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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位叫吴桦的女士的口述:
我是电视台一档女性栏目的主持人。我主持的节目分为化妆、购衣两个环节,主要是给20多岁的都市女孩看的。
几年过去了,我主持的节目收视率还不错,我也俨然成了都市职业女性的一面旗帜。节目受到肯定,广告有保证,我们的栏目向着更活跃更好看的方向迈进,我也一改以往坐在主持台后的样子,开始以身试“妆”和“衣”,希望以更有亲和力和说服力的形象出现。
这天,栏目制片人找到我,委婉地提出最近节目收视率有所下降,据观众来信和民意调查显示,一致认为是因为我的形象不能适应主持风格的变化。我一听这话就懵了,我一向是对自己的容貌有信心的呀。制片人闪烁其词地说:“也许是说你的身材平淡了点,不太像衣架子,穿衣服撑不起来吧。”
沉默了一会儿,我难堪地扭头就走。回到家,就看见先生阿林正在厨房里忙乎。我冲进去委屈地抱住他的后背却说不出话来。他想转身又被我拦着,于是他用后背温柔地蹭了蹭我:“怎么气鼓鼓的?唉,要是胸前也是气鼓鼓的就好了。”阿林一句逗我的玩笑话一下子触动了我满腹的委屈,我大哭起来。
越想越伤心,记得刚结婚时,阿林就曾说我胸前是两个花骨朵,既表达了他的爱怜,也反映了他决心日晒夜浇让花儿绽放的决心。结婚几年后,阿林又说,这两朵花儿是绢花,虽然不能盛开,但温软细腻。
因为阿林的体贴,我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我会因为自己平坦的胸部影响了我的工作。那一刻我暗自下了决心:我要改变,我要保证自己的事业一帆风顺地发展。改变的惟一办法是隆胸。我没有征求阿林的意见,但我想他一定会理解的,他爱我,而且他和天下大多数男人一样,心底里更喜欢丰满惹火的乳房。男人不是变着法儿说嘛:做女人“挺”好。
我慎重地选择了一家正规整形医院,几经比较,采用了国际上比较流行的生理盐水假体隆胸。这是个小型的填充手术,据医生介绍,一旦发生破裂或包膜老化,内充物也不会对身体构成危害。还有几种方法,比如硅凝胶假体填充术,据说它会使乳房显得异常高耸挺拔。可是我上网查资料,有医学杂志还在争论说硅凝胶可能会致癌,这让我害怕。既然是手术,不可避免会有创口,这是我不情愿的,但是我又不愿选择英捷尔法勒注射,这些外来名词让我心生疑惑。
就这样,虽然掂量来掂量去,但我还是义无返顾地做完了隆胸手术。说实话,我对隆胸的结果还是满意的,它给了我出色工作的信心。栏目组的同事们也许都心知肚明吧:“吴桦,你现在可以去做‘女人丰韵才是真的美’的广告了。”
夜幕来临,我有些忐忑地等待出差半月的阿林回家。阿林的目光在我身上转来转去,待到我关上灯羞答答地将睡衣褪去站在月光下站在阿林的目光中时,我听见了阿林的一声惊呼。惊呼声中有欣赏,更多的惊疑。
阿林的手迟疑地在我胸前摸索,手指触到了伤口缝合处,虽然还算细微,但我能感觉得到他的手指的停顿,像是在询问那道伤痕,然后是呼吸一般的叹息声。阿林缓慢地将手掌撑起,他再也不能一手“把握”我的乳房了,不知他心里是否有点落寞,阿林的动作应该是我熟悉的,可是又如此陌生,我想也许我俩都在适应吧。
奇怪的是,我俩都没有进一步激情的兴致,挺拔起来的乳房横亘在我和阿林中间。又是沉默,阿林也许在找措词吧,他努力让话语和平时一样风趣:“还是挺养眼的,就便宜他们了,让他们的眼睛过节去吧。”我听得出来,阿林回避了自己的看法。
一直到现在,阿林依然对充塞在我身体里的这两块异物持敬畏的态度,他理解我,但他再也无法恢复往日忘乎所以的热爱手法。有一天,他甚至半开玩笑地说我胸前怒放着两朵塑料花,花面颇大,“可惜不复往日的温软,总觉得是冰凉的,我用手心也暖不热它。”
阿林的伤感让我的心里很不好受,可是无可奈何,我该怎么办呢
只是她在做手术之前忽略的她的爱人的感受,给爱人一种异物感。这也是一种正常的心理反应,这需要时间来矫正。矫正的基点应该是理解,深深的理解。
从这个例子可以看出,因为美容所在的部位是隐私的,美容之前征得爱人的同意,让他早做一些心理准备,术后他就更能多一份担当与理解。