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壶中世界取神剑

 

水镜回到外面，呼唤姬良，姬良回头道：“你还是放过他了？我相信你一定不会伤害他的。因为……你是墨家弟子，也是我的好同伴。”

“姬良，对不起……我以前都从没好好想过，其实你真的替我们做了这么多事！我真是太幼稚了。”

“别放在心上，事情过了就算。而且，若要找到你们夫人，也只有先找到那位蜀国少年。”

疾鹏这时怪叫着走来道：“疯了……你们两人都真的疯了！”

水镜道：“姬良，夫人她真的是和那位少年一起？”

“嗯，相信我的判断吧。紫云塔目前正开往楚地的泗水，或许有机会在那里找到你们夫人。”

“泗水？为什么？”

“泗水乃是壶中仙安置周鼎之处，柒迟早也会去那里找他的黑火，所以就有机会遇到你们夫人。”

“为什么夫人她会……和那位少年一起行动？她是被挟持了吗？”

“我推测，她应该是被控制住了。”

“被控制？”

“你可否想过，你们夫人为何能不老不死？为何会贸然打开金蛹？”

“答案很简单，其实疾鹏大王也提过。”

疾鹏又怪叫道：“胡说什么？本大王可一点印象也没有！”

姬良道：“墨家夫人是昔日她的父亲，用黑火护身符的一半为原料，以炼妖壶所造出之女子。”

水镜惊讶道：“夫人她是黑火造出来的？”

“所以身为‘黑火之源’的柒，才能任意控制她。”

疾鹏道：“别胡说！”

“我并没有胡说！改造咸阳金人之事，应该也是那位少年以墨家夫人名义，向嬴公子提议的。”

水镜低眉道：“是啊……”

姬良又道：“对了，在抵达泗水前，我们还有一件重要之事得做。”

“什么事？”

“要去找一把可以摧毁黑火的剑。我们先下去壶中仙那里吧。”

三人再次回到那密室中，姬良对壶中仙道：“师父……紫云塔目前正飞往泗水，准备接应犀衍前辈。我们现在就依您吩咐，去取能摧毁黑火的那把剑。”

壶中仙点点头，姬良便道：“好，我们准备进入壶中世界吧。”

水镜问：“壶中世界？”

姬良指着前面的一个泛着紫光的壶道：“是的，进入这炼妖壶之中。因为那一把剑，就在它里面。”

三人便走到那壶前，用手去触碰它，马上有一股力量把他们三人摄入了壶中。

没想到在壶中竟是另一个世界，亭台楼阁，潺潺流水，十分美丽。三人走到了一扇门前，姬良道：“这就是通往壶中世界密境之门，唯一能摧毁黑火的上古神器‘轩辕剑’，就在它的最里面。”

疾鹏怔道：“什么，轩辕剑？那不是我仆人以前拿的剑吗？”

“哦？这倒有意思。壶中仙当年为了防止他人擅入取得轩辕剑，因此他设下了许多无法取消的关卡，但愿我们能及时突破这些关卡，找到那把轩辕剑。”

于是，三人便进入了壶中世界，一路上斩妖伏魔，清除障碍，打开一个个关卡，渐渐地进入了深处。忽然前面出现一个手持利剑的巨人，全身魔气吞吐，姬良道：“看来这就是壶中仙设下保护那神剑的巨人！”

疾鹏道：“不太好对付的样子啊。”

说完，三人分成三个方向一同杀上，那巨人挥剑一扫，剑气激荡而出，三人险险避过。姬良急忙施展护身的法术，然后一边纠缠那巨人，一边为疾鹏和水镜制造机会。这招果然灵验，姬良引出了那巨人的空隙，疾鹏乘机施展“穿心铁甲拳”，一举轰中那巨人的腹部，巨人遭到重创，神智一迷，水镜再施劲招，从其天灵处一剑刺下。那巨人登时化成一股黑烟，消失于三人的眼前。并在巨人的身后出现了一座石室。

三人便踏入了那人巨人身后的石室，眼前便出现了一个被冰封的人，还有在地上插着一柄宝剑。疾鹏一见那个被冰封的人，便冲口而出道：“啊，这好像是我家小姐的夫君啊！”

水镜道：“怎么可能？夫人她的夫君，不是在两百年多前，就被壶中仙杀死了？”

