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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份爱淡定如茶

(2009-03-02 08:00:05)
标签:

有份爱淡定如茶

驿站

沉静

浸泡

相聚

文化

分类: 【小说虚世。】

            有份爱淡定如茶有份爱淡定如茶有份爱淡定如茶

 

    睁开双眼,乔依问自己,你梦到他了么。
    似乎是一夜无梦。
    乔依一动不动的望着阳光斜落的窗纱,外面的天空蒙了一层缠绵,他应该还未醒来。
    乔依发现,越是亲近的越是想念的人,越是不容易在她的梦里出现,似乎这样的人只该在真实里摸得着看得见。   
 
    昨夜玩的有些晚,半夜两点的街道遍布着亮黄色的朦胧,间或驶过的出租车减速后,都会被一漠挥手又远去。
    四个人走成一排,夏天的夜晚有些凉意,却谁都不愿意早些回家。乔依和宜可在中间拉着手,感觉彼此的手指都凉凉的。两侧的一漠和阿措无声无息。
    茶吧的音乐,温柔的灯光,轻轻的低语,走出了,便与恍若隔世。
    这夏夜微拂的风中,静静地漫无目标,很是舒坦。
    乔依想起包里那块挂玉,是她喜欢的颜色,一只可爱的小兔子,一漠送她的生日礼物。接到手里的时候,乔依心一热,这热度很快让眼圈发红,乔依感觉到了自己在一漠沉静外表下那颗心里的份量。
    梦里见。一漠埋在雨搭的影子里。
    乔依看不清一漠的脸,只是望住他的轮廓,深深的点了下头。
 
    一漠经营着一家旅游用品商店,生意还过得去,他爱他的妻,妻却无法忍受他的爱好,一漠一年要周游在外半年多,有哪个年轻女人耐得住。一漠竟然恨不起来,当不再回头的妻的泪砸落在青竹地板上,四散零落,一漠的心碎了,从那日起,再无法完整。
    少了熟悉的声音和温存的陪伴,一漠身在何处也找不到从前的感觉,那种遨游的雄浑,融入大自然的畅快。没人束缚了,游荡了数月的一漠恋家了。
    回到一个人的房子,一漠的眼泪为妻而流,只是没人看得到。
    一漠放弃了徒步旅行,开始长时间的守在店里。商店专心经营后起色很快,可白日里的充实总会对比出夜晚的寂寥,无边的伤楚和回忆游弋在每一个漫漫长夜里,黑暗成为一漠挥之不去的梦魇。常常,整夜无眠。
    婚姻的打击让本就忧郁的一漠不再言情,虽然他明白乔依。他在乔依的目光里若即若离,不敢靠近,只怕倦了再伤情。
    在乔依的生活里,周遭若干追求者里,不乏事业财富兼具的成功人士,她却始终无法敞开心扉。宜可帮她分析过,乔依是否对爱情已丢失了情绪,独身下去的念头有时候坚定得宜可都说她不可理喻。
    乔依不会要求一漠有诺言,他给不了她什么,她也不需要他有清晰的表达。乔依喜欢这种淡定的隐约的感觉。一漠也从不对乔依说半个爱字。乔依知道后半生还很远,爱情终会再次来临,只是知道一漠不过是她生命中的一个驿站,有温暖可以小憩。既然预知了这份情不会有结尾,乔依便想不去投入,就这么距离着,当知心人待。
    只是,一个人静下来的时候,一漠总在眼前。
    
    乔依在电脑里书写,把彷徨的爱情作喻:
    爱情在我身边盘绕
    是藤的青涩渴望着吸引
    不知道攀缠与共是否会把阳光遮蔽
    爱情是美丽罂粟
    鲜艳夺目
    不知道握于掌心是否需用生命作交换
    爱情害怕昙花一现
    回首间便会消逝
    不知道存留的惊叹与感动是否能够长久
 
    日子水一样的貌似平静,一个人走路。
    昨夜听见雨落,淅淅沥沥,不绝于耳。乔依灭了灯,懒懒的倚在墙角,想这段不知方向的爱,没有头绪的麻,愈理愈乱。乔依再不需要刻骨铭心,只想能静静的感受,若无骨的轻轻呵护,哪怕没有将来,将来在她的眼里已无价值可言。乔依怎肯再相信海誓山盟的约定,一切如流水,情动对于她似乎许久未光顾,她就这样闭锁那份曾经飞扬轻舞的爱情,只缘爱情如此禁不得坎坷,到伤筋动骨。
    如果爱情可以为你我等候,希望它能够在纯净的音曲里慢慢浓厚,把一份沉甸甸埋入心底,然后等待爱人的挖掘。捉迷藏的人啊,一直在盼你能读懂我,不要让我守候过久的情化土,再无法分离。我为我的爱情呐喊,也在暗夜里哭泣,没有对上苍许的誓言,在今生今世里孤独蹒跚。我在等,一直痴痴的候,你为何隐在爱的影子里犹豫停留,我伸出的双臂已坚持不了多久,心在渐渐的失血,没有爱情的填充,我行将死去。
    难道,年轻的生命就要如此怠惰,毕竟,爱让我们相遇,再无法忽略不计。仔细思前后,是否注定你我要如此折磨,等到情绪全无,再作劳燕?
 
