走了几处疑塜，果然都是假的，当他们进入到其中一座疑塜的时候，来到深处，竟发现刚才所见的两母子出现于此，而且正有几只妖魔在围攻他们。

只听那妇人喊道：“弃儿快走！”

小孩道：“不要！”

只见妖魔发出一道劲力，便把妇人击昏在地。小孩惊道：“娘！”他为了保护娘亲，竟提起利斧，要与妖魔交战。焉逢见状，急忙与众人一同杀上，替小孩挡下了那几只妖魔。这些妖魔并非什么强大的妖物，所以不用多久，就被焉逢等人收拾了。

消灭了这几只妖魔后，横艾便替那妇人疗伤，那妇人转眼便好了过来，小孩扶起母亲，对她道：“娘，是差大哥。”

妇人便向焉逢等人欠身道：“多谢相救。”

小孩也道：“谢谢。”

妇人接道：“其实你不是官差，也不是魏国人吧。”

焉逢道：“你们不也没去洛阳。来到墓中，莫非是来取物？”

小孩应道：“嗯，爷爷的书在这里。”

“书？”

妇人马上喝斥道：“弃儿别多话，去找看看经书在不在。”

小孩便应道：“喔。”随即走到里面，在一张石案上找到一个锦盒，然后把锦盒开启，从里面拿出一本书来，接着就走回来，对那妇人道：“娘，找到了！爷爷的青什么经！”

那妇人接过来看了一阵，便道：“嗯，没错。”然后就把书收入怀内，接着回头对焉逢道：“公子，方才的声响应该引起魏兵的注意，此地切莫久留。”说完，就带小孩一同离开。

焉逢等人虽然也知道那妇人所言非虚，但是还没找到青龙偃月刀前，是不能离开的，于是他们继续在其他疑塜中寻找。

正是皇天不负有心人，他们终于找到了真正的曹操陵墓。因为这一陵墓与其他疑塜不同，特别宽敞，而且需要开启许多的暗门，通道也多，看来是一座极大的陵墓，因此焉逢推断，这座必是真正的曹操陵寝。

这里仍然有不少机关暗门，他们逐一破解开启，才终于进入了那陵寝的最里面，果然在一个平台上，摆放着了一柄刀光闪烁的大刀。尚章欢喜地说：“大家看，我们找到了！太好了，我们找到青龙偃月刀了！”

疆梧道：“还好并没有被盗墓者所取走。朝云，你去把它带走吧？听说此刀重量，可不比你那把方天画戟还轻。”

焉逢道：“好！”说完，便走上前去，正要取刀，忽然听见一阵阴森的声音从他们身后响起，焉逢怔住：“咦，什么声音？声音是从后面来的。”众人当即一同翻转身来，只见一个巨大的灵体，浮于空中，出现在他们身后。众人连忙摆开架势，那巨大灵体道：“你们是谁，竟敢骚扰孟德大人长眠之所。”

焉逢反问：“你自己又是何人？”

“我乃于禁！为了报答孟德公恩情，绝不原谅任何打扰他安眠之徒。”说罢，于禁便召出大批小鬼来，一同向众人袭来。

众人急忙迎战，那些小鬼自然不在话下，但是那于禁的灵体却是力量强大，一柄弓射出无数气箭，众人闪避腾挪，也是险险避过。这时，横艾和徒维双双施展雷、冰两系法术，布下一张巨网，向于禁罩来，于禁催运全身劲力，强行冲击二人所布的“法”网，但同时也使自己门户大开，孙夷娃便马上施展横艾教她的法术，刃尖一吐，一道火焰猛攻过去，顿时打破于禁的破绽位置，使于禁怪叫一声，所有力量瓦解，更被横艾、徒维的“法”网击中，颓然倒地。

于禁切齿地说：“可恨！”

横艾道：“于禁，让我来收了你吧！省得你的魂魄无处可归。”说完，便祭起炼妖壶，准备把于禁收入壶中。但是，焉逢却阻止她道：“且慢，横艾！”

“嗯？”

“方才，我听他自称是于禁，于禁乃昔日一代名将，师父常提及他，对他也十分敬重。如今他怎会出现在这墓中，此事必有蹊跷！”

“这于禁不过是魂魄而已！死后冤魂不散，因而留在此地罢了！”

孙夷娃道：“是不是又是那把刀化成的厉鬼啊？”

焉逢道：“且慢……大家先别急躁！”

疆梧问道：“朝云，你在想什么？就直接叫横艾，把这怨魂给收了吧！”

