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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暖,也暖不热

(2016-11-23 21:56: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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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暖也暖不热

分类: 言情,亲爱敌人


原创 2016-11-23 南在南方 南在南方me

https://y.gtimg.cn/music/photo_new/T002R68x68M000000UiTHj1uy4pr.jpg Rose Are Red (My Love) Bobby Vinton Roses Are Red (My Love) http://res.wx.qq.com/mmbizwap/zh_CN/htmledition/images/icon/appmsg/qqmusic/icon_qqmusic_source263724.png

1


到现在,我也不能我说认识那个叫叶小叶的女子,就算我们拥抱过。有些事总是在不经意时发生的,没有一点先兆。

就像2004年12月的那个雪天,我失恋了,准确地说,我被抛弃了,我很难过。并是不说,如果是我抛弃了别人,我就不会难过。

失恋注定是件难过的事情。

那天晚上,我在酒馆喝了一点酒,本来想麻醉一下的,但一瓶喝下去依然清醒,就放过了自己,在心里说干脆回家用冰箱里的那块豆腐把自己砸死算了。


冬天的夜晚总是有些冷清,我回家时并不晚,可街上已经没有多少行人。我走过一个公用电话亭,电话铃响了起来,不早不晚响了。叮叮,叮。

四周并没有人,不远处的咖啡屋还亮着昏黄的灯,门外也没有人。可能有人打过电话,没人接就走了。这种事经常发生的,就像是缘分擦肩而过那样简单而平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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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并没有马上离开,我在心里说,如果我数到二十,电话还在响,我得对那头的人说,打电话的人已经走了。不过是举手之劳,却有种好人好事的感觉,何乐而不为?


我已经数到了二十一,那电话还在响。我是个说话算话的人,所以我拿起来话筒。我说,这是个公用电话,现在除了我之外,没有一个人,包括背影。可我没有打传呼,没有打手机,没有打座机,我刚刚失恋了,我从酒馆出来,我是一个过路的。

电话那头叹了一口气说,求你别放电话,我的朋友阿福死了。你知道他是怎么死的吗,你知道他谈过恋爱吗,你知道他在死之前最大的愿望吗,你知道他的嘴唇是冰冷的吗?



2


电话的那头的女声一开口就给我来了悬念,可我不吃这一套。

我说,我不知道,可我知道这个世上天天有人驾鹤西去,所以我不想知道。可我知道你现在的样子,你的头发是披散着的,你的嘴唇上用的是紫色唇膏,可我不信邪,也不怕鬼。说完这些,我傻里傻气地笑,呵呵呵。

她说,我没这么恐怖,你别以为我一个神经病人,我一直想找一个人说一说我和阿福,可我不知道该对谁说。

我叫叶小叶。

早上有个人在这里给我打了一个传呼,我回了,却是他呼错了,我就有了这个号码。我打了一天这个电话,只有三个人接了电话,我以同样的口气同样的开头对人说我和阿福的事,他们三个异口同声地说我神经病。你没这样说我,说明你是个稳重的人,有涵养的人,说明你是个好人,我想,你不会反对我给你讲这个故事。

她给我上了三个形容词,多少让我有些受用。


那个让我失恋的女子指着我的鼻子说我肤浅,可这个叫叶小叶的女子一下给我平反了,她说我有涵养。冲着这个我说,好吧,我听你讲,你知道站在风里很冷的,你别让我冻僵了,我冻僵了就会是一条蛇,如果你想搂在怀里暖热我,我还是会咬你一口。说到这里我总结了一下,我说,也就是说我希望你快点说那些灵魂的分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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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我不会说得太久的。为了公平,我现在站起来了,我们都站着说话。我说,站着说话不腰痛。

她说,面对一个死去的人,我们都应该垂首肃立。她这样一说,我严肃了一些,我说,我已经恭敬了。

叙述开始了。她的声音显得很遥远,并且有点沙哑。


3


阿福到死也没谈过恋爱,他暗恋过一个人,那个人就是我。我也是他不久人世时才知道的。阿福只有18岁,永远的18岁。阿福得了骨癌。这是一种至今无法治好的病。谁也不怪,医学也有无能的时候。


