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封了四十年的字帖

李敏孝

近日去了麟游九成宫，就翻出了1978年上师范时的几本字帖，其中一本就是欧体九成宫字帖，还有一本是颜真卿的多宝塔字帖，以及几本柳体字帖。面对尘封了这么多年的字帖我真有些不好意思，把写毛笔字给荒废了。

这一本本字帖购买时的情景似乎还历历在目，当年百废待兴，书籍供不应求特别难买，有时要排长队，更多时没有需要的物品。好几本都是抽空在小寨的新华书店买的。字帖多是选字本，没有完整版的，没有放大版的，更没有近距离临摹的字卡。几毛钱一本的书都感到很贵，要掂量再三。

翻开九成宫选字本，就仿佛又看到了原碑，一个个楷书的字工工整整，突然一页上几个字全黑，显然是墨迹，涂得方方正正，绝不是打翻墨盒或毛笔跌落的效果，我突然想到了恶作剧。这个人也显现在我眼前，他曾要去了我的学生证，把照片上的红色印迹擦净，我发现要回时，只有透明塑料膜上的印迹还在，勉强可用，至今我还原封不动地保存着。

 现在我凭直觉，无证据的推断，这自字帖上的恶作剧非他莫属。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不是在破案，也不想追究谁的责任，最多只是怀疑，也不至于冤枉了谁。过去的一切不快都成了难得的记忆，现在要买一本完整放大版的都显得很容易，甚至足不出户，价格也无需再考虑。

另一本记忆深刻的是颜真卿的多宝塔字帖，当年就喜欢那种字体，特别是那独特的捺刀，当时转遍学校周围的书店都找不到，还是邻床的一位同学从大明宫代买的，他后来成为我们同学中学术上最有建树的人，成为大学名校中的博导。我不小心把卸了帽的钢笔跌在封面上，溅起了一朵云，用纸擦毫无作用。当时就感到很遗憾，昨日用漂白剂一擦竟然去掉了，只留下一处暗记，感到无比欣慰。

借用同样的方法用到九成宫字帖上，对墨痕效果不佳，字迹隐约可见时，纸张都快破了，不涂抹也罢，就让它继续黑着去吧，字帖沉睡了40年，唤醒了反倒让它不自在。这字可以在网上找出，更可以用更好的字帖查看，其实也无需纠结、查看，字帖早有一大摞了，何必再费时费力。好在还有这几本字帖，可以有个念想，好像回到了当年初出茅庐，未谙世事，懵懂处事的时代。

面对着字帖拿起笔临了几张字，找找当年的感觉。

2022年8月25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