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剑第五部《黑龙舞兮云飞扬》
(2008-12-04 11:38: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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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在城中打听了一日,知道安渠在城门那里做工,于是便到城门去找,向这里工地的监工一问之下,监工便道:“你们要找的,是那个全族被籍没,自己也身受断脚趾之刑发配为城旦的安渠?”
水镜道:“是的。是仓海君派我们来找他问些问题。”
“原来是仓海君……安渠人正在劳役当中,要见他?”
“嗯,麻烦你!”
“他在城门附近,我没空带你去,你自己过去找他吧!对了,别谈太久,他还有很事要作的!”
“好,谢谢。”
三人便来到城门附近,果然找到一个伤残的汉子,水镜上前问道:“请问……您就是安渠吗?我是仓海君的晚辈,听说您曾经向仓海君提及鲁班船屋之事。”
安渠道:“那里老早被黄河湮没,即便你们过去,也是不得其门而入。”
“请问您可否知道什么方法,能进入那遗迹内?”
“你们找到我,算是你们的幸运。我家虽没落至此,但还有一份祖传的皮卷,其上记载了过去一位少年,他所找到之进入窍门!”
“啊,那表示这个遗迹其实还是能进入的?”
“我脚受过刑,并未去亲自印证。既然你们是仓海君介绍而来,这皮卷可交予你们去试试。”
三人接过安渠的羊皮图卷,然后展开观看,水镜问道:“皮卷内究竟写着什么样的窍门?”
姬良道:“上面说遗迹入口,位于洛阳东北方。虽然入口已经被黄河湮没,便因季节及潮汐影响,每月会有数日处于低水位状态。这几日只需约略涉水,便可进入昔日鲁班的船屋遗迹之地。这是五十年前一位周姓少年伫留观察了半年,所找出之结论。若非他曾探查过,恐怕该是轮我们需花上半年时间了。”
屈娴这时道:“等一等,既然此人都进入了这遗迹,恐怕遗迹内关于机关术的秘密,他也都尽数知悉了吧?”
“是的,确有可能。”
水镜道:“啊,该不会秦人的机关部队也与他有所关?”
“谁知呢,总之遗迹内如今究竟还留什么可让我们参考,总还是得亲自走一趟才能知晓。在此之前,我想去仓海君的宅邸拜访项伯,如若可以,问问他可否协助安渠赎身。”水镜和屈娴都同意,三人便赶往仓海君的宅邸。
到了大宅前,一位管家出迎,三人问项伯是否在家,那位管家道:“项伯大人在那边忙碌,我带三位过去,请随我同来。”管家便带了三人来到大宅旁边的空地上,原来项伯正在清点货物,一见三人到来,便道:“三位恩人来访,项伯不胜惶恐!”
姬良道:“不敢不敢,项兄客气了。我们即将前往鲁班遗迹探查,有一事本想拜托仓海君。但仓海君被秦人限制了行动,因此才来找项兄商议。”
“愚兄这条命都是三位恩人所救回的,只要办得到,您都尽管吩咐!”
“项兄,我们因仓海君引荐之安渠,得到进入鲁班船屋遗迹之线索。但安渠希望有机会帮他赎身,所以不知可否请项兄协助?”
“这有何难?愚兄立刻吩咐备妥!”就对管家说:“朱佬,此事麻烦你处理,去帮安渠赎身吧。”管家朱佬便答应一声,立即去办。
待朱佬去后,项伯便对三人道:“愚兄方才听到一个重要消息,姬良公子可知秦皇他去了东海滨?”
姬良道:“这消息之前仓海君前辈,就曾对我们提及。据说,他打算留在那里等候仙人,冀望永生不死。”
屈娴道:“秦皇他因恐再度有刺客行刺,我想势必严加戒备,而且他身边还有一位叫赤松子的紫面方士护卫他,成功机会更低。”
姬良道:“在下的看法与屈娴姑娘类同。只要有那一位赤松子在,行刺之举无异以卵击石。既然如此,倒不如拿这些时间来研究机关术或其他奇术,或许未来更有机会。”
项伯道:“其实愚兄得到的是更进一步的消息。据闻,秦皇到了‘之罘山’后,竟做了一件奇异之事!他把方才屈姑娘提到的那位紫面方士,以及大批士兵,全部遣至东南方琅琊台。如今只有他一人只身留在‘之罘山’上,身边仅留少数卫兵!”
水镜道:“秦皇他这岂非在拿自己性命开玩笑?”
项伯道:“后来打听后,才知原来秦皇听信那位紫面方士妖言,相信只有遣开护卫、只身一人等候神仙,神仙才会降临!”
