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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6年夏天,我去德国纽伦堡参加一个管风琴音乐节,闭幕演出在当地最大的教堂举行。不得不说,管风琴的音色跟哥特风格的教堂很搭,就像下雨天和热拿铁,蒂姆伯顿和约翰尼德普。Encore的前奏一起,我发现身边的观众都在点头微笑,这应该是他们十分期待也很了解的一首。整首乐曲终了,只感觉磅礴大气,听的我热血沸腾,就像几百个军人同时在耳边踢正步。散场时我问身边一位德国观众这首音乐的名字,他说这是英国作曲家艾尔加的威风凛凛进行曲(Pomp and circumstance)。
2009年的夏天,我从巴黎坐火车回北京。路过布拉格时,我去参观了卡夫卡故居。故居二层光线昏暗,营造出一种静谧氛围。我早就想不起当时都看到了什么展品,只记得回荡在展室内的背景音乐。人就像坐在一艘大船上,音符化作河流在身边流淌。后来我费了好大工夫才跟工作人员解释清楚我的问题,二楼的背景音乐叫什么名字?实在太好听了!她笑着拿出一张白纸,写下几个字母:Vltava。
后来查阅资料,才知道威风凛凛进行曲和捷克作曲家斯美塔那的沃尔塔瓦河都是古典音乐银河中最耀眼的星辰,真是孤陋寡闻啊,感谢旅行,给我补了两堂美妙的音乐课。
2009年的冬天我去爱尔兰旅行。都柏林有一家八百多岁的酒吧,乐队并不是站在舞台上表演,而是跟客人围坐在一起,有点像大冰小屋的感觉。也是酒壮怂人胆,五音不全的我在大家的起哄下唱起了Country Road,这也是我唯一能记住歌词(还只是副歌部分)的一首英文歌。里面的一句歌词(Take me home)还成了我的新书英文标题。
以前我的在路上音乐是电影《燃情岁月》的主题曲The Ludlows。2007年1月我在印度旅行,一天早晨四点多钟就要起床赶火车。清晨的新德里大街上,店门紧闭,声音静寂,光线收敛,仿佛一艘刚刚卸去游客的大船,漂浮在无边无际的夜色中。看到几个同样赶路的背包客也正负重疾行——刚睡醒的身体总是有无限精力,而清晨的寒冷又会让脚步加快,以获得从内而外的片刻温暖。耳机中传来这首乐曲,这是Ipod里唯一存储的音乐。是旋律简单的钢琴曲,却会让人慢慢澎湃。这样的音乐,适合在赶路时听,适合在雨夜中听,适合在大海边听。耳中的声音会和自然界的节奏产生惊人的一致和共鸣。一直听,反复听。简单地说,这样一首曲子,非常适合旅行。
现在我的在路上音乐是久石让为电影《坏孩子的天空》写的一首kids return。这首曲子节奏感很强,特别适合需要打鸡血的时候听。就像今天早晨我五点就要起床赶飞机,而昨天的工作直到晚上十点多才结束。就在人困马乏时这曲子应景地在耳边响起。
起飞前关掉手机,我也很快睡着了。但这首纯音乐仍在梦里单曲循环。突然觉得kids return可能比Take me home更适合作为新书的英文标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