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忘(三十六)
(2024-02-16 12:24: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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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年二月感悟 |
分类: 记忆碎片 |
班里郎才女貌的一对分手了,他们曾是大家眼里最亮的风景,女生与我同寝室,瘦高个儿,男生是班长,也是瘦高个儿,两人都戴着近视眼镜,但丝毫不影响他们的外表。总以为他们是不会分手的,可却是最早分手的一对,没有任何预兆,也没听见他们争吵,不像别的情侣分手时,或哭或骂总有声。
财会班的冯英跟欧阳良提出分手,却是闹得全校皆知。来自温州的欧阳良个子小小,穿着厚跟皮鞋。增高鞋在80年代就有了,并不是后来的创新。欧阳良不同意分手,说两年来送了无数礼物给冯英,还说若分手就要杀了她,吓得冯英到学生处投诉,每天一放学就回家,成了走读生。听说冯英把欧阳良送的礼物一件不少地还了回去,包括戴着的项链和手表,外出游玩时花的钱就没法还了。直到毕业,并没发生意外,一年后,欧阳良进了精神病院。
经管班的石珺与财会班的戴芳也分手了,是石珺跟我说的,他不想去海岛,而她也没想留杭。石珺问:你怎么老是一个人,闷闷不乐的,这样不好。我要如何快乐,我很想说,最终还是把话咽下去了。石珺是唯一懂诗的同学,也是唯一给我写诗的同学。
也有好多新的恋情悄悄地展开。
程丹与班长夜里翻墙回校被值班老师抓个正着,过了22点,校门是关上的,想进来,只能翻墙。80年代,开房这种事情在校园里不曾听说过。
班里出双入对的一下子多了,也许平时忙于学习,实习期间又不用考勤,利用最后的时间与喜欢的同学在一起,寻找短暂的快乐,并不需要考虑将来,也没有同学会刮目相看。
星期天下午,父亲陪我回校取行李,我不准备在学校住了,剩下的一周就做走读生吧。悄悄的,我走了,不带走一片云彩。
6月下旬实习结束,一个月实习只有14元补贴。接着是写实习报告,22日我们仨把各自写好的实习报告交给有机化工厂的朱老师,请他修改指正。我们仨还与厂领导合了影,可惜宋师傅外出学习了。次日我又回有机化工厂,朱老师给我改了好几处,我重新抄了实习报告,朱老师让我26日去拿实习鉴定。27日我拿着盖着公章的实习鉴定返校,交到教务科汪老师手里,同时打听了接下来毕业班的计划安排。我没有在校久留,我怕见到张申,也怕见到大力,不知道怎么回事,我怕见任何同学和老师。出了校门,到浙京排练场看了两本录像:《一颗红豆》、《聚散两依依》,两部作品我都读过,无非是消磨下午时光,花了0.40元钱,似是对中专两年的结语。
毕业报告会、毕业体检,这些是毕业生必须参加的,不可以请假。
班长通知7月3日晚全班聚餐,自然也是必须参加的。聚餐没有安排在食堂,而是在我们自己的教室里。黑板上写着:再见吧,朋友。课桌并在一起,椅子围成一圈,数箱瓶装啤酒叠放在讲台边上,桌上摆满了菜,多数菜是从学校食堂打的,也有外面卤味店买的,还摆了瓜子花生糖果,盆子各式各样,都是同学们自己的饭盆。
毕业纪念册没写的都写了,个人照片没给的也给了,像是以后不再见面一样。
不能喝的我也喝了啤酒,还抽了男生敬的烟,必须点上吸一口。女同学们都喝酒抽烟,我也不能例外,只是咳得厉害,吸几口就掐灭了。
小忆喝醉了,头撞在窗棂上,流好多血。校医务室早就关门了,我们5个同学在校门口拦了一辆小货车,让司机开到建工医院,可是,那里的医生没有医德,不给看,于是我们又转向市中医院,顺利缝合了伤口,捂着伤口的毛巾全是血。
我们回到学校时已经过了子夜,聚餐早就结束了,教室里一片狼藉,到处都是空酒瓶。我没有半夜回家,回了寝室,同学们还在打牌,男生女生都有,输的在脸上贴纸条。我也不好意思躺下休息,坐着看他们打牌。
下午参加毕业典礼,领了毕业证书,我们毕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