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遥游》中的“有待”与“无待”——对“鲲鹏精神”的一点补充
(2020-03-04 17:42: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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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类: 中国哲学 |
《逍遥游》中的“有待”与“无待”
——对“鲲鹏精神”的一点补充
王国良
传统的见解认为,庄子《逍遥游》的宗旨是突出最后至人、神人和圣人的“无待”,即空所依傍、绝对自由的精神。庄子在一开始把鲲鹏精神讲的惊天动地,但鲲鹏毕竟是“有待”,要“培风”,即只有等待大风起兮才能抟扶摇而直上,“好风凭借力,送我上青云”。写鲲鹏的“有待”就是为了反衬至人神人“无待”的自由境界。
首先明确一个基本常识:包括鲲鹏在内的任何鸟儿,在没有风的时候照样能够起飞。鲲鹏即使没有风,照样可以展翅翱翔,背负青天朝下看。(这么简单的道理两千年来居然没有人认真想一想)。庄子写了燕雀、蜩鸠等都在“群莺乱飞”,并没有说这些小鸟必须凭风起飞,它们不能高飞远举,是由于自身能力限制,并非自然界没有天籁。鸟雀无风尚能在蓬树间飞来飞去落谁家,安有大鹏必须“待”风才能奋起高飞?!
再来看至人神人的“无所待”。庄子在文本中说了两次,第一次说至人神人圣人“若夫乘天地之正,而御六气之辩,以游无穷者,彼且恶乎待哉!”第二次说神人“不食五谷,吸风饮露,乘云气,御飞龙,而游乎四海之外”。庄子这里说的“无待”,很明显并非说无待于自然界,无待于自然力,而是指无待于人间烟火,或者说无待于他人之力。如果真的“无待”,为什么要“乘天地之正”?为什么还要“御六气之辩”?还要“乘云气,御飞龙”?至人神人的“御六气之辩”、“乘云气”与鲲鹏的“绝云气、负青天”难道有什么本质差别吗?
因此善读庄子者,不宜用至人神人的“无待”来强说鲲鹏是“有待”。鲲鹏精神,并非是对庄子的“误读”,而是客观存在于庄子的文本中。两千多年来,鲲鹏精神对中华文化精神产生积极影响,但至人神人精神对中华文化的影响较小,可能是庄子说至人神人时“寓言”气太重,迹近于神话,人们惊叹之余无法追求效仿。
注释
1.
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