水镜立即道:“姬良,这不是个难得的机会吗?我们可以再去刺杀秦皇!”
屈娴忙喝道:“水镜,不可以。”
“有何不可?上次若非赤松子阻挠,秦皇早已归天了!难得他如此愚蠢,竟把护卫遣开,我们如果不利用这难得机会,以后可能永远再不会有!怎么样,姬良?”
姬良道:“姑娘啊,我想说……此等大事可否不要在大街上讨论?”众人这才恍然大悟。
不久,朱佬回来,说安渠赎身之事已办妥,姬良便再拜谢项伯,项伯笑道:“呵呵……哪儿的话!我项家何人不爽快?”
水镜也来多谢项伯,项伯接道:“姬良公子,愚兄在洛阳之事已办妥,行将离开。若他日有缘再相聚,希望能和姬良公子把酒言欢,大醉一场!”
“这自当没问题,在此感激项兄!告辞了。”
大家分别之后,姬良、水镜、屈娴三人便离开洛阳城,一直向东北方走,不一日的时间,便来到了那片遗迹所在处。眼前所见,当真雄伟壮观至极,水镜也看得哗然。水镜道:“幸好最低水位就是这几日,果真如皮卷上记载一样!”
屈娴道:“河底的遗迹……实在令人觉得很不可思议!”
姬良道:“好,那我们前进吧!”
水镜忽道:“姬良,我有个问题,恐怕再不问就来不及了!”
“什么问题?”
“就是关于行刺秦皇的那件事……”
“我想过了!那肯定是陷阱,不必去理会。”
“陷阱……?”
“我们眼前要务,是先破解机关术,而非去自投罗网。”
水镜无奈,只好听从姬良之言,三人便一直深入遗迹里面,进入了一条黑暗的通道,姬良道:“遗迹许久未有人迹,应有不少妖魔在此活动。”水镜道:“怕什么,就一路清进去!”他们仗着有天书的力量,一路深入。
当穿过这条通道之后,眼前便出现了一艘巨大的船屋,屈娴惊叹道:“好惊人!地底下竟有这么巨大,彷佛宫殿般的船?”
姬良道:“这位鲁班被称为工匠之祖,他也是机关术的发明者之一。据你们辅前辈的记载,鲁班昔日只单纯追求工艺技术之精进,从不问会带来怎样的后果,他努力发明了许多奇巧技术,其中也包含战争兵器,而不少兵器最后都被野心家拿去利用,用来征伐杀戮。”
屈娴道:“这么一提,我也想起来了!据说后来墨老师祖以他兼爱的胸襟智慧,终于折服了鲁班,于是鲁班再不愿发明一些有害天下人之技艺,决心隐居。”
姬良道:“事实上,此地便是鲁班他最后之隐居地。但他虽然隐居于此,但仍然按捺不住旺盛之发明心,他仍继续发展他深感兴趣的机关奇术,只是无意将它们公布天下。他过世之后,有许多伟大的发明随他湮没于河底,消逝于人间。”
水镜道:“啊……听起来好可惜!”
屈娴道:“水镜,若以‘发明’的观点来看,自然可惜!但若以天下安危来着想的来看,他的发明可作为武器,则又难说。也因如此,以前墨老师祖才会派遣弟子去阻止他的机关士兵。”
“是吗?我还是觉得好可惜……”
说完,三人继续深入船屋中,船屋里面的一切都是如此巧夺天工,看得三人啧啧称奇。他们从船屋的另一边来到了另一条通道,从此通道进入了另一片地方,这里有房间,也有摆设,真是别有洞天。
姬良道:“看来此处便是我们目的地,两百年前鲁班先生的书简房。”他走到书柜前,翻出一些竹简来看:“唔,是用古老的鲁国文字记载……鲁班前辈并不愿机关术外流,却仍把记录留下,想来他内心一定也十分矛盾吧?有这么丰富的竹简及机关遗骸,再配合你们辅前辈之竹简,应该很快就能让墨家机关术再现人间。”
屈娴道:“真的吗,姬良公子?”
姬良道:“水镜、屈娴姑娘,我想留在这里,花些时间来研究这里的宝藏。这一段时间,如果你们不介意,不妨四处先逛逛。”
屈娴道:“好的,姬良公子!水镜,我们到附近走一走吧!”
二人便继续深入里面的通道,不一会儿又走到一处宽敞的大殿中去,屈娴又是一阵哗然:“好宽敞的大殿,这里应该才是这个遗迹的中心吧!没想到这个遗迹规模挺大的呢。”忽然看见水镜呆呆地站着,便问:“怎么了,水镜?”