焉逢却道：“我可以感受，这魂魄充满一种难以言喻的悲愤……我想弄清楚此事。”

“朝云，你的老毛病又来了……这厮摆明是不可能会是白柳砦、许家堡的平民百姓吧？”

“别担心，我自有处置。”说完，焉逢蹲下身来，对于禁问道：“你当真是于禁的魂魄吗？”

于禁冷冷道：“哼，没错。你们打败我了，还想怎样？”

焉逢道：“我曾听说于禁乃一代名将，治军严谨。然而最后一战，与关将军大战于樊城，却因汉水溃堤惨败，最后与另一将军庞德同时被擒。但庞德宁死不屈，而你却选择了投降，让一世英名蒙尘。不知事情是否如此？”

于禁听焉逢说起此事，不由悲声大笑道：“哈哈哈——小子，你是特地来羞辱我吗？你跟曹子桓（曹丕）那小子一样，欺我战败却又并未壮烈为国殉难……”

“不，我并非要羞辱你，才问这问题的。我是为了我师父，想向您问清楚真正的答案。”

“什么问题？”

“师父相信，于禁一代名将，追随曹操，戎马半生，英勇天下闻名，他坚信于禁绝非贪生怕死之辈，投降背后，必有什么苦衷，不知是否如此？”

于禁不由又放声大笑起来：“哈哈哈！”可是笑声中却尽是悲凉的气息，接着他问：“你师父是谁？他竟知我于禁心中最深之秘密！”

焉逢道：“我不能告诉你我师父是谁，但真相是否真如他所说？”

于禁这时道：“‘庞德壮烈成仁，于禁贪生怕死’——天下人都如此说！可恨连孟德公，最后也如此相信了！但大家都忘了吗？昔日李陵千里孤军战败，无奈之下投降匈奴，其实他一心未曾忘国，不过想先佯降，待他日再伺机刺杀单于，自刎殉国。如此忍辱含垢，荣耀青史，忠烈千秋，可比什么从容就义，困难多了！但也唯有如此，才算得上真正忠烈之臣啊！”

焉逢听了，也觉有理，于禁接道：“庞德能一死了之，忠固忠矣，但他们可曾想过，我于禁既蒙孟德公半生器重，因而才希望做出比他更壮烈之举，我投降关羽，便是希望效法李陵之心，伺机刺杀关羽。可是无奈关羽那厮，此后不久，便自己大意败死，遂让我永远失去雪耻机会！之后，我被送至江东，孙仲谋又待我不薄，我不可能违背一己良知，杀了好人来替自己赎罪！后来他好意将我遣回洛阳，哪知曹子桓不谅我初衷，横加折辱！于是我于禁就永远成了‘贪生怕死’、‘晚节不忠’之辈，恶名千古烙身……呜……”说到这里，于禁竟哭了起来，他接道：“当初一念之误，千古之下，永远失去孟德公信任……如今，我也只将一腔悲忠赤忱，化为孤鬼，在此守护孟德公陵寝，不被汝辈宵小之手所污辱。”说到这里，于禁突然抬头仰天大叫道：“呜呼天哉，谁知我心——呜呼天哉！呜呼天哉！”叫罢，便痛哭失声，不能再语。

横艾这时也叹道：“英雄惟恨死的不得其时，不得其所……唉……”

焉逢沉吟良久，才道：“果然如此……当真一如师父所言！感谢你这番话，化解许多疑惑……师父说的当真没错，于禁不愧是一位忠烈之士！这次就不需收伏了，横艾……我们该敬重忠烈之魂。我们走吧！”

疆梧忙道：“咦……慢着！朝云，你就因为如此，打算放过他？”

焉逢道：“是的……在木门道射死了敌将张郃后，我想了很多很多……我回想起师父昔日曾告诉我，即便是敌人，对于其中的忠烈情义之士，我们也应保有一份敬重。就算是千仇大恨的敌人，亦应如此……”

“朝云，但敌人毕竟是敌人啊。”

“嗯……我明白你的意思，子君。当时我也尚年幼，不懂师父话中含意，所以极不谅解，屡次反驳……但最近才深深体会，也许师父说的才对！即使是曹贼的将领，也有他们自己的大义……”

“但是朝云，我们身为飞羽，身为大汉最忠心之尖兵，怎能如此去想呢？这样的想法，让人隐约觉得有一丝不安！”

“也许忠义并非那么浅白，非黑即白，非我即恶的东西。有些事物，是超越敌我立场的，当初师父是这么说的。”

