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唱歌》创作谈:还是唱歌
(2013-02-25 12:32: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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唱歌文学界中篇小说月报杂谈 |
分类: 随便,背过身去 |
腔是老腔,陕南丧歌的调子。乡村总是有些古风,丧歌便是一种。唱词早已定型,从开唱到歌罢,也有定式。生死是一场交接,唱到最后总有一个光明的去处。中间杂着唱二十四孝,大约是对晚辈的赞美。歌师在乡村与接生婆相似,因为迎送,都是受到尊敬。
唱歌在陕南,与陕北不同,它相当婉约,声音也温柔很多。除了丧歌,还有些小情歌,如贾平凹吟唱很久的几句:后院有棵苦楝树呀,未曾开花哥先尝哎。还有一种曲调相当慢板抒情,唱:春打六九头呀春雨贵如油,春草池塘卧春牛……我外爷唱得很好,他中风之后,嘴角歪斜,依然唱得悠然自得,他一直唱到死。我问他为什么要唱,他说,不唱歌,没别的事呀。
我写这篇小说,显然是受到了刺激。我少时的玩伴在山西矿上死了,我是在电话里知道的,除了叹息还是叹息,那年过年时,我和他还在一起喝酒的。后来我回家,听说他的父亲———歌师,为他唱了丧歌!那刻,我心如刀割,好像耳边忽起歌声,歌声里,一位父亲,或者说一个歌师用自己的方式,跟儿子做了决别。
有一天,四大家族这四个字触动了我。我眼前忽然就出现了四个人,歌师兼劁匠、风水先生、郎中、村长,还有一位小官员的家长。在乡村,他们都是头面人物,让他们凑一桌最好不过。他们需要一个故事,而这个故事已经超出了我的亡伴本身。我试着表达我对乡村的心意,还是唱歌。
附:《唱歌》是我个中篇,《文学界》杂志2期头题刊出,3期《北京文学·中篇小说月报》选刊。
谢原刊编者远人先生,谢选刊编者章颖先生。
本文应选刊之约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