阿福是俊朗的男孩子。我去看他时,他已经患病两年了,躺在那里,他已经不能站起来了,可他还是欠了欠身子,很绅士的样子。

他的脸庞瘦削的,面色苍白。因为我的到来,他的脸泛了一点儿淡淡的红晕。我刚才说了他暗恋我。

他的家人为找我费了一些周折,他父亲说想请我去他家,尽管他说话有些唐突。他父亲说,他看过了阿福的日记本。阿福的心思都在那个日记本上。

然后他把这个日记本给了我说,你看看吧,你决定吧,你可以不来,但我们还是想请你来。他来到世上有很多遗憾,他不能和别人一样长大,但是你去看了他,他的遗憾就少了一种……

我当时没有马上答应他,和他说的一样,这很唐突。我当时也这样想,他死不死跟我有什么关系?无怨无仇的,他干嘛找我?我心里有很多疑问,在我没有看他的日记之前。

这是一本普通的软皮抄。它的扉页上写着这样一段话:如果把我一生画个句号,我只许一个愿/我的一生现在可以画一个句号吗?可以/所以,一定,我一直想她来看我并吻我的额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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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得出来,阿福看过《第一次亲密接触》。我只那么一读,心一下就潮湿了。这声音有点像在教堂里听唱诗那样纯净。虽然他在说爱,虽然他写这些心思的时候还没有18岁。

接下来他在日记本上写了他是如何认识她的,我就像是剥竹笋一样,看到中间才知道“她”就是我。

原来他是我所读大学附中的学生。在他的记忆中,也就是他16岁的某一个下午,他和我见过面,那时我去他那栋楼找一份做家教的工作。那是个星期六的下午。我敲开了他的房门,他一个人在家。他说他看见穿着黑裙子的女孩站在陈旧而杂乱的楼道里,是那样的格格不入,那样美……

我无论怎样也想不清两年前曾经有这样的一个下午,我给他讲了一道题。我无论怎样也想不清我当时穿的是一件黑色的裙子,并且一笑就是一口小贝壳般的牙齿,并且头发有点海飞丝的味道。

这些都给这个16岁的少年留下了永恒的印象。也许这个16岁的少年正在默写他的爱情,那个女孩跟我非常相似。他记得很清楚我的名字,我叫叶小叶,我的学生证上写着的。他在日记埋怨他学习太好了,埋怨家里没有钱,不然的话,他多么想让父亲聘请我,哪怕多呆一分钟也是好的。

我明白那扉页上的话,他是写给我的。与其说写给我的,倒不如说是写给他梦中的女孩,写给爱的。

一年前,阿福休学了。他曾经想过他能遇见我的,可他一休学就住进了医院,他想这个想法也不可能实现了。

我说过他的父母为找到我费了一些周折,因为我毕业离校了,但他们还是找到了我。

我决定去看他。没有理由不去。我突然想起了海子的一句诗:给每一条河流每一座山取一个温暖的名字。

在阿福的心里,叶小叶就是一个温暖的名字。

在花店,我买了一束康乃馨,出门时我又要一支玫瑰,是一支还没有盛开的花。还从来没有像那一刻那样圣洁的心情,像是一个端坐于莲花之上的孩子。

我穿了一条黑色的裙子,我的头发刚刚用海飞丝洗过,时光不能回复,如果能,我愿意再一次出现在他16岁的某个下午,而不是现在的刻意。


4


阿福显然对我的到来有点吃惊,也掩饰不住他的喜悦。他父母离开时轻轻地带上了门。小小的病房里只有我和他,我们都没有说话,能听见挂在他床头的液体点点滴滴地流进他身体的声音。


他说,姐姐,我是不是对不起你?我一直想念你。

我说,不,不是这样的。他说,原谅我,我把日记本交给了父母,把我的秘密交了出来。可我不这样,你知道,我永远没有机会了,这些秘密会被我带走。

我握住了他的手。他笑了,有点调皮的样子。

他说,我的肌肉开始烂了,你闻到了没有?我说,没有。我没有说他会康复的话,我想他也不要这样的安慰。

我们又沉默着。

许久,他说,姐姐,你回去吧。我说,我再陪你一会儿。他说,我喜欢你,你会不会笑我?

