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色彩印度（21）· 最孤单的城市（上）_走过大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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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色彩印度（21）· 最孤单的城市（上）

(2009-03-26 21:04:18)

标签：

杂谈

时间：2009年2月4日
地点：马图拉（Mathura）

愤怒都是一点一滴积累起来的。
——这是在给本篇博文定调子。

去印度之前，我至少看了3遍BBC的《印度故事》（The Story of India）。当第一次看到有关马图拉的部分时，舒缓的音乐、静静的亚穆纳河（Yamuna River）、涂满粉彩的印度教徒和当地人友善的笑容一下子吸引了我。这座既是印度教的圣城之一，又是佛教圣地，贵霜王朝时代的国际化都市应该是值得一访的吧？我毫不犹豫的把原计划中的菩提迦耶（Bodh Gaya，释迦摩尼就是在那里的菩提树下觉悟成佛的）之旅改为了马图拉（Mathura）之行。即使今天，我还是不知道应该怎样判断这个决定...

经过疲惫和饥饿的一天，2月4日的早上终于享受了到印度以来的第一次自然醒。结帐后（两天共600卢比）按照前日的约定，到洪兄夫妇祝住的酒店（Hotel Sheela，就在阿格拉东门外，非常不错）集合。吃早餐的时候又碰到一对来自南京的夫妇，他们也是趁大学放假到尼泊尔徒步一圈然后以瓦拉纳西为起点开始北印度的旅行，也是一对强人呐。

今日的行程安排，只要在下午之前赶到阿格拉以北50公里的马图拉即可，所以我们可以颇为从容的打发早上的时间。洪兄夫妇结账出来后，我跟他们在门口的喜马拉雅(Himalaya)专卖店买了800多卢比的化妆品，算是带回去打发朋友的（总算了了一桩心事。给朋友带化妆品并不是因为我的朋友都是女士，而是因为我的朋友们都有夫人，讨了他们夫人的欢心，也就是讨了他们的欢心嘛）。

在阿格拉兵站火车站（Agra Cantt Station）我们买到的是一种类似于通票的车票（33卢比/人），可以持此票上任何一辆开往马图拉的火车，只是没有座位。这也无所谓，反正只有50分钟的车程。在站台上等车的时候，一个很清秀高大的德国的小伙子Jan（读作Yan）加入了我们，他是在印度结束了为期半年的印度学（Indology，原来有专门的印度学，从前还真是孤陋寡闻哦）进修后，回国之前进行一次三周的旅行（在国外旅行的时候，经常有一种感慨：西方社会有非常良好的氛围和政策鼓励年轻人进行跨国旅游，这是消除无知、偏见和仇恨的最好方法吧）。

中午时分，在两节车厢连接处站了50分钟后，一行人来到马图拉，不快的旅程开始...

我们是从火车上下来的仅有的4个外国人，当然就毫无悬念的被嘟嘟司机包围了。在我们的请求下，他们安静片刻，我们得以和Jan道别，他去了另外一个酒店，而我们的目标是亚穆纳河边的Agra Hotel。在司机的吵闹声中，一个人以10卢比送我们到酒店的价格赢得了竞标。我拍着他的肩说：“We have a winner!”。说实在的，在马图拉这样的小城市，如果是当地人，这个价格到酒店绝对是正常的。可我们是外国人，如果以这样的价格拉我们到酒店，对于司机来说，那就是赔了。所以我们刚把包放到车上，他就改了主意说要带我们去另外一个酒店。我当时就翻了，狠狠的把包从车上拿下来气呼呼的往外走，我这样做其实是给其它司机看的，真的就没有人再上来缠我们了。出了站，我们找了一辆过路的嘟嘟车到酒店（30卢比，真的很近）。

Agra Hotel就在亚穆纳河边，位置很好，就是有点破旧，不过卫生条件尚可，有热水。讲价的过程颇费了一番口舌，我说我是摄影师洪兄夫妇是专栏作家我们在进行环印度的旅行并会在文章中对每一个住过的酒店给予评价考虑到这个因素老板能不能给我们一个比较优惠的价格啊？最后他们俩的双人间收费350卢比，我的单人间250卢比。唉，撒了一个弥天大谎也不过是分别便宜了50卢比，真是不值。我们刚安顿下来，Jan就打电话过来问是否还有房间并很快打车过来了，因为他觉得那里条件不好并且一个人太闷。