水镜道:“我是在想秦皇还会留在之罘山上多久?”
“水镜,姬良公子不是说过了吗?那只是陷阱啊!”
“不对!”
“哪里不对?”
“师姊你难道看不出来吗?他现在心里只有机关术和天书,所以他才故意放弃这个千载难得的机会!我刚才想过了,机关术和天书随时都可以研究,但是秦皇只身求仙的机会,错失了就永远不会再回来!所以如果我们不马上就启程去东海,以后一定会后悔!”
“水镜啊,你想想看!虽说秦皇是只身上山,但肯定山下必有更严密的警戒!是你一路说让姬良公子研究机关术,对墨家会有助益,所以师姊才违背规定,一路陪着你们的啊!现在你又说,要去东海刺杀秦皇,这叫师姊要怎么办才好?”
“师姊……”
“水镜,求求你,要听话啊!你让姬良公子早些专心把机关术研究出来,我们好把竹简带回去,这样夫人才能原谅你再次离开大寨的行为,师姊也对夫人较有好交待。”
“我晓得。”
“我们继续走吧,前面好像还有路。”
二人便继续前进,穿过这座中心大殿,来到了另一端的石室中,在这里她们又有新发现。原来在这个石室中央摆放了一只巨大的鸟型机关,水镜惊讶道:“啊,这是什么?”
屈娴道:“好巨大的鸟……看起来很像一只机关制成的巨鸟!木头都已经烂了,看来要让它能动,大概是很难的事吧?”
水镜这时发现上方有光透射到机关巨鸟的身上,便抬头一看,果然发现一个天窗,便说:“师姊,上面有光透下来……也许以前这只机关巨鸟,就是由这上面飞出去!”
屈娴道:“真没想到两百多年前的机关术,就有这样的境界了!”
水镜道:“师姊,你留在这里吧!我回去告诉姬良这事,叫他来看看。”
“你不继续向前走吗?”
“看起来好像没有路了,师姊留在这里,正好看看还有没有其他出路,我折回去通知姬良就行了。”
“嗯,这样也好。”
于是,水镜便回到书简房中,找着姬良,对他说:“姬良,后头有个一定令你感兴趣的家伙!一只好像会飞的机关鸟!”
姬良果然被吸引:“你说什么?”
“虽然腐朽了,但外型还很完整,我想你应该会非常感兴趣。”
“当真?你们辅前辈在竹简里曾提及机关鸢……我本疑信参半,不料竟是真的存在!我们赶快过去看看吧!”正要开步就走,水镜忽问:“等一下,我有些问题想问你……”姬良便停住脚步,水镜便问:“秦皇为了求仙,如今把赤松子和其他侍卫都遣走,自己留在东海滨的之罘山上,你自己说过,赤松子在秦皇身边,暗杀就不可能成功,但如今赤松子不在秦皇身边了,你却犹豫不行,到底是怎么了?”
姬良道:“秦皇既然大索刺客十日,车队又加强戒备,表示他对被刺一事一直耿耿于怀!然而,他却突然自己放出风声,说遣开了所有侍卫,只身到山上求仙,这难道不是故意引诱我们现身吗?”
“可是……或许秦皇真的是因为沉迷求仙,才犯下这么严重的错!我们至少好歹应去那里一趟,窥探虚实之后再做决定啊!”
“水镜,你当真认为刺杀秦皇之后,天下所有问题就解决了吗?”
“啊?”
“即使秦皇他死了,什么问题也不能解决!新的秦皇会即位,而赤松子也会继续辅佐他,因此实际上什么也没改变!”
“可……可是最早打算藉着行刺秦皇来复国的人,不就是你自己吗?”
“我仔细想过,我当时想得太浅!这一段时间,我仔细研读了竹简上所记载之思想,以及壶中仙在天书碑上的天下观,我的想法开始有点转变了。”
“怎么会呢?”
“墨家兼爱非攻、行义于天下,令人敬佩……但实际上,诸国之间依旧林立,问题始终并未得到解决!那位壶中仙曾为了游说墨家,因而在天书石碑上记下他的理念,他说,墨家的王道之路只不过是死胡同,惟有先以霸道建立一个大一统世界,战乱才能彻底消弭。不管秦皇的手段如何,至少他已经做到并合纷乱的七国诸侯,达成踏向和平的第一步。”
“姬良,我……我不懂!你的意思是说……秦皇他吞并天下是对的,所以你不想去破坏?”
