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类: 言情,亲爱敌人 |
文/南在南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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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结束了。主题曲还在耳边:每个人都想明白,谁是自己生命不该错过的真爱……安芸的眼泪落了下来,原来爱是这么难。
她旁边的一个男孩说:我看见了你哭了。可我没有纸巾,没有手帕。如果你觉得行,你伏在我的肩头哭,这样可以一把鼻涕一把眼泪,除了不担心哭相难看之外,还可以处理废水。
安芸看着他,突然咧嘴笑了说,谁呀这么贫。
那时人们都已经离场,空空的影院里,除了整齐的椅子,就是她,和那个男孩。
他扬起头看着她,眼睛深深的,一直深到她的眼睛里。也许深情,也许柔情,他看着她,慢慢地有一些水雾一样的东西弥漫开来,原来他的眼里也有很薄的眼泪。
他们一起走出了电影院。
他很小心地说,送你回家吧。
她说,我爸说啦,不许陌生人送我回家。
他说,爸爸是女儿一生中最安全的男人。除了爸爸,还有哪些男人比较安全?他没等我说话,接着说,比如我。他说,我相信一见钟情。
一下,她的心柔软了。
可她依然坚持一个人走。他没有坚持,给了她一张名片,他说,这萍水相逢的,如果喜欢,没个联系方式,那就错过了。他不等她说话,又说,你会给打电话吗?她说,也许。
她已经走出很远了,突然回过头,他还站在那里,一个高高大大的男孩儿。他们的目光一定相遇了,只是他们看不清彼此,阳光很强。
安芸还没谈过恋爱,可看了很多爱情小说,她相信一见钟情。她心里已经有了爱的样子,尽管很浅显,就像一条小溪,一条鱼游过,或者投下一颗石子,都会荡起波纹,一圈一圈地扩展。
他是一条鱼,或者是一颗石子。
安芸接过名片就放进包里,她没看他的名字,尽管这有些不礼貌,可是她得矜持一点儿。
现在不用矜持了,他叫陈卫,是个服装设计师。安芸把名片放在鼻子下面嗅了嗅,脸上渐渐有了笑意,陈卫说话可真贫啊。
接下来的一个星期,她没有给他打电话,如果她不和他联系,他永远无法知道她是谁,真的就像他说的萍水相逢。可她不能不联系他,她是溪水,他是石子。
她想,一定是激起了什么。
她拨了他的电话,拨了三次,都没有拨最后一位数,她的心跳得很厉害,怕一拨通,就语无伦次。等拨通他的电话,她还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居然口吃。
他说,是你吗?那个在电影院里傻哭的姑娘。
她不说话,只是笑。
他说,明天,我想见你。
他没有问她是否同意,语气坚定。
她想矜持一下,可是嘴巴却忠于她的内心,她说几点?
第二天9点,她准时出现在滨江公园,他已经在那里了,他迎着她走过来,轻松地挽起了她的手。手就那样被他牵着,直到手心里有了汗。他问她的名字。她说了。
他在嘴里说了几遍,其实他没有发声,像是一个唇语。他说她的名字好,多念几遍嘴里就甜丝的,像吃了糖。
他说,安芸。我喜欢你。
他就这样无遮无掩地说,她的脸一下就红了,其实她一直希望当那个男孩出现能,他的表白能含蓄一些。
他们一直坐到天黑下来。他告诉她,他喜欢她的长的黑的头发。他告诉她他最近只做了一件事,给她做了一件旗袍,不知道是不是合身。说着就从背包里拿了出来。
在公园门口分手,他和她的嘴唇轻轻地碰了一下,像是从树阴里出来让阳光照着那样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