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牡丹真国色,华开时节动京城”,这首诗对牡丹偏爱有加,与当今之人一样,世人只爱牡丹却忘了昔日“京城”。这里的京城就是洛阳,我们眼里遥远的说不出是哪个“九朝”的“九朝古都”洛阳。
洛阳是遥远的,遥远的连地图上都找不到她的位置,洛阳是陌生的,陌生的在国人心中找不到膜拜的向往。洛阳是没落的,当年的周公旦可能没有料到苦心经营的王城如今还是个古旧的小城。然而,洛阳也是显赫的,她是东周、东汉、曹魏、西晋、北魏、后唐等朝的都城,汉文化在这里始露端倪。
我徂东山,慆慆不归。
我来自东,零雨其濛。
我东曰归,我心西悲。
自我不见,于今三年。
《诗经》里的这首《东山》,将洛阳的历史远远的定格在西周。周公旦三年东征平定叛乱,后在洛阳创建“王城和成周城”。史书记载,周人称成周城是“中国”、“中天下”,因为它位居天下的中央,从这里可征伐四方,是立都之所。
如今的洛阳早已不是“中国”了,她不仅从中国的大都市里消失的无影无踪,甚至在河南也只能位居郑州和开封之后,被抹去了昔日的光彩。
也许,洛阳人会在午后的阳光下面,想象着这个城市遥不可及的传说。他们从不断发现的遗址中感受着昔日的荣耀,而这份荣耀属于历史,属于在洛阳这片土地上驰骋的帝王将相们。他们也会敷衍的认为自己的血液里流淌着贵族的血统,5000年的悠久建城史让洛阳人有足够的理由去自信去想象,但是贵族的荣耀离他们渐行渐远,历史让京沪等现代主流城市望尘莫及的同时,也让洛阳背负了重担。曾经的战火纷飞,曾经的雍容华贵都让洛阳人回味,唯有遗址才体会到其中真切的痛。
从周平王东迁到成为“四战之地”,洛阳自古为英雄用武和兵家必争之地。洛阳北有大河横绝,南有伊阙之险,战时可进退时可守,豪杰英雄在此或建功立业,或扼腕悲叹。然而,成也洛阳败也洛阳。从战国争雄到楚汉相争,从五胡乱华到佛教兴盛,洛阳饱经战火的侵扰,于是,繁华的都城空落断壁残垣,艳丽的宫女眼里沉浸着泪水,而优雅的士大夫也只好狼狈南迁。
富丽的神殿、曲折幽邃的园林、高耸的佛塔和中国最早的《四十二章经》,以及中国的第一座佛寺白马寺,这些佛教的堂皇华丽印证了这个城市曾经的文化魅力,而今,白马寺孤单耸立,颂经声依旧,例外的是,少了香火少了佛声鼎沸。
洛阳,将古都藏在了深处。古都,把残梦留在了时空。残梦,在延续;都城,在湮灭。而我们,在守望,守望洛阳,不只是因为牡丹,更是因为这个城市,因为要等待这个城市的盛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