“天下人流这么多的血,才有这么一个基础,若秦皇一死,天下又要重陷紊乱!真正的王道,该以天下苍生的幸福为念,不该局限于表相之兼爱非攻,更不需以国界来限制。”
“姬良……你变了,你究竟是怎么回事?”
“是啊,水镜……大概我一口气跟你说了太多我近来思索的结论,对不起!我也是受了你给我的竹简的影响,慢慢反复思了又想,才到达这个地步的……改天,我再慢慢跟你重新说过吧!总之,别想太多……我们去看一看鲁班的机关鸢吧!”说完,姬良便向里面的石室走去。
水镜恼道:“可恶,不管是姬良和师姊,根本就靠不住!这么难得的机会,真要拱手让它凭空飞走?我至少也要去东海滨一趟,亲眼确认一下是否真是陷阱。”
下定决心的水镜独自一人向东海滨所在的齐地出发,这天终于抵达临淄城里,她在大街上听见许多人说起黑猫就十分害怕,水镜并不明白他们说的是什么意思。
当水镜来到客栈中,准备吃饭投宿的时候,却见店里的一张桌前坐着一条狗,很有气派的样子,水镜惊讶道:“我没看错吧?这只狗好大的架子……”
客栈老板走上前道:“这位姑娘,该是外地来的吧?”
“是啊,怎么了?”
这时,那条狗起身向门外走去,那老板竟然恭敬地向着那条狗道:“大人请慢走,小的不送了。”那条狗经过水镜的身边时,还与水镜对望了一眼,水镜有些不自然。待这条狗走了出门,水镜便道:“大人?”
“姑娘请快走吧,免得郡尉派人来找麻烦!”
“为什么?”
“郡尉已下令,凡是没身份竹牒者,一律不得住进客栈。姑娘有身份竹牒吗?”
“没有,为什么要有?”
“皇上巡游本郡,因此加强了戒备。而且,姑娘方才又打扰了法家狗大人的用餐,法家狗大人很不喜欢陌生人。”
“法家狗大人?”
“就是刚才那只狗,郡尉大人的爱犬。”
“这岂有此理!太嚣张了吧?”
“总之姑娘赶快离开吧,免得惹上了麻烦。”
水镜无奈,只好步出客栈。可是刚出门来,就听见有人呼喝道:“你!就是你!给我站住!”水镜登时怔住,只见一名军官带着几名秦兵,还有那条狗一起走了过来,水镜心想此人必是此地的郡尉了。
那郡尉道:“小姑娘,你是打哪来的呢?你的身份竹牒呢?”
“我、我并没有那个什么牒……”
“哈哈哈哈,不愧是法家狗,看的出你就是可疑人物。走,跟我一同去官府,我们要调查一下你的身份!”
就在这时,一人快步走来道:“等等,徐大人啊……”郡尉和水镜都不约而同地向那人望去,那人道:“临淄大城繁荣,外地来经商、投宿的外国人向来就多!以往我们齐人来往国内各地,从不使用什么身份竹牒。因此你并不能怪这位外地来的小姑娘,她可能毫不知情啊!”
郡尉道:“别开玩笑了,鲁大人。所谓的国法,即是恶法亦法,惟彻底执行,方能够管理人民!李斯丞相惠赠此犬,我从不敢怠慢,因此称它叫法家狗。相信这就是李斯丞相对我的期许。”
那位鲁大人道:“徐大人啊,从以前我就一直想问您一件事。”
“请说,鲁大人。”
“李斯丞相赠与您的狗,是给大人您当宠物的?”
“这还会有什么问题?”
“难道不是……赠与大人您进补身子的?”
那郡尉一听,登时愣住,他用手摸着下巴沉吟道:“这……丞相是这个意思吗?”
“徐大人没搞清楚?太糊涂了吧。”
那郡尉脸呈尴尬之色,便说:“是应该先弄清楚。”
“这姑娘的事就交给老夫吧,不用劳大人您烦心了。”
那郡尉便点了点头,然后把那条狗抱起,率众便走,那郡尉嘀咕道:“养的已经够肥了。”
手下的人便道:“属下可去准备个大锅子。”
“别忘了下菜酒呀。”
“依属下愚见……”他们便渐行渐远,声音也听不见了。
待秦兵尽去,水镜便向那位鲁大人道:“非常感谢大人出面替我解围,真是太感谢您了!”
