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望
(2009-06-08 01:44: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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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谈 |
其实稿子写完的时候,凌晨一两点,是最有兴味的时候。尤其还下着雨,零零落落的敲下来的都像是字,每一个字叮咚做响,打在夜的鼓膜上,那是一夜的稿小结后零零落落的心态。
可惜这种兴味无可诉说。像想像中零落的手指,敲打在我寂寂的骨胳上;像一整夜雨你空独眠后,山窗的风起飕飕了,你蜷曲如句,而勾折如逗;象记忆中的夕帘终于暮卷,知道还有明日,但今夕,是可以奢侈的浪掷着,什么都不做的恒长着。
我想:如果我真还有有魅力的时候,那该是这样的时候。
这样的时候,即算点一支烟,也不是罪过。
这样的时候,我在活着。
尺寸之笺是我今晚走过的路,不大,但是我的路。我的空间在这尺寸之笺里暂时凝固。而我拈起一根针,举向时光,让时光在针眼里一缕穿过。
我抓不住整片时光,整片的时光滑手如匹练,但我取其一线。百练钢与绕指柔,总有告别的终点,临行密密缝,或恐迟迟归。回来的话看自己春衫的针脚;回不来的话,蝉蜕一鞘,看我留下来的衣。
所以在稿与稿的间隙,我终于有心情候望。
——恰是候望。
最美丽的是初逢,最贴心的是候望。候望是一种雍容的心境,在开头的一语斟酌,斟酌得废尽千言后,终于可以迎来候望。
雨长着脚,脚钉在人生的边上,那是所有夜的笔墨的装订线。
而今夜我像是在写诗,天空里零零落落的下的都是字,我只是随心地拣取一二,排列组合,不必费心的,小小用心的,因为那种兴味,无需琢磨,如同爱你,无可琢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