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意翻阅网络,竞然有种精神上空寞。
在这种匆匆快餐式的文化中,我也过着快餐式的生活。在某一瞬间,我甚至厌了某种生活。咨询应该是非常神圣的工作。就象是坐在一个工艺品前,仔细端祥着,修复着,不愿意有半点差错。企业是一个村庄,几千人在这里生儿育女,在这里活着死去。咨询师应该是用自己的努力,帮助村庄延续。生命的延续。既便做不到,咨询师至少应该有这种精神。
然而,咨询本身无法逃避的铜味意味着必然要在这个更加铜味的商业社会中生存。要生存,你就必须遵守商业社会的基本规则。在一个超发俗气的社会中,所谓的商业规则必然不可避免地要与金钱、美酒、烟、女人联系在一起。
这就是规则。
而规则注定了矛盾。
就象是一个小孩坐在河边,在潺潺的水声,在和煦的阳光下,抬头凝望远方。单纯而固执,固执而充满理想。他想到很远的地方去,“甚至我应该到战火纷纷的伊拉克去一趟”总是在一个鸡形的版图中生存,是否那心中有形的边界将自己圈得太死了。
十六年的想法注定了我能够今天在笔记本电脑前写下这些文字。
每当回想起十六年前的想法时,心中一阵激动。
然而,十六年前注定了矛盾。
有这样的想法,为什么当时能让日子一天天胡乱过去呢。
青春充满了矛盾,而这种矛盾的基调一直延伸到了今天。
我总在给自己讲,我的一生注定与咨询有缘。这其中也充满了矛盾。
如果让我设想二十年后的生活,我五十三岁时,我一定充满反意。如果成为一个优秀的咨询师,二十年如一日地进行,那么我会不断在各种会议论坛上出席,到处去宣讲那些对企业有用或无用的理论。我不喜欢。
我更喜欢,针对企业里发生的问题一遍遍的思考答案,将自己设想成企业的老板,为他提供一些美丽得无懈可击的童话。尽管这些童话在他们手中很快变成了快餐文学。
我至少不希望自己五十岁时是一个在电视上经常抛头露面的人。
我向往,因为我渴望成功,那种境界是成功的标志。
但我常常瞧不起那些论坛上常见的人,一个个以非常理想化的姿态出现,却是为了最为现实的金钱。论坛之后,会有商人以商人的方式表达感谢,用女人和金钱。
我可能还保持着十六年前河边小孩子的形象。
尽管我的形象绝对是一个专家形象,我却常常感到自己仍然是一个农村刚进城的孩子。在权贵面前,我常常以自信的面目隐藏着不自信。当然,社会的磨励让我很快进入到自己专家的状态中。
我还宁愿保持孩童的状态。在一群人为了专家设置的各种商业游戏空隙中,溜出来,在一个无为知晓的角落里却做艺术品的游戏。
在北京飞向杭州的途中,我突然想起了去世的姥姥。
当年拿着姥姥去世时留下的钱,我去了我能去的最远的城市。仅需十八元车票的一个城市。如同许多民工进城一样,在举目无亲的状况前提下去构思生活。在那个城市的火车站,我发誓要捅有那个城市所拥有的一切。
也就是八年时间,我没有能够想到自己也能够在空中飞来飞去。
当我想到一切时,感到自己还是一个农民。但是农民的唯一好处在于,他知道,来年的收成在于今年的投入。他们的投入是充满激情和梦想的投入。
我就象一个都市放牛娃一样。
我飘荡在各个城市之间,以专家的身份去体验都市的风景,而内心里我却仍然是农民的心态。我喜欢摆弄我的庄稼。我知道我的粮食来源于我的庄稼。但是我却不得不以放牛的样子流浪着,为了家庭有一口饭吃,我四处奔走。
如果让我选择生活,我宁愿去掉一切繁琐,直抵主旨---到一个企业---蹲下来,仔细地摆弄我的庄稼地---推动每一个企业良好发展。我只想这些。只想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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