疆梧也无语再来反驳，焉逢接道：“我们取走青龙偃月刀，便离开吧！”说罢，他过去把青龙偃月刀拿走，然后大家便一同离开，不再理会于禁。而于禁依旧在沉痛大哭，也没有再与众人为敌。

且说焉逢一行人得了青龙刀，如约回到洛阳，再抵徐庶府中，把青龙偃月刀给徐庶看。徐庶道：“这确实是云长他的爱刀……老夫彷佛看见他当年骑着赤兔马，提此刀之英姿……唉，岁月匆匆，一切都改变了……青年时代一切壮志，如今彷佛都化为轻烟而去。最幸运的该是孔明老友吧，如今已是丞相之尊，仍可实现青年时之豪情壮志！”

横艾却道：“哎呀，徐大人您错啦！孔明丞相他恐怕也没有您说的那么愉快！”

“呃？”

“他屡次北伐，屡次退兵，至今连区区长安都收复不了，如今连皇上和不少大臣都质疑起他，只怕烦恼都烦恼死了。”

焉逢马上喝道：“横艾，不得失礼。”

横艾嗔道：“好嘛，人家不说便是了。真是的，大家都不爱听实话！”

疆梧起身道：“徐大人，既然您心系大汉，感怀才不遇，何不设法返回大汉呢？”

徐庶道：“当年老夫的母亲，被曹贼作为人质，如今老母已逝，但妻儿老小皆在洛阳……”

“原来如此，如此确实为难。”

“而且当年曹家也相当善待老母，老夫欠其一份人情，所以此事谈何容易？”

疆梧自知自己所言无理，便重新归座。徐庶接道：“说到妻儿老小，老夫原想介绍我家老三与你们认识认识。”

焉逢道：“啊，您家的三公子吗？”

“是的，他天生拥有异禀，后来也努力锻练自己，是以一敌千百的战士。”

疆梧道：“哦，这般厉害，那他岂不是飞羽级的人物了？”

徐庶道：“嗯，若有机会，你们彼此可以见个面。”

焉逢道：“十分荣幸，还望徐大人您引介！”

徐庶道：“不，他如今人不在洛阳，他去关右了。因为他听说义父张郃老将军在关右不幸中敌人埋伏，壮烈为国阵亡。他十分悲痛，如今在关右当地结庐守墓。”

焉逢怔道：“且慢，您说您的三公子他义父是……张郃？”

“是啊，他们老少二人，感情深厚。年幼时，他因故紧闭心扉，幸有张老将军慧眼独具，识见他才能，循循启引他成长。若非张老将军悉心善诱与教导，或许也没今日的他了。”

“呃，原来……”

“所以他一听到张老将军在木门道，被敌人一箭射穿膝部，伤重不治，才会如此伤痛。”

尚章听徐庶此言，立即道：“咦，等一下。那个张郃老贼，分明被我们飞羽给万箭穿身的啊！”

焉逢喝斥道：“尚章。”

徐庶却惊讶道：“万箭穿身……？”

焉逢道：“这……”连忙起身道：“徐大人，实不相瞒，那一战我们飞羽也在场！张郃老将军实是中了我们埋伏，被万箭穿身而死……”

徐庶道：“怪了，怎的说法全然不同？我们此地都是说，张老将军不听司马都督苦劝，坚持去追击你们的撤退大军。结果因为太过轻敌，不幸中了埋伏，被箭所伤。虽然司马都督后率大军赶来，奋勇杀入重围，但他已因失血多时，壮烈殉国。”

“这……”

疆梧这时道：“真是乱来，怎与真相差这么多？张郃不但被我们万箭穿身，而且其实他本不愿追击。为了引他上钩，我们还花了一番工夫！”

徐庶道：“哦……”

尚章接口道：“还有，事后司马懿哪有派大军来援救，他还是我们替他埋的呢！”

徐庶恍然道：“原来如此，老夫大概明白箇中原因了。你们所说，都是亲眼所见的事实吧？”

焉逢道：“我们杀死张郃将军一事，请您莫怪罪才好。”

徐庶道：“莫担心，不必在意什么，坐下吧！”三人才重新告座，徐庶接道：“战场你死我活，原本残酷，老夫自然十分哀伤张老将军之死，但也不会因此怪罪诸位。洛阳本地关于张老将军殉难之事，所有说法全根据司马都督奏章而来。显然，是司马都督为了回避自己大意，让此事改为对自己较有利之说法！”