    一串电话声叮呤,乔依在黑暗中一下睁大眼睛。一定是他。
    又一个人对房间说话呢,出来吧,我们四个。一漠低低的嗓音,很好听。
    下雨呢。
    嗯。
    乔依对镜,拢起长发,涂了淡淡的璀璨唇彩,浅粉色。
    看到一漠,乔依眼里漫上一层柔和。
    两人一把伞。
    雨水溅落在乔依裸露的脚趾,湿润的有着暖意。两个人简单对话着,一漠把乔依的肩向伞里让了让。乔依注意到他腋下的包,拉链半开。
    没多远,那间熟悉的茶吧在雨雾里显出,不甚明亮的窗,门前车子依然。这是一间处静僻地段的茶吧,来的都是老顾客,都因了喜欢这里幽雅古典又具时尚的气息。乔依最喜欢这里的菊花茶,清淡美丽,若有若无的香气。
    宜可和阿措已经在等了。
    茶早泡在壶中,落座时,被好闻的味道舒服的包围。
    寿星到。阿措笑眯眯的,向身后手一招,一大捧百合被侍应生抱过来。
    洁白的,玉立亭亭的百合,映得乔依眼睛晶莹闪亮。这个小时候就在一起的邻家大男孩,心思总是细腻的,会在出奇不意里给人惊喜。
    谢谢,我差点忘了今天。乔依开心的笑了,倾过身抱了抱阿措。
    还有我呢,不过,这礼物要你回家才可以打开的,就不必展示给各位看了。宜可调皮又神秘的冲乔依眨了眨眼,递过来一个包装漂亮的礼物盒。乔依知道,那是套内衣,那次逛商场,宜可阻拦了乔依的喜爱,说不用花钱乔依也会拥有它。
    一漠安静的坐着,看着三人笑着,眼里流淌着疼爱。这个女子的一颦一笑,如此的吸引着他,一段交往以来,他不可否认的爱上了她。一样忧郁的眼神,一样喜好安静喜欢音乐,一样喜欢在文字的堆叠里寻找美丽瞬间。
    一漠亦是矛盾的,爱情曾给他的挫败是致命的。他最钟爱的视为生命的女人都可以离开他,重创后的他如重又轮回,活过来了,却背负上一座爱情冰山,终年积雪,在去遥拜圣殿的途中艰难躇行,拒绝任何爱的燃烧,只想祭典,只有缅怀。
    乔依不想融化他,作雨露清新,伴他前行。枯萎的花有了颜色,荒无日渐隐退。一漠却怕了,爱她,却怕爱没有前途,他不能给她一个安稳,因为他不再相信爱的长久,他怕爱到泛滥会成灾,怕爱到倾情会断流。所以一漠从不对乔依言爱,也从不轻易触碰乔依,乔依在他眼里是精灵,是天使,纯洁无暇,美丽一触即可融。
 
    夜雨也没阻碍品茶人的兴致。雨水就是泡茶的矿泉,人们就是不同风格的茶,泡着氤氲着,时候到时,泡出各自不同的滋味,自己尝,自己品。
    茶吧里最富特点的就是眼前的茶壶和茶杯,都是上乘的紫砂坯,是请了最有声望的老艺人单独设计而制,每一处都是精致,捧在手里忍俊不禁的珍贵。如爱,需要情的陪伴,不要孤独。明知它的易碎,渴望又犹豫。
    乔依把菊花茶碰在嘴边,小小的啜了一口,眼睛却望向一漠。刚好,一漠也把目光看过来。乔依知道他肯定会有东西送她,他在等什么,等只有她一个人的时候?
    呵,我也有份礼物。一漠放下茶杯,从拉链半开的皮包里拿出一个小巧的礼物盒。
    乔依的心跳快了,小小的盒子里装不下戒指胸针以外的东西。可不会是戒指。
    一漠把拿礼物盒的手置空于茶桌的中间,却不向前。
    乔依微笑着,在宜可和阿措的催促下伸出手臂。
    茶香的弥散里,一只大手,一只小手,短暂的接受。礼物传递的过程其实漫长且幽犹,时间瞬间凝固,四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小小的礼物盒上。乔依的心里不知什么滋味,有怨,有爱,有迷茫,也有憧憬。
    这壶茶,品得心情散乱,只待一只适合的茶壶来围。
    玲珑的一只玉兔,静卧在小小的乳白色的丝绒盒子里,温润,晶莹,就这样铺满了乔依的心。乔依慢慢流了泪,为她过去丢失的和现在未知的爱情。礼物有时候能代表什么,可一漠呢,他怎么想。乔依需要一种感情的呵护,只为她太无助,在爱情里迷失了太久,累了,倦了,甚至要放弃了,一漠却给了她一线希望。
    乖,不哭。一漠的心疼了。这似水的女子,让许久没有过晴朗的一漠云散了几朵,那蔚蓝的一角一如他骄傲登临的山颠天空,澄澈明远,握不到手中。
    美丽总该放在遥望处,适合默默欣赏。
 
    这份爱,淡定如茶,不挂在唇边,只适合浸泡在你心里,我心里。
 
    一漠和乔依都不喜欢多言,留下心声短句,便离开: 
    沧桑在面孔跌破
    在我曾经无悔的隘口停留
    却发现再也望不到家的屋檐
    从此,知道,没有什么长情可倚 
    我的距离
    不代表凄风与冷雨
    年轮的勾勒注定有缘今生
    只愿默默无闻,留一份香醇在心间
    
    似乎是一夜无梦。
    相约梦里,却何如也走不进梦境,是只想把淡淡的爱继续在真实里吧,宁可不在梦中做完美相聚。
 
    太阳升起来了。
    在靠近阳光的地方,泡一壶爱情清茶,等你来品。

 

 

 

              2004年6月20日星期日 

 

 

有份爱淡定如茶

 

这份文,在当初

为我最钦佩的毛拉姐姐所欣赏

被她称之为我的“最成功之作”

毛拉的文字始终都很杜拉斯,甚至更安妮

 

或许一个人的生命需要契合无常

然后才难忘

毛拉便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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