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字探源

李敏效

一看到“雅”字，就会联想到美好的，高尚的，不粗俗的；或正规的，标准的。引申为高雅、文雅等义，这些都是今义。从造字法上来看，它是形声字，从隹牙声，隹者鸟也，本应是一种鸟的名称，但又是指哪种鸟呢？

《说文》：楚乌也，一名鸒，一名卑居，秦谓之雅。《说文解字注》：楚乌、乌属。其名楚乌，非荆楚之楚也。鸟部曰：、卑居也。卽此物也。郦善长曰：按小尔雅。纯黑返哺谓之慈乌。小而腹下白、不返哺者谓之雅乌。尔雅曰：鸒斯、卑居也。孙炎曰：卑居、楚乌。犍为舍人以为壁居。说文谓之雅，庄子曰雅贾，马融亦曰贾乌。按，卑居之为壁居。

康熙字典《唐韵》乌加切《集韵》於加切，音丫。《说文》楚乌也。一名鸒，一名居。秦谓之雅。《注》徐铉曰：今俗别作鸦，非是。《集韵》亦作鸦鵶。又《小尔雅》小而腹下白，不反哺者谓之雅乌。

这里说的楚乌有两种，一是纯黑色形体较大的，即今天我们说的乌鸦，陕西称作老鸹。一是腹下有白毛形体较小的，即今之喜鹊。徐铉否定了雅作鸦的说法，我是完全认同的。雅应是腹下有白毛的那种，陕西关中方言中称之为雅雀，用活的语言作了证明，也印证了《说文解字》中“秦谓之雅”的说法。

关于雅雀，还有一个美丽的传说，王莽赶刘秀，刘秀慌不择路，卧在田野的犁沟内避难，马和牛过去都抬蹄子，唯独骡子过去不抬蹄子，刘秀指着骡子说：“狠心骡子不留后！”；空中飞的八哥鸟叫道：“刘秀犁沟卧”刘秀鄙视八哥说：“你嘴长，可你总飞不过秦岭。” 能言善辩的八哥从此就有了“灾狗儿”这个坏名称。小乌鸦听到八哥泄密，忙说“瞎话、瞎话”，使王莽误放过了刘秀，躲过了一劫，成就了后来的一代帝王。刘秀称帝后，下令给这种小乌鸦戴上了银项圈，以雅雀为名，八哥永不能过秦岭，骡子永不留后。

在中国传统文化中,喜鹊被视为吉祥的象征。喜鹊登枝、喜上梅梢，象征着好事即将发生,预示着吉祥和美好的未来。成为丹青妙手的常用题材意象。人们常常把这一景象与幸福、顺利、吉祥等联系在一起。从而“雅”字才引申出许多美好的含义。

乌鸦却没有这么好的名声，常喜食腐肉，一有乌鸦出现，就预示着灾难来临，又常用“乌鸦嘴”来描绘某人的嘴特臭，有时也形容某人的嘴巴特可恶，好事说不灵，坏事一说就灵。乌鸦虽有反哺的美德，却通体潦黑、面貌丑陋，而遭到人类普遍厌恶，觉得它不吉利，遭人嫌恶，登不了大雅之堂，入不了水墨丹青。

故“雅”最早是对喜鹊的称呼，后俗称为雅雀。

2024年1月8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