“没什么……秦律苛酷,人人动辄触法,其实老夫也深不以为然。士兵仗势欺人的已多了,如今却连秦狗也来凑热闹。真希望徐大人就这么把它给吃了,也少一个祸害。对了,老夫就帮你办一份身份竹牒吧,免得又遇麻烦。”
“多谢大人。”
“哈哈哈,小姑娘别客气。我还需要去处理一些食粮运补之事,你先去临淄城啬夫吏所等候吧!”
“是,谢谢您!”
于是,水镜别了鲁大人,便先到了那啬夫吏所中,在这里有三位小吏在看门户,他们谈笑风生,听说水镜是来找鲁大人的,便让她自己在里边等候,而他们则继续聊。水镜听他们又是提起那“黑猫”的事,一人说:“黑猫自去年来到齐国,就擅自举行天地神只八祭,可恶极了!”
“这可原是齐王才有资格去祭祀的神圣仪式,黑猫竟敢如此僭越,迟早会被山川鬼神咒死!”
“别说了,君王后的那位太史老弟,还为此事而发疯,可怜啊!若非鲁大人暗中接济,他老早就饿死了。”
“唉,以前君王后在世时,日子多美好啊!”
“我们齐国被黑猫灭了后,黑猫的那些律令,说有多苛就有多苛……”
“俺都不知自己哪一日也不慎误触法网,被他们给捉去处刑!”
“是啊是啊,好怀念以前君王后还在的日子,繁荣又安乐!”
水镜听到这里,恍然道:“原来你们说的黑猫就是秦王啊?”
三名小吏一听,登时吃惊,忙道:“这……小姑娘……你别胡说啊!”
“小姑娘怎么知道的?”
“黑猫就是黑猫,怎么能跟英明伟大的秦始皇相提并论?”
就在这时,鲁大人回来了,他一进来便问:“你们在吵什么?”
小吏忙道:“鲁大人!这小姑娘发现我们说的黑猫就是秦王啊!”
忽然,从鲁大人身后走入一名秦兵道:“什么?你们说黑猫就是指秦始皇?大胆!此事一定要要要……跟上级报告!此乃滔天大罪,非诛九族不可!”
鲁大人忙道:“请稍等,这是个误会,官爷……官爷误会了……”话犹未了,却见水镜猛地拔剑一刺,竟把那秦兵当场刺毙在地。
鲁大人惊道:“姑娘,你……”水镜道:“是我误会了吗?”
“不……老夫还没跟他说完……”
“反正他人还在,您继续说好了。”
“不……算了。”
“好吧,鲁大人,那就请您帮我办竹牒令牌吧。”
“哦……对!对!你就是刚才那位小姑娘。老夫就是赶回来帮你的。来,跟我来。”然后又对三名小吏道:“你们别站着发呆,地板那么脏,怎么不清理一下?”
三人会意道:“对,鲁大人……好大的垃圾,咱们应该好好打扫一下。”便一起把那秦兵抬往后面的院子里去埋掉,并清理血迹。
鲁大人则把水镜带到里面,坐在案前,然后道:“办理竹牒令牌,依法是要好好盘核的。姑娘来咱们临淄城有何贵事?”
“我只是经过而已,正要去杀黑猫。”
鲁大人略一动容,然后道:“原来是来找亲戚的啊?找到了吗?”
“听说黑猫在之罘山上戒备森严,正在想办法。”
“嗯,亲戚迁至咸阳去了,故未找着。”
水镜怔道:“你耳朵有毛病吗?”
鲁大人道:“身份竹牒上不能乱写,到时候还要跟上级核对的。”
“哦?原来如此。”
“要杀黑猫啊,这可是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
“您有什么建议吗?”
“秦……不,黑猫为了表示自己对神仙的虔诚,把庞大车队全遣至南部琅琊台,留下百名士兵戒备山道,然后他自己一人,独自待在山上的封神台斋戒修行,静候神仙造访。”
“所以啊,这么好的机会怎能错过。”
“姜太公墓位在封神台下的一处秘密龙穴之中,可有听说?”
“龙穴?”
“那只是传说,如果能找到龙穴,或许能从那到之罘山顶的封神台。”
“真的?在哪儿?”
“或许在东海滨,有个奇形的龙岩那儿。但也没说过有人找到过姜太公墓。传说是说,只有‘龙醒朝珠’之日,才能够进入。”
“龙醒朝珠?”
“传说未必可信,要是杀黑猫那么容易就好了。”
“说的也是……”
“来,盘核结束,这是你的身份竹牒。”
水镜接过竹牒,拜谢鲁大人,鲁大人道:“别客气,祝姑娘寻亲路上一切顺利。”水镜便离开了啬夫吏所,然后径自出城,前往东海滨寻找龙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