疾鹏道：“对呀对呀，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姬良道：“不，壶中仙根本就并未死他……因为他们夫妻，都是昔日他的恩人。”

水镜惊讶道：“那，为何要把他冰封在此这么久呢？”

姬良道：“因为你们这位辅前辈，阻挠了壶中仙他的‘理想国’。于是壶中仙才决定把他冰封于此，打算等完成之日，再将他释放。”

“可是，辅前辈没理由去反对壶中仙建立云中界啊！”

“不……他心中的‘理想国’并不止于云中界……他打算建立的，是一个‘人与妖魔能彼此和平共存的世界’。根据记载，在上古的神州大地上，人与妖魔不断发生激烈冲突，当时壶中仙便有了自己心中的‘理想国’构想。但他最早的想法，是以昆仑仙境之力，扩展自己的炼妖壶力量，他打算把神州吸入他的炼妖壶中，再依自己理念，调和成一个妖魔与人类都能共存的完美世界，释放回来。但他的构想被天界诸神视为野心，他最后被众人击败，封印了几千年。而当时击败他的上古神兵，便是轩辕剑。”

水镜指着地上那柄剑道：“就是那把剑？”

姬良点点头，接道：“壶中仙被封印之后，诸天把人间与妖魔世界分开来，一部分妖魔被安置于壶中世界，一部分被安置在一个被称作‘妖魔界’的地方，后来不知什么原因，诸天与神州和妖魔界断了联系，于是，神州与妖魔界，便步上了各自发展之途。但最后都进入一个列国之间互相杀伐的乱世时代。接下来便是在两百多年前的事了……辅前辈夫妻两人，由于因缘际会，把壶中仙释放，壶中仙之前为轩辕剑重创，又封印了千年，力量远不如昔，但他看到不论神州、壶中世界、妖魔界的情况，都远比过去更恶劣，于是在他心中，又开始燃起他的‘理想国’梦想。”

“可是，我们只看到他在助秦为虐啊！”

“听我慢慢说，水镜，有意思的是接下来的部分。他这次计划的方式，是使用一样唤作‘东皇钟’的上古神器，这只神钟过去被称为‘天界之门’，是一种能以‘意念’去创造新世界的神器。”

疾鹏怔道：“啊，那我的多毛国，原来就是……”

姬良道：“不只是多毛国而已，整个云中界其实都是。但是，若只凭‘意念’去创造新世界，毕竟仍有其限度。最多达到多毛国、水鱼国、天书世界那样的规模。但‘钟’所创造出来之世界，有一个重要特性，就是世界之间能彼此融合。融合之后的世界，会以相乘的方式，而变得更加完美。它的这一点，倒是和黑火非常相似。其实云中界就是两百多年来，壶中仙、犀衍师徒二人，不断让许多小世界彼此融合，所以越来越大。但融合的先决条件，就是两个世界之间彼此要能互相‘协律’。”

水镜问：“什么是协律？”

姬良道：“简单说，就是让两个世界的多数居民都能彼此‘相尚’，上下一心，因为杀伐与仇恨之心，是‘协律’的大忌。而经过协律融合后的世界，会十分完美，接近天界的境界，云中界的核心区域，其实不过经过七次协律融合，就已达到那样的规模。”

“那他又为什么反而要让我们人间，充满这么多的战乱？”

“因为他的最终目的，是让云中界与神州最终能融合。因为，那是他的最终梦想——一个‘妖魔与人类共存的完美之世’。”

疾鹏不解道：“什么呀……”水镜也是一蹋糊涂。

姬良又道：“由于人间的杀伐仇恨之心太强烈，比云中界严重得太多，因此他后来便让犀衍负责云中界之事，让云中界去融合妖魔界，而自己则以赤松子名义，来到人间。他在人间找到了他的第二名弟子，也就是秦皇嬴政，他栽培嬴政，用比过去都激烈的霸术手段，先行一统七国，因为壶中仙看出唯有七国先一统，终结所有战争，才能彻底降低杀业。”

水镜眉头一皱，不由低下头来。姬良接道：“然后，他开始诱导秦皇修习仙道，开始追求心性，他计划在自己生命最后的五十年内，由上而下，让人间达足以与云中界协律的境地。”