焉逢道：“原来如此，甚有可能。”

徐庶道：“若太史们不曾听到你们不同说法，大概就会以司马都督说法为真，载于史简吧？如此一来，张老将军即便壮烈阵亡，在九泉之下也千古莫辩。”

焉逢怒道：“真是过分。”

横艾却道：“没什么好过分的，史书毕竟也是人写的啊！史书怎写，后人也只能怎信，所以才说‘尽信书，不如无书’嘛！”

徐庶道：“哦……”

横艾道：“如我们将来幸运收复天下，大汉史书也会大书特书此次我们诱杀张郃功绩！”

疆梧道：“那岂不是很好吗，横艾？”

“当然，如此一来，我们的孔明丞相他屡次出师无功，也变成一路战绩辉煌，用兵如神了。”

“横艾，你怎又乱说话？”

焉逢道：“横艾，子君他说得很对！我们确实不该在徐大人面前，拿丞相如此乱开玩笑！”

横艾道：“好嘛好嘛，是我不好，我向大家道歉。”

徐庶却道：“不不，这姑娘倒是别有见地，让老夫有些好奇。倒是提到用兵如神，老夫觉得以你们阵营而论，非刘玄德莫属！他除了有刘邦那样的统御才干外，尚且兼具张良般的用兵智慧，智谋奇计层出不穷。若非如此，怎能统御如云长、翼德那样的不世武将呢？孔明老友则是萧何、管仲那样的安邦之才，不拘小节的玄德，最缺少的便是这方面才干。如今擅长治国，不善用兵的孔明老友，自己亲自去带兵领将，确实是太为难他了！”

横艾道：“你们看吧，徐大人也是明白人！”

焉逢也无从辩驳：“这……”接着说道：“时候也差不多了，我们该告辞了。”

众人便一同起来，疆梧道：“此行万分感谢徐大人的鼎力协助！”

焉逢道：“关于张郃将军一事，还望您莫向您三公子提起，以免增添困扰……”

徐庶道：“好的，此事老夫自会斟酌。诸位请尽管放心吧！”

众人拜别徐庶，便登程离开洛阳，数天之后，又再次回到了汉中驿站后面的那片秘密竹林中。

增长使依旧在此等候着他们，众人把青龙偃月刀交给他，增长使喜道：“‘羽之部’的诸位，再次迅速完成任务，表现出色。本席感到至为满意！”

焉逢道：“您过奖了！”

增长使道：“那么，接下来是最后一样武器——赵云将军的白银龙枪。”

疆梧问道：“请问增长使大人，这一次可也有什么线索？”

增长使道：“嗯，有的。不知诸位可否仍记得赵老将军的最后一战？”

“嗯，自然记得！那是四年前，诸葛丞相的首次北伐。”

“正是——当时丞相派赵老将军随同邓芝将军，佯装走褒斜谷，佯装攻击陈仓、郿城，再进逼长安。其实，主要目的乃是掩护他迂迴走祁山道之西路大军。”

横艾道：“当时孔明丞相若愿意听听魏将军的奇兵之计，走子午谷奇袭长安，或许如今长安已是我们的了。”

增长使道：“也罢，那已是往事了，如今再提也无意义。当时长安毫无戒备，如今曹贼已对险峻难行的子午谷重兵戒备，想重施此伎已复困难。不过本席也同意，丞相他的用兵太过谨慎保守。但诸位切莫忘了，正因如此，我们飞羽也才有存在意义！总之，由于马幼常在街亭意外溃败，因此丞相下令东西二路紧急撤军。此时原本进驻褒斜谷的赵老将军，亲自断后，抵御曹贼追击大军。他的白银龙枪，便是那时因故而坠入褒斜谷栈道下的万丈深渊之中！”

焉逢道：“请问是否可知大约坠于何地？”

增长使道：“并非十分清楚，只知大约位于汉中的褒斜谷北方一带。由于该枪乃先帝所赠，对赵老将军意义非凡，因此他本打算等局势稍安，派自己部属去寻回，不幸他次年便因病辞世，此事便耽搁至今……因为如此，枪坠之地如今也无人知悉！相对而言，关将军的爱刀还较易寻觅，这也正是本席让诸位当初先去洛阳之原因。”

焉逢便道：“好，属下这便前往褒斜谷，尽力找寻！”

增长使道：“此事尽力而为即可，不必太勉强。”

众人齐声应道：“遵命！”

于是，他们便又再次出发，向褒斜谷进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