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不是很想用民企这个词，但免不了学一学标题党的伎俩。我很想用企业这个词，无论股权是什么性质的，企业都是一样的。我是这样希望的，也是这样想的。这种想法，在参加这个民企春节联谊会时一直这样想。

我总认为这是一个优秀的企业。他们的联谊会首先不是领导讲话，而首先是表彰优秀员工。颁奖词写得跟经济年度人物的颁奖词一样，我看到受表彰的某位女员工眼睛似乎有些温润。我并不想怀着阴暗的心理推测她是装的。我相信那是真的。然后是老板致辞，几分钟的讲话，致谢致的恰到好处。与我听到的一些套话不一样，老板的讲话是真诚的。我不怀疑这种真诚。她告诉我她花了整整四个小时准备这几分钟讲话。她是从人性的角度看待员工与企业的关系的，她感谢每位员工的家人，感谢国家今年的政策，感谢客户朋友的关怀。

企业联谊会是京郊一个度假村举行的。外面很冷，里面很热。老板的几分钟讲话被多次掌声打断。我似乎感觉这个企业，或这类企业就象是荒原中的小草，正在努力而快乐地生存。但我知道，不是所有的员工都这样认为。很多时候，人们对老板的讲话，可能与会天下老板一样黑联系在一起。

回来听到另外一个企业的联谊会。一个国企。预定的时间，董事长临时有事，打电话说让先开始。这边就开始了。节目到一半，有人提议不能再往下演了，得等领导回来。于是等领导。但又不能冷场，于是又做游戏。点起一串蜡烛，说话中看谁吹灭的多。也就是不能吹，要靠说话吹出的气。眼看游戏完了，领导还没到，堵车。接着再点蜡烛，再往灭的说。后来，终于等来了。有人发话，让把刚才演过的节目再不露声音的再演一遍，相声都再演了一遍。大家陪着笑。领导讲话，大家再鼓掌。再笑。很高潮。后来员工们说起，都说那个领导真牛。

我有时会不由得端详着记忆中的两个企业。前者，一个民企。后者，一个国企。完全两个风格。对前者，人们可能总愿意怀疑，包括真诚。对后者，人们更愿意相信，包括虚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