我说,我看你的日记本子时我的眼睛是湿的,心里也是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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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笑了,他说,那你说要是我长大了,会不会找到一个像你一样的女子?

我说,会的。然后我站起身,然后俯下身去,我吻了他。他的唇是那么冰凉。泪水从他年轻的脸庞滑落下来。

姐姐,他轻轻地唤了一声说,我哭了,湿了的是我的脸。

我想着再去看他的,可今天早上,他父母打电话说他去世了……


5


2004年12月的一个夜里。我听这个叫叶小叶的人讲故事。她说她想忘掉阿福。我说为什么要忘掉呢?她说有个念头让她很痛苦,要是他活着,她会不会嫁他呢?她比他大4岁,她可以等他长大啊。

我说每个男子的心里都会种植或者埋藏一个女子的名字,每个女子也一样。我们都一样。对阿福说一声安息,从明天起,做个幸福的人……

突然听见有个声音在我背后说,谢谢你。

转过身,我看见一个女子举着手机。

我看着她,她也看着我,眼里都有生硬而干冷的落寞。原来她在咖啡馆里打的电话,她在暗处,我在明处。

她说,怪冷的。

我说,怪冷的。

我们在街上走了一会儿,在一个拐角处,我们同时抱了抱对方,抱了一会儿,都没有感到温度。

叶小叶说,要不,我随你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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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怔了怔,叶小叶又说,要不,我随你回家?


6


这是个有雪的深夜。我领着叶小叶回家,我们都有寂寞的眼神。

我打开电暖器,桔黄色的光是映着我们虚幻的脸,她伸着手,我也伸着手,想要更多的暖气,某个时候我们的手绕在一起。依然是那么冰冷。

我们像是两个孩子一样缠绵在一起,她的手放在我的心口,她说那里是热的,我说她的也是热的。某种类似苹果的香渐次漫过。

她热烈地吻了我,我回吻。浩浩荡荡。我们的唇渐有温度。

某个时刻,我听了她的昵喃,很含混,有点儿像燕子在夜里的窃窃私语?轻轻的含混的神秘的。

那一刻,我突然安静下来,这样美妙的事情,动植物给了我们大师样的引导,我想明白她在昵喃什么。

她闭着眼睛,我看着她,那是唇与齿轻启时发出的声,还是从胸腔发生的无比汹涌的激情经不过窄的喉咙而发出的响?我不知道,我深深地俯下身子,让耳朵贴在她的唇上。

某一刻我听见了她的昵喃,不是爱,不是要,而是三个字,李大伟。她说,李……大……伟……李……

我坐了起来,许久她从沉迷中靖醒过来,她看着我,好像明白了什么,眼里忽然就汪汪了。

她抽泣着说,李大伟不要我了。我刚刚失恋了。我想他能跟别人好上,我也想试试。

也许她还想说什么,我阻止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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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那个故事?她说,那是她在一本书上看到的,她只想用这个故事作个幌子。

沉默之中。我帮她理好了头发,整了整她的衣角。

为她打开门时说,她说,对不起。

然后她走了,一步一步地下楼。雪又开始下了,我突然冲出门,追上她,帮上她戴上羽绒服的帽子。她说,我的手这么冷,怎么也暖不热。

我说,你哭了,湿的是你的脸。我无能力。她一句话也没有再说,一步一步地走远。

等我上楼,风关上我的门,而我的钥匙在房子里。我给前女友打电话说,喂,你好啊,对不起,麻烦你给我把钥匙送来好吗?要不我来找你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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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电话里说,不要死皮赖脸地好不好,有点骨气好不好?

我挂了电话,我就站在门口等钥匙。


附记:到处都是雪,都要暖和啊。别吹风,气象台说它不正经。春天就好了,不过,春风十里也不如你自己。公号:nanzainan2046,挪一步可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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