吃过了午饭，时间已经是下午3点多钟了，我们决定沿着不远的铁路桥走过河去看看，不过是为了打发时间而已。上桥不久我下了另外一个断言：我们不仅是刚刚从火车上下来的仅有的四个外国人，而且是整个马图拉仅有的四个外国人。在桥上的时候我们四个人（最主要的原因是有女性成员）被围观被尾随还被桥下的人骚扰。我不知道他们说的是什么但根据在乌代布尔的经验可以断定肯定不是什么好话，于是非常不客气让他们“Shut F**K up”！我的粗鲁一定让Jan很吃惊，但在某种程度上也一定启发了他，因为他紧跟着就给桥下一个中指。要知道他在印度已经留学半年了，可以用印度语跟当地人交流，所以他知道桥下的人喊的什么。

在当地人的注视中从桥上走回来，一行人沿着河边走向主码头（期间不断的有船夫上来问是不是要坐船）。那里是我来马图拉的原因，拍摄傍晚时分当地人在河边神庙台阶上进行的Puja和Aarti仪式（就是在河边进行的一种祈福和向神敬献的仪式，我会在瓦拉纳西的游记中具体解释Puja和Aarti）。在这里另外三个人和我分开，他们要去看克里什纳神（Krishna）的出生地，而我留下来等候拍摄。等待的过程，让人非常不快。有一个靠给别人做Puja仪式赚钱的老头提出给我做Puja，被我拒绝了。于是他就说这是神圣的地方不允许拍照待会的Aarti仪式也不许拍照并且试图鼓动旁边围观的人。我也没有客气：不要因为我不给你钱你就说这些蠢话你还没有权力不让我拍照我就拍了你能怎么办吧（I'm going to shoot anyway, try to do something to me, you evil old man!）。后来在Aarti仪式的时候，我虽然拍了很多照片，但就是不敢脱鞋走到河边的台阶上去拍（前面介绍过，在印度所有圣河圣湖的台阶只有除了鞋子才能踩上去的），因为我虽然有把握这些印度人不敢把我怎么样但是我没有把握他们会不会偷走我的鞋子如果那样我就惨啦。

说实在的，在印度旅行期间，我拍人像是非常小心的，从来都是征得对方同意后才拍照（当然在对方未发觉的情况下，用长焦偷拍除外），这是给对方应有的尊重。至于在一些和宗教有关的场合，我就更小心翼翼了，虽然我不信教，但是该遵守的规矩一定要遵守，这不是对宗教的尊重，而是对信仰宗教的人的尊重。可恰恰就有人利用你的尊重，打着宗教幌子要钱骗钱，在我看来这比偷盗抢劫都可耻。

愤愤的回到酒店的时候，另外三个人已经在等我了。Jan提议去一个叫做Kuality的饭店（算是当地最有名的饭店了）吃晚饭，我们当然同意。因为不远，我们决定走路前往，路过当地的标志性建筑，Holy Gate的时候，一个骑在摩托车上的人在我旁边停下来大声说不许拍要罚你100卢比。前面的那些不快加上这根最后的稻草终于压垮了我的忍耐能力，我冲他大声的骂了一句”F**K U“的同时狠狠推了他一把，几乎把他从车上推了下去。他可能是蒙了一下，但很快又追上来不依不饶，这时Jan也加入了团战，我们三个人的脑袋几乎顶在一起对骂，场景相当搞笑。最后他可能清醒下来认识到自己讨不到便宜骑着摩托离开了。后来吃饭的时候Jan跟我说当时真恨不能在他脸上狠狠的来一拳。我说我也想但是对骂是一回事对打就是另一回事了我们肯定能赢但是脱身却不容易在外面旅行只能做最有把握的事情永远不要碰运气。

回到酒店，我们四个人坐在前厅聊天，直到酒店的伙计说要关灯了，才分别回房睡觉。

虽然经历令人不快，但是拍到的照片并不赖，这就是我无法对此行的“对错”做出判断的原因。

01 牛的后面就是我们住的Agra Hote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