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江国际诗会(莫非摄影)
*高兴
刚刚完成了一次壮阔的旅行。青藏高原。国际诗歌节。水在天边凝固。烟火在夜空升起。黑暗中,有人在说话。女人,和男人。世上只有女人和男人。声音,面孔,眼睛,君度和冰白,那片丰厚的青和蓝。记忆。记忆。记忆。
满满的记忆。要让它们沉淀下来,深入心灵和雪。夏天的雪。夏天,青藏高原在下雪。雪中飘动的红纱巾。天空的红纱巾。暂时,就让雪和红纱巾覆盖那些记忆。呈现它们,也许,只是不久后的事情。
一夜睡眠。依然有点困,有点乏,嗓子干干的,眼皮也不时地会打架。旅行过后的困乏。困乏是最好的理由,让你静静坐着,什么也不想做,并且心安理得。思绪却在蔓延。一个又一个夏天。想到了诗歌节。另一个夏天的诗歌节。
那是前年,在广州,珠江诗会。好几个朋友都来了。树才,莫非,车前子,和黄梵。到了广州,我们又认识了好几个朋友。世宾,黄礼孩,林雨,卢卫平,和浪子。还有英国诗人蒲龄恩,和广州大学教授黎志敏。广州的朋友大多很温和。礼孩总是微微笑着,有一种温暖的气息。他主编的《诗歌与人》在诗坛有广泛的影响。林雨那么清纯,安静,像个懂事的妹妹。
诗会在三所大学轮流举行。日程排得很紧。感觉总在迁徙,从一个校园到另一个校园。那些校园很美,生长着各种有品质的树木和花草。比如美人蕉。比如棕榈和椰树。正是六月。学期接近尾声。一拨一拨毕业生在拍照留念。在他们身上,我看到了过去的时光。
朗诵,研讨,一些互动,诗会有规有矩地进行。听众主要是学生,而且主要是女学生。这对诗人是种鼓舞。车前子,树才,莫非,和黄梵,一到广州都剃了光头。诗会上,四个光头,晃来晃去,格外引人注目。诗人怎么都是光头?有学生问。老车不甘于一般的朗诵,做了几个行为艺术,效果极好,身旁总有不少女学生围着,签名,合影,回答问题,笑眯眯的样子。树才跳上跳下,一会儿汉语,一会儿法语,还用英语发出召唤:“给我打电话,在你需要和不需要的时刻,给我打电话……”
晚上,活动更加丰富。与英国诗人聚会,作同题诗:《来不及》和《就这样》,喝凉茶,吃排档和夜宵。我头一回知道,凉茶其实不凉,而是热气腾腾的中药。聚会自然少不了酒。一瓶又一瓶的酒。通宵达旦地喝。喝到最后,中英两国诗人都成了兄弟,连说话都不需要翻译了,打打手势,比划几下,彼此就心领神会。酒,是诗人最好的翻译。
整整三天三夜,我们时刻都围绕着诗和酒,时刻都围绕着校园,都没来得及好好看看广州,看看著名的珠江。在我的印象中,广州就是那些诗和酒,就是那几个校园,就是几位无比热爱诗歌的朋友。他们始终陪伴着我们。我喜欢他们。
在蒲龄恩住处作同题诗的诗人们(规定用三个字的题)
这是偶当时的其中一首:)
◆来不及
冰还没融化
花已睡去
盛开。已来不及
2005/06/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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