水镜道：“这……实在不是我们一般人能够理解的事啊！”

姬良道：“这个计划很少人能理解，所以他也很少多作解释，也正因如此，其实两百多年前，他最早打算栽培楚国一统天下时，第一个最先跳出来反对与妨碍他的，正是墨家！”

水镜怔道：“墨家……”

疾鹏道：“当年我这仆人，看见壶中仙竟然协助楚人，四处兼并无辜的小国，所以他便带着轩辕剑，到泗水与那个老家伙决一死战！”

姬良道：“结果这场两百多年前决战的结果，是疾鹏大王被丢入了云中界，辅前辈及这把轩辕剑，则被封印于此。”

水镜道：“其实，连夫人在内，我们都深信辅前辈已被壶中仙杀害了呢！”

姬良道：“壶中仙冒险启用黑火，才击败轩辕剑……但他自己也受了严重的内伤。其实黑火的事，他也是阅读了你们夫人父亲的竹简之后，才知道的，但这黑火却让他因而陷入了一百多年的长睡，而且带来永远也无法恢复的伤！”

水镜脸色又是一变，姬良道：“这样说明之后，你比较能明白了吗？”水镜点了点头，姬良又道：“其实我也是花了许多心力，才渐渐能接受、理解壶中仙的作法。让我们来取轩辕剑，对他而言是极大冒险，也可以说是非常信任我们。”

水镜道：“因为我们随时可以提着轩辕剑，回去砍他！”

姬良道：“除了轩辕剑，我们把辅前辈也一起带回吧。毕竟所有事尘埃落定之后，该还你们夫人已失去了两百多年的幸福。”

水镜同意，便先行走到轩辕剑前，她默默地看着这把剑，想起了辅子彻当时用这把剑对抗壶中仙的事，疾鹏道：“以前我那仆人用过这把剑的样子，不知多帅啊！”水镜便双手握着剑柄，然后用力把剑拔出，登时神光大作，果然是上古神器。

接着，三人又围着那个冰封的辅子彻，水镜道：“就这样冰封两百多年，想必元气大伤吧！”姬良道：“所以还是赶紧将他取下吧！”于是把冰人收了天书之内，一并带着，返回了炼妖壶外的世界。

回到外面，姬良向壶中仙道：“我们已顺利将轩辕剑，以及昔日被您封印起来的辅子彻，都带过来了。”

壶中仙艰难地吐出话来：“辛苦……了……犀衍……他……还未……带着……八鼎……归来吗？”

“是的，尚未回来。”

“怎会……去……那么久？不……不对劲……啊……”

“我已让紫云塔朝向泗水飞去了，必要时可以作为前辈的支援。”

“那一把……轩辕剑……就交给……你们……用它……消灭……黑火……否则……黑火……可能……把两个……世界……都破坏……”

“是的。”

“你把……辅子彻……放我……身边……我会……负责……用……最后力量……把他……身上……封印……解开……来……”

姬良便依言照办，把冰人取出，放在壶中仙身旁，并说：“不管怎样，墨家夫人知道她的夫君还活着，一定会很高兴。”壶中仙便开始运用自己的力量去为其解封印。

这时，紫云塔也飞到了泗水所在，三人来到控制台观看，姬良道：“泗水通道仍是打开的，看来犀衍应该还在里面。我们直接进去看看好了。”于是便把紫云塔降落下去。

只见四周的水流均向中心流入去，而周围则是陷向下的空旷地方，从外面看见，十分壮观，水镜也为之赞叹。疾鹏就说：“笨丫头，咱们又不是来观光的！”

“真惊人，河底竟还有这么一个地方？”

姬良道：“这里其实是昔日大禹安置九鼎的处所。壶中仙认为此地十分安全，所以也把周鼎安置于此。”

“那位蜀国少年怎么可能找到这种地方来？”

“他可以藉着共鸣之方式，找到其余的黑火。咸阳的十二金人，只是个他用来制造共鸣的幌子而已。”

“接下来呢？”

“还是下去看看吧。”

于是，紫云塔降落到地面，三人下了塔来，然后便进入了一条又黑又长又曲折的秘道中。此时此刻，他们的功力已经非比往昔，等闲妖魔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但是他们不知道前方会有何危险，所以不敢浪费太多的精力，便避开那些妖魔，缓缓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