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滴汗水落在陈小朵脸上，就像一滴雨摔在厚厚的尘土里，溅起小小的尘，不过被更多的雨点压制。

米高扬的脸越来越狰狞，那时的他像一张弓，大雪满弓刀，陈小风感觉身体慢慢燃起一簇一簇的火焰，淡蓝朝着深紫。

某个时刻陈小朵抽泣，尔后号啕大哭。她这一哭，弄得米高扬手足无措，他想要给他递纸巾，可被她死死抱着，如同陷在汽车的安全气囊里。

虽说欢爱时候，男女都有点文艺腔，可米高扬没有想到，陈小朵抽抽答答地说，你可知道，这是我的初夜。

米高扬下意识地看了一下墙，墙上空无一物，而在她家的墙上挂着她和李成谷的婚纱照，她看起来娇媚，金属质感的唇彩很突出，他看见的第一眼，那么坚硬的嘴唇。那时，他还没有吻她。

她飞快地捕捉到了他的心思，她说，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傻很天真？他抱着她紧了紧说，于我也是，不过，现在白天呢。

这句话让她不喜欢，她叹息了一声。她说，我以为你懂得，看起来可能有些事只有自己懂得。

好在，不快转眼即逝，身体的纠缠，于她有烙印般的感觉。她说，我是你的。因为你，我的身体开始有名有姓。

她嗑瓜子似的，妙言妙语瓜子皮一样的，一会儿飞一片儿，一会儿飞一片儿。

他们回忆了雨中相遇，都说是那是注定。因为堵车，他们并排停在那里，她刚刚开车还没有被堵的经验，有些焦急，不时探出脑袋看前面的车流，甩头发上的雨丝，捶打方向盘。他说，她的样子可爱极了，那么美丽的侧面。他欠着身子冲着她做鬼脸，她怔了一下，接着乐了。她说，谁让你笑得那么偶像。他挪到副驾的位子上，这样与她近了，他递过去一本杂志。他说，要不，说说话吧？她说，说什么话？他说，普通话呀。又一次被他逗乐。他说，你的车不错。她说，都是四个轮子。他笑，有本子之后，见了拖拉机我都想开呢。她笑，手痒呗，我是见了呼啦圈都想端着当方向盘呢。车堵了近两小时，直到车阵开始移动。他伸手说，握个手吧，说不定再也遇不着了。她伸手握了一下……在到下一个路口之前，他问她的电话，她大声地吼着说……

她伸手抚他眉峰问，那时你怎么想的？他抚着她说，我承认我当时就有现在这样的想法，一闪而过，因为太奢侈了。他说，我爱你。永远。我要和李成谷决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